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旭日东升)+番外——曾白理
曾白理  发于:2012年0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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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怪说到此处,将拳头攥的嘎巴嘎巴的响:

“等着瞧吧,有朝一日小爷我非把姓王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旭初知道大眼怪说的这个王公公就是王金喜,他本来对王金喜就没什么好印象,听大眼怪这么一说,也跟着替

他爹叫屈。

大眼怪说:“姓王的好日子到头了,听说皇帝因为这事下令把宫里的太监都打发回家了,以前他作威作福躲在

四九城里不出来,现在我就不信他这只老王八能缩在壳儿里一辈子不出来见人!”

和大眼怪一起的那两个小乞丐也酸溜溜的附和:“你说他一个老太监还娶了七八房姨太太,这不糟蹋黄花闺女

吗?有钱就了不起,不把别人当人看啊?”

旭初正想接话,忽然听后头遥遥传来一个声音,大眼怪也纳闷,扭脖子四处张望:“哎!我怎么听见有人喊你

呢?”

大冷的天,天上还飘着雪花,周睿东跑了一路,舌头都吐在嘴外边,差一点就不行了。

“旭初……陈旭初……”两只手拢在嘴边,周睿东扯着喉咙在那儿喊。

旭初看着他心里稍稍有些感动,但又想起凤姑耳提面命的话:男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东西,不能对他们太

好,你手里总得牵根线,好让他们跟你走。

虽说他挺鄙视这种拿人一手的伎俩,好像就跟算计别人一样,但他实在受够了周睿东的阴阳脸,能过就过,不

能过拉倒白,他就不相信,谁离了谁还能活不了?

“你听错了!”旭初怕大眼怪看见周睿东,赶紧把对方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内什么……我今天也出来的急了

,什么也没带,只有半块烧饼——呃……还是【我】咬了一口的,你要不嫌弃就拿去垫吧垫吧,我现在得走,

你要有困难就去周府找睿东,他不会不帮你!”

大眼怪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接过旭初手里的东西一点不嫌脏,啃的满嘴掉渣,鼻子泛酸。

三十三

车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看起来都归心似箭。

穿着学生装的年轻人、带小孩儿的三口之家、扶着老人的孝顺子女、还有打扮时髦的情侣。

周睿东拖着疲惫的双腿,在他们之中慢慢行走,失魂落魄的活像一只失了主心骨的风筝,他从来没有这么失落

过,头低的不能再低,情绪一落千丈。

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少,希望渐渐变得渺茫。

“旭初……”

嘴里费力的咕哝着爱人的名字,周睿东两手搭在膝盖上,他实在是走不动了,干脆四仰八叉的摊在地上。

呜——呜——不远处传来汽笛声,车厢内的人纷纷探出头来朝送别的亲友挥手道别。

起雾了!

周睿东仰头看向天空,闭了闭眼,他没想哭,但眼泪就跟不受控制似的刷刷的往下掉。

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男人,连女人都比他看的开,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旭初,周睿东的心就揪紧了的疼

他还有一肚子的心里话没来得及说,怎么老天爷就这么不开眼呢?

******

就在周睿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有人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裤脚那儿脏了一大块儿。

“以前肯定没人告诉过你,你哭起来真不是一般的难看!”

这声音周睿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知道是不是让风吹的头脑生锈,周睿东半天才把埋在胳膊里的头一点一

点的抬起来,他心想没准自己这是在做白日梦。

站他对面的旭初一看,好嘛,哭的都成花猫脸了。

“赶紧的吧,这破地方走风漏气的,快冻死人了!”

旭初上去给他抹了把脸,故意不去看他,装出气还没消的样子。

“我我我……我不是做梦吧?”

周睿东不可置信的揉揉眼,一看,旭初还在呢,激动的直范结巴!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上来将旭初搂到怀里,搂的死紧,好悬没给旭初憋死。

“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跑了!”

到了这个时候,周睿东就显得特孩子气,眼角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旭初就觉得他特可怜,心里再多的

恨也都消失不见了,何况他对周睿东也谈不上恨。

周睿东歪着脑袋和旭初贴了贴脸,两人的脸蛋都冻的冰吧凉,被西北风一吹,一人整了一个红脸蛋,带了些山

里红的憨气。

周睿东把下巴搁旭初头顶上蹭蹭,好像搂着的是失而复得的大宝贝。

旭初在他怀里挣了挣,没挣开,就没好气的给了他一拐子:“什么叫跑了啊?说的我跟逃犯似的!你先放开手

,这么多人看着呢!”

“哪儿呢,哪儿呢,哪儿有人啊”

见旭初鼓着腮帮子拿眼瞪他,周睿东就嬉皮笑脸的压低了声音说:“谁看让谁长鸡眼!”

******

旭初是被周睿东一路扛回周府的,屁股朝天、头朝地的那么的扛,丢死个人喽。在路上他一直用手捂着脸,生

怕碰上乌大傻那帮满嘴跑火车的衰人,到时候出去一宣传,估计大半拉京城的人都得知道,他陈旭初像个新出

嫁的小媳妇似的被男人扛回了家。

“王八蛋周老三,你他妈赶紧把我放下来……听见没有……”

旭初揪着周睿东的大辫子威胁他。

周睿东脚步如飞,丝毫不作理会,甚至在大马路上抬起手啪啪的扇了几下旭初的屁股,力气倒不大,但旭初就

感觉特淫、秽,本来就红成一片的脸蛋,现在估计烫的放片肉都能烤熟。

最坏的还不是这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段时间没有和周老三那什么了,就刚周睿东拍他那两巴掌,这孩子竟

然有了反映。下边小兄弟探头探脑的站了起来。

旭初还想骂周睿东,嘴巴一张,竟发出了一个引人遐想的音节。

周睿东这个乐啊,安抚的揉了揉旭初的小屁股,嘴上说的话却能把人气晕:

“乖啊……晚上哥哥好好疼你……嘿嘿……”

直到进了院门,周睿东才把旭初放下来。

两脚一沾地,旭初就想和他翻脸,周睿东赶紧上去好言相劝,恨不得把旭初当菩萨供着:

“别生气了,是我闹的过了,看在大哥大嫂都在的份上,陈大总管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旭初斜了他一眼,气哼哼的:“我为什么要给你留面子,你给过我面子吗?我都多大了,你还打我屁股……你

还……”

他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不远处站了好些人,都傻子似的站那儿看他俩拌嘴呢。

“啊?”周睿东不明就里,也跟着回头看——他爹、他哥、他嫂子还有大哥家俩小孩儿、以及抱着小四的凤姑

、后边大约还有几个下人都看耍猴的看着他和旭初。

丢人丢大发了!这下面子没了不说,连里子也没剩!

旭初羞的拔腿就走,让周睿东给拉住了,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怕啥?该看的不该看的,反正大家都看见了,你要现在走了,不是欲盖弥彰吗?”

旭初没办法,被他拉着和大家见了个面。

进屋的时候大哥家那俩小屁孩就跟在旭初屁股后面起哄,一边点摔炮一边伸指头刮脸皮臊他:“旭初哥哥真羞

,和三叔亲嘴……”

嗤——

旭初把喝到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心说现在的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能往外说,再说他和周睿东也没干那事啊?仔

细一琢磨,他想通了,就刚才从他们那个角度看过去,自己和周睿东贴的太近,也的确是像抱在一起啃的……

他娘的……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凤姑察言观色,知道这两人是和好了,挤眉弄眼的逗旭初:“姐姐教你的没错吧,怎么样,手到擒来了吧?”

旭初巴掌大的小脸快拧成包子样了,小包子声泪俱下的叙述自己的惨痛遭遇,一根一根的掰手指头控诉周睿东

的罪状,什么没皮没脸啊什么不知检点的,把凤姑逗的,笑的直不起腰。

“你不知道,当时我就是一时心软,看他头上冒汗,给西北风一吹的桑白样儿,我就难受、不由自主的过去了

,然后……然后就被他当成猪这么的扛回来了,你说他缺不缺啊?”

凤姑坐到他身边,笑盈盈的说:“缺不缺我不知道,但你这小傻帽,被周老三吃的死死的,这辈子啊……唉…

…”她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你就做好跟他过日子的准备吧!”

******

大年三十夜里,周府一家老小围在桌边吃团圆饭,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跟主子们一张桌上吃饭,旭初这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面对玲琅满目花样百出的流水席,旭初却有些食不知味。

“多吃点,别光吃白饭啊,一会还有饺子呢!”周睿东生怕他饿着似的,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不一会儿旭初

面前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别人一看这种情况,也不能干坐着了,要不显得他们拿旭初当外人,于是周睿南和他婆娘两人也参与到给旭初

盛饭、倒酒的行列中来。

周旺财正考虑要不要把话说开,却只觉脚面被人狠狠踩了一脚,抬头正好看见凤姑朝他飞了一记眼风。

周旺财不敢怠慢他这四姨太,假模假式的清清嗓子,端起酒盅:

“旭初啊,从今儿起呢,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老夫是看着你长大的,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以

前可能对你苛待了些,那也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明白,只有关心你的人才会给你指点迷津。”

旭初点头道:“老爷教训的是!”

啧!周旺财举起手里的杯子碰了下旭初的,一口把酒喝干:“别再老爷老爷的叫啦,往后你就和老大、老三一

样,都是老夫的好儿子!”

凤姑捅了捅傻掉的旭初:“快啊,快改口叫爹!”

“爹……”旭初的脸又红了,他越想越觉得气氛诡异的要命。

盼星星盼月亮,饺子终于端了上来。

凑合吃了两三个水饺,也就意思意思尝了个味,旭初就躲进自己那屋去了。

他跑的很快,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简直快跳出嗓子眼儿。

屋里没点灯,但一点不觉得黑,银钩子似的月亮挂在天边,撒下薄纱,轻轻从纸窗倾泻下来,照在旭初的脸上

,伴随着偶尔绽放的烟花,五颜六色,让他的笑容在黑暗中显得尤其耀眼。

过了后半晌,人们吃够、闹够,就在院子里放鞭炮。

旭初从小胆子小,带响的他一律不敢碰,周睿东就笑话他娘们,但笑话完了还是会跑外面摊儿上,给他买一大

堆烟花,而且一看买的都是最好的,各个点着了都漂亮极了。

旭初想着想着,就给睡着了,还做了梦,梦见自己和周睿东两人坐在禄宝苑里一棵大树上放烟花,打出的花样

他以前都没见过,下边大眼怪就特羡慕,嚷嚷着要用蛐蛐和他换,给旭初美的,快美出鼻涕泡来了,就跟炫耀

似的用手捂着:不换,就不换!故意谗大眼怪,大眼怪被他惹急了,忽然就变成一头大象,照着大树撞过来。

旭初就觉得跟地震了一样,身体晃动的很厉害,啊的尖叫一声,醒了。

周睿东担心的看着他:“我的爷啊,您可算是醒了!”

旭初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了揉眼,哼哼唧唧的说:“我想喝水!”

周睿东把热茶递过去,旭初习惯性的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气。

看旭初满头大汗的还想往回躺,周睿东拿湿毛巾给他擦了把脸:“没见你喝多少啊,怎么就醉成这样?跟我去

放花去白?”

旭初兴趣缺缺的摇摇头,抱着被子说:“我累了……我要睡觉……”没醒透的人说话都带着鼻音,听起来像是

跟人撒娇。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我陪你一块儿睡!”说完,周老三这混小子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刺溜,钻进了旭初

的被窝。

旭初愣了愣,大脑里嗡的响了一下。

他怎么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有龟孙子烫的“烟花”呢,这要被周睿东发现了,他还能有好吗?

周睿东熟门熟路的两只手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顺着旭初的上边一直摸到下边,挑的都是敏感地方。

旭初一方面被他摸的筋骨酥麻,另一方面又十分害怕周睿东犯病,他在这上头吃亏不是一次两次了,上回差点

把命丢了,他知道周睿东大概有点神经病,老话叫二愣子,这类人最受不得刺激,一受刺激就发疯,发起疯来

就控制不住自己,杀人分尸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旭初越想越怕,但也不敢和周睿东硬碰硬,就编了个谎话说:“你先等等,我先去趟茅房!”

他现在倒想和周睿东玩“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一套,但禁不起周老三爱耍流氓啊!

周睿东自己玩的正起劲呢,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呵呵的喘了两下,坏笑着拉过旭初的手,放在自己那玩意儿

上了.

“草……”旭初不由的直着嗓子骂他:“你恶不恶心?要不要脸?”

周睿东被他骂的莫名其妙,低头看看精神头十足的老二,委屈的撅嘴。

“算了!”旭初一摆手,翻过身正对了周睿东,一副施舍的嘴脸:“就这一次啊,我帮你弄出来,一会儿滚回

自己那屋儿去!”

“我不……”

旭初眼一瞪:“你不同意?”

周睿东握着自己那杆枪在旭初手心里蹭过来蹭过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它都哭了,你还不安慰安慰它?”

“哭你妈个大头鬼,滚滚滚……唔……”

后边的话他没能说出来,直接让周睿东一口全给“吃”了。

“咋啦?抖的这么厉害?”周睿东抱着和他一样光溜溜的旭初问道。

旭初被他干的一耸一耸的,连句整话都说不成,他真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

“没……啊嗯……你他妈的……轻点不会啊……”

周睿东伏下来亲亲旭初的嘴巴,然后就这么不轻不重的吻,几乎把口水沾的旭初浑身都是。

每当他的舌头刷过那些“烟花”时,旭初就忍不住的要打哆嗦。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了……你吃的那些苦,遭的那些罪,我都明白……”

旭初后来听不清他说的什么,精疲力尽的,除了安心,大约还有一种叫作幸福的东西慢慢涌现。

一时事毕,两人躺那儿没事聊天。

“说说你跟我二哥是怎么回事?”

“你二哥是谁?”

“你又装傻?”周睿东一脸的不相信。

旭初披着被子挣扎着坐起来,声音大的离奇:

“我怎么装傻了啊我?我连你二哥见都没见过,能和他有什么事啊,我告诉你周老三,你也差不多点,以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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