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明天+番外——轻语者
轻语者  发于:2013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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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得象鬼一样”

回答他的依然是无声。

肩头一痛,牙齿咬住我不放,狠狠地,又是缓慢地厮磨。下身也给用指甲掐住。

“叫我的名字”

赵安澜粗暴地闯了进来,没有润滑,冷汗立刻密密地冒了出来,很快,鬓角就给浸透了,潸潸的汗水润湿了眼角,我的眼里全是汗水,苦涩难言。

“叫我的名字”

……

没有力气挣扎,因为所有的力量都在为保持住沉默而耗尽,口腔里弥漫着铁锈味,又沿着嘴角流了出来。两腿给提起来,又折下去,我被摆成头朝下的姿势,射进体内的液体一点点溢出来,顺着股沟流淌。 赵安澜扳着我的脸要我看着自己淫乱的模样。

我总可以闭上眼,这具身体其实早已经不属于我,或许,用不了多久,连灵魂也可以不再。

赵安澜依然没有退出来,我一直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尽快结束。

……“叫出来,叫给我听”

……

咬破的嘴唇并不觉得痛^,撕裂般的疼痛一点没有停止的迹象。赵安澜黑沉沉的眼睛凝视着我,一只手压制住我因为害怕而扭曲的身体,另一只手却毫不留情地往里面推动那让我痛不欲生的东西,我的眼前阵阵发黑,连呼吸也不能。“卓寒,救我啊”我终于如他所愿发出惨叫声,也终于让自己能重新回到黑暗的怀抱。

第43章

呆坐在客厅里不知道有了多久。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射在大理石地面上,这里空间很高,并不炎热。刚坐下来的时候下身很痛,就象给人毫不留情地摁在了仙人掌上,我依然咬住嘴唇坐了下去,自虐般地放上全身的重量,我需要疼痛,犹如瘾君子需要海洛因,如果我的现实没有光明,那我们都需要痛来麻醉。

Steinway钢琴,来自严谨的德国,有着很棒的音色和帝王般的气质。我在易园里惟一曾有过的温暖的记忆。我不仅曾在那上面弹奏过,也曾被被赵安澜扔在上面撞晕过。

音乐,浇灌了我对未来的理想,但再也不能吸引我的目光,甚至,我把手放在琴键上,脑海中已不能响起任何熟悉的旋律。

管家曾有意在我面前说过,这架钢琴是赵安澜专门为我从国外订购的。他在想什么,想以此换得我某种感激?

赵安澜不需要,对我,却是绝无可能。

午餐我老实地吃了下去,虽然不太多,但守在旁边的管家也不再劝菜,想来他的主人也还能满意吧。

不满意也不可能,久病成医,不需周医生的叮嘱,我们都知道,这两天只能喝点稀粥,蛋羹什么的流质食品,如果不想再去做手术的话。

我并不是没有一点自由,我可以自由地哭,当然也可以自由地笑,不过,我已经忘记了笑是什么了。

这也算是活着。

大门被推开了。我以为又是下人。

一个高吭的声音响起“赵总好气魄,你的计划维信会全力支持。你看,礼尚往来,我这个项目你是不是也应该投点土地进来啊?”

几名衣冠笔挺的成功人士鱼贯而入。赵安澜高大的身影霍然在目。

我噌地站了起来,却不提防自己没有这样逞强的体力,直接跌下了椅子。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赵安澜和他的那帮朋友。

赵安澜警告过我,今天不许下到一楼来。我不是有意要忘记,而是许多时候,我不在清醒的状态而已。现在我猛然记起了他的话。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我有些茫然,不知是不是该立刻跑上楼去。

“唔,真是个少见的尤物。赵总,这就是你的那个弹钢琴的孩子?”

看我违了他的意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赵安澜的脸色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我拖了乏力的双脚踉跄地向楼梯走去。

那边人堆里的胖子舔舔嘴唇,涎了脸看着我“别走啊,过来让我们看看”

赵安澜绝少带朋友来这里。违了他的朋友的意,是不是就是驳了他的脸面?

我已经承受不住那样的后果,我的脚先我一步投降。

咬牙我走到他们面前几米左右地方停住,低头注视脚下那块大理石。

有人在打口哨,我甚至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因为主人的沉默,先前那人更大胆起来“模样倒是一级棒,把衣服脱了看看如何。”我惊骇地抬头,发现自己面对几双灼热赤红的眼睛,赵安澜瞪着我的眼里更是闪着凶狠的寒光。

我的身体记得他的残暴,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抬手摸着衣服上的扣子,眼泪不争气地滴了下来。我却不敢迟延。越是着急,扣子越是跟我作对,赵安澜猛地起身,我全身一窒,不敢后退,手里急着向两边拽开,几粒扣子崩落地面,半个胸膛都裸在外面。也顾不上手心里被勒出的血口,我摸索着要努力去解裤子上的腰带,目光却是望在他脸上,害怕得几乎昏倒,从没见过他如此恼怒的样子,象头野兽,要将人撕扯成碎片。 他已冲到身边,我绝望地后退“对不起——”,仰头望着他,知道接着会有耳光或是脚落在身上。

赵安澜却只拧了我的手,一口气拽到楼上一扔,红了眼冲我咆哮“谁叫你出来的,给我滚回楼上呆着”

看我跌愣在地上未动,他的怒气随之上升,就手抓了旁边的瓷器向我砸过来“混蛋,还不快滚?”瓷片在地上飞溅,又纷纷落到我的身上。

跌跌撞撞跑进卧室,直冲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很陌生,苍白的脸色,空洞的眼神,脖子、胸膛上到处都是牙印和吻痕,嘴唇一角微微肿了起来,那是谁?我举起手里握着的碎瓷片,在细瘦的手腕上一下一下地割,你是谁?西树到哪里去了?要养姐姐一辈子的西树,在弹奏钢琴的西树。虽羞涩也会笑会闹的西树,不是那个被强压在男人身下啜泣呻吟,那个圈养在牢笼中的玩偶西树。我的心丢在哪里了?

红色喷溅在镜子和墙上,我呆滞地看着它们迅速往下流淌,在光滑地面上汪成红艳艳的一滩圆月,然后又缓慢地四散开去,也许不过只是一瞬那,也许是一生,我的一生,那么的艳丽又那么的短促悲凉。

身体有点不受控制,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仰着的头磕到了盥洗台“嗵”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响亮,也不觉得痛,如果能感觉到痛,也许还会有求生的欲望吧。

血液带走了热量,也带走生命。

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我歪着头,撑着不肯闭上眼睛,不是因为留恋,只是因为无谓。浓稠液体从手腕上涌出,突兀和诡异地在淡黄色的大理石面上画出大团大团的图案。

今天真是格外地冷。

耳边响起“嗵嗵嗵”的撞击声,似乎有人从很遥远的地方叫我的名字“开门,快点开门,秦西树。再不开门,我要你好看。”

周围一团嘈杂。

身体从冰冷地上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西树,西树,小树,不准死。我不许你死啊。”嘶哑的吼叫还带着恐慌的哭音。

困意涌上来,一点一点地吞噬掉我的神智,要把我拖进暗夜里去。

真好,久未有过的轻松和惬意也浮上心头。

我不禁带出了笑意。

终于,我得到了自己的自由。

番外一

时隔一年多我又看到了他本人,熟悉的长长黑眉,眼里闪着温和纯真光亮,挺直的鼻梁下方,微润的唇瓣始终带着些许若有若无的淡淡红色。

我的办公室里右手边第三个抽屉里,全是他的照片,喝水的、微笑的、皱眉的,在医院花园里穿着病号服发呆的。每月寄过来的侦探费单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总要想法交出让我满意的东西才行。实际上我心里嘹亮,那帮私家侦探这单生意赚了不少,你想,西树一个重伤初愈的人,整天能去哪些地方?不过是医院病房和花园,一年时间最多上过二次街,派一个人盯着都多余,二三天去一次拍几张照片送过来就行了。

我其实可以自己去医院,装作去探望病人,或是干脆自己装作住院病人?反正,西树,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吧。卢卫红说,西树看到他,眼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发现自己注视着他,微微回应着弯了嘴角,静静地转了头去和钟瑶说话去了。多好,上帝对我赵安澜确实是眷顾良多,听了卢卫红的话,我长吁口气。卢卫红继续汇报“秦少是完全相信出了车祸,除了失忆和认知问题,他的身体健康状况也在好转中。”不过,我感觉卢卫红犹豫了下“赔偿费只给十八万?”我知道他的意思,越彬跟了我不过三个月,衣服车子算下来,七七八八也拿了八九十万的分手费。秦西树,呆在我的身边足足三年呵。我不吱声,卢卫红知道这个问题问出来就已经算结束了。给他一千万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钱太多他能去的地方也就越远,这点钱,最多只够他回到家乡去做些小买卖,我能让他离开我的距离,最远也就是那里了。

我拿着那张有些逆光的照片,秦西树不知正在想什么,垂首看着自己的手,长长眼睫毛画出好看的弧度。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总让人觉得有些莫明的悲伤。我的手忍不住抚上他的脸庞,质感很好的皮肤,嘴唇上那种柔软适度的感觉,含在嘴里犹如丁香的舌尖,呃,下腹一股热流簌地窜了起来,妈的,我咬住牙,对秦西树,我就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在夜色掩护下,我微微颤抖的手根本不会引起秦西树的注意。我看着他忍住胃痛抬起头来冲我微笑“我,以前认识你吗?”我差点就脱口而出“西树,我想你。”我想你,在每个失去你的辗转反侧的夜晚,在X大满园樱花树下,思念如同巨兽之利爪 ,狠狠攫住我的心,一刻不曾放松。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和的声音道“要帮忙吗?”“你看来不太好,我送你去医院吧”然后不等他的回答,把人抱了起来就走。他有些紧张,但我能分辨出他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腼腆。没有惊恐的目光和瑟缩的身影,只是害羞的样子,于我,很珍贵。第二天我坐在办公室里,鼻端好象还能嗅到他身上甜美的气息,昨天在车子里他尽力和我搭话,聊到女朋友聊到受伤的事情,就象对所有偶然结识的好心人一样,不夸张阿谀,也不淡陌生疏。为了多和他在狭小的车厢里多呆会,我故意走错了路,西树迷迷糊糊地还一个劲安慰我没关系。办公室里我对着眼前一大堆需批阅的文件报表兴趣缺缺,秘书察觉我眼带春色,过来不失时机地提了想组织公司员工去附近一个著名旅游景点连吃带玩的计划,我干脆地一个“准”字。嘴里包了笑意的秘书又尽责地提醒一下我今晚约了中央某部部长共进晚餐。这倒提醒了我,我心里猛地有了个主意,丢了签字笔在桌上,拿了大衣就走。

西树正低了头在专注地看什么书,嘴轻轻抿成一条线。我隔了借书台打量他,脸色可比往日好了不少,浑身没有那种紧绷随时要逃避什么的紧张劲,一圈柔和的光泽淡淡地围绕着他,让人挪不开眼。我敲了敲面前的借书台,满以为他立刻就能抬进头来,没料想迟了会,他才象是从个什么奇异的地方跳出来似的,站起来,还险些带翻了椅子。听到他叫出我的名字,又细心倒了杯里凉水再灌满热水给我捂手,我的心里倒满了桂花蜜似的,整个人都似鼓了风要往蓝天白云上飞。妈的,赵安澜,这样你就找不着北了。

吃饭的时候我和他对着坐下,秦西树本性沉静内敛,所以对着“陌生人”有些羞怯,他注意到我不时盯在他身上,清亮的眼睛不好意思地滑到一边,好象意识到自己的胆小,又鼓着劲转了回来笑盈盈地看着我。菜很合他的胃口,很快,他就被美味食物吸引,我满足地放下筷子,幽幽地靠在椅背上,趁他不注意,一寸寸地用眼光把他抚摸了一遍。我问自己,那两年的岁月你后不后悔?把他关在自己身边,逼着他走上生命中另一条歧路,硬生生掰弯他修长直挺的身躯,我要得到他的身体可并不太难,过去几年,我强留他在自己身边,我肆意挥霍自己的幸运,在他身上开发出无数的乐趣,逼他屈从讨好,恶劣到现在我都不敢回想,我们玩了多次官兵抓贼的游戏,一个逃一个追。恨的时候我几次想弄死他,这样一了百了,他也不必逃我也不必追。秦西树是个死脑筋的人,是这个浮躁社会中难得的心性坚定的人。就算表面再畏惧再怕我,其实他的心底一直望着有一天我会放手,他就能回到以前的人生计划中,和朱柳一起渡过余生。我的秦西树,顽固而又温和,顺从而又倔强,美好而又多刺,但是那就是我爱的人,说出爱这个字,不过是一年多前而已,而之前,他问我他之于我而算什么,我带着忿怒回答他“玩偶”。我把他揉进泥里还踏上一只脚。我有许多情人,男女都有。住进易园的姓越的,还有小叶,实际上他们身上都有秦西树的影子,不是眉眼,就是身形。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那个一挨上身就在发抖的西树,还是那个低垂了眼帘轻咬住嘴唇任我为所欲为的西树,还是那个心痛到自虐以求解脱的西树,或是苍白了脸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了无生生机的西树?我知道得太晚,而代价是,西树差点付出生命,我差点失去了灵魂。我不肯沉下心来分析自己,医人者易,自医者难。不管秦西树逃跑还是反抗,我从未在他的姐姐身上下手,我自然地回避了那个警告“你要绝食、要跳楼、要上吊都随便,你饿一天,你姐姐就会饿上三天。你可以看着办。”如果能多几次问自己,为什么不能下手?自己是不是能早些明白?

在他昏迷的时间在医院治疗的时间里,我仔细想了想自己,想了想我们相处的模式,却发现再次相逢我依然只能如此,折弯他用他所爱的逼迫他,生生从骨子里改变他的性向,他的志向他的理想。除此别无他法。但要走得长远,我还需要些改变。如果他即使在昏迷中接触到我的肌肤,也会霎时出一身冷汗,那么我必要要改变自己的性格,重新给他一个我们开始的场景。我想起我对周至说过的话,“秦西树比你们想象的坚强”可是,我比自己以为的冷漠要渴望秦西树得多。

周至说曾有过病人遗忘了过去五年之后忽然得回记忆的例子,但那是罕有的例子,最可能的期限是两年。先是场景,然后是片断,后来是一段故事,最后是,全部。

他有极大可能会慢慢想起过我多少希望他忘记的一切。时间并不多了,我要做的就是,重新来过,以全新的开始覆盖丑陋的过往。周至的导师做了我的心理医生,他说我的人格在父亲被亲信背叛后出现了变异,然后是后来我的复仇过程中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强化自己的冷酷:世上没人是不可战胜的,或是金钱,或是权力,或是美色,或是子女前途,或是压力威胁,黑白两道,用对了手段,我战无不胜,后来的一切我就是这么得到的,急速地崛起,把我的对手踩在脚下,无论他们曾经有多么辉煌,比我能力强的没有我心狠,比我心狠的又没有我的能力。悻悻然又不得不在我面前奴颜媚骨,伏首称臣。我的意识就是这样提示自己,强硬对倔强,西树体无完肤,崩溃在我的面前。西树的不幸,因为他,执着坚韧,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甚至,干干净净地回绝了任我的助理的邀请,也从未试图了解我放在他面前那张金卡中的数额,我为他购置昂贵的衣物,他也未没有欣喜。而我的不幸,是已经中了他的蛊却不自知,失去了他才明白,今生可能已经是陌路。

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把他捧在手心里温暖他,感动他,让他依靠我,直到离不开我,或许当审判日到来的时候,肯略微宽恕我原宥给我一个护他在羽翼下的机会。

世道多艰险,我的西树,如果再遇路边跌倒的老人,他还会不会去相扶?即使被反口指认为肇事者,受尽委屈,他依然会走上去,蹲下身子,满含同情相问“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我会为他挡住一切丑陋的人性,一切暗箭冷枪,一如拍了钞票和匕首在那个目睹整个事情,却畏缩不肯去为他作证的店主面前,要挟的那样“去作证或是去逃亡?”那些人怎么敢,撕撸着我的西树让他满目怀伤?我又怎么能,摁下他单薄的身躯在滚烫的泥浆中,徒自挣扎身心俱伤……我让人给学校打电话,要求通过他的小书店订辅导书藉。街头的团伙从来没有到西树的书屋去要过一次保护费……他的房租也特别便宜。我的西树,我依然弥补不了那个巨大的伤口。我为他做得越多,心底反而越是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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