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明天+番外——轻语者
轻语者  发于:2013年08月03日

关灯
护眼

“我预感不好,就直接打了电话给赵安澜。他对我说你在他那里,我冲了过去时,你已经昏迷了。”孟卓寒声音低哑,赵安澜说让我看清楚,秦西树在谁的床上。我扑过一拳头把他砸在地上,他的保镖闻讯而来把我扔了出来。

我直接去了最近的警察局,告赵安澜故意伤害,自己就是证人。

后来,我父亲带了人来,把我捆回了家关了半年。

孟卓寒双手捂了脸,根本不抬头,双肩抖动得厉害。

生活永远会给予人意外。而我们永远不知道平凡的生活下面有着怎样戏剧性的片断。

我听出他的声音中哀伤和痛苦都是真实的,但是我的伤痛也是真实的。

“孟卓寒为了你,疯了一样到处求人。他也找了我很多次。”孙石波澜不惊地补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边。“谁敢去得罪赵安澜那个疯子?最后,我们都躲他,他的电话也不接。他就堵在我家门口等。不行,就去公司找我。他父亲公开登报和他脱离了父子关系。”

“那天我在阳台上看到你,想起我那个重色轻友的快死了的朋友,我就上来确认一下。”

怪不得孙石那么圆滑玲珑的人那天怎么会非常冒昧上楼来找我。

孙石走过去拍拍孟卓寒的肩头“秦西树,你不知道,要不是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天天找人盯着他,他就要买把刀和赵安澜同归于尽了。”

以命相博,秦西树何德何能,能值得这样倾心相待。

第38章

我瞪着孟卓寒,看他满脸泪水纵横,眼睛红得象个兔子似地瞪回来,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他呜呜地哭“孟卓寒,你真傻。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越是骂他,孟卓寒揽住我的双手越是不放松。我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哭成了一团。

“孟卓寒,傻子。”

“唔。”

“西树,西树。对不起,对不起。”孟卓寒翻来覆去只会这句了。

孙石怪叫一声,“唉哟,这点时间还净给你们俩哭完了。我好不容易把人给弄出来,有什么你们快点说呀。”

“我姐姐,卓寒,我姐姐结婚了,她过得好么?”

“你姐姐好好的。”孟卓寒两只手捂在我沾满泪水的削瘦脸庞上,“就是和你一样瘦。她说她在小屋等你回去。”

“姐姐太瘦了不好看,以后要把她养得白白嫩嫩地。”我抽抽噎噎向自己保证。

“唔,好的,我也要把西树养得又白又胖,就象小猪走不动路。”孟卓寒是不是激动到高烧了,在和我比着谁更幼稚。

其实得到孟卓寒的证实,我悬了很久的心放松下来。好象盲人终于看到了一丝光明。

“给”孟卓寒闷声塞给我一封信,“你姐姐写的信。”

拿着信我久久不敢打开,孟卓寒掏出纸巾丢给我“擦擦脸。”顺手伸手替我展开信。

“小树,姐姐很想很想你。我还住在我们的小屋,那个纸上婚姻从没有驻进过我的心和我们的小屋,那只是一场给人看的婚礼。你只要想着姐姐在等你,并且永远不会离开,就要好好吃饭保重自己,我们会团聚在一起。窗帘和沙发上的布料是我买回来的同一种花色,就是你喜欢的那种几何图案形状的。现在我发现了比红富士还好吃的苹果。小小的,整个的又红又圆又脆,咬一口满嘴的甜汁。不过,不常能买到。小树,我们存的钱已经有二万元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乡去租片山林种果树当地主了……”是姐姐的字,我贪婪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来,再把信按在胸口上,我抬头感激地看看孟卓寒和孙石,他们俩好象受不了似地,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转开了脸。

孙石咳嗽一声,“晚会要开始了,我们该过去了。”

我不舍地看着孟卓寒“给我姐姐说我很好,说我已经长胖了些。赵安澜现在对我还不错。”孟卓寒叹口气,拉过我来,面对面道“西树,你姐姐问我要照片怎么办?你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生病。相信我,我会把你带走的。”

我郑重点点头,“我知道,我和姐姐还要去当地主呢,身体不好就只能当小白脸了。”知道他们为我担了太多风险,任何犹疑和耽误都会造成错失,那么多的担心、忧虑当下都需放下,“卓寒,答应我,如果你们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就不要去救我。”说完不等他的回答,我绝然地跟着孙石往回走。

我的心已经完全不在钢琴上面。琴声虽然美妙,但也得静心才能品味。

赵安澜挽了一位华贵美丽小姐出席这场名利场的晚会。我识趣地拿杯饮料远远地躲在角落沙发上,慢慢啜饮。孟卓寒没有出现,孙石是个非常合格的主人,到处都无可挑剔,宾主尽欢。

旁边有人落座。“秦西树?”我转头看去,是位挽着乌黑发髻,身材高挑的美女,有些面熟,我迟疑地在记忆里翻找她的名字。

她含笑看我不语,主动为我解惑“孙庭蔓,X大的。”

我猛地醍醐灌顶,“你和赵安澜”想起刚才看到赵安澜琵琶别抱,不由张口结舌“你们没一起来。”

孙庭蔓张嘴大笑“我为什么要和赵安澜一起来?你是不是想起那次迎新晚会?”

我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她却不在意,朝我招招手,示意靠近些。“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次上去献花献吻是我和朋友打了个赌。”我狐疑地睁大眼表示不相信。

“真的啦,几个狐朋狗友就激我不敢上去,我孙庭蔓是那种胆小的人吗?献个吻而已”她得意洋洋地继续“便宜他们了,我最后只要了个爱玛仕限量款的包”

没想到令人印象深刻的那一幕原来是这样的。

“不过,以后碰到X大的,见到我眼睛就往四边瞅,看赵安澜在不在。”

她呵呵地笑,越笑越大声,我承认这也很好笑。可是,周围的人都在往这边看过来了,包括正和一群衣冠楚楚的精英畅谈的赵安澜,他望过来的眼睛黑沉沉的不带点温度。

仿佛遇到西伯利亚寒流,我的笑容立刻凝固。我承认就算隔了整整一百米距离,赵安澜仍然让我觉得寒意浸人。他旁边女伴闻声也看了过来,见是孙庭蔓,立刻转身和赵安澜嘀咕两句,然后娉娉婷婷地走了过来。

我侧了头,不禁往沙发里缩了缩。

放风时间已到,我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快点消失回去那个牢笼,以免又不知哪里触怒了他。

看孙庭蔓和赵安澜女伴头挨头挤在一处密谈,就不惹人注目地悄悄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唉,秦西树。”察觉我的去意,孙庭蔓扬声叫住我“这是艾嘉。”我只得立住脚向她们点点头。“艾嘉和我想找个钢琴老师指点一二,你有没有兴趣为两位美女服务?”做赵安澜女朋友的老师,我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丢的。

我装作非常遗憾地摊开双手“我很乐意为你们效劳,可是孙小姐,我长年在外地,不过是偶然在X市而已。”

孙庭蔓也露出很遗憾的表情看看对面的女朋友“艾嘉,要不找秦西树留个电话,他在X市的时候可以指点指点?”这话根本不是问艾嘉,任何一个绅士听到这里,都应该立刻掏出名片双手递到女士手上,再谦虚几句:“只怕水平太差让女士见笑。”可我只能微笑着装傻“不好意思,庭蔓,我要赶时间去机场。再见。”

“正好我有点事要去那边,西树,你可以坐我的车,你的车子送艾嘉回去。”

熟悉的淡淡的男子的香味从背后传来,我硬着头皮点点头。赵安澜已经迈步跨到我前面,我赶紧跟着向门口走去。

“今晚很开心?”我不知道赵安澜这句话的正确答案。手指在真皮坐垫上悄悄地划圆圈,想了想拣了个安全的回答“今晚很特别,亲耳聆听卡辛奥里的琴声和唱片很不一样。”

“噗。”赵安澜懒洋洋地拉着我的领结往他肩头靠过去,“你很难被取悦啊。孙石费了那么多力气,把自己的亲妹子都抬了出来,说要跟着你学琴才把你请出来,就换了句不咸不淡的话?”我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不敢强挣,低声挤出句回答“安澜,如果你要我去教孙庭蔓她们,我就去。”

他紧抓住我领结的手并不放松,“你和孙小姐聊得很开心,如果不是我,你应该是很愿意的”

“不,我没有想过。安澜,我喘不过气了”趁还没被勒死前,我赶快答复。

忽地脖上一松,我得了赦免般多喘了几口气。温热的嘴唇落在我的额上,眼上“你撒谎也好,真心也罢,都不要紧。”他的舌头轻巧地攫取我的呼吸,“唔”紧压着我的重量迫使我发出他喜欢听到的含混的声音。大衣、西服、毛衣、衬衣、西裤,凡是碍事的行头都被赵安澜抛到座椅旁,幸好车子里暖气开得很足。糟糕的是,这里没有润滑剂。

赵安澜西服的摩擦着我赤裸的肌肤,然后没有耐性地冲了进来,没有润滑没有缓冲,我痛得咬紧了牙关,“放松放松,你没有给自己润滑吗?”很糟糕,他在这时还能清醒指出我违背他的指示:随时给自己做好清洁润滑,以等待他的需要。谁能想到给遗忘在角落后几个月还要记得这样准备?我尽力打开身体,让自己能好过一点。那里实在撑得太开,赵安澜引而不发让我更是难熬,我一边不要命地往前递送自己,一边紧地贴紧他的身体,有意地在他的西裤上回来摩擦,希望能早死早超生。

第39章

除了耳朵里的粗重的喘息声和下身的巨痛,别的感官都暂时失灵。回别墅的路我不熟悉,但也不应该是这样长,“呃”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了,随着赵安澜慢慢地拉出来,又凶狠地撞进去,尖叫着抓紧赵安澜的背,“不行了,饶了我吧,安澜,安澜”窗外造型古朴的钟楼又一晃而过,我忽然明白了,司机在绕着转圈子,虽然深色玻璃把宽阔的后座隔成了一个独立空间,但是赵安澜没有尽兴,车子就不会停。我哆哆索索穿上衣服,很久才能扣上一颗大衣扣子,赵安澜也并不催促,勉强弄整齐了,他又叫住我,给我紧紧脖上围巾,才放了软了手脚的我下车,看车子径直往小楼开去。

放风时间不长,造成失眠时间却很漫长。

姐姐的信我留给孟卓寒替我保存。闭着眼,脑海里去一遍遍回想姐姐的每个字。

真好,姐姐还在。

每天好象也不再那么难熬了。

姐姐在上课吧,

姐姐应该在下班的地铁上,

姐姐在铺上洗得干干净净的带着阳光味道的床单

……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滑进嘴里。

吃饭的时候我多挟点菜放在碗里,逼着自己一点不剩全吃下去。在流苏状的水晶吊灯明亮照耀下,餐桌上常常只有我一个人,两三个小菜,这样更好。

我也尽量不去园子里走动。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出现在赵安澜可能出现的地方。

弃于角落的玩偶,不能取悦主人的玩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把我扫地出门。

我在脑海里弹奏《加沃特舞曲》《小狗圆舞曲》,手指在琴键间跳跃,欢快的音符一串串往外飞,不知不觉就弹了出来——实际上,我很久没有想起这么欢快的曲子了。嘴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

精神也好了很多。

园子很漂亮,四季花开不断。冬天的踏雪寻梅,也是高人雅士的乐事。我有些怕冷,呆在屋子里嗅到隐隐的花香,精神不由得一振。遥看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雪落无声,匝满大地。几个转弯外,七八树红梅破雪招摇,红得艳白得洁,非常养眼。我正在脑子里给美景配上合适的乐曲,忽听有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喂,姓秦的”很少有陌生人在园子里,佣人和保镖都是从赵安澜父辈开始就跟随的老人,只除了小楼那边不断更换的主人外。

我转了身对着后面那人,年轻的模样,皮肤很白,头发极富层次地染成了淡黄色,我有些恍惚,好象面前的人让我想起了什么,认真去捕捉却又象飞鸟失了踪影。

他的语气并不算友善,我也不必客气相对,只静静看着他不语。

那人有些迟疑,旋即又厉色强硬起来“姓秦的,你赖在这里算什么?安澜哥已经不要你了,是个男人就该自己卷了铺盖滚蛋。”

看着年轻还没被生活染上颜色的青春少年,我竟羡慕起他的勇气和年轻的自大,而忘记他其实非常无礼。

以为我是倨傲自大,他居然伸出手来拖住我的胳膊“说你呢,装什么神。不认识路吗?我带你出去。”

我不禁微笑起来,出去吗?不管是走出去,还是被扔出去,或是踢出去……

见我居然笑起来,他幸幸然猛拽了我的手就往外走,是要亲自把我扔出去吧。他的手出乎意料的细腻,我就任由他拉着我步过光滑的大理石,细细凿出芝麻坑的青石板,嵌了平平整整黑白两色卵石的小径。园子太大,要走到大门口需很费一点时间。我看那少年先还鼓足劲往外冲,步子就越走越慢。人要做事需要点冲劲,最怕的就是拖了时间,越拖思量越多,想得越多,行动起来就越缓慢。

我定住了脚。

少年也就势停了下来。

“谢谢你陪我散步,我要回去了。一起回去吗?”我温言问他。

他慌乱地瞥我一眼,立刻又昂了头哼了声。真象只骄傲的孔雀啊。

我轻轻从他光滑的掌中抽了手出来“安澜最恨别人不尊他的意行事,你早知道早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废话。

“喂,我不会感激你的,两个人就好,三个人太挤了”

“不算上我,也不会只有你们两个人吧。”我忍不住要纠正他的错误。

“保镖们都说,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易园呆上这么久。除了你。秦西树。”

我是有点好奇赵安澜的过往,正想继续问下去,忽地想起那些,在佣人和保镖前的屈辱,那些人冷漠平静面孔下难以窥探的轻视与不齿,我不由得脸色一僵。

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是为了文明社会长久交往所设,而我和他之间并不需要。有些忽然,我转身疾步往回走。

“姓秦的,那个,那个,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吃晚饭啊?”

很奇怪的请求啊。

刚才想赶我走的不知道是谁,现在紧跟一路回到主屋的又是谁。

佣人上了双份的菜。

小叶就这样成了我的一个饭友。有时候他不过来,隔天落座的时候就有些不好意思,不时偷眼看我的脸色。怕我吃醋么?

我如同平时一样和他说话,久了他才放下心来。渐渐会在我面前聊到赵安澜。看得出,他积了满肚子的话没人倾述,光是念着那个名字,他会红了脸两眼放光,一点点说着赵安澜的好。这种时候,我保持安静,做一个尽心的听众,他说的那个人除了长着一样俊脸,顶着相同的名字外,并不是我认识的人。

第40章

我没想到孟卓寒的纸条是由小叶带给我的。他答应过我,没有安排好姐姐之前,不会来救我。

看我张到能放下一个鸡蛋的嘴型时,小叶搔了搔头,“你不要含情默默地看着我嘛,搞得我脸都要红了。”说完居然真的有点脸红了。说完,又想起什么,抬眼看着我“如果有什么,你不会出卖我吧”我摇摇头,“你知道有风险,为什么还要帮我?是为了赵安澜?”

小叶扭捏地不好意思,我知道那就是答案。我伸出手在他面前“谢谢你帮我。祝你得到所祈求的东西。”我们都没有提赵安澜的名字,我希望是永远不需要再提起,他是希望我永远不和这个名字有联系。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