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生子)下+番外——时不待我
时不待我  发于:2012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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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说罢姻缘

柳溪枫开始以为是梦,后听到沈风信粗声粗气的叫门声才觉醒,坐起身才发现已是掌灯时分,外面天色暗了下来……

揉了揉酸软的脖子,听着外面的吵闹之声,柳溪枫叹口气,该来的终归要来,躲也躲不掉就是了。

走下床,整理下有些褶皱的衣衫,而后开门。

门外小东子正搀着沈风信不知所措,沈风信是王爷他打不得、骂不得、奈何不得。但不说话又怕吵醒了柳溪枫,当真是为难至极。

沈风信此刻满身酒气,柳府的奴婢和小厮都不在,想必是听了吩咐顾及信王颜面。

沈风信醉眼朦胧的看着柳溪枫,那人的容颜在灯火幽然的红灯下显得越发清雅。他不由的心疼难耐,他也想不透彻自己为何这般执着。那日西山上柳溪枫已经把话说开,自己已晓得结果为何还这般放不下,转念又想若易放下,便也不叫情了。

古人云借酒消愁愁更愁,当真是不欺我,喝了那么多酒,如今脑子越发的清晰,清晰的听得到眼前之人轻声的叹气之声,听的清他低低道王爷。

沈风信挣脱小东子的双手,跌跌撞撞的走到柳溪枫身侧,上前狠狠的把人搂在怀里低声问道:“真的吗?”也只趁着酒意敢把这人揽入怀中,也许此生只有这么一次。

柳溪枫被他搂在怀里动也未动,只是俊朗的眉峰皱了皱,听闻此话淡淡嗯了声。

“文语,你当真这么喜欢他?”沈风信低声笑着道,声音带着一抹说不出的黯然,小东子不由的别开头,如有可能他甚至想捂着耳朵……

“文语,如果你喜欢我,我也可以为你生个孩子。”朦胧中沈风信听到自己这么说道,当真是爱的卑微了,明知不可能还是开口了。

柳溪枫听了浑身一震,眉皱的更紧了,感到肩头上带着些许温热,他抿了抿嘴道:“我一直不懂,你为何喜欢我。”

沈风信听了茫然了下哑声道:“我也不懂,说不清是第一眼看到就留意了,亦或许慢慢相处就喜欢上了。”

柳溪枫微微用力退出他禁锢看着他道:“你心中大概早有掂量了,以往我们不可能,以后更不会有结果。感情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的好,云休,我还是那句话,天下风光无限好,不要在做他想了,这样一辈子痛苦。”

沈风信想大抵是心痛到麻木了,也就没有了感觉,亦或是知晓这次最后一次相近,所以趁着酒意为自己的不甘心做最后一次无意义的努力。

“溪枫,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愿你喜欢上你。”沈风信看着他道:“得到你爱的人一辈子幸福,得不到你爱的人一辈子痛苦。”

柳溪枫在一旁抿嘴不吭声,但见沈风信如此神色,他心中微微泛起一抹冷意,他不是冷血动物,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那感觉除了愧疚当真别无其他,他也给不了这人想要的,也不想他继续一叶遮目,走不出这团迷雾,这人的一生大抵毁了,这是他最最不愿看到的情形。

事后很多年沈风洛都记得小东子为自己描述的那天的场景,点点滴滴细致的恍惚自己站在他们眼前看着他们那般。

而他永远都记得沈风信那句话,得到柳溪枫的感情幸福,得不到痛苦,只是那时他恍然的看着窗外,明明得到了这人的全部,为何,为何心还在隐隐作疼……

沈风信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如同他跌跌撞撞的来。

“小东子,你去看着他。”柳溪枫吩咐道,小东子应了声悄悄的跟着信王。

小东子走后,柳溪枫靠在门边淡声道:“大哥,出来吧。”

他说完,只听沙沙之声,柳溪然从一旁簇拥的暗影中走出,脸上如同往日般平静,柔媚的眸子带着抹笑容。

“大哥,我若是你,绝不会对他这么宽容,一再让他逃出自己的手心。”柳溪枫靠在门上低低道。

柳溪然听了冷冷道:“那是因为你不喜欢他,对皇上,你可不是这样的。”

柳溪枫扬了扬眉道:“皇上和信王是两个人,皇上你用强,他醒来必杀了你,对信王你若是用强,他或许会恨你,或许会不想看到你,但绝不会让你死。”

“所以,你让我去伤他。”柳溪然的声音更冷了。

“大哥,我岂会那么做,只是这么说说而已。”柳溪枫垂眉淡笑道。

柳溪然冷哼一声,在小东子回来前甩袖离开。

有些话是兄弟间不能让外人知的,有些话是情人间不可以让外人晓得的……

小东子归时柳溪枫仍旧那般姿势靠在门上。

“主子,这次信王该死心了吧。”小东子凑上前道。柳溪枫淡笑着拿眼瞧他道:“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小东子尴尬的挠挠头道:“听说信王在府中醉酒几次了,这样下去身子会经不住的,奴才也是担心信王的身子。”

“我看你是担心小福子问起来没法回答吧。”柳溪枫摇头轻笑道。小东子神色更加尴尬。

“好了,去前厅用膳吧,父亲定在等着。”

“是。”

前厅中,柳玉君果真在那里等着,饭桌上不见柳溪然和信王。

正逢柳悦前来禀告说是信王和大少爷在后院喝酒,怕酒气伤了龙子,所以今晚便不过来用膳了。

柳玉君听了哦了声,随即对柳溪枫笑了笑。柳溪枫看了他的笑容道:“父亲,你我好久不曾好好说过话了,趁着机会补过来也好。”

柳玉君听了笑了下,俊美风华。

两人坐在那里边吃边聊,偶然聊起往事,竟都有中恍惚前世的感觉……而后相视一笑,彼此眼中带着挂念,到底是骨肉亲情不易分割。

时光在嬉笑中恍然而走,一更更漏响起时,柳玉君忙站起身握着柳溪枫的手道:“你如今有了身子,不比以前能熬夜通宵的,早些歇着。”

柳溪枫看着他点了点头,而后迟疑了下问道:“父亲,大哥若是和信王一起,你可反对?”

柳玉君听了面上踌躇了下而后摇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柳溪枫叹了口气而后笑道:“父亲,你呢?”

柳玉君扬眉看着他,柳溪枫揶揄道:“你一人把我兄弟二人抚养成人,如今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柳玉君这才听懂,面上一热拿眼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和文清一伙寻你父亲开心呢。”

“父亲,我和大哥是真心的……”

“好了,好了,管好你们自个儿就成了,我一个老头子了,你们真是瞎抄心。”柳玉君摇头道,柳溪枫看着他的神色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

柳溪枫告退后,柳玉君起身,来回走动几次,最后缓步走向书房,灯火幽咽下微微叹口气,内敛容颜带挂着抹迷惑,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摇头不语……

柳溪枫回文璇居时,打发了小东子去准备热水,而后吩咐柳悦为后院中的两人多送了几坛酒。

沉香沐浴后当真有些累了,心念皇帝,不由的想一觉睡醒就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也就可以见那人了,这般想着当真就睡了。

小东子只当他乏了,如若得知柳溪枫心中所想定然说不出话来。

翌日醒来,天早已亮敞,正洗漱时,忽闻东厢房那边一声奴婢尖叫。

柳溪枫心下一愣,忙拿起细巾随意擦了擦容颜朝东厢房之处走去。

35.酒后失态

去时,东厢房的回廊上已站满了仆人和婢女,人人脸上带着不知所措、震惊、讶异、诡异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至极,当看到柳溪枫都垂头不语。

东厢房门口洒了满地的水,细巾香夷落在地上,柳溪枫皱了皱眉走至门口,看到于内室相隔的珠帘被拉开,婢女小琴跪在那里浑身发抖.而后一眼望向内室方知众人为何如此惊慌。

房内,柳溪然和沈风信拥被而坐,赤裸的上身,淤痕点点映入眉眼,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情味道,明眼人一眼即知发生了什么。两人似乎还未回过神般,呆呆的看了看小琴又抬眼看向门口的柳溪枫。沈风信神色苍白,眼睛忽然虚散开来……

“怎么回……你们……”茫然恍惚间,身后突传柳玉君的声音,柳溪枫还未来得及关上门,便被其看了个正着。柳玉君一眼之下,脸色咻然变得铁青,双手狠狠的握在衣袖中,许久冷哼一声甩袖而离……

柳溪枫上前把门关上,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跟着离开……小东子看着他的背影愣了愣。

四周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哄而散。

一切寂静如黎明未曾到来的样子,只是房内两人还是那般呆滞模样。

许久后柳溪然动了动身子,沈风信看了看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床上的混乱,身子的麻疼等等一切都说明这绝非做梦。

昨晚的一切幽然印入脑海,两人喝多了,最后自己拉着这人……脑海中还残留着自己主动的样子,沈风信不由得想拿头撞墙,如此清晰的画面,都怀疑自己到底是醉了没醉。

他这般胡思乱想间,柳溪然已经下床穿戴好了,衣衫折折皱皱的,但比着方才赤身裸体要好的多,只是脸色有些复杂。

“……我吩咐下人为你准备热水沐浴,你先休息下。”柳溪然看着茫然的沈风信淡淡的道。妩媚端秀的眸子带着些许说不清的情丝。沈风信听了没有说话,头还在不停的发疼,昨夜的酒劲似乎还未过去。

沐浴时,黏糊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沈风信身子不由的哆嗦下。昨日还在抱着柳溪枫诉说爱意,夜晚便和柳溪然厮混一起,体内至今还残留着高潮过后的余韵……想到柳溪枫看他们的那一眼,他不由的浑身一抖,虽处在热水中却仍旧觉得如覆三尺寒冰。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走出通室,房内已经换了新床单。但情、欲的味道还残留在房中,许久未曾散去。

沈风信坐在床上抱着自己,模样如同被抛弃的孩子般,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站起身,撕裂的疼痛立刻弥漫全身。这让他有了一丝清醒,尽量的保持面无表情的推开门,随手抓了个男仆道:“丞相和……柳妃殿下呢?”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再也叫不出溪枫这两个字了。

“启……启禀王爷,在祠堂。”那人忙回答道。

沈风信心中一紧忙朝祠堂方向走去。

到了之后,只见柳溪枫皱眉站在门外,里面隐隐传来模糊的声音。

柳溪枫抬眼看到他微微一顿,目光微微下垂。

沈风信抿了抿嘴,恰逢祠堂门开,柳玉君一脸铁青的走出,手中三尺戒尺摔落地上,而后掀起衣摆跪在沈风信面前道:“王爷恕罪,臣教子无方,唐突了王爷,请王爷下命责罚。”

柳玉君还说了些什么沈风信没有听清楚,他看到柳溪然被两名男仆用软塌抬了出来,青衫被染成了褐色,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微微侧躺的容颜苍白如雪。

“父亲……”柳溪枫在一旁轻喊了声,满脸不甚赞同。

沈风信知柳家家风极严,出了这般事故,柳玉君当真没有手软,但此刻在柳溪枫面前他亦开不了口说请求之言,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匆匆而来……

柳溪枫看了看他道:“小东子你送王爷回房休息,顺道回宫请御医前来为国舅诊治。”

沈风信听了他的话,转身而走,目光始终不曾看向他。

众人散去之后,柳玉君站在那里,脸色恍惚。内敛风华的容颜显露出一丝疲惫,柳溪枫看了走到他身侧张了张嘴。

柳玉君抬手打断他的话道:“昨日他们喝酒定是喝了家中珍藏的那两坛“心醉”。”

心醉顾名思义,醉心,这酒非中原之物,柳玉君偶然得之,珍藏了数十年,因柳溪然也是爱酒之人,柳玉君怕他私下喝了,于是藏酒的地点只有柳玉君和柳溪枫知道。

“父亲,我……”柳溪枫抿了抿嘴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你不会害你大哥,此事他亦不会怨你,也算帮他了却心愿。只是信王那里你只打算做到这种地步?”柳玉君看向柳溪枫轻声道。

柳溪枫看着他,沉默许久后摇了摇头冷声道:“如非必要我决不会如此,信王也许无心帝位,但太后心思谁能得知。在此关键时刻我决不能让他的皇位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柳玉君点了点头道:“你有你的思量,如若昨日我不同意文清和信王一起的话,今日之事可会发生?”

“父亲,你若不同意,大哥无心信王,我岂会这般做。这只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柳溪枫听了忙道。

柳玉君闭了闭眼道:“只盼他们姻缘能成,能幸福一世,也不枉费你一番心思。”

柳溪枫扶着他道:“父亲不用担心,信王不是无情之人,即使现在不喜也绝不会对大哥置之不理,希望大哥能抓着机会。”

二人说完这些,缓步离开祠堂。

他们走后,树丛中走出一脸震惊的柳悦,柳悦看着柳溪枫的背影,许久以后用手狠狠的抹了抹眼睛,朝着柳溪然居住的地方奔去。

他突然想,柳溪然性子虽然冷淡了些,但对人其实也很好,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日后自己一定把他服侍的好好的……也愿他姻缘美好如柳溪枫。

这事一出,下午柳溪枫便回宫了。他回去时沈风洛正躺在柳苑的软席上吃葡萄,看着他进来后淡淡一笑道:“今日在宫内听到一方传闻。”

柳溪枫抚了下额头,上前抱着他道:“我说过不会让信王动你的东西的。”

沈风洛看着他凤眉上挑道:“文清如何?”

“他自是明白,要不然岂会这么顺利。”

“日后如何?”

“大哥算是欠了我们一方人情,大哥为人你还不了解,岂会做那些生灵涂炭之事。”柳溪枫轻笑道。

“那也未必。”沈风洛低声喃喃道。

柳溪枫想说什么,小福子在外禀告张庭之求见。

沈风洛容颜当场黑了几分,柳溪枫轻声笑了笑忙吩咐下去让张庭之进来为沈风洛安胎。

此时事情美好如画,只盼姻缘长久这般……

36.情潮半涌

日子这么恍然过着,柳溪枫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中。他本就宠沈风洛,事事顺由他。

沈风洛怀孕后,柳溪枫更是拿他当作手心里的宝,小心翼翼的捧着……

小东子、小福子等宫人私下曾相对泪流道,万岁爷的脾气日渐增长,有一大半是被柳溪枫给这么宠出来的……

“我不吃……”柳苑中,沈风洛皱眉看着柳溪枫端来的粥,眉峰紧皱,一脸厌烦道。

“尝尝,我亲手熬得,味道还好。”柳溪枫看着他有些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心疼道。有孕后,沈风洛嗜睡,却没胃口,这几日尤甚,稍微吃点不顺心的东西便吐了出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柳溪枫曾私下问过张庭之这当如何,张庭之说孕吐乃是正常现象,只是沈风洛比着常人厉害了几分,大抵是体质问题,只是东西还是要想法哄着让他吃,毕竟现在是两个人。

柳溪枫当时听了不觉,此刻看着沈风洛难受的样子,心中当如针扎。

沈风洛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听闻柳溪枫说是他亲手而做,皱了皱眉,面色虽不悦,但还是拿起金色汤匙喝了几口,只是再喝便觉得胃中十分难受。

柳溪枫看了忙放下碗扶着他躺在软塌之上,帮他揉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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