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引之云海囚心 上——蛾非
蛾非  发于:2012年02月29日

关灯
护眼

会……

但是……绝对不能死在他手里!

既与自己无关,为何要强加自己身上?

他抬起胳膊猛得一扫,毕竟气力悬殊,他没能将叶倾云扫在地上,只是将他踩着自己的腿扫了下来。牵动了全身上

下的伤口让他疼得撕心裂肺,他咬紧齿根,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冲着叶倾云道,「叶庄主,我确实不认识骆大人

,水域图是我自己要拿的,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你不相信我也无法,要杀便杀,莫要再折辱于我……」最后一句话

,却是带着一丝恳求。

叶倾云,不要再伤害我……不要逼我恨你!

叶倾云一怔,随即撇开头浅笑,笑过之后蹲下身来,一把捏住他下颚,「那是谁?是谁指使你来偷水域图的?」

他垂下眼帘,不能告诉他是上官让他拿的,好用来牵制他……

「怎么不说了?」叶倾云眉尾一抬,尽是谑嘲。

他不作声,事实上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来人!」叶倾云对着外面叫了一声,站在门口的守卫走了进来,一共四五个人。叶倾云转过头来,捏着他的下颚

迫他看向门口,「他们会有方法让你开口的。」

他看见那几个手下红着眼睛,视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不怀好意地走过来。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看向叶倾云,见他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表情,不禁心痛如绞。

他是真的……不再顾及他了。

这样一想,仿如置身冰窟。

他现在的身体犹如败絮如何受得起酷刑的折磨?

不,就算死,他也不能死在这里!

他是京城方家的长子,是富家一方的巨贾,他虽不能武但却挑起一家大业,在这个世上是绝不会输给骆隐风的人!

他猛地拍开叶倾云的手,颤巍巍地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侧首看见桌上的杯盏,一咬牙伸手拿起了在桌角上磕碎,

便向自己颈部划去。

叶倾云,天下之物你尽可夺去,但是我方孝哉的命──

是我自己的!

31

初雪过后,一日寒似一日,腊月之后便该是新的一年。

他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一切都好象没有变,只是除了这个房间他再不能去别的地方。

那次重伤足养了月余,身上的伤好了,心里的却永远也好不了。大夫说积郁于胸最是伤身,但他又如何能放开怀不

去想?

他想回京城,回自己的家,回去当他的方大少爷,回去经营自己的酒坊,喝敬哉酿的酒,吃会仙楼的桂花糕……从

来没有这样的渴望过,但也从来没有这样的绝望过。

叶倾云将他从那块碎裂的瓷片下救了下来,疲累以及身心俱损让他昏厥了过去。他昏死过去前听到叶倾云在吼他,

你不准死!听到没有!快给我醒过来!你要是敢死,我拉两淮的人给你陪葬!

耳边响起了不久之前的一段对话──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守丧吗?』

『会……我会血洗两淮,让天下同悲。』

那个时候的叶倾云……视他如宝。

待到再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身上清清爽爽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若不是身上无处不叫嚣着地疼痛,他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噩梦,一场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再面对的噩

梦,但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又见到了叶倾云。男人不复以往融了雪化成水那样的温柔,英隽的脸上挂着冷冽的

表情,看着他的目光阴鸷森冷。

他进了房间,反拴上门,走到他榻边看了看他。那时他重伤初愈还未能下榻,只能整日躺着静养。男人什么话都没

说,掀开他的被褥,上了榻……

说不上来那是怎样的感觉,疼痛,以及出于本能的快意,被进入的时候哀叫出声,然后他死死咬住了下唇,但是身

体各处被燃起情欲的火苗,大脑再不受自己控制时,他终于低吟了起来。

一次又一次,由初始的被迫了会挣扎,到后来的完全依从。叶倾云让他习惯了这样违背常理的交欢,他的身体业已

习惯了在叶倾云的抚慰里挺立,释放,再挺立,再释放,直至疲软不起。

他不明白叶倾云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愿去想明白。自从遇到这个男人之后,他的人生轨迹被彻底地改写,他感激

他在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里照顾和庇护,但又恨他,恨他在众人面前强暴了他,恨他将他囚禁起来几乎视为禁脔。

门嘎吱一声响,风带着雪花自开启的门缝间卷了进来,门被关上,一切便又隔绝在外,只留下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来人脱下穿在最外面的裘袄,随意一扔,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四下环顾,「天这么冷该让下人多点几个火盆……」

他抱膝坐在榻上,不语。

男人回过身来,向他这里走来,「昨天在后山猎了几只野兔,让厨房烤了,待会你多吃一点。」

他仍是不响,叶倾云在榻上坐下,静默了一阵,然后凑过来拉开他的衣襟埋首在他颈脖和胸口那里啃咬。手指往腹

下滑去,猛地抽开衣带,解开裤头,很快被脱得精光。精壮的身体覆了上来,带着暖人的温度,双腿被扯开驾在对

方的臂弯上,于是羞耻的地方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他撇开头去,感觉到炽热如烙铁的粗刃一寸寸推进涂抹了

膏脂的后穴。早已习惯的身体努力地吞噬下男人的伟岸,待到全根没入,男人轻微的一个抽送,花茎便配合得一阵

收缩。

上方的人惬意地轻叹,然后不徐不急地抽插缓送,他在颠簸里睁着双眼望向帐顶,仍是风团云形的纹样,他微微侧

首,看见被扔在一旁的衣裳,上面的轻风祥云让他心里一阵发胀。

「你瘦了……咯手。」叶倾云有些抱怨似地轻声嘀咕。

湿润的水声里,是叶倾云愈显粗重的喘息。叶倾云抱紧了他,紧到让他生疼,他晃着头模糊不清地呻吟,意识飘忽

间听到叶倾云在问他。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从哪里来?」

是啊,他自始自终都不知道他是谁,以前的时候还叫他「隐风」,现在,却是连名字也不知道。

他仰起头,承受他愈来愈凶猛的撞击,手指纠紧了床单。

「……你到底是谁?」叶倾云还在问着。

他看向他,淡淡道,「什么时候放我走?」

嘎──所有的动作倾然停下,叶倾云脸上的表情凝结起来,然后……

「啊──!」

一记猛烈的撞击,深埋于体内的活物跳动了两下,滚烫的液体打在肠壁上……蚀骨焚心。

不待他喘口气,俯在身上的人便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挞伐,激烈的撞击和抽送让他再无法讲出完整的句子。

外头的雪,不见有停下的意思。

32

一日三餐给他送饭的人还是会时不时地给他讲些外面发生的事──

官府的人都走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谈妥了也可能是自知不敌所以走为上;镇上的生意没了人打理则是一团

乱,几个堂主拿刀剑可以,做这个活却是不行,到后来还是丢在那里荒废了;上官岛主来过一两次,和庄主说不上

几句便拂袖而去。

这段时间叶倾云出去「买卖」的次数比以前频繁,而每次回来都是满载而归。临近新年,各家都会采买年货,在外

的游子也纷纷归家,最是水运繁忙的时候,也是江寇大赚一笔的时候。

而每年到了这个节气也是酒坊最忙碌的时候,辞旧迎新、一家团圆都免不了要喝上几杯,他常常在酒坊忙到更鼓声

响,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才踩着霜雪返家。敬哉有时候会假以外出夜宵的借口来接他,然后兄弟两个一人手里捧

了一个烧饼,一边吃一边走……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一年,两年,抑或一辈子?

「……你怎么了?」

叶倾云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晚膳正吃到一半自己想事情想得出神,面前的饭碗里一动没动。

他放下筷子,静静坐在那里。

不像以前在饭厅吃饭,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道一声饱了便能离席,现在是在他的房间里,走也走不到哪里去。

「没有胃口?」叶倾云问着,见他不答便让下人将桌上的饭菜都撤了。然后下人又捧了几个匣子过来,叶倾云起身

将匣子一一打开,「找到了些新奇的玩意儿,怕你闷了给你送来。」

他抬首看了一眼那些东西,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其实自从被关在这里,叶倾云常常拿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不

然就是些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更有甚者,他居然弄来几个金发碧眼身材曼妙的西域女子来表演歌舞。

房间里堆满了各色各样的东西,但是他想要的……恰恰不是这其中的任何一件。

再稀奇古怪的东西,再价值连城的珍宝,在他看来都无一用,举世无双的美人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刻下,这些

都入不了他的心。

见他兴趣索然,叶倾云似乎有些愠怒。挥手示退了那些下人,然后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他坐着,他站

着,于是居高临下。

「价值连城的宝贝你没兴趣,新奇古怪的玩意你也不喜欢,西域的美人你看都不看上一眼……你究竟想要什么?那

张水域图?那张图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他看着他,嘴唇蠕动了两下,终是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再多的解释都没有用。

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想离开……

叶倾云,你可知留我一日便是伤我一日……

你何时才放我离开,何时才给我一条活路?

得不到他的响应,叶倾云便凑下来有些恶狠狠地啃住他的嘴唇。他双唇紧闭,叶倾云也不深入,于是那种湿润温热

的感觉只停留在表面,辗转碾压,舌头舔舐,牙尖轻啮。叶倾云身上透来的血腥味让他觉得胃里一阵阵不适地翻腾

,于是伸手抵在他胸口上,微微推拒。

谁知叶倾云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拖了起来,手臂圈箍住,那濡湿的感觉从嘴唇上一点点往颈间移去。

「你要怎样才肯说?要怎样才肯告诉我你的来历……」

他半仰着头,嘴角一弯,「你不必知道,因为你根本……不、配!」

话音落下,对方的动作一顿,然后颈间一阵激灵灵的痛,却是被他狠狠咬了一口。叶倾云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

他,然后一把拽过他就往榻上扔。

叶倾云欺身而上,他闭上眼等着他将他的衣物剥光然后用他的利刃将他贯穿。但是等了良久,这次却没有动静,睁

开眼,正对上他的视线,没有初时那般阴鸷,仿佛又见了昔日的沈柔。

叶倾云抬手扶上他的脸颊,粗燥宽厚的手掌轻轻摩挲。

「其实你想要什么,只要开口和我说,我能给你的都会给你……」

他凄然而笑,「但是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是什么?」

他却没有回答。

叶倾云脱了他的衣裳,埋首在他胸口前舔咬,他任其作为,当双腿被扯开驾起的时候,他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

放我走?」

回答他的,也是一片沉默,接着便是连神思也混乱的耸动。

次日清晨,还在昏沈间,听到一旁的床榻上有细细索索的动静,睁开眼迷迷朦朦地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精壮肩背

宽厚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穿上衣衫。

脑海里浮现出上一次在毒七的船上落水之后,他抱着自己用体温给自己取暖的情形,只是数日之隔,却是天差万别

。想到这里,眼眶一热,竟是抑制不住地流下泪来。

他看见叶倾云转身,连忙闭上眼睛假寐。感觉到那人靠近,静默了一阵,然后眼角的水痕被轻抹去,对方叹了口气

,接着一阵远去的脚步,门开,门关。

他睁开眼看向门口,听到窗户外有扑拉扑拉的声音,他披了衣服起身开窗。窗台上停了只鸽子,鸽子腿上绑着纸笺

他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那东西,然后关窗。纸笺上空白一片一字没写,只有些许粉末。他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瓷瓶将

纸笺里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收纳进去。一切做完,在手里掂了掂那瓷瓶的份量,这些迷药迷倒叶倾云这样会武功的人

也足够了,但是山庄守卫森严,迷倒了叶倾云,还是没有办法出去……

33

叶倾云出去了一会儿又很快回来,从柜子里取过厚实的外衣还有狐裘丢到他身上,「穿上。」

他接过一声不响地穿好,然后被叶倾月带到马厩。

下人牵着两匹高头骏马候在马厩门口,见他们过来在叶倾云的指示下扶他上了其中一匹。叶倾云则上了另一匹,然

后一手握自己的缰绳,一手牵他的。

两匹马在山林里慢悠悠地跺着蹄子,雪止天清,银装素裹,原本幽深幽壑的密林被素净的白所覆盖,显出几分别样

的纯净透澈,仿佛天地万物都被涤荡清净。

叶倾云一下没一下的打着马走在前头,他看着他宽阔的背影,然后视线落在被他牵着的那根缰绳上,手指不自觉地

揪紧云雪骢的鬃毛。

只要挣断了那个……

就在这时,叶倾云回过头来,「我没和你说过吧,林子里到处都是用来捕野兽的陷阱,乱走的话很容易掉进去。」

说完便是回头,牵着他的马继续往前走。

他不自觉地揪紧了马鬃的手指松了开来。

穿过树林子便到了江边,叶倾云让两匹马都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正要过来扶他,他已经自己从马背上下来了。

他看着远处江面,无限惆怅。「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叶倾云松开缰绳任两匹马自己走去,平淡答道,「随便走走,怕你在房间里闷出病来。」

他侧首看向叶倾云,然后无声地笑了起来,说不出地酸涩。良久,脸上的表情才平静下来,视线又落回到天水交界

的渺渺远方,「你就不怕我逃了么?」

「两淮都是我的辖区,除非你会像鸟一样飞……」

于是他再不出声,两人这样站在江边,寒风透骨,天上又飘起了零碎的雪花。

叶倾云回身道,「下雪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他充耳不闻,视线直直地落在遥远的前方。叶倾云又将他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但他依然不为所动,于是叶倾云上

去拽起他的手要将他往回带,却是没有拉动。叶倾云有些惊讶,手上用了些力道,他横起胳膊和他对抗,神色凄冷

「水域图你已经拿回去了,也当众……羞辱过我了,为什么迟迟不肯放我走?」他的声音清冷,透着绝望。

叶倾云神色一凛,随即平淡地说道,「我怎么可能让一个不明身份的人随意进出夙叶山庄?何况,我和山庄里任何

人都不曾亏待过你,囚犯做到你这种地步,何其幸运?」

他缓缓睁大眼睛,似不相信地轻摇了两下头,然后神情黯然,垂帘下眼眸,「囚犯……原来……」放弃又像是认命

了一般,就连一直和叶倾云拽着他的手抗争着的气力也松懈下来。

「既是囚犯,那就应该将我关进地牢……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为什么要日夜不停地羞辱我折磨我?」他又缓

缓抬头,眼里噙满受伤与无助,「叶倾云,我是人,不是你可以随意处置的奴隶,更不是你拿来泄欲的……禁脔。

」最后两个字,声音些微几不可闻,他将手从叶倾云手里抽出,然后向马匹那里走去。

为什么当初会傻傻得留恋这里?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