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追击——乔二姊
乔二姊  发于:2013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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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若你真爱我,就与我同行。这是一个小毛贼和黑社会大佬之间的爱情赌约。黎越以为自己真能走进林笙的心房,生老病死永不分离。林笙也真以为自己能撤下心防与黎越携手同行,一辈子。可是一辈子能有多远?或许10年或许20年就到了尽头……

内容标签:黑帮情仇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黎越,林笙 ┃ 配角:谢天,方袁,关海楼 ┃ 其它:

第一章

黑社会黎帮老大黎越的别墅遭窃,东西价值不菲,可以说,价值连城。

这事刚发生就被人包了个密不透风,连黎帮,也不过黎越身边几个亲信知道。从这一点看来,这事有蹊跷。

谢天走进犯罪现场时,他就对这个所谓的惯犯开始钦佩起来。作案现场非常整齐,门锁未坏,电子锁依然运行正常,听说没找到任何指纹,地毯上留有一排不甚清晰的脚印,被磁粉吸了出来,断断续续地延伸到被窃展台旁。展台上的玻璃罩被人给切了个规整的圆,大小正好容一个成人的手进出。

他弯腰拿出放大镜,啧啧叹道:“玻璃边缘整齐光滑,无横向微裂亦无碎渣,对方用的是激光切割技术。真特么烧钱。“他收起放大镜站直了身体,双手随意地插在西装裤袋里,对身边的方袁抛了个媚眼,“小偷为了那颗价值连城的石头,下了大成本啊。”

方袁戴着手套,白了他一眼:“谢天先生,那是钻石,和石头有本质的区别!”

谢天依旧呵呵一笑,说:“化学结构不同而已,就让你们如痴如醉了,庸俗!”

方袁被他这么一说,脸色青红交错起来。他干笑一声,扯开话题:“我说谢天,你什么时候对这玻璃感兴趣了?”

谢天呆呆地望着天窗,防弹玻璃,不容易破啊。一道灼灼的目光盯地他回了神,正见方袁表情不耐地看着自己。他正色道:“这是常识。”

方袁感觉整个上午尽被谢天吐槽了,他不想人前丢脸,更不想人后被人抓住话柄,便低着声音凑在谢天耳边警告:“好歹我是个高级督察,有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吗?”

谢天眯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方袁,给了他一个飞吻说:“遵命。”

方袁推开谢天,说:“够了!”

谢天收起嬉笑的嘴脸,正色道:“和上次那起盗窃案一样的手法,目标明确,其他伸手可及的东西不偷,只偷了这颗钻石。而且做的滴水不漏无迹可寻,即使捉到了,你们手头上的证据估计也定不了他的罪。”

方袁心中骂娘,暗想如果真让他给碰到了,非捉拿归案,定不了罪至少给关个48小时严刑拷问。

方袁其实并不信犯罪心理学这一套说辞。谢天可以洋洋洒洒就现在的情况做总结汇报,把素未谋面的小偷绘声绘色地描摹个通透,连生活习惯都说个七七八八。但他不信。光凭连个指纹都查不到的犯罪现场?做梦!方袁生平脚踏实地惯了,所谓的犯罪心理在他看来是无稽之谈。他是个实干家,利用警方现有的资源,他暗下决心,他掘地三尺也得把这飞毛贼给挖出来不可!

根据谢天这位警方顾问的概括,警方锁定的目标为:男,亚洲人,身材中等偏瘦,身高180左右,左利手,有洁癖,智商高,对艺术品颇有研究,生活水平亦高。

方袁拿着这份报告冷哼:“这不等于废话,满大街都是这种人。”

谢天不以为然,坐在方袁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了口咖啡,说:“赚个出场费嘛。”

小楚心急火燎地没敲门便闯了进来,惹的方袁一阵不快,小楚投以抱歉的眼神,说:“黎越发话了,低调处理。而根据线人所报,黎越要的不是钻石,而是装钻石的那个盒子。”

这消息让谢天和方袁两人同时掉了下巴。谢天琢摸着下巴磨着,这黎越到底多有钱,那钻石够他几辈子吃喝玩乐的了!

的确,那钻石固然值钱,但也比不了黎越去坐牢有意义。

黎越恼火,却不动声色。他依旧每天吃喝玩乐。他认为,对方其他的不拿,偏偏拿了这东西是有目的的,他等的就是对方的消息,威胁也好要挟也罢,总得有个声音。而且他估摸着,这事对方不一定会知会警方,毕竟对方也是个贼。

他为自己点了杯Martini,怀里抱着的男孩动了动,纤细的手伸过来,打火机正好凑在他含在口中的烟上。他微微一笑,抽了一口,浓厚的烟味充满整个口腔,意犹未尽。

阿蔡走进包厢,低眉顺眼地弯腰在黎越耳边耳语:“黎生,秦老找您。”

黎越挑眉,把男孩打发了,仰头喝尽杯中酒,说:“我过去找他。”

黎帮老大坐拥江山多年,众人仰他鼻息不敢放肆,唯秦泰老先生敢和他叫板。黎越并非善茬儿,更不是善男信女,他作恶多端惯了,目中无人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这人就爱摆出一副孝顺样,把这位秦泰照顾周到了,用黎越的话说,这位老先生可是遗孤啊!

他说这话也是有缘由的。

黎越是家中老幺,从小英国长大,香港对他来说只是个地名。他上有两个兄长,无论从长幼尊卑还是帮派势力方面,按理怎么也轮不到他做龙椅。

道上有两个传说。一个是说黎越改了父亲的遗嘱才得以坐上黎帮大佬的位子。另一个则比较靠谱,黎越拉帮结派铲除了自己的两个兄长与一干元老才得以成功上位。

无论如何,黎越这位子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很多人都有意见,但黎越聪明在懂得因时制宜。他之前远在英国并非无所作为,他暗中和帮中一干重臣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直接影响到了他回香港接管帮派生意与否。而秦泰则是首当其冲成了黎越上位的关键人物。

秦泰这人在黎父身边多年,黎越的父亲白手起家打下的江山。秦泰是其拜把兄弟之一。他在黎帮的地位不言而喻。所以黎越有了这个靠山,不怕有人出来反自己。

而多年过去,黎越的江山已经足够稳固,秦泰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个摆设了。但江湖上讲究一个“义”字。前有黎越兄弟反目成仇他可借口为自保,现在若把碍眼的秦泰除了,江湖上对他一定批判声讨一起来。所以黎越只能供着这尊活佛。

黎越脱下风衣交给秦府管家,然后大步往书房走去。

秦泰正坐在摇椅中,一身白色真丝中山立领装显的老人仙风道骨起来,他咳了一声,左手持“十八子”佛珠,一颗一颗地拨着,沙哑着声音说:“黎侄,来啦,坐。”老人指了指他旁边的沙发。

黎越叫了声“秦叔”后一屁股坐进沙发中,然后接过紧随其后的佣人端来的一杯普洱茶。

黎越就着茶杯茗了一口,才听秦泰悠悠地开口:“家中遭窃了?丢了什么东西没?”

黎越心想昨晚发生的事次日就到了秦老耳朵里,不是警方那有他的眼线就是他黎越身边出了叛徒。他答:“没事,就丢了颗钻石而已,小头。”

秦泰笑:“黎侄今晚吃了晚饭再走吧。我让下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八宝鸭。”

黎越欣然应允。其实他对秦泰的过于关切有些反感,但又不能明着表现出来。他完全可以无视对方并拍拍屁股走人。但黎越自认是个有教养有涵养的人,因此他并不推托,反而选择静观其变。

第二章

秦泰这么做无非是想探黎越的口风,毕竟大家同坐一条船,黎越有什么差池,自己也难逃一死,所以紧张是必然的。秦泰边抽他的水烟边察言观色着,见黎越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着不显山露水,心中疑窦丛生。他拿捏不准这个黎越心中的算盘,他听到的消息是,黎越失去的是洗黑钱的数据库,现在看他这一置身事外的反应更像是丢了区区一块石头。

若换作是其他人,把柄都落人家手里了,必定没心思做这些多余的门面功夫。

一顿饭下来夜幕低垂,此时秦府花园已亮起了景观灯,照在竹林上,称地花园幽静而别致。蛙虫叫声不绝于耳,清风吹过,竹林摇曳,树影婆娑,秦泰又爱理禅,花圃小径蜿蜒着通往禅室,正应了一句话: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两人各怀心事,吃过晚饭两人走入花园,老人手中的佛珠随着他的脚步左右摇晃着。“黎侄,江湖事江湖了。这话是你父亲说的。他也是这么做的,当年我帮你,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父亲的影子。”

黎越亦步亦趋地跟着,沉着声音说:“晚辈知道。”

黎越并不是不明白秦泰的话,这次他报警惹的有人不满,特别是几个元老。区区一颗钻石,这么大费周章地喊来了警察,又要欲盖弥彰地低调处理,这么做分明给人家造谣的机会。没人知道平时谨言慎行的黎越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搞的有人开始心虚起来。

秦泰继续说:“当年你身边带着一文一武两个得力助手,扬言要改革上岸。很多人都不支持。不是怕洗白,是怕变幻莫测的未知数。万一你输了,就是满盘皆输。谁担的起这个责任?”他扬手轻拍黎越的肩膀,“但你执意如此,我就陪你孤注一掷!谁知你赢了。”

黎越欠身:“晚辈有今天多亏了秦叔。”

秦泰满意地点头,心想难得这孩子还能这么想,那就该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黎越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当年的事该忘的忘,人死不能复生,你的路还长,将来总得娶妻生子为你黎家延续香火的。”

黎越心一抖,想起当年……他打断对方的话,说:“秦叔,小侄晚上得走一趟会所,您知道的,例行检查。”

秦泰无可奈何,只能挥挥手,临走时他还不忘嘱咐:“黎侄啊,万事都得小心点,都有人把你家当公共场所来去自如了。”

这话黎越懂,意思是说:人家不把你这个龙头老大放眼里,你黎越该树的威信必须有。这话听不出个褒贬,他唯有点头,接过风衣阔步出了秦府。

笙歌是一间爵士乐酒吧,开在兰桂坊,地方不大,环境幽雅灯光暧昧,去的多是熟客,捧的是他的场。林笙放下话筒,他的歌声惹来一片掌声,他微微颔首,拐进了吧台。他是这间酒吧的老板。许多人常驻于此是因为林笙弹得一手好琴拥有一副性感的男中音,更难得的是他独特的气质:清新淡雅如兰。

老板林笙爱古典乐爵士乐,生活充满了小资情调,连酒吧也搞了个小资之夜,在附近上班的白领爱来凑热闹,于是,一间不大的酒吧挤满了人,陶醉在老板的歌喉中。林笙生活作派都低调,很多人知道有林笙这么一个人,但没几个人能真的和他搭上话,追他的从中环穿过海底隧道可直达九龙,但没人见过他的另一半。有人说,他曾为情所伤,所以注定单身,又有人说,他爱一个人,甘愿为他守身如玉一辈子。

但一辈子那么长,林笙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

他站在吧台,有人伸手,双指夹着一张伍百元面钞,醉眼迷蒙地说:“林老板,今晚下班我等你。”

林笙眉眼间一贯的淡然,眼睛瞟了他一眼,头也不抬一下,走开了。

对方见林笙不为所动,死缠滥打起来:“一千买你一夜如何?”

越来越多的目光集中到吧台这边,有戏虐有旁观,唯独没有站出来帮忙的。

Vincent在一边欲开口阻拦,被林笙一个眼神给拦了回去。

林笙放下调酒工具准备离开,手腕却被人一把捉住,林笙皱眉,少了一贯的闲淡,换上一副恼怒的表情。他冷眼看着被抓的手腕,语气不由强硬起来:“放手,不然我报警了。”

对方见林笙恼羞成怒的样子和平时的悠然千差万别,一时愣了一下,他微微放松了制钳,林笙乘机抽回了手,眼神黯淡,神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将手腕上的爱马仕腕表戴正了,叫来自己的Vincent:“今晚没心情,我回家了。”

Vincent是酒吧的保安,人高马大,一身肌肉加纹身。按理说这么小的一家静吧不用保安也行,但林笙天生缺乏安全感,后天又被那么几出无理取闹的戏码搞的着实恼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花钱消灾。

地下车库,林笙跨入车内关上门,一把瑞士军刀悄悄抵上了他的脖子,刀鞘闪着寒光,林笙握着方向盘的手中泌出了冷汗。

他背脊慢慢贴向椅背,从后视镜中他只能看到对方的一双眼睛,整张脸被遮了个密不透风。他自诩平日行为规整,刑事低调,也没得罪人的习惯。这么做的人,无非就是求财。“我的衣服里有皮夹,如果你要钱的话……”

“住口,开车!”对方故意压低了声音,刀刃在林笙的脖子上紧了紧,脖子上露出一段血痕。林笙被迫发动了汽车。

当冰冷的刀刃划过林笙脖颈的皮肤时,他有一瞬的恍惚。仿佛那扇遥远的记忆之门悄悄开启,道出他急欲掩藏的不堪过往。他稳了稳神,踩下油门。

不远处,Vincent手中拿着林笙的手机从升降机中出来,见到老板的车后欲上前。车头的双跳灯不停地闪着,这让他立刻警觉了起来,他躲在死角不敢轻举妄动。

车慢慢地滑向出口,发动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车库中,车经过Vincent身边时,林笙微微侧着脸,看了眼车外的保安。

Vincent浑身一震,老板的口型分明是“HELP”。

林笙将车开出车库,问:“去哪?”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别问那么多!”

林笙知道,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逃是不可能的,硬碰硬更愚蠢。对方有凶器,而自己又无反抗能力,唯有闭嘴。只有顺着他,才能找到逃生的机会。

Vincent的优点是忠诚。他曾是名退役特种兵,善侦察,精各种战术。独立完成过多次剿灭任务。对上级绝对的服从,这是军人共有的特征,所以,他对自己的老板绑架一事,第一个反应是解救而不是报警。

他开着自己的车悄悄尾随林笙,两车不紧不慢地隔着两辆车并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一带的地形路况他非常了解,他故意绕开,一会抄小道一会走近路,对方并没发现异常,他的注意力全在林笙身上。Vincent一路寻找机会准备随时突击救援。

林笙的车在一家夜总会的后门停下,有人为两人开了门,林笙被人请进了夜总会。

此时已是半夜,夜总会节目高潮迭起,众人衣香鬓影醉生梦死,震耳欲聋的音乐使林笙皱眉,几人穿过走廊,声音渐渐在身后散去,他们在一间包厢前停步。门开门合,黎越的脸跃入林笙眼帘,林笙的第一个念头是——逃。

第三章

黎越森森地看着林笙,多年来他始终没能把他放下。要不是今天秦泰的话,他是决计不会想去打扰林笙的生活的,就像当年林笙对自己说的那样,他们两清了。

后来黎越又想,他们怎么可能两清,林笙那时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一起面对。黎越对他的爱惜多过生他养他的父母,黎越对他更是千依百顺,他都这样了:“我到底哪里不够好?”

林笙别过脸,目光抵触,神情冷峻,连字里行间都寒彻心扉:“你再好也抵消不了那么多年你对我的伤害。我们不适合,这辈子都没结果的黎越。”

黎越脑袋嗡地一声,他觉得眼前的林笙无比陌生,以前的林笙逆来顺受,揉顺地不会对自己说“不”,自从得知他还活着,他无数次地想像,林笙还会接受自己。“林笙,念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你再考虑一下。”他把酒杯放到林笙面前,“干了这杯,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林笙接过酒杯,仰头喝下,然后站起身,却一个踉跄重新坐回沙发。他抱着头看着眼前的黎越,黎越的脸开始扭曲变形,他努力想让自己站起来,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发软。“你让我喝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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