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番外——尼罗
尼罗  发于:2012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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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句好话都听不到,无论我是半夜到家还是天亮到家,他从来没有等过我一次……”

陆雪征听到这里,心里倒是很明白——先前两人要好的时候,李纯这些毛病可以全被忽略,反正李绍文只要是能

见到床上躺着这么个妙人,就已经谢天谢地心满意足;但是现在相处久了,激情淡了,李绍文对待李纯的要求,

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陆雪征能够体谅李绍文的心情,所以并没有大发雷霆,只问:“那你们两个,这就是一刀两断了?”

李纯不出声,李绍文抬头看他,见他满脸的麻木不仁,不禁气息一乱,险些落下泪来——他曾经那么爱他,可是

爱到最后,不知怎的,爱就没了。

双方沉默片刻,末了还是李绍文先开了口:“我听他的。他要回家,我就带他走;他不回家,我不强求。”

陆雪征回头看了李纯一眼,李纯涨红着一张脸,也是含着一点眼泪。

于是陆雪征转向前方:“对了,我听说你想成家?”

李绍文低声答道:“干爹,现在生活太平了,我也老大不小了,想要留个后。”

陆雪征点了点头:“那算了,李纯还是别回去了。否则将来你一边是李纯,一边是老婆孩子,冷落了哪一边都不

合适。为人夫为人父,老婆孩子是不能不管的;可你关起门来过好日子,李纯一个人在外面,也是可怜——他又

是个带把儿的,你还不能两家并一家!”

李绍文抬手在眼角蹭了一下,前一阵子他简直懒得再看李纯,不过事到如今,十多年的感情化为流水,他又感到

了悲伤和愧疚。

陆雪征看着这二人的倒霉模样,一时也是无话可说,索性一挥手:“行啦,都出去吧!”

李绍文和李纯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李绍文人在前方,这时回过头来,下意识的还想伸手去拉李纯,然而李纯侧

身一躲,立刻停住了脚步。

李绍文讨了个没趣,往日在家时常有的那种腻烦感觉油然而生。一甩手转向前方,他大踏步的离去了。

李绍文并没有立刻离去,他和俞振鹏坐在草地上晒太阳,东拉西扯的聊了许久,又留下来吃了一顿午饭。

吃饱喝足之后,他下山回家,第二天又来了,抱来一只皮毛雪白的小洋狗。他说这狗是别人送的,将来越长越大

,公寓房子里不能养,所以送到干爹这里看家。陆雪征对狗没什么兴趣,不过看那小狗像个毛绒绒的雪球一样,

两只眼睛如同大黑豆子,实在可爱,便留了下来,随它满院乱跑。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天下午,李世尧步行而来,呼唤陆雪征陪他出门散步,顺便又在陆家院内逗了许久的小狗。

陆雪征正嫌这狗在院内又拉又尿,故而此刻做了个顺水人情,把小狗送给了李世尧。

李世尧高高兴兴的道了谢,抱着小狗向外走;陆雪征跟在一旁,以为他是要把狗送回家里,哪知他在距离何公馆

不远处停了脚步,转而走向旁边一处住宅。陆雪征见他轻车熟路的上了石阶,只好莫名其妙的跟上,结果一路走

到门前,他就见这一户人家大门紧锁,四周用黑漆雕花的铁栅栏围出一个小院,院内照例也是平整草坪,只是别

有一种幽静,而且藤蔓植物沿着栅栏攀援生长、叶子茂密,越发将宅院遮挡的与世隔绝。

李世尧并不敲门,直接隔着栅栏喊了一嗓子:“阿初!”

房屋里面立刻遥遥的传来了回应,随即一名青年从楼中跑出,蹦蹦跳跳的冲到了栅栏前方。陆雪征定睛一瞧,就

见对方皮肤白皙,衣着洁净,是个非常好看的男孩子,年龄却是说不准——仿佛是有二十多岁了,可是神情举止

都是儿童式的,一双灰眼睛也是澄净如水。合身向前靠在栅栏上,他只能把两条手臂伸到院外:“哥哥!”

李世尧向后退了两步,故意让怀中小狗变成可望不可及的存在;而阿初拼命伸手去摸,胸膛抵在铁栅栏上,憋的

脸都红了。

李世尧把他逗了片刻,后来阿初急了,抓着栏杆要把脑袋也伸出去。李世尧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别,别,这

要是把脑袋卡住了,你哥非得咬我一口不可!”

可惜,他这话说的略微晚了一点。阿初已经把个脑袋探出来了。

陆雪征作为旁观者,没觉怎的,李世尧却是着了急。慌忙把小狗交到陆雪征的手中,他双手捧住阿初的脑袋,口

中埋怨道:“小爷,笨没关系,不听话就是你的不对了!往后缩……慢点……他妈的慢点……我操,完了!”

阿初的脑袋,果然是卡在栅栏中间了!

李世尧仿佛是自认罪孽深重,急的要命,而阿初却是坦然,还想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往外送:“

哥哥,你怎么总也不来了?给你吃糖!”

李世尧本意是来逗个趣儿,哪晓得会酿成大错。想到对方大哥那如狼似虎的模样,他牙疼似的一咧嘴,扳着阿初

的脑袋继续往回塞去。阿初的耳朵蹭上栅栏,当即疼的叫出声来,李世尧连忙松手:“能伸出来,就应该能收回

去——阿初,你忍着点!”

阿初本来还盯着那小狗,不甚在意,可是被李世尧摆弄的耳朵生疼,一个脑袋也当真是收不回去,便怕了起来。

原来他头脑不济,是个傻子,家里只有一个哥哥主事。他那哥哥忙得很,常年把他关在家里,他若是淘了气,少

不得也要挨打挨骂。忍痛把个脑袋向后硬缩了两下,他垂下头,开始憋着要哭了。

陆雪征见状,发现这里外二人都是没有主意的,便把小狗送还到李世尧怀中,自己走上前去抓住那两根黑铁栏杆

,运足力气想要强行掰开。然而栏杆粗实,他试了两次,并未成功,索性抬腿蹬住一根栏杆,双手抓住另一根栏

杆,咬紧牙关猛然一分,同时沉重的哼出一声。

两根栏杆应声而弯,阿初弯下腰去,从栏杆弯曲处收回了脑袋。这回抬眼望向李世尧,他却是笑了,自己摸摸脑

袋:“不疼,一点也不疼。”

李世尧不敢停留,把那小狗从栅栏中递了进去:“阿初,给你留着做伴吧!别摸它的嘴,当心它咬你!你哥哥要

是问起来了,你就说是何将军给你的!”

阿初抱住小狗,欢天喜地,耳朵上却是蹭破了皮,眼看着鲜红起来,像是快要流血的模样。李世尧不敢耽搁,立

刻告辞。而陆雪征随着他快步走下石阶,则是依旧摸不清头脑。

两人走到了路上,李世尧这才向陆雪征做出一番解释——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看那傻子不见天日,怪可怜的,

所以这才跑去奉献一片爱心。说到这里,他又看着陆雪征笑道:“兄弟,力气不小啊!你原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陆雪征背着手向前走:“原来么……卖力气吃饭!”

李世尧笑问:“武师?”

陆雪征一点头:“差不多!”

李世尧哈哈一笑:“怪不得!你们这些人,徒弟肯定少不了,所以总有干儿子过来看你,对不对?只有一点可惜

——你年纪还轻,就这么闲下来了!”

陆雪征笑着答道:“没办法嘛!”

话音落下,他的确是怅然若失了——他如今并非全无作为,虽然杀手的事业是终结了,但是凭他的本事,他满可

以再培养出一个新的小陆雪征。

不过他随即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培养出一个杀人机器,这也能算是成就吗?

和李世尧沿着公路慢慢向前走去,他的内心还是蠢蠢欲动了。把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孩子训练成一脚踢折树干的壮

汉,那想必也是有趣的。但是身边并没有这样一个小孩子供他满足心愿,而云端是万万不合适的——他可舍不得

让自己的儿子吃苦头。

陆雪征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李世尧,一路走的浮想联翩。

第十八章:小混乱

上午时分,陆雪征站在穿衣镜前,很仔细的梳头发。

他的头发又厚又密,因为前几天刚刚剪过,所以现在看起来就有些太短,并且短的愣头愣脑。他反复的梳理,想

要把头发固定出一个形状来——可惜这只是徒劳。

这一头蓬松短发让他看起来总带有一点青春的影子,所以他并未因此感到烦恼。金小丰站在后方凝视着他,看了

片刻,走过去从后方搂住了他的腰。

他的腰也依旧柔韧结实,隔着薄薄一层衬衫,可以感受到肌肉的线条。

陆雪征毫不在意,问那镜中的金小丰:“今天怎么没有出门?”

金小丰微微弯下腰去,把下巴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今天下午出门,也许要到半夜才回来。”

陆雪征抬手抚上他的光头,又侧过脸来,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夜路不好开车,明早再回来吧!”

金小丰闭上眼睛,心想干爹倒是不怕自己在外面打野食。

陆雪征近来终日和李世尧在外乱走,不但皮肤被晒黑了一些,甚至身体都劳累的瘦了一点,看起来越发比金小丰

小了一号;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力量倒是有所增长,低头轻而易举的扯开对方两条手臂,他迈步走向门口:“我

去找李世尧。”

金小丰站在后方,不以为然的一撇嘴,感觉干爹格调不高,竟然喜欢和那么一位老粗做朋友。

陆雪征走到楼下,被坐在客厅内读书的陆云端一眼瞥见。陆云端立刻丢了手中的书本,伸长脖子大声问道:“爸

爸,你去哪里呀?”

陆雪征缓步向外走去,效仿对方的语气答道:“儿子,我去何公馆呀!”

陆云端随即又问:“你是开汽车去吗?”

陆雪征答道:“不是。”

陆云端站起身来,追上两步:“爸爸,你开汽车去吧,顺路把我送到金家!”

陆雪征已经走到楼门口,这时头也不回,用偶然学来的英文单词做出回答:“NO!”

陆雪征悠然自得的走过长长公路,想要邀请李世尧陪自己乘坐缆车,到山顶游玩。然而登上石阶到了门前,他愕

然发现何家院内喧哗,并不是个太平无事的光景。

守门人认得他,这时自动就开了院门。陆雪征犹犹豫豫的走进院内,只见一名满头白发的西装男子站在院内,正

在口沫横飞的大叫大嚷,情绪十分激动;而何将军沉着一张脸站在前方,身边摆着两把白色木椅和一张精致圆桌

,桌上还放着两只咖啡杯,另有一把沙滩用的大遮阳伞合拢了,不当不正的倒在草坪上——显然在此之前,他正

打算到院内享受今天的好天气。

李世尧站在一旁,几次三番的要开口,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可是那西装男子说话极快,狂风骤雨一般,不给他辩

解的机会。忽然一眼看到陆雪征来了,李世尧双眼一亮,快步跑上去一把扯住了他:“兄弟,好兄弟,来得正好

,你给我做个证人,要不我得活活冤死!”然后他使足力气,把陆雪征扯到了那名西装男子面前:“顾先生,你

听我说一句,这位兄弟是跟我一路去的,那白狗还是我从他家里抱来的!你问问他,阿初那脑袋是自己伸出来的

,还是我揪出来的?”

陆雪征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知道是那阿初的哥哥找上门来了。放眼打量了这位顾先生,他就见对方三十多岁,

是个高大潇洒的体态,相貌倒是英俊的,只是满头短发快要白透,再配上一张轮廓分明的面孔,看起来就有些杂

种模样。愤愤然的一挥手,顾先生大声说道:“我只知道阿初的伤口正在发炎!如果不是因为你李先生,他绝对

不会无故受伤!还有我家的栅栏——那怎么可能是被人掰弯的?你这谎言实在是太荒谬了!”

李世尧快要苦笑了:“顾先生,话不能这么说,我是一片好心,你得讲理不是?我——”

话到这里,李世尧忽觉不妙。眼角撇过凌空一道白光闪来,他下意识的就抱头躲向了陆雪征的背后;而顾先生也

暂停叫骂,猛然下蹲;陆雪征眼看一把木椅劈空而来,正是要躲,哪知前有顾先生,后有李世尧,让他瞬间受制

;无奈之下,只好紧闭双眼,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一击!

众人只听“啪嚓”一声大响,白色木椅应声破裂,两条椅腿飞出老远,椅背落下去,正是砸上顾先生的后背。而

何将军作为行凶者,面对此景却是愣了一下——他本意是要去砸李世尧的!

顾先生和李世尧此刻同时蹿起,一起都是大惊失色,以为这回怕是要出人命;哪晓得陆雪征抬手理了理头上短发

,皱起眉头怒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还打到我头上来了?”

李世尧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拨开头发去看有没有血,顾先生也不吵闹了,凑过来问道:“要不要打电话叫医

生过来?”

何将军没有动——他这辈子霸道惯了,下手不分轻重,这回真要是把陆雪征打死了,也不会有所动心。他身体一

直不大好,这时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想:“是我力气太大?还是椅子不结实?”

然后他感到了些许欣慰——自己既有打散椅子的体力,可见身体休养的很不错。至于惹是生非的李世尧和胡搅蛮

缠的顾先生,似乎都可以暂时放到脑后,不去痛恨了。

何将军自顾自的做出一番漫长的心理活动,对陆雪征不闻不问。而陆雪征早就知道此人一身土皇帝气息,没什么

人味,故而自认倒霉,不去多说,只问面前两人:“你们吵完了没有?”

顾先生见他安然无恙,十分惊讶:“你……你没事?”

陆雪征没理他,直接转向李世尧:“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游山。”

李世尧像只惊弓之鸟一样,偷偷窥视了何将军一眼,见对方还在低着脑袋沉思,便嘁嘁喳喳的轻声说道:“快走

,快走!”

陆雪征带着李世尧向外走去,顾先生见状不妙,也拔腿跟上。只留何将军一人在院内沉思。

及至到了外面路上,顾先生却是没有立刻就走。李世尧以为他还要纠缠不休,哪晓得他这回一口叨住了陆雪征。

而陆雪征看出此人不是个好打发的,自己又平白无故挨了当头一击,故而语气并不和善:“这位先生,你家的院

子栅栏,的确是我掰弯的,否则你弟弟的脑袋收不回去!我是救人,不是破坏,所以不会做出赔偿,你自己回去

修一修吧!另外,李先生对你弟弟并无恶意,你也就不要再不依不饶了。”

说到此处,他抬手一拍顾先生的肩膀,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好吗?”

顾先生是位行走江湖的商人,见多识广,什么不懂?此刻他看陆雪征是个少见的练家子,心中早已有了盘算,故

而满面春风,不但做出一番自我介绍,还热情询问了陆宅地址,表示自己日后空闲了,必定登门拜访。

陆雪征随口答应,然后和李世尧并肩离去。这一路上,李世尧唉声叹气,说起那位顾先生,他恨不能把头摇掉:

“兄弟,别看他也长个汉子模样,其实比老娘们儿还要难缠!好那张嘴,亏得是肉长的,否则早让他说碎了!他

有个妹妹,是我们将军的好朋友的老婆,这层关系摆在这里,两家还不能断了联系,要不然我早把他撵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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