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哈哈,开始招呼安珞明吃点水果,已是默认了李沛明的话。
安珞明刚往角落处走,哪知舒皙起身得迅速,让出了位置坐到角落去了。
刚坐定,司徒辰凑过来压低声音,“昨晚那老头子很难应付吧?”
安珞明看他一眼,声音不高不低的,“那老头子不难应付,主要还是小家伙折腾。”
这话一落,那边的凌源大概是听到了,笑起来,“我说怎么那么憔悴,原来是昨晚玩3P了。怎么找老头子也不叫司徒,不是说他垂涎你很久了么?怎么也该给个机会,就算是4P也好啊。”
凌源年轻为人又不知客气,而且自恃与这群人的关系匪浅,所以说起话来更是不懂含蓄。安珞明只觉得眉毛跳了跳,还没开口,司徒辰笑了,“珞明可不好3P,哪天你和安迪要是想,倒是可以找我。”
凌源愣了一下,随后悻悻地闭了嘴。安迪看他吃亏,但也知是他挑起的不好出头,于是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颈吻了下,模样相当的宠溺。
李沛明怕冷了场,提出玩游戏。这游戏在酒吧玩烂了,但还是经久不衰。
真心话大冒险。
安珞明看了眼捣鼓扑克牌的某人,心想着这人的记忆力真是差,本来是向老公报备给自己买粥的,转眼就忘得干干净净。
想到这里,口也有些干,懒得出去继续某人的承诺,抓起桌子上的西瓜来吃,司徒辰却用胳膊推了下他的,让他抽牌。
安珞明随意抽了张,运气不好,是黑桃尖。看来无论如何都要受罚了,心境随之坦然下来,继续啃着手上的西瓜。
大家误会他是胸有成竹,已有人猜测,“莫不是大鬼?”
安珞明只是笑笑,不答,继续吃着西瓜。
这时司徒辰笑出来,首先翻了牌,“大鬼在我家,他哪来的大鬼,也只可能是方片尖才会这样淡定,典型的破罐子破摔。”
“你还真了解他。”凌源嘀咕了一声,笑容浅淡。
“什么破罐子破摔,难不成我应该拿着这张牌战战兢兢不成?”安珞明笑说着翻了牌。才翻开听见李沛明哎的叹了一口气,“我还真以为珞明是方片尖,害我高兴一场。”
看过去,李沛明手上拿着霍然是张红桃A。
这下全场都乐翻了,说李沛明运气不好。
李沛明想都没想,选了真心话。司徒辰也是毫不犹豫地问:“你们昨天晚上做了几次?”
李沛明当即愣了一下,裴文然当时还在喝水,差点没给喷出来,却也红了脸。
“快说快说,别耍赖。”凌源来了兴致,一个劲儿地催李沛明。李沛明见裴文然抿着嘴不说话,愈发犹豫,等到舒皙也跟着凑热闹,“快说吧,你们老板都问了,不回答小心扣工资。”
被催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李沛明无奈地晃了晃脑袋,又捂了下脸,才伸出两根指头。
“哇——昨晚还真做了啊。”凌源惊呼道,又颇感兴趣地追问,“那你们谁在上?”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哈。”李沛明果断地打断了他的好奇。
安珞明一晚上的运气还算不错,没有输过。而司徒辰的运气显然是好的过分,几乎次次都是他在赢。
这盘安珞明还是一如既往的马虎运气,方片10。
谁知翻下来,他的牌最大,最小的是黑桃5,在司徒辰手上。
司徒辰这个大赢家败北无疑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一群人开始哄笑,为一雪前耻,在司徒辰刚说出真心话时,各种刁难的问题接踵而出。
“问他有多想跟你上床。”
“问他上次用右手是什么时候。”
“珞明,你就干脆问他的银行账户和密码吧。”李沛明的主意呼声最高。
安珞明看过去,司徒辰无所谓的耸耸肩。安珞明也不扫兴,问:“为服众人,说吧,你的账户和密码。”
司徒辰夸张的眨眨眼,“不能不说?今晚算我请客。”
他这话一出,一群人开始起哄了,“不行,一定得说。”
安珞明摊了下手,作出一副“不是我说的算”的样子。司徒辰却也不觉难堪,笑了笑,吐字清晰地报了瑞士银行的账户,说到密码时,他默了下来。
“别耍赖,赶紧报。”
司徒辰笑得更坦然了,“没密码。”
没密码代表着可能就是镭射密匙或者视网膜扫描了。李沛明大笑:“没想到你这么爱财啊。”
“够吃喝一辈子的钱怎么能不保管好。”
“既然如此,还这么卖命工作做什么,让珞明为了你的口袋卖命憔悴成这样,你也好意思。”
“事业也是打发时间而已,不然我跟一个老头子一样,每天守在宅子里养花逗鸟?”
说笑间,又一轮开始了。司徒辰看了眼手上的牌,然后放了下来,一副准备审人的模样。果不其然,翻开牌是大鬼。
“见鬼了,你是不是在牌上做了标记?”凌源说着把牌反面检查了一下。
司徒辰还是笑,“只是运气。”
凌源到底是口无遮拦,检查到无恙,说:“难怪追不到Lori,都在赌场上得意了,情场必然失意。”
“照你这样说,我是情场上得意了?”安珞明把牌一翻,最小。
“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舒皙问。
“我可没力气陪他大冒险,还是真心话吧。”安珞明说,淡定地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白开。
司徒辰这下犹豫了会儿,然后问了句引起众怒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中文名。”
他当然知道安珞明的名字,不过在座的还有几位只知道他的英文名,但他们显然对这个不感兴趣。
“你这明显的偏袒啊,太轻易就放过他了吧,怎么的也应该问问他的银行账户和密码吧。”
安珞明笑笑,然后投给他一个“要不要换个问题”的眼神。
“就这个,你叫什么名字?”
“安珞明。”作为额外的,安珞明边说便沾了点水写在了桌子上。
比划刚收尾,坐在角落的舒皙说:“这个名字不错,满身璎珞缀明玑……不会你出生的时候,都以为你是女孩子吧?”大概是又觉得这个名字挺男性化,于是改问,“是谁取的?”
安珞明笑得有些淡漠,“我父亲。”
凌源接过话,话说的很随意,算得上他今晚上最中听的一句话,但在安珞明听来却是最讨厌的一句:“你父亲大概是想到你母亲出嫁时的样子才给取的这名。”
安珞明笑笑,然后起身,“我还是先出去弄点粥来喝。”
“这地方哪来的粥?”舒皙说。
李沛明也起身,看了眼时间,说:“这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来?”
安珞明略微诧异,“你叫了外卖?”
李沛明也跟着顿了下,然后笑开了,“算是吧。”
又玩了几局,敲门声打断了屋里的热闹。李沛明跳起来去开门,对着安珞明一脸深意的笑,“外卖来了,你赶紧准备准备。”
吃个外卖有什么好准备,安珞明刚要嗤之以鼻,然而等门打开了,他却怔了怔。等大家看清门外的“外送小生”,凌源顿时惊呼,“李,这是哪家的叫的外送,小男孩长得比这店的少爷还要正。”
李沛明哈哈大笑,“什么鬼话,你见过穿着这样来送外卖的?”
凌源仔细去看,来人且不看穿着是否价值不菲,单看西装革履的正装,也知道不是外送员了,“莫非真是这店的少爷?”
“少胡说了,”安迪都忍不住笑骂道,然后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句,“是Lori家的小家伙。”
凌源受了惊吓,转脸就对司徒辰说:“你没胜算了啊,不论其他,就那张皮你都比不过人家光滑细嫩摸着有手感,况且都说白人的皮老得快。”
安迪连忙拉住他。
韦玄没理会,大概是看到安珞明的脸色有点差,疾步走过来,将手里的纸袋放在他的面前,“趁热吃吧。”
安珞明抬头,问:“李沛明怎么有你的电话。”
“我上次遇见他,他问我要的。”
安珞明看李沛明一眼,李沛明立马转脸,吻了下裴文然的脸,装作没看见。
安珞明也没接那纸袋。已经是十月份了,入夜的V市还是有些冷,安珞明轻轻地去握韦玄带着风寒的手,淡淡地笑了笑。
2.
韦玄介绍了自己之后,一群人又开始玩。安珞明要去吃粥,就让韦玄先替着了。
正如俗言——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才在安珞明吃粥的那会儿功夫,韦玄已经输了两局。
输的第一局,大家直接嚷嚷着让他喝酒,于是被罚酒三杯。韦玄的酒量不算太好,三杯红酒喝下去,白皙的面容上已然是出现的红润。
输的第二局是司徒辰赢了,有人提出继续灌酒,司徒辰却笑笑问他选什么。实在不能再喝下去,而且待会儿还要回去工作,韦玄思量了下,选了真心话。
在座的都知道两人的关系,这时也不好多嘴,都不默不作声地等着司徒辰的问题。司徒辰迟迟不发问,李沛明忍不住插了句嘴,开玩笑道,“问他的账户和密码绝对是在场最值的,你们说是不是?”
最闹腾的凌源不知道韦玄的身世,所以他这句玩笑没有引起多大的共鸣。韦玄笑了,“沛明哥说笑了,我工作不过一年,怕我的存款你都看不上。”
李沛明顿觉失言,刚想岔开话,司徒辰看了眼安静喝粥的安珞明,问他:“你为什么喜欢Lori?”
这话题让旁人倒抽了口气,所有的人都停了下动作,安珞明也抬起了眼,但很快又垂下去继续吃粥。粥是白果粥,清淡带点甜沁。韦玄起先怔了怔,见司徒辰满脸认真,不像是刁难,默了会儿,说:“我不知道……”然而不等众人失望,他突然浅浅地笑了笑,“大概是因为他漂亮吧。”
“所以你想征服他?”司徒辰问这话时,脸上的认真也褪了去,笑容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韦玄也不计较这是第二问题,回答的坦然,“我觉得是他征服了我。”
这话才落,凌源被肉麻到了,于是也管不住自己的嘴,说:“哇,司徒,你问什么不好问这个,自寻其辱了吧。”
司徒辰摆摆手,“没有,我只是想知道。”又对韦玄说,“喜欢上Lori的人大多都是喜欢他的脸,还有床上的功夫。不是吗?”
他这话没有其他的意思,毕竟是美国人,对提及床事没有太多的顾忌,但在韦玄听来有些刺耳,只是人多不好发作,便拧起了眉毛。
李沛明赶紧打岔,“下一局下一局。”
安珞明喝完一碗粥,气色还真的好了三分。刚坐过去,韦玄问他好些了没,见他点头,又看了一阵,说:“我还是先陪你一会儿,待会儿送你回家。”
大概是意外韦玄先前没有送他回去的打算,安珞明诧异了下,然后说:“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回家很方便,司徒跟我正好顺路可以送我。”
韦玄摇摇头,边抽牌边说,“我陪会儿你。”说着在他的脸颊上印了个吻,那吻很浅,一碰即离。
安珞明一上场就开门黑,输给了舒皙,舒皙不喜欢刁难人,但这个问题极度刁钻——“你想对你爱人说什么?”
全场人顿时起了哄。凌源喊:“快直接对着你的小家伙说,要深情,要含情脉脉……”
韦玄听到了一个名词,非常可爱地眨眨眼,“小家伙?”
然而一群人都很兴奋,都在期待安珞明的答案,没人在意他的疑问,于是他也没有听到答复,只听到安珞明平静而低沉的声音在说,“如果可以,我想走到底。”
在安珞明的话说完,韦玄还是懵的,等清醒过来,安珞明已经别开脸喝水了。他没有看到安珞明的耳根有些微红,也没有看见安珞明的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这游戏的高潮不断,最HIGH的恐怕就是安迪输给了凌源,凌源当场就问了句“你爱我吗?”
安迪为人低调,当着这么多人不好意思,最后还是红着老脸简单地说了一个“爱”字。气氛一下子到了高潮。
后来干脆发展到每对情侣都互相问一个规定的问题,抓阄决定问题。司徒辰和舒皙本来打算不参与游戏,也被强制地组成了一对。
问题有八个,由在场的每个人写一个,然后聚在一起抓阄。
安迪和凌源首当其冲先抽。
凌源抽到一个之后,刚打开就笑得前仰后翻,在李沛明不停地催促下,才断断续续地把问题问了出来——你每天都洗屁屁吗?
安迪傻了眼,大声问,“这是谁写的问题?”
半天见舒皙举了手,也笑得不行,一张脸跟开了花儿似的,“是我写的。”
“这问题也太猥琐了哈,换一个换一个。”安迪的控诉当然被驳回了,最后在众人的要求下,小声地答:“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舒皙笑着反问。
“要是出国出差了,倒时差也来不及洗啊。”安迪说完,赶紧打住,“轮到我抽了,别废话啦。”
他抽的是“你现在穿什么牌子的内衣”,念完后,嘀咕了句,“这个不用问,我也知道啊。”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轮到李沛明和裴文然。裴文然抽的是“你希望你现在是多少岁”,李沛明毫不犹豫就答“我希望我现在就七老八十了,然后仍然牵着你的手”,惹得裴文然红了脸。
李沛明抽的是“你喜欢裸睡吗?”裴文然脸上的红才褪去又浮了上来,他笑着摇摇头,说“喜欢”,舒皙立刻坏心眼地接了句,“不裸睡,你们怎么来两次啊?”
李沛明怎么舍得裴文然被人这么糗,赶紧催舒皙,说,“轮到你了,快抽快抽。”
舒皙抽到的是“你的梦中情人是谁”,问是谁写的,司徒辰举了手,旁人又笑了,说他自食其果。然而还没等笑完,又默了下去,齐刷刷地看向了安珞明和韦玄。韦玄因为工作还在低头发短信,也不知道听到了舒皙的问题没,而安珞明一脸茫然,像是问他们怎么都看向自己,大家这才回头继续活络气氛。
司徒辰从头到尾都没看安珞明一眼,只是问,“是问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以前的。”
“现在的。”
除了凌源不太圆通,不知道回避忌讳,其他人都异口同声说以前的。司徒辰笑了笑,“那我就少数服从多数,说以前的了,那时也才十三四岁吧,很迷恋奥黛丽.赫本。”
“哇,看不出来啊,你也有那一段青葱的痴心妄想的暗恋史啊。”凌源说。
“轮到我抽了。”司徒辰说着抽了张是“上厕所后洗手吗?”就问,“这是谁写的?”
安珞明刚举起手,立刻得到了批评,“这问题太简单了吧,你这是严重的放水行为。”舒皙却因为逃过一劫非常高兴,干脆握住他的手,“你太厚道了,我请你喝水,来,干一杯。”
最后是安珞明和韦玄。因为到了最末,大家更加期待等着看好戏,于是都挤到了一块,安珞明先抽,打开一看,愣了愣,半晌才挤出个笑容,“这谁写的问题?你跟几个异性上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