打听那些南渡士族们的消息了。辛苦走至此,只为了渡江并寻找家人,以便过安稳的生活,眼下,似乎也没有什么
好担虑的,但郁之心里却异常的不安,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清晨,郁之去军队驻地里打探消息,李珝坐在院子里,偶尔打量前方路过的行人,更多的时候陷入深思,这时候,
他心绪总飘得很远,一动不动地坐著,整个人仿佛是一具石像。
饷午,郁之回来,带回了一个消息,他获知了袁家人的去向,他们在沪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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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后,李珝便不能洗澡,怕伤口感染,郁之总是亲自帮李珝擦身,这时候,李珝上身赤裸,下身只穿条贴身的褌
。擦拭李珝上身要小心不要碰到伤口,擦拭他下身时,郁之不好意思脱去李珝穿的褌,总是解开系带,将手探进去
。
先前李珝病重,身体虚弱,郁之擦拭李珝下身,李珝不会有反应,不过当李珝能下地走动时,情况便不同了,一碰
就能碰到李珝下身的滚烫,李珝一般若无其事,偶尔也会拿语言挑逗郁之。郁之因为李珝身体没有彻底康复,也不
敢与李珝亲热,往往涨红脸,不好意思再去擦拭。
今日也是如此,郁之手刚探进去,便碰触到李珝的炙热,郁之只好胡乱擦几下,不过要收回手时,却被李珝按住,
李珝眼里染上情色,板过郁之的脸亲吻郁之,那是一个掠夺般的吻,充满欲望与激情。
要是早先,郁之会拒绝,这两日,李珝气色好多了,做这事不用担心伤身体。李珝见郁之没有拒绝,立即为所欲为
,郁之很快衣衫不整的被李珝压制在身下。
“别碰到伤。”郁之的声音细微,他小心翼翼地抱住李珝,尽量不去碰到李珝的伤脚。
李珝色心大起,哪还顾得著自己受伤,他对郁之又亲又摸,扯拉衣物,不过由于左手失力,动作不便,让李珝颇为
恼火,而且他一旦有激烈点的动作,便会引起肩脚疼痛,导致他不时骂咧几句,十分急躁。郁之见李珝焦急难耐的
模样有些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人伤没痊愈,就不能小心些吗;笑的是,自己又不会跑,没必要这样焦急。
“李珝,我……我自己脱衣服。”郁之真无法想象自己会吐出这样的话,以至话刚说出口,脸就红得跟熟了的螃蟹
一样。
李珝这才放开郁之,他上身靠在床上,色眼迷迷地看郁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去,直到跟李珝一样,只
剩下身一条褌。
他们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羞赧的,以往也相互见过对方赤裸的身子,郁之有过自己脱去衣服的过程后,到此
时动作便自然而然了,他光著上身坐在李珝右侧,斜侧的身子贴上李珝的胸膛,李珝的胸膛宽厚而温暖。李珝搂住
郁之的脖子,亲吻郁之的唇,他粗糙的大手握住郁之柔软的手指,牵引郁之的手去碰触他胯下肿胀的部位。郁之一
边抚摸李珝的勃起的欲望,一边与李珝亲吻,他闻到李珝身上的阳刚气息,感受到手中的炙热,他身体发热,沉沉
喘息。以往,郁之很难去直视自己的情欲,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并没有逃避,他清楚知道自己多么渴望李珝,
他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尤其当李珝温热的手爱抚他身体时,更是让他情乱意迷,难以自制。
李珝是老手,能觉察到郁之的不对劲,以往几次亲热,郁之的身体会因为紧张而僵直,并且压制呻吟声,但今晚不
同,郁之的欲望于李珝手中释放,他的眼里仍是迷离和渴望,他的手缠上李珝的腰,紧贴李珝的胸口仍在起伏,喘
息声虽然细微,却也没有中断。郁之较以往更大胆地表露了自己身体的渴求,他不再满足于相互间类似于自渎般的
慰籍,他也没有李珝那么强大的自制力,能去压抑住这日益增长、越发强烈的欲求。
“你身体还是很热。”李珝将吻印上郁之的脖子和锁骨。
李珝仰向平躺,郁之伏在李珝身上,两人身体契合,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里的欲望仍在无声叫嚣,强烈而与持
续。
“李珝……”郁之唤李珝的名字,他身体因为激情而颤抖,他在渴求能更紧密的与李珝合为一体。郁之其实一直知
道男子间怎么交欢,只是他无法启齿,他也害怕李珝拒绝他。李珝以往曾说过,他不能去占有郁之,然后再眼睁睁
地看郁之离去,也是因此,虽然李珝和郁之同床共枕,却从没有进入过郁之的身体。
李珝并非对郁之没有那方面的欲求,他一直在压抑,此时见郁之因为情动而妩媚的样子,更是血脉贲张,恨不得立
即狠狠将郁之压在身下索要。李珝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在于他右脚伤没愈合,无法利索地起身,也不方便交欢,而
且没有郁之的同意,他也不会对郁之做这样的事情。
李珝擦去郁之额头上的薄汗,郁之捏住李珝的手,他一双迷离的眼睛望著李珝,他红唇翕动,像要说什么,又像在
索吻。要说李珝不动心是不可能,他以往与郁之亲热时,总要压制住贯穿郁之身体的欲念,此时哪还受得住挑逗。
“李……珝……”郁之喉咙滑动,唤著李珝的名字,泫然欲泣。
李珝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单手支起身,让自己上半身靠著床,而后他有力的手臂抱住郁之
的腰,将郁之身子提起,让郁之跨坐在他大腿上。郁之无力地靠向李珝的胸膛,当他意识到他坐在李珝的大腿上,
急忙要爬下,但李珝抓住郁之的腰不放。
“我不方便起身,只能这样。”李珝喘著粗气,胸膛激烈起伏,如果不是怕伤到郁之,他恐怕早已不顾一切地进入
郁之的身体了。
“不行……脚伤。”郁之摇头,他已从迷乱中恢复了些许理智,意识到李珝不能和他做那事,他压到李珝的伤脚,
李珝一定很疼。
李珝只顾去脱仍穿在郁之腰上的褌,费了好大劲,单手不便的李珝和慌乱的郁之,才将那件褌脱下。郁之靠在李珝
胸膛上喘息,李珝将手指探进郁之体内,每一次抽动,郁之的喘息声便加重,不只是情动,还有真切的疼痛,尤其
是李珝增加了手指进行扩张之时,那种疼痛,让郁之整个身子都绷紧了,额头冒出冷汗。郁之不曾与男子有过交欢
,他不习惯有异物进入他的身体,也不知道男子间的欢爱,竟会是如此的痛楚。
“我没有碰过男子,但想来承欢的男子不似女子,头一遭必然极痛苦。”李珝爱抚郁之的背,他额头前的发丝全被
汗水渍湿,他已忍耐到了极限,但他知道不能冒然进入,他会伤到郁之。
郁之早已从迷乱中清醒,他默默忍受下身的痛楚,双手死死抓住李珝的腰身,承受这样的痛,他愿意,也不会有悔
意,他迫切想和李珝结合,身与心的真正结合。
感觉郁之似乎逐渐的适应,李珝抽出手指,再忍不住将欲望挺进郁之体内,郁之痛苦无比地发出悲鸣,用力抓李珝
的背,抓出了几条血迹。
难受的不只是郁之,李珝更甚,李珝抱紧郁之,他额头的汗水滴落在郁之背上,每一次抽动,对两人而言,都十分
艰难,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郁之的身体于痛苦中适应这样的入侵,在痛苦中感受到了夹杂于其中的酥麻。
李珝的身体未完全康复,并不适合与人交欢,不过于快感中,左脚伤口传来的那点疼痛真的不算什么。
这一夜,两人没有尽兴,初夜的不适让郁之不能感受到淋漓尽致的快感,而李珝的伤腿,也让李珝无法活动自如,
激烈地索要郁之。但这些都不重要,在被李珝猛烈贯穿时,郁之没有哭泣,但在欢爱的最后,郁之抱住李珝哽咽,
那一刻,郁之意识到他和李珝再不是什么豪无相关的人,他们是最亲密的人,像夫妻那般。
事毕,郁之忍住下肢传来的钝痛,为李珝的伤腿重新包扎,这次欢爱,郁之见血,李珝也是,他腿上的伤口裂开了
。他们之间的爱,与这人世间中,与男女之爱不同,爱是痛苦的,那种痛,痛入心肺,虽九世而难忘,郁之一直都
知道,在李珝因受伤数日昏迷时,他曾感受到。
“不用包扎,郁之,你躺进来。”李珝不让郁之为他包扎,将郁之拉进怀里,自己身上那点伤算不了什么,他更心
疼郁之,也自责自己过于急躁,在欢爱过程里伤著郁之。
郁之缩进李珝怀里,两人身上不著一缕,盖著一床被子,紧紧搂抱在一起入睡,这一觉很甜美,很惬意,很安心,
他们在一起,也会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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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郁之缓慢走进柴房,抱了捆柴出来,绕过院子,前往伙房,他走路时,姿势有些不自然,他腰身和下肢的酸
疼仍未消失。昨夜的欢爱,在郁之身体留下了印迹,时时在提醒他,他和李珝做了那事。
“你去躺下,我来烧饭。”李珝柱杖从房间里出来,将郁之抱怀里的柴草取过,贴身向郁之时,李珝在郁之耳边轻
喃:“我弄伤你了。”
郁之涨红了脸,好一会才低声说:“原来男子做那事也会不适。”他实在没想过会那么痛楚,事后身体还会酸痛,
不过郁之并不后悔,反倒因为与李珝做了那事而欣慰。
男遭女淫,是极羞辱的事情,大概也是因此李珝以往没有占有郁之,不过郁之已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他和李珝遭遇
过太多苦难,几番在死亡中挣扎回来,这尘世,还有什么能束缚他,让他背弃与李珝的情感呢?
“多做几回,便不会,我能感受到的欢愉,你肯定也能感受到。”李珝坏笑,亲吻郁之。郁之不似李珝,这类让他
羞赧的话,都能说出口,他低著头不语,但是亲耳听到李珝说他感受到欢愉,让郁之高兴。李珝一向喜欢女人,似
乎曾经也很浪荡,与不少女子有过露水姻缘,最初郁之想起只觉得不舒适,而后来每每想起,郁之都感到难以忍受
,他嫉妒那些女人,即使她们早已不知道在何方。
“李珝,你脚伤没好,不要下地,我没事的。”愣了好一会,郁之才要抢柴草,李珝抓也不放,笑著说:“你不回
去躺会也行,今早由我来烧饭。”见李珝这样说,郁之也就不抢柴草了,他跟著李珝,一前一后拐向伙房,还不时
停下来相视而笑。
郁之身体的酸痛在第二日消失,李珝那只伤脚则一直在瘸,只是由大瘸到小瘸,不过仍需要拐杖,军中大夫又过来
看过几次伤,说是在康复,不要著急。
虽然得到了袁家人在沪江郡的消息,郁之并没有立即动身,因为他要照顾李珝,而且李珝行动不便,得等李珝脚伤
彻底好了以后,才好两人一起动身南渡,不过李珝显然不这样认为,当李珝脚伤好转时,已经是深秋,李珝让郁之
过江去沪江郡打探他家人的消息。当时郁之没有回应,他不想一个人过江,他要等李珝伤好,两人一起过去,如果
两人分离了,哪怕是一个月,那都是极漫长而苦痛的事情。
去沪江郡打探家人和照顾李珝让郁之左右为难,并且持续了整个秋季,不过这个秋季,也有让郁之羞赧的事情,他
和李珝交欢时的不适,渐渐消失,在李珝的身下承欢,感受从不曾感受到的欢愉,就像李珝说的,他感受到的欢愉
,郁之肯定也能感受到。
深秋,院子里的树叶凋落,秋高气爽。李珝骑在马上,持柄双刃矛练习武艺,他只能用左手持握,但动作仍很灵活
,力道也足。对一位壮年男子而言,伤了一手一脚,没有不神情沮丧的,但李珝有颗刚毅而顽强的心,他未曾沮丧
过,更别说在伤逐渐好去,能够自由驾御马匹,挥舞武器之时了。
郁之坐在石凳上,看著意气风发的李珝练武,他深爱这个男子,也很敬佩,他感到欣慰,为李珝的康复,为他们这
段平静而美好的日子而欣慰。
秋日的风,带来阵阵凉意,吹拂过李珝英俊的脸庞与张扬的发丝,郁之痴痴地凝视著李珝,目光随著李珝矫健的身
影而移动,看他舞动双刃矛,那身姿,仿佛再次呈现于尘土飞扬的战场上,与无数的敌骑拼杀,并一一将其击溃,
虽千万人,吾往矣。
“早先便听长安林氏一族提起,今日一见果然勇猛。”
一位官员打扮的年轻男子不知道于何时站在门口,门外还停了辆马车,跟随了几位仆役,这些仆役手中捧著酒肉。
听到这男子说话,习武的李珝和看得入迷的郁之都回过神来,吃惊地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和颜悦色朝李珝走去,作揖称:“我是军中参军,姓吴,名景。与林彝有些旧交,往日曾听林兄提起你的
事迹,仰慕已久,今日冒然登门拜访,提了些酒菜,望李兄弟笑纳。”
“不知吴参军此次前来,所为有何事?”李珝下马,拱手。李珝一向不喜欢客套,何况此人突然前来,又实在唐突
至极。
“没什要紧之事,只是林兄写信托我前来探望。”吴参军笑答。
李珝听到是林彝所托,便客气地将这位陌生的参军引进屋,他在前头走,吴参军跟在后头,吴参军看著李珝一瘸一
拐的模样,并不惊讶,大概先前就从林彝那知晓了。
郁之备好了席案,让李珝和这位吴参军饮酒交谈,自己则退在一旁。
“小兄弟也一并过来喝两杯吧。”吴参军招呼郁之。
“他不胜酒力。”李珝虽然这么说,但仍唤郁之过来,让郁之坐在他身侧,两人间的亲密,李珝并不遮掩。
李珝和吴参军交谈几句,才知道这位参军不是一般的参军,此人在豫州刺史、奋威将军的帐下任职。
听到奋威将军四字,李珝和郁之都十分愕然,虽然他们并没有接触过这位北伐军的将领,但却都曾听闻他的事迹。
李珝和吴参军继续交谈下去,才知道这吴参军也并非只是受林彝所托,前来探看病情,他还有个目的。
“军中近日招募不少民兵,平日里拿锄头种地,不懂什么打仗,实不相瞒,军中正缺一位骑兵教练。”
吴参军终于说了他前来的目的,看著李珝,希望李珝能满口答应。
“他有脚伤,参军也见到了。”郁之急了,他要是知道这人是抱这如此目的前来,绝对不会让他进屋。
李珝几次出生入死,一身都是伤,他需要养病,需要过安稳的日子,他不能再回到战场上去,郁之没有勇气再去承
受,承受李珝可能会在苦战中死去的事情。
李珝不吭声,闷头喝酒,骑兵教练他以前当过,以他情况也无法再上战场,训练支骑兵而已,他倒是能胜任,只是
,郁之必然不赞同。
吴参军也没要求李珝要立即答应,说是可以考虑几天,把重要的事谈了,吴参军没做逗留,匆匆便又离去。
第十六章
郁之烧了锅热水,倒入浴盆,又加上冷水,用手试了试温度,直到觉得水温适中,才停止加冷水。拄杖在一旁的李
珝,看向试探水温的郁之,说了句:“郁之,你先洗,这种天气,我根本不用洗热水。”李珝是那种连冬日都不用
洗热水澡的人,直接从冰冻的溪里取水冲洗。
“现在不同以往,你身上还有伤。”郁之手搭李珝身上,自顾为李珝脱衣解裳。
郁之动作轻巧解去李珝的氅衣,上衣,接著让李珝坐下,自己蹲下身,解开李珝系于腰间的裳与穿于裳里边的褌。
橘黄灯光下的郁之,温顺得像一位小媳妇,像妇人服侍丈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