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那一道白光——叶秦弓
叶秦弓  发于:2012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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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扯也就是三分钟的时间,该扒的就都扒了。

“王八蛋,你个王八蛋,你他妈的不得好死,你他妈的断子绝孙……”眼看路两边围观人越来越多,徐翼真急了,连嚎带骂,

挥手乱打,我脸上被他指甲刮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妈的!”我直起身,一个耳光扇过去。极其响亮的一声响,徐翼一瞬间都被打蒙了。看我举手又要打,徐翼下意识的缩了一

下。我冷笑了一声,还是一个耳光抽过去。徐翼抬胳膊一挡,我顺势拽开他那侧的门,把白条条光着的人往下推。

“不是想下车吗?下啊!现在滚出去。”

徐翼听到街边人群一阵惊呼,脸瞬间从惨白变成血红,拼命地挣开我的手,死赖在车里不肯下去。回头跟我拉扯的时候,我看

见他哭了。像个女人一样,死低着头,眼泪流了好几行,就嗓门还像个男的,粗大不肯示弱。“我不下去。我不下去!你他妈

的别推我!王八蛋!王八蛋你别推我……”

“这你说的,不下去——”我指着他的鼻子,然后转手把他衣服全扔出去,关住车门,翻身回驾驶座启动车。

前面的车还停在那儿看热闹,我绕过去的时候因为路窄外加气性不好刮了它整整一条漆。车里面的人开车门出来想找我理论,

我没理走了。反正我这车补漆免费,再刮十条我也刮得起。

徐翼抱着膝盖蜷在座椅上,从刚才我关住车门就一直沉默到现在。低着头,流着泪,他妈的竟然还在哭。

我脱下西服扔过去,徐翼一言不发的围在身前。两手拽着领子把整个身子缩进去,拼命拿手背擦眼泪。我看看我那刚穿没几次

的名牌西装领子上湿了好几片,皱皱眉,终于是把火压回去,什么也没说。

他要早这么老实,我他妈也起不了上他的心!

我一路把车开回家,当然不是我留地址给严翊的那里。反正我房子多,我也不怕徐翼记住以后又来寻仇。

徐翼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只偶尔抽泣两声,后来连吸鼻子的声音都没了。就那么低头蜷成一团,学乖了。

到了地方,我拔了车钥匙,告诉徐翼:“下车!”自己先推门出去了。

徐翼咬牙自己跟自己斗争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下车了。

反正摆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不光着跟我进去,要不光着自己出去。

徐翼披着我的西服往车外面一站,我就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他两条腿从大腿根就露在外面,显得又白又细又长,比他全穿着

或者全光着有看头的多。

这里是高级住宅区,人进出很少。但这个点是饭点,还有有人开车经过,到了跟前都是车速一缓。看见徐翼惊得。

我掏钥匙开楼道门,徐翼紧跟着站我旁边,身体绷得很僵硬,头不停地往下低都快到裤裆了。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鸵鸟,把

头埋沙子里看不见别人就以为别人也看不见他?他妈傻鸟一个!

打开门,徐翼在第一时间就挤了进去。

我领着他到了我的房子,进门的时候他竟然还犹豫了一下,让我又有了想踢他的冲动。

我最恨人掂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没钱没权还要讲自尊,不知道什么清什么高。

“进不进?”我站在门口冷着脸看他,徐翼裹了裹衣服,终于还是低着头走进来。

我在他身后大力地甩上门。门发出一声巨响,徐翼不易觉察地哆嗦了一下。

就这点胆子还敢跟我硬!我鄙夷地哼了一声,径自进了卧室换衣服。换完出来,徐翼还裹着我的西服站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盯

着地板。

我给他我的长裤和衬衫,他接过去了,一开始没有动,后来看我没有回避的意思,就自暴自弃了,一抬胳膊把披着的西服撂地

下,当着我的面一丝不挂地开始穿衣服。先裤子再衬衫,穿完以后就又低着头不动了。

我把徐翼领到饭厅,指着饭桌后面的椅子告诉他:“坐这儿等着。”然后转身进了厨房。弄了两盘咖喱饭出来,放一盘到徐翼

面前。

跟他我没有多余的话,爱吃不吃。

徐翼盯着黄黄的咖喱发了会儿呆,捡起勺子挖了饭开始一口口往嘴里塞,看他干往下咽饭我都觉的费劲,就站起来从后面柜子

上的饮水机倒了杯水给他放过去。

徐翼正嚼饭的嘴停了一下,握着拳头看了水杯半天,一把抓过来灌进去,又开始低着头嚼米饭。腮帮子鼓鼓的,我知道他是在

死忍着不掉眼泪,既然他死不抬头,我也就当没看见。

吃完我收过他的盘子,和我的一起堆到水池里。指着房子告诉他:“客房在那边,要睡自己进去睡。电视在那边,要看自己开

。浴室在那边,要洗澡自己进去洗。”然后再不理他,自己到厨房洗盘子。

保持该干净的东西干净,我的卫生标准仅此而已。

徐翼在我身后不声不响地坐着,最后起来去的是浴室。

他起身的时候,把坐完的椅子推回到饭桌下面,让我对他的感觉一下子好了不少。人总要自身先有优点,才能有让别人欣赏的

价值。

徐翼洗完澡以后直接进了客房。我接了几个电话,上网收了几个邮件,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就已经快十点。我没有固定的上床

时间,所以这个点睡不睡觉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

站在客厅,打开电视,一边擦头发一边按遥控器,明明一路换下去不是综艺就是新闻,却就是好像听见有人哭。

妈的,闹鬼也没有这么闹的!

我甩下毛巾和遥控器,带着火推开客房的门。果然看见徐翼蜷在床上咬着枕头流眼泪,哭得比鬼叫还难听。

“你他妈的还有没有完?!”我几步上去一把夺走他抱在怀里的枕头,直接抽在他身上。“我管你吃管你穿管你住,你他妈的

还在这儿给我哭!这么爱哭,下辈子别做男人投胎做女人,哭死算了!”

徐翼缩到床头一角,坐起来抱着膝盖抬头瞪我,我又在他眼里看到那种愤恨的光,脑子“轰”的一下子。

王八蛋东西,我管吃管喝也换不来一点好。还在恨我!

我两手拽着徐翼的领子,把他拎起来摔倒床头,徐翼抓着我的手腕挣扎,最后还是让我给按底下,我骑在他肚子上,把他的头

往后重重一磕,磕在床头的木头上。

徐翼惨叫一声,放开了我的胳膊。

“你恨我吗?啊?你他妈刚那是什么表情?你恨我吗?啊?!”

我拎着徐翼的领子,恶狠狠地问。

徐翼被我晃地急了,使劲想推开我的手,大吼一声:“你放手,你这个变态!”

我愣了一下,更火大了。

“变态?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更变态的。”我两手扯了他的衬衫,他玩命地跟我挣扎。一想起那本来就是我的衬衫,我就忍

不住拿扯成的烂布条子抽他。徐翼哀嚎着扭动身体,手胡乱地往我身上脸上抓。

我脑子里晃过刚才在外面他西服外套下那两条白晃晃的腿,顿时有了上他的兴致。

“前面那东西不能用,后面的洞没堵住吧?”我格开他的手,使劲扒了他裤子,碰到他前面的东西,果然软趴趴的像一团面疙

瘩,摸着不舒服看着更恶心。我扯掉他的裤子以后就想让他翻身,可徐翼宁死不干,真跟疯了似的挣扎,我一时半会按不住他

“妈的你找死。”我忍无可忍两手掐上他的脖子,把人摁在床上。

这么跟我硬闹他是头一个,我真想掐死了算。

没一会儿徐翼就不再扑腾,死扳着我的手腕,眼睛都开始往出凸。我最后用力掐了一下,松开了他的脖子。徐翼马上就翻身到

床边上埋头猛咳,我不等他咳完,揪着他的头发把他头扯起来,让他看清楚,来硬的,他这辈子也不是我对手。

再上徐翼的时候,没那么大阻力了。他大张着两腿让我插进去,自己用两只胳膊堵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我抽插的时候他的身

体随着我的力道晃动,看得出是完全放任在床上,一点也没有抵抗。

既然这么喜欢装鸵鸟,我就让他装。我知道我操的是个活人就行了。

我完事拔出来以后,徐翼慢慢合拢两腿,仰躺在床上,胳膊还挡着眼睛不肯拿下来。我受不了他这幅德性一把扯开,果然又看

见湿乎乎的一片。

又在哭!

“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男人?还哭?”我的鄙视是真到了极点。

“我哭怎么了?!”没想到徐翼用哭哑的声音大吼一声,一把甩开我的手,“我已经不是个男人了,你还让我像个女人!我他

妈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我杀你全家了吗?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徐翼带着哭腔控诉一样激动地咆哮,我站在原地皱着眉沉默。他说的都对,我让他再做不了男人,我像上女人一样上他,我把

他身体弄残废了以后还践踏他的自尊侮辱他的人格,这些都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

“找医生看过了吗?”我看着他两腿间那个软绵绵的东西问。

“治不好了,你满意了!我这辈子再也上不了女人了。”徐翼赌气地吼。

“你用不着上女人。有男人上你就够了。”我冷哼,“我认识这方面的专家,明天我给你名片你自己去找他。”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有人不领情。

“操!”我扬手要打,徐翼想也不想地抬手护住脸。

我恨恨地收回手,指着他鼻子骂:“没本事就别装清高,你以为自尊能值几个钱。我让你去你就去,别等我找人绑你去。我不

是观世音,没那么多时间做善事。”

徐翼慢慢放下手,青着脸不说话,我转身摔门出去,两分钟后回来,把某位专家的名片甩给他。“去了报我的名字,钱你不用

管。”

徐翼把那张名片捡过来,在手里攥成了团。

7

徐翼第二天早上就走了。除了那张名片他穿的那条裤子,没拿走我一件其他的东西。我知道他落魄了,没钱也没住的地方,我

收留他一晚上,他没干出让我更看不起他的事情,证明他还要脸。

我又把严翊叫出来,说要还钱。严翊出来了,明显不高兴。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我装不明白。

“你有钱没钱我不不知道,但你每天这么个折腾我陪不起。”严翊一点都不掩饰他的不耐烦,看得出他对跟我这种有钱的无聊

人打交道很没兴趣。

“两天。”我端桌上服务生刚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笑了,“比我想象的还要短。”

严翊皱眉,对我莫名其妙的话表示疑问。

“我以为你一个礼拜才会烦,结果只坚持了两天不到。”我放下水杯,从怀里掏出支票本摊在桌上。“三百万,我一次付清。

昨天那十万就算利息,回去跟不跟你们老板说,你自己看着办。”

严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锐利有神的眼睛看我总是带着怀疑,我知道他捉摸不透我这个人,但丝毫不影响我对他表示我的

好感。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我有礼有度的微笑,“不过今天,先让我请完我昨天欠你的晚饭。”

看在支票的份上,我知道他也不可能拒绝我。

至于以后嘛,既然他不喜欢被动,那我只好让他主动来找我了。在这个城市能求到我萧正的地方,不多,但也绝不会少。

相信严翊回去也打听我是干什么的了,那他就应该知道,我开的支票,我说的话,不是空口无凭,而是绝对有兑现的实力。严

翊却还是不肯开口说个谢字,只仔细订对那张支票,末了塞进口袋,抬起头对我说:“明天银行开门后我就去核对,无论有没

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和你联系。”

“你大可以放心。我要面子,不会拿信誉开玩笑。”我颔首微笑,抬手,招来侍应,告诉他可以上菜了。

一如我昨天的预期,在整个城市最贵最好最有情调的法国餐厅,和严翊两个人共进晚餐。在这种场合,严翊的表现还是很让人

满意的,大概是经常应酬客户,严翊总是习惯性地往我这边看,碰完杯就会第一时间添酒。

看得出来,严翊肯留下来吃这顿饭,是单纯的应付我,吃饭过程中几乎是我单方面的引导话题,严翊被动的应和。后来是我问

起了他妻子怀孕是男是女的问题,严翊的脸上才算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还不知道。我们想要惊喜。”

“嗯,不论男女,我相信都会很优秀。”我望着他因喜悦而散发动人光芒的眼睛,微笑道。

那顿晚饭基本算是很愉快,我彬彬有礼的谈吐与和善的微笑相信已经改变了不少严翊对我的偏见。

因为严翊没有车,晚饭后我执意送他回家,他推辞了一下,最终没有拒绝。回去的路上,他两次停下来,一次是进药房买药,

一次到水果摊买水果,最后把水果拿上车的时候,终于对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爱人怀孕。”

我点点头,笑笑表示理解。

到了严翊家的楼下,他把一袋水果留下来,当是我送他回家的谢礼。

我望着严翊进楼道的背影,想象他上楼梯的样子,笑笑,发动了车。

平凡人很琐碎的生活,严翊却好像很甘之如饴。

袋子里有苹果和橙子,我把苹果全部洗出来,放进桌子上的水果篮里。洗完澡以后,我围着浴巾在沙发上坐下来,捡过一个苹

果开始削皮。

我一向不太吃水果,不过今天这个,很对我胃口,味道正好。

第二天,我把手机关机,一天待在复城路那套房子里。晚上8点左右,严翊终于把电话打到了这里。

“喂?”我已经猜到是他。

“萧先生吗?”严翊在电话那头问。

“严翊?”我用手使劲按着胃,在沙发上坐下来,尽量让说话声音平稳。

“是我。我白天打你手机,你一直没有开机。”

“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没有说假话,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让胃疼的老毛病犯了。而为了让我在电话这头的声

音更有真实感,我一直没有吃药。等到这时候,头上的汗已经出了好几层。

“萧先生,你没事吧?”严翊当然听出了我的不寻常。

“我……没事!”我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连自己都有点怀疑这次能不能撑的过去,搞不好要胃穿孔。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严翊做事还是很利索,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压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就把胳膊架在沙发扶手上,把额头压上去,咬着牙跟胃做斗争。是谁说的,成功人的胃没有一个是好的。我胃能

疼成这样,证明我非常成功?

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两分钟后我就开始后悔我留给严翊的房址是离他们公司近而不是家近。有了期盼以后只能让疼痛更加难

以忍受。然而出乎我意料的,五分钟以后,我就听到了如同天籁的敲门声。

“怎么这么快?”我打开门,勉强微笑。

严翊一把搀住我,看我疼得脸都变了型,表情又变成了上次把我从车底下拽出来时的样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火气,“我正好

在公司加班——怎么弄成这样?为什么不去医院?”

“不用,胃疼的老毛病,吃药就没事了。”我跌跌撞撞走回沙发,一头栽进去,马上就把身体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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