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待得太久,这家的家神不太喜欢我,要走了,互相留个手机号吧!顺便把你师兄的也给我个
……”十八从床上坐起来,从怀里掏出手机说。
白安逸“哦”了一声,也稀里糊涂地掏出手机交换了号码。
接着十八打开门,一脸笑眯眯地走到早在大堂里等得火烧火燎的爷俩,用蚊蝇般细小的声音嗡嗡嗡说
了一通话。
“什么?养鸭场供养狐仙?这说出去莫不被人笑话?!”曾老汉猛地转头瞪着愣愣站在房间门口的白
安逸,脸上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这是你家祖先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狐仙给你治好病,还帮了你许多许多忙,你自然是要知恩图报的
,别人散尽千金也讨不来的份儿,全叫你爷俩给占去了!还不快给狐仙设个供桌?”十八脸色严肃,
一本正经地说着,把老汉唬得一愣一愣。
“呀,爹,这不挺好么?他可比空军总医院的主任医师强得多了嘛!说不准还能帮你整治整治那个老
坏我们生意的姓孙的王八蛋!”跟愁眉苦脸的爹一对比,曾德益脸上倒是笑开了花。
“记得要对狐仙好,要是有点不如意,狐仙记下仇了,你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十八继续恐吓道。
“是是是,仙姑的指点我们一定听,一定听!”老汉点头哈腰,“只要能帮我们经营好养鸭场,保证
不丢鸭子,人畜平安,让黑娃赚大钱,娶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小子,怎样都好!”
“呵你老倒想的很美嘛!讨媳妇生儿子是各人的命,要靠个人的修为,狐仙可管不了那么多,丢几个
鸭子又算得了什么?赚钱么,是少不了你们的好!行吧,我走了!”十八看着曾老汉吃吃一笑,扭着
大肥屁股走了,临走不忘向鸭叫传来的地方瞄上几眼。
曾德益站在八仙桌旁,目送着他爹和仙姑的背影,脸上一直挂着痴痴的笑,突然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
白安逸一眼。
白安逸顿时打了个大喷嚏。
第十八章:月朦胧鸟朦胧
当仁不让的白斩鸭,香喷喷的山猪肉,绿油油的大拌菜,还有绿毛豆炒酱咸瓜,桌上的每一道菜无一
不代表着朴实人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狐仙大人的期待。
“没什么好菜,将就着吧!乡下地方,就这样……”曾老汉笑得僵硬,像快放得太久拧不开的干面团
儿,手捧着碗筷,缩得远远儿的,似乎生怕狐仙冷不丁吐口唾沫,把他给砸死了。
曾德益坐在他爹边上,只闷头吃饭,若有所思。
白安逸扯了个鸭腿大大方方地嚼起来,良久,看了曾老汉一眼说:“放心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
照样是鸭场的养鸭顾问,该干活的时候干活,该走的时候就走,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这儿也不过是他云游四方千千万万个落脚地之一。
“是是是!”他爹忙不迭地点头,“那么供养……要每天烧香,初一十五拜三牲四果?”
“不必那么麻烦,我只要有鸭子吃就可以了。”白安逸淡定地撕下一块腿肉,唇红齿白。
“那么……你能保佑我们鸭场生意兴隆,鸭子健健康康……”
“这有何难?”白安逸打住他的话,“只是这要靠你们的表现了!”
曾德益还是不吭声。
是夜,月朦胧鸟朦胧。
白安逸在茅厕后的一片林子里,被碎成粉末的月光笼罩着,也是朦胧的。
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么大的满月了,记得上一次就隔了半年多。
找了块枝叶不甚繁茂的空地,在地上画了个圈儿,口里喃喃念了几个咒,清开一块不到五平方米的场
子,在尽量不干扰东边那个吊死鬼,西边那个小地仙的状况下,再使个隐身障眼法,加紧时间对着月
光修一会儿内丹。
如此静坐到五更天,一只路过的懒猫踩了远处的枯枝,发出啪嗒声响,他对着黑暗睁开眼睛,默默地
想今天发生的事。
修了八百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家供养,心里难免有些复杂。
他起身往房间里走,凌晨起雾,罩得他像个落寞的游魂。
进到房里,却摸着被窝里一个温热事物,还不小咧。
“你这混球,怎么睡到别人床上来了?!还说供养呢!连个睡觉的地儿都不给么?”白安逸喃喃抱怨
,用一根指头推推床上那人的肩膀,那肌肉硬邦邦地像块石头,想来一点儿也不好吃。
“哦,白顾问,你可回来了……”呼噜断了,曾德益揉着眼睛呓语般地口齿不清,缓缓从床上坐起,
“我……我有事问你……”
“哦?”他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人的面目从睡眼惺忪到神色凝重。
“我……我想来想去,就是睡不着,半夜来找你,谁知你竟不在,我想你大概上茅房去了,就在这等
,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话说,你究竟上哪儿去了?”
“哼,你管不着!难道你供着土地爷爷还要问他每天上哪儿巡逻去了?……反正跟你说了也不明白!
”白安逸环起双臂,端起了神仙架子,好不得意,“那么……三更半夜的,找我什么屁事?”
说到正经处,曾德益却没声了,只坐在那里,眨巴着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怎么?莫不是想学聊斋里的潦倒书生,与狐仙温存一把?”白安逸暧昧地浮起嘴角,故意调侃道。
“我说,你……你真是狐狸变的?”曾德益抬头望住他,皱着眉头。
“是了,怎样?”白安逸同样皱起眉,因为他回忆起那晚他耍流氓最后却夹着蛋蛋屁滚尿流的样子,
自己的样子真有那么可怕吗?
他开始忌惮了,也好,不然总没个正经的。
“那……你会吸人的精气么?”他越说越小声。
白安逸冷笑了两声:“就你那鸭屎味的精气,黄皮子都嫌弃咧!”
曾德益吐了口长气,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哪天心血来潮,修起别个法门,饥不择食地把你的也吸了!”看见他这副熊样,白安逸存心想
逗逗他。
他听得一缩脖子,两眼瞪圆。
“怎么,这就怕了?”
“我怕……一开始确实有点怕……可是大仙生得荏好看,被大仙看上是我的福气!我、我愿意!来呀
,来吸吧!”不料曾德益脑瓜子一转,却说出这种神经达错线的话来。
白安逸听的倒是吓了一跳,心想哎哟这家伙大概是睡糊涂了,居然甘愿做妖精的祭品,还称他为“大
仙”!
又看看他那副歪着脖子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噗嗤笑了出来。
“那么……你就喜欢我生得白,生得好看吗?”他收敛笑,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
“大仙不但模样儿好,还会医人,心眼儿肯定不坏!大仙什么都好,我统统喜欢!”曾德益缓缓直起
背,用狼一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他的脸,小声继续嘀咕,“如果大仙能给我做媳妇就更好了……”
“大胆!”白安逸怒喊一声,吓得他浑身一颤,脸上脖子都涨红了。
“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是,冒犯大仙威仪,小的罪该万死!”曾德益蹭地从床上站起来,视死如归。
白安逸一发想笑,硬是忍住了,可忍得他肚子生疼,说:“既然你这么有心,干脆遂你的愿吧!你这
雄心豹子胆的,留在我身边也是多个祸害!不如把你榨干了,还有点用处!今儿个我就开荤了!”
如此说着,就把曾德益的领子一扯拉了过来,雷厉风行地堵住他那张傻乎乎的嘴,鸭屎味确是没有,
倒有着蓝天六必治的清爽薄荷味,柔软的触感让他的舌头轻易地深入,深入,直到两个的舌头搅在一
起,难舍难分。
起初曾德益大惊,僵硬了腮帮子,摒了呼吸,吊起了白眼,像个被老猫逮着的小鸡,过了几秒唇舌却
变得柔软起来,没了主见,再后来索性闭了眼睛,只是呼吸乱了起来。
白安逸把几百年来学到的吻技都用在了他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放开。
曾德益像是被抽了魂似的,摇晃了好久才恢复了神智,问:“这……这就是在吸精气了?”
“是啊,感觉如何?”
“怎么……这么舒服?”他舔了舔嘴唇,似乎意犹未尽。
白安逸翻了个白眼,他何止舒服,还升阳了!于是用力吓唬:“老这么吸啊吸的,你会死的,知道不
?”
“会死?”
“是啊,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的心愿……说出来你就会帮我实现么?”
“我是白大仙,有什么达不成的?”
“我……我……我不敢说……”
“说!”
“我想你当我媳妇。”
“……当你媳妇,然后呢?给你做饭洗衣么?”
“不是。”
“那是什么?”
“给我亲亲,抱抱……”
“然后呢?”
“没有了。”曾德益垂下脑袋,像朵耷拉的喇叭花。
“真没有了?”
“没有了。”
“真没有了?”
“两个男的,要怎么搞嘛?!你怎的又不变个女的!”曾德益愤愤地说着,就像是控诉一段血泪史,
脸忧愁成一颗挂在屋檐的老菜瓜。
“……”
第十九章:谢肉祭
遇到这种傻子,该说什么好呢?
白安逸想哭都流不出眼泪,可是曾德益偏偏还炯炯有神有所期盼地盯住他。
“你娘个没尾巴的!就你这样一辈子也讨不来媳妇!”白安逸忍不住爆了粗口。
“求不得就算了呗!说到尾巴……哎,对了,我还想问问,那天你的尾巴究竟是从哪里长出来的?”
白安逸楞了一下,想了想,一脸暧昧地笑了起来,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回床上,压低声音柔柔地问
:“怎么,你想看?”
他用力点头,缓缓张开了嘴巴。
月光透过大片玻璃窗落在白安逸的四分之三侧脸上,勾勒出俊秀的轮廓,把狡猾的眼神隐藏在大片阴
影里,长腿蛮腰的身姿却浸透出狐狸特有的妖冶。
曾德益看着他一边凑近他,一边用极其缓慢的手法解开裤腰带,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背过身去,白光一
闪,一个软软的东西扫在他脸上,他“呀”地一叫,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定睛一看,眼前变戏法似的
冒出一条大尾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厚实的大尾巴,两只手也握不住,估计要用抱的,扫过的触感比
一米八十的绸缎子还滑溜,在月光下白得像会发光,他又向上一看,是白安逸白嫩圆溜的半个屁股,
待要再看,又被那会动的尾巴拂过口鼻,痒得他打了一个大喷嚏。
曾德益抹了把鼻子,这一搔不但鼻子痒痒,似乎连心里某处也开始痒了起来,就连指尖脚趾也一阵酥
麻,他愣愣地坐在那,看着眼前诡异而充满妖气的光景,不停地想这种浑身瘫软的感觉是怎么个回事
。
“呀,这毛真好。”曾德益忍不住去抓那动来动去的大尾巴,完全忘了一开始那种又惊又怕的心情,
这会儿他正摸来摸去,舍不得放手了。
他活了这么大也没碰过这么好摸的毛,就像是会吸住他的手掌一般,每抚过一下浑身就会有种过电的
舒爽感。
白安逸得意地轻笑一声,自小到大,这身毛皮可是他的骄傲,他可是十二分的爱惜,定期做保养,还
不给随便碰的。
顺藤摸瓜,他的指尖从尾巴尖一直摸到了尾巴根,来到了另一个领域,小心翼翼,颤抖着手碰了一下
,猛地吸了口气,原来连这浑圆的屁股也有着丝绸般的触感!
“你爱摸,就让你摸个痛快罢!”白安逸料想他干不了什么正经事,索性把裤头褪得更下来,露出大
半个屁股,在月光下亮堂堂地惹眼,接着就听见身后传来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我……我看完了。”这厮却把手放下了。
白安逸转过身,看见他捂着肚子坐在床上,问:“你怎么了?肚子痛?”
他老实巴交地点下头。
“给我看看!”
“别……!”
白安逸掰开他的手,往他腹下摸了一把,却弄了一手粘糊糊。
“臭流氓!你太不讲究了!”他怒叫,一只手在曾德益衣服上又揩又蹭。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刚才你一吸我精气,我就忍不住了,太舒服了嘛……”曾德益一脸悲怆
。
“原来你刚才已经偷偷射了一发,怎的现在又硬起来了……啧啧,你这脑袋里都想的些啥玩意儿啊!
”白安逸看他憋得慌,忍不住又调侃起来。
“谁叫你说给我看尾巴,却脱了裤子露出大半个大白屁股,亮晃晃地扎眼,看的我眼花缭乱的,这会
儿又动手动脚的,叫我……叫我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他说着头逐渐低下去,借着白安逸良好
的夜视能力,那泛红的脸都收在眼底。
反正长夜漫漫,不妨再逗他一把,看看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看你憋的难受,我也难受么!憋坏了你可就废了对不起列代祖宗啦!”白安逸轻笑起来,“干脆让
我来帮你吧!”说着就来掏他的裤腰。
“嗷——嗷——别——啊——!!!”
其实白安逸是半开玩笑的,有心无意的,他摸到那个早就涨得粗大,憋得硬邦邦钢筋一样的流氓东西
,才象征性的撸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就噗嗤一下从那里喷了出来,简直像是被触了开关的喷水马桶,
灵敏得令人发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味,而那滩东西就不偏不倚地喷在他的睡裤上,黏答答地向下淌哩!
没想到这傻蛋这么不经挑逗,嬉笑的表情顿时从白安逸脸上消失了,他楞了一下,马上换上一脸愠色
,压低了声音骂道:“你个混蛋!老子就这么条裤子,弄脏了可怎么穿!”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
款款把裤子脱了,哧溜一下,露出光溜溜的两条长腿来,屁股对着曾德益,大尾巴还扫来扫去。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轻轻暖暖的尾巴尖就偏偏拂过他裤腰间被无辜地掏出来的老二脑袋上。
曾德益呻吟了一声,浑身像过电似的一抖,也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总之他的表情越发苦逼起来,终
于他在沉默中爆发了——
“哎哟我的个亲亲喂!你杀了我吧!这么折腾下去我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