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白头吟(穿越)下+番外——越绫歌
越绫歌  发于:2012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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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王凡不服气地反驳了一句,连周晔一直朝他打的眼色都没有看到,直到旁边的钱强在刘建笙的遮挡下

拉了他好几下,才堪堪止住他的话。

疼的时间长了,苏晋尧也不觉得如何,此时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不情不愿地住了口王凡,只将王凡看的呐呐地低

下头,才道:“那你说怎么办?爷倒是不知道,只管冲锋的王将军什么时候也开始研究这些了?”

王凡抓了抓头发,“嘿嘿”笑了两声:“属下这还不是跟王爷您学的,上不了台面。”

周辉看着自家爷手底下这位出自塞东的猛将,心底一抽一抽的。

不再理王凡,视线转了一圈,苏晋尧看着周辉,道:“你算是跟着我时间长的,计谋上这里所有人都得让着你

,这会儿领他们下去好好想想。还是想爷刚才那句话。”说到此处,苏晋尧缓了缓,才一字一顿道:“怎么认

真怎么想,到底来洛阳是干什么的!”

苏晋城带着太医赶到这个农家小院时,正赶上苏晋尧怒斥下属。

脚下一顿,等故意缓了步子的苏晋城跨入简陋的屋子时,只见两间内室外室跪了一地的人,见他进来都按照规

矩行了大礼。

虽然仪容已经有些凌乱,但若不是亲眼所见,连苏晋城自己都想不到,这些一个个身披盔甲不卑不亢,平日里

威风凛凛的大将,厦梁朝的功臣们,刚才竟然全体沉默着一句话不还地被苏晋尧骂。

苏晋城眼神闪了闪,看了垂首的臣子们一眼,喊了声“免礼”便带着太医一步迈入了弥漫着淡淡血腥味儿的屋

子。

周辉众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各自退了出去。

站在一旁,苏晋城默默地看着被太医们围着的苏晋尧,一张脸完全成了灰白色,额上不断冒出密密的汗珠,睁

开的眼睛死死盯着被太医们检查的胳膊,口中还不时回答的太医的问题。

好不容易等太医检查完将伤口稍稍处理了,苏晋城马上上前一步,问道:“奕亲王怎么样?”

太医院院首刘源德听了他的问话,马上回道:“回皇上的话,王爷这次的伤恐怕有点儿麻烦。”

苏晋城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君臣大礼,一把将地上的老太医抓了起来:“什么!?再说一

次!”

可怜刘源德一个老太医被苏晋城这一下扯得满面通红,喘气都有点儿不自在,却又碍于“君前失仪”这四个字

不得不努力维持着,话就更说不上来了。

苏晋城毕竟是一个皇帝,动作做出来就已经回过神儿,见刘源德的面色不好,只有先放缓了动作,伸手扶了他

一下,才背了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有要紧的伤?”

刘源德斟酌了一下,沉吟道:“王爷前些年在战场上应是受过伤,可能还因为没有处理及时而留了病根儿,平

日里问题不大也显不出来。方才臣询问过王爷,王爷也说有时候会偶尔疼一次,再加上这次伤的不是地方,恐

怕这右手即使治好了,日后也要留点儿毛病。”

苏晋城皱眉:“什么毛病,可重要?”

刘源德道:“只是会在功夫上有影响,日常生活倒还好,不过若是换了阴雨天恐怕要比以前难过。”

虽说苏晋尧的右臂早有旧伤,往常碰上寒气特别重的阴雨天旧伤也会偶尔复发,但这次可真是春夏秋冬各个季

节的阴天都会疼了,这一点让苏晋尧有点儿难以接受。

看了看自己被临时固定好的胳膊腿,苏晋尧问道:“刘太医,就没有什么根治的办法?”

刘源德看了看边上站着的皇帝,拱手道:“这个,还是请王爷往后多注意调养吧,下官也只有尽力了。”

苏晋尧受伤这事儿其实不能怪别人,只能说他从战场上回来后的警惕性降低了的缘故,若是以前,别说是行刺

成功,恐怕别人刚有个念头就已经被连根带叶地拔起了。

躺在皇帝专用的御撵中,苏晋尧想,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即使前些日子他一直为以后的计划忙得脚不沾地也实

在不应该将警惕放松到任何一个刺客就能够伤他性命的地步。

况且,这段时间也是该多注意些了,毕竟周辉张诠他们已经回京。连带着他们身上那些功绩和以后会得的封赏

,即使那些封赏是他们用卸下的兵权换来的,奕亲王府的光芒也实在是太过耀眼些。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早

就招到人的眼了。

苏晋尧还想着事,突然感觉到左肩上一沉,侧头就见苏晋城的额头抵在上面,而他的腰也被左侧的苏晋城小心

地揽着。

“晋尧……”

心里一暖,苏晋尧在苏晋城的头上落下一吻,抽出完好的左臂,绕过苏晋城的身体轻抚他的后背,轻声道:“

我没事。”

苏晋城闭上眼睛,揽在苏晋尧腰上的手臂在尽量小心不碰到他伤口的前提下紧了紧。

苏晋尧没有再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有点儿无力,毕竟今天受刺时场上的状况苏晋城也已经听说了,虽然他现

在没事,当时却是真的生死一线,碰上谁都会失控。何况是苏晋城这个习惯于将一些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帝王。

好一会儿过去苏晋城才放松了手臂上的力道,抬眼间却见苏晋尧手臂上的伤口处又渗出了血,慌忙之下就要起

身喊御医。

苏晋尧实在不想再折腾一次,而这次其实是伤到了筋骨,而那些血渍也不过是坐车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毕竟这

个时代的止血药再怎么灵验,也不可能就立时见效。

在苏晋城还未完全站起前,苏晋尧用半揽着苏晋城的左臂一捞,将苏晋城再次扯回了原位。趁着苏晋城吃惊张

口的瞬间,留在腰部的手臂往上,扶着苏晋城的后脑来了个热吻,将苏晋城准备喊出口的“传太医”三个字闷

了回去。

苏晋城进入状态也很快,苏晋尧只是开了个头,他便热烈地回应起来,直到因为苏晋尧无意间碰到自己受伤的

右臂,疼的闷哼一声,苏晋城才回过神般推开他,两个人维持着半拥抱的姿势着喘息。

“晋尧,我听到消息的时候真的害怕了。”整理好两人的衣物后,苏晋城轻轻抚着苏晋尧的眉眼说。

“嗯,我相信。”苏晋尧点头:“当时我也很怕,这个感觉我了解。”

“你不了解。”苏晋城靠上车壁,道:“晋尧,七年前你去塞东时走得突然,我都没想到你真的连姑母的葬礼

都没参加就走了。”

苏晋尧沉默了一会儿,道:“都是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可我知道那没过去,至少在你心里没过去,对不对?”苏晋城接着道:“我们两个谈话的机会很少,我也没

发现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隐约感觉到从你在禹州时就有点儿不一样了。”

“当初我大婚后,你虽然也不常理我,但却没瞒过我什么,即使是第二次我纳了太子侧妃又说了那些话惹恼了

你,你也只是加了咱们的距离,就是去禹州那几个月,你心里想什么我也还知道,所以那时候我不怎么担心。

“但是,再从那往后就好像不太一样了,等到你回京我心里的得失感也就更加明显。得失得失,有得有失,我

那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好像我有一点儿不努力你就会不见一样。”

“大姑母的事情,我不能否认,这是我的过错我认了。当时我总觉得我对你好你却不领情。当时,你是不是想

着,我口口声声地说着对你好,却硬是要怀疑你,硬是要守着这个江山只听那些子虚乌有的事就乱给人定罪?

其实现在想想,这些事情都是这种不确定的得失感惹出来的。”

苏晋城轻笑:“这种想法,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可我就是想对你说,再不说我怕什么时候咱们真见不了面了,

你还不知道,那你即使对我有真心,那份真心中恐怕也满满都是对我当初做了那么些事的怨恨吧。”

那些事情,又是谁能说对错的?

想到他在塞东那几年,想到他受伤后竟然想要抛下战况胶着的塞东不顾一切地回洛阳见苏晋城,想到他与御亲

王妃的第一次见面,想到他记忆中第一次叫“母亲”,想到他进洛阳城前的那一夜,想到他在御亲王妃灵位前

叩头。

所有画面在一瞬间依次回放,在脑海中贯穿成越来越清晰的图片,然后连接起来。恍惚间,苏晋尧觉得她好像

做了一场梦。

闭上眼睛,苏晋尧涩声道:“想不到,你会同我说这些。”

轻抚苏晋尧眉眼的手下滑,苏晋城紧紧握住苏晋尧的左手,然后十指相扣:“我也没想到我今天竟然会这样说

,可是我害怕我今天不说以后会没机会了。”苏晋城的手劲儿突然大了不少,只让苏晋尧感到指骨生疼:“今

天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你就……”

苏晋城的话没有说下去,车厢内豁然变得安静。

苏晋城对苏晋尧的伤势不可谓不用心,带了苏晋尧进宫让太医看过后,以“奕亲王伤重”为由,直接将人给留

在了宫里。

接了旨,莫清璇扶着扶蓝站起身,迟疑道:“张公公,您,是说,皇上留了王爷在宫中,养伤?”直到自己说

出最后一个字,莫清璇也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张冼答道:“是。”然后又道:“王妃还是宽心的好,皇上待王爷最是亲厚

,留王爷于宫内也是为了方便王爷养伤,毕竟如果有什么事儿,宫里的药材总是比外面方便些。”

莫清璇黛眉微颦:“可是,好像没这个规矩。”

有没有规矩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张冼回答:“这也是为了王爷的伤,自然是先养好伤才是要紧,还请王

妃宽心。”

张冼是宫内的大总管,传旨的事儿少有能用到他的,这次来也有要为苏晋尧收拾一点儿日常用品的意思。苏晋

尧伤势虽已经与性命无碍,放在这时候却还是重的。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次,苏晋尧得在宫中住上一段时间

张冼走后,莫清璇站在厅中静静想了一会儿,道:“扶蓝。”

“是。”扶蓝低了头应声答道。

莫清璇道:“待会儿你去把越菊找来,让她收拾了东西进宫,王爷虽然在宫中养伤,但身边也不能没一个照料

的。”

认真听了,扶蓝道:“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可还要见越菊姐姐?”

莫清璇看了眼窗外,才盯着扶蓝道:“见倒不用见了,只是代我告诉她一句话。”

“奴婢听着。”

“她也是自小跟着母妃在宫里走过的,我也是看这一点才选了她。到了之后,除了伺候王爷,可要记好了什么

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莫清璇到底是莫家的姑娘,即使是养在内院,但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什么没见过?前几年那些事到现在她还记

得清楚,虽然说她不愿意往一些方面想,但是准备却是不能不做的。

等扶蓝下去后,莫清璇又叫来了自己的陪嫁丫头,想了想道:“明天早上你回家一趟帮我下帖子,就说我这两

天不舒服,让母亲来一趟。

“是。”

七年前,御亲王妃死前的那一幕太过震慑人心,那一天莫清璇第一次见到什么叫做君臣之争。或许她理解的与

实情有所偏差,但是那天的景象却是真实的。

况且,她出身厦梁朝的顶级官宦世家,她明白那天御亲王妃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

塞东的失守与她的丈夫,那个功勋卓着的奕亲王爷有着不可忽视的联系。

24.天下势(三)

奕亲王手底下那一群功臣猛将的回归在厦梁朝廷上掀起了一阵虽说不上大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小的风浪。

周辉他们回京的第一天因为无旨的原因,歇在了洛阳城外的河南驿,同时奕亲王闭门不出,并未像其他人所想

象的那般亲自去城外迎接。

第二天,由奕亲王苏晋尧前些日子带回京的,原西北卫将领以及塞东军将领二十余人于城外举行接风仪式,在

河南驿内外大摆筵席。

第三天,奕亲王苏晋尧领旨出城迎接,众将依官位品级叩拜圣旨,口呼万岁。

至此,洛阳城里的很多人都迷惑了,这位年轻的奕亲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么做到底是要高调还是要低调

好像都不大对。

然而接下去几天,仿佛是没发生过这些事情一般,苏晋尧依旧过着那些老部将回京前的日子,除了进宫回府就

是在吏部里坐着,四平八稳的让所有人怀疑。

虽然苏晋尧亲口对皇上说了,这些功臣猛将们回京后就会接受晋封,然后放下手中的兵权回家养老,但是,有

谁会相信?

放弃手中那么大的权利,还是自己用生命鲜血换回来的权利,实在太难了。从苏晋尧说过那一句后,朝中的人

就一直在观察着苏晋尧这位年轻的王爷会怎么做。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在观察着他们的皇上会怎么做,譬如说苏

家的另外一对父子。

“那涟生是什么人?”御亲王府的前院书房中,苏维绪将手里的茶碗放下,皱眉道:“不是我说你,这事儿怎

么是你能掺和的,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我的话你是一点儿没记?”

这说的正是前段时间,苏晋宏送了苏晋尧一个戏子的事。

待立在一旁的青年撇了撇嘴,后瞅见苏维绪没见的“川”字又深了一些,才笑道:“父王,儿子送人可是有缘

故的,不然我怎么会闲的没事儿去招我那位位高权重的哥哥?”

苏维绪看他一眼,道:“那你倒说说?也让父王我看看咱们晋宏是开窍了还是怎么的?”说完,又指了指一旁

的椅子:“别站着了,坐下吧。”

“谢父王。”苏晋宏嬉笑着谢了父亲,坐下后方道:“父王,您不用那么担心,自小儿子就明白自己的处境,

自然是不会做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的。而且,自小我就是看着您为我做的那些事情长大的,自是不会想不开去

与大哥斗。而那天的事。”苏晋宏笑了笑:“即使大哥不屑于谢我,想必也是不会把我怎么着的。”

苏维绪问道:“这是怎么说?”

苏晋宏答道:“父王,儿子将涟生老板送到奕王府,虽然做法不怎么光明正大,很多人也打算着看笑话,可是

,您就真没想过大哥怎么会一点儿没犹豫就收了?”

苏维绪摇了摇头,道:“这点我也想过,倒是当初没想明白。照你大哥的性子,如果不想收这个人,恐怕你还

没抓到那个涟生,他就着人去救了。”

苏晋宏道:“可是他一点儿动作都没有。”说着,苏晋宏抬起头看着苏维绪,脸上的笑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父王,您知道这是为什么?”

直觉后面的答案可能不好,苏维绪没说话,苏晋宏却将他这态度当成了默认,轻声道:“大哥他有断袖之癖。

“什么!?”

男风这东西自古就有,权贵士人之间更是盛行,只是这种盛行并未传到厦梁朝。厦梁朝玖元帝苏季的儿子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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