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那一道白光——叶秦弓
叶秦弓  发于:2012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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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起身把茶几上的空盘拿走,瞟了一眼他那里,“你那儿怎么样了?”

徐翼顺着我的眼神明白我问的是哪儿,脸好像是红了一下。

哈。稀罕了啊。出来卖的还会害羞了。

我当然知道他那个好得差不多了。账单都寄来了。就冲那个金额看,“专家”俩字还真不是摆样子的。

我把盘子放水池里,三两下洗了,擦干手到门厅挂着的外套里找了板胃药,到茶几上翻过来了个杯,把徐翼没喝完的矿泉水倒

了小半杯,含了颗药,把剩下的扔茶几上,端杯仰头把药咽了。

徐翼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看见我扔茶几上的药,问我:“你胃疼?”

“这儿我不常回来。你要没地方住,就先住着。”我放下杯子道。

“你胃不舒服?”我说的他好像没听见,还是仰头盯着我问。

“你出去就锁门。钥匙在柜子上。我还有备用的。”我按着胃往卧室走。我知道徐翼在我后面站起来了,不过我没工夫看他,

更没心思听他说话。

10

我缩成一团在床上,胃疼得我都想找个东西咬。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湿得差不多了,胃还是一阵阵刀绞似的疼。

这要是我活一辈子这胃就这么折腾一辈子,那活长不如活短。

徐翼推门进来,我睁开眼睛看他。

“你要是想报仇,最好赶快。”

“我没你那么变态。”徐翼往我捂着的胃的地方塞了一个毛巾包好的装了热水的玻璃瓶。

“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徐翼捎带着用袖子擦掉我头上和脸上的汗,关灯出去了。

我看着他直到门关起来,才又闭起眼睛,团起眉毛,把热水瓶按在疼的地方。

不知是药还是热水瓶的作用,我的神智渐渐从疼痛中恢复过来,当那种冷汗如雨的场面过去,一直绷紧着的身体也渐渐松展开

来。抱着那已经半热不热的玻璃瓶,终于睡着了。

再醒来,天已经亮了。什么样睡下什么样起来,我睡觉从来都是一动不动。那玻璃瓶还在我怀里抱着,我拿出来才看清楚,是

**果汁的瓶子。

操。我揉揉脑袋坐起来,那家伙把我的果汁喝了还是倒了?

拎着瓶子出去,出乎我意料的,徐翼竟然躺在沙发上睡觉。

外面就非得等于门外面吗?这小子脑子有病是不是?!

徐翼感觉到跟前有人,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没睡好。

“醒了?”我站在沙发前面,低头看他。

“你胃呢?好了?”他睡眼惺忪地问,往起撑了撑身子。还是没睡醒。

我弯腰就摸到他两腿中间的那个上面。

“你干什么?”徐翼一个激灵,算是完全醒了,就要往起挣。我先他一步压在他身上,让他坐不起不来。

“看看你那个好了没。”我上半身压着他的膀子,右手下探,隔着裤子揉捏那团软肉。

徐翼血气上涌,瞬间又涨红了脸,拼命想推开我,腿也往起踹。

“是不是想再残废一次。信不信我直接给你掰断了。”我一手摁住他的胸口,把他摁进沙发,上身用力压上去,捏着他那个地

方的手稍稍加了点劲儿,徐翼立刻就不动了。

被我整怕了。

“混蛋……人渣!”徐翼嗡嗡地骂,眼圈又红了。

操,这家伙属林黛玉的?

我压紧他,把手探进了他的裤子。包住那个东西上下揉搓,很快就有变硬的迹象,等血充的差不多了,有手感了,我就握住了

反复套弄。

徐翼仰着脖子,闭着眼,咬着牙,再装他也是爽。

“变态,你他妈的变态……”我让他越来越爽,他又开始扯着嗓子骂。一只胳膊压在眼睛上,不看天花板也不看我,身子却一

动不动,老老实实让我弄。

我冷笑看他。

我找你你就来?我让你进来你就进来?我让你住你就住?这不是找操这是什么?!

这会儿了还跟我装!装你妈B啊!

忽然徐翼又开始推我,“放手……放开我……”

我看他背往起躬,腿往一块儿并,脸色发红像要着急上厕所的样子,就知道他差不多了。

我更加用力快速地捋了几下,终于在一路粗喘中听到了他的一声叫。

随即我手心一热,有东西射上来,徐翼也缩起脖子,两条腿拼命往一起靠,整个身体仿佛在痉挛一般,我压在上面都能感觉到

颤抖。

等他彻底不颤了,我一手撑在他胸口上站起来,转身抽面巾纸出来擦手。

徐翼脱力一般躺在沙发上,一条腿耷拉在沙发下面,闭着眼长喘气。衣服还都在他身上,证明我什么也没干。

我只想知道这医药费有没有白花。

我把揉成一团的纸扔进纸篓,去卫生间洗手。

我今天约了严翊谈生意,我给他找了一家开发商买他们的钢管。

生意谈得很顺利。严翊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从上次我胃疼又送他回家以后,他那种先入为主的差评应该已经变成中评。我们

可以坐下来正常的说话吃饭,他对我没偏见,我对他也没非分之想。当然,就算有,表面上也不可能显露出来。

送走客户,我叫严翊跟我在附近的公园走走。因为天气非常好,离下午上班的时间又很早,严翊同意了。

两个西服革履的男人沿着长长的河岸走,还是很有些奇怪的。一路上不时有路过的人回头看。我瞟他们一眼,把恐吓藏在眼底

严翊还好,并没有多想,一路上还露出放松的惬意。

走了一会儿,我觉得从右上方射过来的阳光有些刺眼,不由的停了下脚步,用手遮了下眼睛,却因为这个停顿扰乱了后面滑滑

轮的小子的节奏,他一个变向不及撞到我左边肩膀,我人往右边严翊的方向扑过去,手腕顺势一扬,一直松挂在食指上的车钥

匙直接被我扔下河。

我差点跌倒,严翊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我还是一个收力不住把头撞在他胸口,一手攥住他后腰的衣服,才没把头杵到地上。

还真有意思!

我有点火了,拽着严翊的后衣襟站起身,转身看撞我的小子。

果然是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站在那儿想跑又没敢跑,用畏缩担心的眼光看着我们。

“对不起。”他说。

我暗暗咬了咬牙,表面上一副淡然:“没关系。没事了,你继续滑吧。”

我能说什么?严翊就在我旁边站着,我还能跟一个小孩过不去?别说就是把我车钥匙碰河里,就是把我人碰进去,我从水里出

来也得装胸怀大度,小事一桩。

小孩走了。我到堤岸边上看下面,就看见一小波一小波的河水往堤坝根上涌,哪还有我的车钥匙。

这下好了。

我皱眉,回头看见严翊看我。

“怎么了?”刚才事情发生太快,他还没看清我到底把什么扔进去了。

“我把车钥匙扔水里了。”我没好气地答。

“什么?”严翊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忍不住的大笑。

“喂,这种时候幸灾乐祸不好吧?”看他笑得那么开心,我也不禁莞尔。

“我是笑你运气太差。”严翊笑完了问,“还有备用的吗?”

“在家。”

“没关系,你车停在饭店的停车场,明天来取都行。丢不了。”严翊安慰我,拍了拍我的肩。

“我两点钟约了人在马藻别墅打牌,这下去不成了。”

“打牌?我倒知道一个好地方,不过现在时间太早。”严翊看表。

我心中一动,“那这样好了。反正你生意也谈成了,回去也能跟你们老板交差了。下午就别回公司,我们随便到哪里待一下,

然后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打牌?”

这钥匙丢了,也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今天天气实在太好,风和日丽的有点过头,所以严翊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等一下我打电话回公司,我也真是好久没休息了

。”

“太好了。”我精神明显为之一振,严翊奇怪地看我一眼,意外我的好心情。

“那你想去哪里?”我并不掩饰我那点兴奋。

严翊四处看看,看到了北边不远处耸立的摩天轮,眼睛一亮,“去游乐场怎么样?”

我不易觉察地皱皱眉,没有接话。

“听说里面新建了个过山车,是国内最大的。”严翊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沉默,只是望着游乐场的方向,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

“你真这么想去?”我看着他帅气的侧脸,还有他转过脸来好像年轻人一样明亮兴奋的眼睛,我最终缴械投降,“那就走吧。

这就叫自作自受。

两个成年男人并肩出现在游乐场里,没带女人没带小孩,给人的感觉就是怪异。也许严翊没有我的做贼心虚,对旁人好奇的眼

光并不在意。

门票是他买的。我抢不过他。

严翊喜欢玩刺激的,头一个就奔那种高速旋还转直上直下的东西去了,我摆手说我坐不了这种东西,你上去我看着就行了。

严翊想让我改变主意,不过没成功。只好自己上去了。几次以后,他也高兴不起来了。

“你怎么搞得?这个也不玩,那个也不行,你到底能玩哪个?难不成你进来就是看的?!”

“我不是不想玩,我是真的不能玩。我十岁以后就再没进过游乐场。”我也耐着性子解释,想让他明白我能来看着也已经是给

他面子。

“不行。今天你一定得玩。这样吧,我先陪你玩一个你能玩的,然后你跟我去坐过山车。”严翊一点面子不给我,就要赶鸭子

上架。

我被他整的没辙。正犹豫,严翊已经指着偌大的游乐场问,“这么大的游乐场,你能玩哪个?”

我看他那不爽还有点不耐的表情,只好笑笑,指右前方,“碰碰车。”

严翊皱眉,虽然看不上,还是拽着我进了碰碰车场。

你来我往撞了半天,我虽然没觉得有什么乐趣,好歹先让我平静惯了的心脏习惯一下冲击。

下了碰碰车,严翊就扯着我往东边的过山车那儿走。

“到我了。”

“等一下。”我脱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烟和火,“先让我抽根烟。”

“不就是坐个过山车。你怎么跟要死了似得。”严翊放开我一脸莫名其妙,觉得我小题大做有点过。

我笑笑,还是使劲抽了两口烟,然后把烟在垃圾桶上摁灭,转头看他,“走吧。”

11

那过山车坐的,严翊很兴奋,我却很受罪。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找这种刺激,跟重力过不去,让血和氧一起离开

大脑,心跳停了都不知道。

等绕了好几圈回到出发点,所有人都下了车,我还低头坐着没动。

“萧正?”严翊奇怪地叫我。

我抬起头,看他勉强一笑。

严翊立时就慌了。

“你怎么了?”

我这会儿脸色有多吓人我自己知道。

“不好意思。我腿软,站不起来。”我实话实说,用不着觉得丢脸,我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你……”严翊想说什么,又碍于我俩的面子没说,只是看着不高兴。然后过来想扶我,发现使不上力。看旁边还有人等着坐

下拨,严翊干脆一手搂着我的背,一手伸到我膝盖下面,憋了口气,抱着我一口气走下梯子。

果然是练游泳的,胳膊还挺有劲。

我把头靠在严翊肩膀上,闭着眼睛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完全不规律。

用不着看,我也知道现在周围人眼光是什么样。我睁开眼看见了肯定得笑。

下了梯子,严翊把我放下。我搭着他的肩膀站着,脸色还是不太好。

“你怎么搞得,坐个过山车吓成这样?”

“我有先天性的心律不齐。这种东西不能玩。”我抬起眼睛看他,一脸“我早告诉过你”的笑。

严翊愣了一下,紧跟着脸色一变,“那你还玩?!找死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把脸转开再不看我眼睛。

看来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根本连游乐场的门都不会进。

我为他一句话差点把命搭上,他就算不感动也应该愧疚。

“都是小时候的毛病了。”我继续扮宽宏大量状,“我以为长大了就好了……看来还是不行……”

“你是不是有病?”严翊皱着眉打断我。

“嗯?”我听出来他的口气,不是问我身体。

“上次见你你要撞车,再上次是病死也不去看医生,这次又是!你是不想活了还是脑子有问题?有你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

事的人吗?!”

我不太在意地笑,“我这人就这样,不太会照顾别人,也不大会照顾自己。但你放心,算命的说我命比较硬,不到八十死不了

。”

“这种话只有你才会信。他要说你活不到三十,你还会给他钱吗?”严翊说话总是一针见血,直白地让一般人无法忍受。

不过幸好,我不是一般人。好话听多了,我现在有点找虐。

“我想喝水。”我说。

严翊只好暂停说教,看完我又看周围,然后说:“我去买水。你到那边椅子上等我。”

我点头,放开他往椅子那边走,严翊还是不放心,又从后赶上来,一把搀住我。

我把胳膊拽回来,“放心我死不了。你不信去周围问问,十个人有六个心脏不好。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严翊虽然不信我的话,看我的样子,也不再把我当重病号了。

在椅子上坐下来,我像劫后余生一样往后靠在椅背上,往松拽了拽领带,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脱了西服外套放在膝盖上,又把

领带摘下来圈起来塞进西服口袋,再把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拽出来,把领口解开一些,头发弄乱一点……总之就是让自己看上去

不要和公园这个地方这么格格不入。

严翊拿着水回来的时候,看我好像大变活人,愣了一下才往过走。

“你干吗了?”严翊在我旁边坐下来,把水递过来,感觉有点疑惑。

“在这种地方还是穿随便点好。你看人小孩子怎么看你。”我用指一边举着个冰激凌舔的小女孩,向着那个小丫头露出我迷人

的笑容。就听她指着我们跟旁边的女人喊:“妈妈,快看,这有两个伯伯也来游乐场。”

我立刻就不笑了。

这丫头……

严翊一看就很喜欢孩子,一点不生气,还摸那小丫头的头发,笑容那叫一个灿烂,“来,叫叔叔!”

小丫头扭头看妈妈。妈妈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听话。叫叔叔。伯伯是老一点的人。”

小女孩立刻抬头看严翊,大声叫道:“叔叔。”

“嗯,乖——”严翊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然后那个可恶的小鬼转过头来看我,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十分搞笑,抿着嘴唇死盯着那小鬼,严阵以待,好像只要她叫出“伯伯

”两个字,就立刻冲上去杀人灭口。

还好,那小丫头比较有眼色,看着我叫的也是叔叔。

小女孩被她妈妈领走以后,严翊回头看我,好像才想起什么:“对了,看你挺年轻的。你今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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