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枯华年(穿越 FZ)+番外——岫几重
岫几重  发于:2012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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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地坐在皇子间的荣枯,“本王见之甚喜,遂起了联姻之意。本王之表妹,雅图部族长之女雅静蓝,乃大漠十一部第一明珠,

长歌善舞、貌美德馨,如能与履亲王结为亲好,正合是郎才女貌。”

皇帝神情未变,只是捏着酒觞的手指猛地施力,似恨不得将这铜质器皿给捏碎,嘴上却云淡风轻,“两国结亲,确是美事一桩。

雅图公主才貌无双,可惜荣枯眼疾不见好转,恐会委屈了公主。”

拓跋桓微微挑眉,笑意更深,“陛下的意思是要拒了这亲事?”

“国主的美意,大夏国当不能推拒。”皇帝话语冷淡,道,“我大夏上下勇士智者可谓济济,雅图公主尽可挑拣,若有看重者,

朕自欣然诺许和亲事宜。”

两国皇帝你来我往,又是说了一通。大臣们专心地听着二人的谈话,目光不时地偷觑着荣枯,而那人,只是微微垂着眼,脸色淡

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筵席散尽。

荣枯缓步走在庭院里,轻轻地吁了口气,清凉的晚风拂去了心头的燥热,让人舒适了不少,适才筵席上的气氛真是有些压抑。

“五哥哥!”

荣枯停住脚步,微有讶异。这皇七子,现今的庄郡王有很久都没这么喊过他了。他微笑,“七皇弟。”

申文义扯住荣枯的一只手臂,“五哥哥这是去哪呢?这可不是去煜宏宫的路。”

荣枯轻轻地抽回手,回道,“我是去西北边的草苑看看。”

“哦,”申文义顿时来了兴致,“我确实听闻了五哥哥在跟着医轩的主人学习医术,弟弟好生佩服。啊,”他轻呼了声,“都给

忘了,三哥让我将这几味沙漠上罕见的草药送给你……这是锍钺国主特别赠给你的礼物。”

申文义向来与申文蔚交好,荣枯心中明白,只是他不懂得那拓跋桓的所作所为是何意思?

“五哥哥,”申文义笑嘻嘻地说道,“你老是窝在宫里多闷啊,走,今儿弟弟带你出去乐和一下。”

荣枯偏开身,一边说道,“七皇弟莫要胡闹。”

申文义却不依不饶,不顾礼节,就连拖带拉地拽着荣枯往外走,“五哥哥安心,我已经和煜宏宫的侍卫打了招呼,就说你今天来

我府上耍一耍,定能赶在宵禁前回宫。再说哥哥的府邸空置了一年多,你刚好顺道回去看下……”

庄郡王任性妄为,宫内上下都是无计可施,皇帝也是放任不管。荣枯挣了两下,遂也无奈地放任他去。

他清楚,拉他出宫,恐怕不是申文义的本意。

******

“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荣枯微微一惊,这拓跋桓怎会出现在原本的履王府后院里?他探知了下周遭,原先暗中跟随的几个侍卫的气息忽然消失了,由于

急匆匆地被人拉出宫,蓝明等也没跟过来,申文义此刻也候在府外的马车里。

“在找什么?”

荣枯僵了下,背后之人附在他耳边轻轻地吐着气。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很快放松了身体,向前挪了两步转过身,“国

主来此,怕是于礼不合吧?若让有心人见到了,恐会传出些对两国关系不好的谣言吧?”

却听对方低低地笑出声,“会这样吗?可是本王就是想见你一面呢!”

“不知国主来见荣枯所为何事?”荣枯淡淡地问道。

拓跋桓盯着荣枯黑幽幽的眼瞳,勾起唇角,瞄了眼对方身后的池塘,又上前一步贴近了荣枯,执起对方散落的一绺碎发,“一别

数年,你不会忘了本王吧?”

荣枯眨了下无神的眼,“荣枯此前不曾见过国主……您怕是认错人了,”遂转开话题,“国主见谅,我的五皇弟还在府外候着,

现已时辰不早……”

拓跋桓打断了他的话,手背暧昧地贴在荣枯的脸庞上,“本王的手背上,还有被你佛珠击中后留下的疤痕。”

荣枯表情透着茫然,“荣枯不懂国主的意思。”

“申荣枯,”拓跋桓忽地大笑,“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本王对你起了兴趣,如何?你想不想跟本王去大漠?”

荣枯别开头,笑了笑,“荣枯一个瞎眼的人,哪能跑得那么远!”

“只要你愿意,”拓跋桓捏着荣枯的下颌,语气狂妄,“本王定会寻尽良医,为你治好眼疾。”

“多谢国主的好意。”荣枯挣开对方,脚下一转,身形移了个位,落在了对方身后,“荣枯担不起如此厚爱。”

拓跋桓转过身,眼神顿时一沉。

便在这时,庭院里一阵混乱,有人大喊,“抓刺客!”

待侍卫们护着荣枯退到安全的地方后,他问了声身边的人,“刺客在哪?”

“回殿下的话,丁三他们追去了。”

身边的人都没有异常,拓跋桓显然在混乱中离开了。荣枯静默地跟着侍卫走出王府,听到申文义惊吓的声音,始终没有开口。

拓跋桓的想法,他不理解;申文义带他来这里,更不可能是巧合。只是,皇帝派来跟着自己的侍卫们却似乎没有察觉出什么。

“五哥哥,你没受伤吧?”马车内,申文义絮絮地说着,“我早说陪你,你非得一个人进去,这不,差点没闹出事。”他哀叹了

声,“回宫后,父皇定饶不了我的。”

荣枯听了,露出一个浅笑,“那就送我回宫吧。”

“不要。”申文义断然否决了他的提议,转而笑开,“哥哥难得出宫,总要去我府上看一看,这两年,我们兄弟鲜少见面,感情

都快生疏了。”

荣枯也不坚持,靠着车壁,小憩了起来。

“五哥哥的痼疾好些了没?”一旁的申文义却一直静不下来,“这一年医轩的神医不时跑宫里给你看病,可你的眼疾怎么还没见

好转,反倒是学什么医术来着!”

荣枯闭着眼,没有回应。

皇帝一道圣旨,医轩主人纵是满肚子不情愿,却不得不屈服,专门留在京城里为荣枯调养着身体。神医的医术到底是高超非凡,

荣枯的眼疾虽然没治好,但头痛的毛病却在好转。

想来也无正事,荣枯遂干脆跟着神医学习了一二医理知识,寻常不时去草苑辨识些草药的气味。

第二五章:浮华一梦

煜宏宫大殿里鸦雀无声,太监侍卫们跪了一地。皇帝从他们口里知道了履亲王出宫一事,随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众人战战兢兢,谁都不敢猜测皇帝的心思。

这一年多来,外人只道履亲王愈发地受宠,可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早就敏锐地察觉出,皇帝对履亲王的控制欲日渐膨胀。虽然

皇帝明面上不限制,但总是不着痕迹地隔开任何想要接近履亲王的人,无论是皇子还是大臣。

“应邱,准备出宫。”

鼻间是呛鼻的香粉味,荣枯撑着身,扯出个笑,朝申文义的方向说道,“七皇弟,时辰晚了,我便回宫去了。”

“五哥哥何必着急呢?”

指尖狠狠地掐进了手心,荣枯压下内心里一阵阵诡异的骚动,忍着脑中的晕眩感,话语略有些匆忙,“……我走了。”便摸索着

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哥哥难得出来一趟,今儿就好好地放松一下……”

申文义的声音有些模糊,荣枯也不注意听,只是小心地挪着步伐,无奈对这地方的摆设不熟悉,没走两步,他就撞了阻碍。

申文义坐在位子上也不动,只是看着荣枯的举动,笑得开心,嘴上嚷嚷,“五哥哥小心!哎,你们都愣着作甚?还不过去伺候!

荣枯刚稳着身,便有人靠近来,扶上他的手臂。他刚想要抽出手,膝盖又碰到了凳子什么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倾了下。

“王爷当心,让奴家来侍候您吧!”

娇柔的声音,却出自于男子之口。荣枯微蹙了下眉,朝中上下都知道申文义性好风流、男女不忌,府上还圈养了不少男宠。

身旁人的香味丝丝钻入鼻腔,荣枯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脐下,遂脸色一正,语气难得有些冷然,“七皇弟,你莫要胡来!”

申文义却是笑嘻嘻的,不在乎地开口,“哥哥说的甚么话!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弟弟我见您身边也没个知心人嘘寒问暖的

,心里也是着急……”

接着,他扬声对纠缠着荣枯的男子说道,“余旸,履亲王倦了,你扶他下去歇息吧!”

荣枯想推开那人的搀扶,只是那药好生厉害,如今竟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不曾料到申文义这般肆意妄为,他先前只注意了下

膳食和酒茶,却没有留意这屋里的燃香。

……只是,申文义这般作为,到底是想从他身上图些什么呢?

昏昏沉沉的,荣枯脑子迟钝了不少,勉力保持了一丝清明,双腿则虚软得撑不住身体,只能半倚着那个叫余旸的男子。

一走出屋子,凉风扑面打来。荣枯顿时清醒了些许,脚下停住,便要将手臂抽出来,只是那人却不依,竟与他拉扯了起来。

男子身上甜腻的香气,荣枯闻着不舒服,自身又因药性极为难受,他遂生出一丝不耐,正待斥声,忽感到一道迫人的压力袭来。

在两人没反应过来之前,荣枯被黑衣男人一把掳过去,而余旸被对方一甩手挥倒在地,“滚!”

一阵天旋地转,荣枯只觉头晕得更厉害,整个人迷迷茫茫的,直到申文义惊吓地喊着万岁,他才迟钝地察觉到搂着自己的人是皇

帝。

“父皇……”

他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微哑暗沉。

******

撩人。

心弦轻颤,皇帝搂在荣枯腰身的手臂猛地一僵,好半天,他才从这声惫懒而魅惑的嗓音中回过神,眼神顿时一凛,冰冷地扫着一

屋子女伎男伶,“申文义,你可真是出息了!”

申文义跪趴在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皇帝又斥责了一通,再见怀中的人脸色红得异常,身体也发起热来,当下知晓对方是中了药,不悦的同时更是着急,便匆忙教训

了后,抱着荣枯迅速地离开了王府。

这年,皇七子庄郡王因渔色行恶,被皇帝当朝斥责,令其闭门思过,回王府修身养性,一年内不得随意走动,并停俸半年。

一上马车,皇帝拉开披风垫在车上,将荣枯平躺着放好。

一低眼看到荣枯满头的汗水,皇帝皱紧了眉,略想了下,便伸手碰了碰对方的额头,意欲擦拭一番,只是那滚烫的温度灼得他手

心发疼。

皇帝脸色阴沉,一想到若自己晚来一步,这人可能遭遇到的事情,心中当即充满杀意。

然,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要缓解荣枯体内的药性。

皇帝将人挪到自己的腿上,本欲运功替对方化解药性,只是当他一触碰这人的身体,竟似是被感染般,心跳漏了几拍,跟着也隐

隐有些了燥意。

再低头看着那熟悉的清丽的脸庞,皇帝的目光忽地落在了荣枯的嘴上,许是药性激烈,他的唇色红得妖异。

指尖触上了这抹滚热的柔软,皇帝眼神幽暗了下来,又感觉到对方极不舒服地挪动了下,正蹭在了自己的身上。

理智崩裂,心里关押多时的野兽呼啸而出。双手游移在荣枯的身上,皇帝猛然低头,狠狠地攫住了他的双唇,宣泄般咬噬起来。

眼睫颤了颤,荣枯缓缓地睁开眼,一双无神的眼眸茫然地瞪着摇晃的车盖。

他觉得很热很热……

“荣枯,”皇帝叹息地唤了声,松开了嘴,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待看到对方大睁的眼,眼神闪了闪,遂又咬了下荣枯的下颌

,“觉得难受的话……”

边说着,他的双手已经扯开了身下人的衣衫。虽然荣枯一直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大的动静,皇帝还是从他僵硬的压抑的肢体察

觉出这人定是难受到极致。

“就别忍着。”

荣枯轻轻地眨了眨眼,脑子又开始迷糊起来。只是,他还是清楚,皇帝此刻在做着什么。听了对方的话,他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声音空茫茫的,只断续地吐出几个字:

“不……难受……”

说完,他复又闭上了眼,脸上依然是红艳的不正常,但他的神情间,只透着一股平静。

侵犯的举动,蓦然顿住。

内心的火热似是被凉水淋头浇下,皇帝直盯着荣枯的脸,久久不再有所动作。

闻着香味,皇帝早知荣枯所中的是何等烈性的媚药,所谓焚身,此药性之强,哪是寻常人能够忍受得了?若不得宣泄,最是可能

爆体而亡!

然而,荣枯却轻描淡写地说,不难受。纵然浑身热得吓人,身体也是绷紧着,一点触碰都让他皱眉,他的神情里却只有平静。

这般的忍耐力……是因为,习惯了吗?

又到底是怎样的习惯,让他能够忽视肉体的痛苦,漠视情感的需索,甚至是完全地抛弃了自我的存在。

皇帝只觉浑身冰凉。那么,荣枯刚才任他为所欲为,也只因为他是皇帝,无从拒绝,更无心抵抗吧?

荣枯……

似是心死,更是无心。

马车颠簸,帘纱不时被晚风卷起。窗外的街道两侧红彤彤的灯笼高挂起,路过的这一带夜市甚是热闹,人群拥挤,车如流水。

人世多是浮华梦。

皇帝松了松手臂,为半睡半醒的人调了个姿势,让他躺得更舒服点。

荣枯低吟了声,随即抿紧嘴,再没发出一丝声响。皇帝低眉凝视着他红润的脸色,复杂难解的情绪一波波地涌流而出,在心上掀

起了轩然大波。

到最后,他还是运功化解了荣枯体内的药性。

只是……今夜过后,有些事有些人,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第二六章:竹露鸣琴

还没睁开眼,荣枯就闻到一股浅淡而熟悉的熏香味。

他这是睡在皇帝的龙床上?呆了下,荣枯忽地想起了昨夜里的种种,一些混乱的模糊的记忆涌现心头:他中了媚药,之后被皇帝

带走,再然后……

荣枯彻底清醒过来,安静地躺在龙床上,许久才稍挪动了下身体。头还有昏沉,全身则仿若被碾压过般酸痛。

“殿下,您醒了!”

蓝明看到床上之人的动作,连忙几步上前伺候起来。心里却尤为惶恐和担忧,任谁都明白,皇帝的龙床怎是可以随便让人睡的?

便是后宫里的贵妃侍完寝都不准允留宿此处,可就在昨晚,皇帝接回履亲王后,竟直接将人抱到龙床,与之同寝。

荣枯刚撑起身,衾被便滑落到腰际,肌肤一触碰微凉的空气颤了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亵衣都被全部褪尽。

屋里只留了蓝明一个人伺候,皇帝上朝前便吩咐了,除蓝明所有人都守在殿外,万不可扰了履亲王的休息。

……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扼住了人的喉咙。蓝明趴跪在床边,身体是压制不住地剧烈地颤抖着。

“蓝明?”

荣枯有些怔然,刚才蓝明正要服侍他起身,只听忽地一声物体碰撞摔落声,随后就听蓝明恐惧地发出了一声“殿下”,便是扑通

的膝盖撞地的响声。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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