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经年 下+番外——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2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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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别墅的大门处做了登记,张立莮住的别墅区大概是属于贵族式的,需要门卫同户主取得联系,确

认来人身份后,才允许进入。

我将车开到张立莮住的那栋小别墅前,她已经在门口一脸惊喜的等待了。

她从没奢望过我会主动投奔她。

而我也压根没有想到,李明淮的这个星期六是同她一起消磨的。

所以,当李明淮从她身后走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抱着李小满的那个手臂一阵无力,只得将她缓缓的放

下来。

张立莮满面春风的迎上来,“张矾过来了?这吹的是哪阵风?”

平常在公司里,她便是个笑挂在脸上的女人,即便是挖苦手下人办事不利也总是勾着嘴角,刻薄的人

无地自容。

我看看她身后,说不出什么滋味,喉头梗了梗,笑着对她说:“我今天有点事,想把小满放在你这儿

半天。”我看看李明淮接着说:“没想到,叔叔也在这儿。”

她笑的一脸甜蜜,倒也不隐晦什么,“啊,我昨天约了你叔叔来家里坐坐,他没给你说吗?”

我笑笑,把这问题敷衍过去,将李小满交给她:“那今天就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小满这么可爱,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我隔着张立莮,对李明淮说:“我今天有点事,晚上再回来。”

李明淮表情阴晴不定,打量了我几秒:“去找陈衍?”

我不答,算是默认,不顾他明显不悦的表情:“嗯,我去看看他。”

他沉默。

我低头对李小满说:“哥哥晚上回来,你跟着爸爸在阿姨家好好玩。”

小满点点头。

跟李明淮和张立莮说了声再见,临走前张立莮叫住我,说是晚上她做饭,让我也过来。

我对她笑:“行啊,能尝主任的手艺,这可是大事儿。”

她更是高兴的飘飘然了:“这孩子,嘴真甜。”

我又笑笑,上了车走了。

一路上,我抠着方向盘死紧,指甲陷进皮质的方向盘套里,指关节生痛,但还是这样抠着。

我觉得我是需要一点痛觉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自李明淮从张立莮身后走出来的那一刻,我觉得想跟他谈论的事情,就像是一场笑话。

何必对一个异性恋解释自己的性向呢。

难道说我对他隐约还抱着什么样的期待么。

我忽然觉得一阵索然无味。

是的,即使压抑的这么深刻,我依然必须要承认——我对他还抱着期待,即使他不会喜欢男人是绝对

无法被更改的事情。

我哈哈笑了两声,我这可笑的期待,竟然还没能断绝妄念——我这样的人,到底是从哪里生出了这么

坚定的执念?

大概……或许……不久以后,李明淮就会同张立莮结婚了吧。

我苦笑一下,绿灯右转,我拨了陈衍的电话,“你在哪儿?”

3.13 耍耍嘴皮子

我去了陈衍临时的住处,他瘦了很多,精神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胳膊上那条疤痕红肿着,缝的很是难看,但当时那个情况,也聊胜于无。

他嘴里叼着烟卷,眯着眼睛冲我笑,含糊不清的说:“呦,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出来了?”

我上去握住他受伤的那条胳膊,指甲毫不怜惜的刺进伤口里,他哎呦一声,却也不反抗,仍然靠着墙

壁,低头看着我用指甲拨拉他的伤口,嘴角的笑意万分讽刺。

“您老人家说什么风就是什么风。”我咬牙切齿的说。

他看着胳膊上留下的血,就好像那不是他自己的肉:“这我可不知道,一会儿西南风,一会儿东北风

的,我又不是神仙。”

我松开他的胳膊,拳头就往他脸上轰:“陈衍,你这个王八蛋。”

他用未受伤的手接住我的拳头,轻轻松松就拿住了我的攻击,还是那副油嘴滑舌的强调:“诶,说话

注意点啊,你老人家大学生一个,可不能说脏话。”

手动不了,就上脚,我知道绝不可能打过他,可我就是想揍他,即使最后被揍的肯定是我。

他果然敏捷的伸脚将我拐倒在地上,十分专业的擒拿我,他用膝盖顶着我的腿窝,鼻子在我耳后闻了

两下,我咬着牙喘气,挣了两下没挣开,被他单手蹩住的两条胳膊却疼的要断了。

“你何必生气呢,张矾?”他在我耳边可恶而奸猾的笑:“他失忆之前就知道你是同性恋,现在只不

过是又重新知道一次罢了。”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陈衍你这个王八蛋!!”

“是啊,我是个王八蛋,毁了你苦心经营的美好生活,可是……”他鼻腔里出来一声冷笑,“张矾啊

张矾,你可知道,我打电话告诉他你是同性恋的时候,他的反应可是跟过去一模一样……他一点也不

吃惊,更没有愤怒和鄙弃,他很平静的说,是吗?接着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你男朋友,我叫陈

衍。他沉默了一秒,说了一声,哦。你瞧瞧,张矾,你还报什么希望呢?你的李明淮永远也不会爱上

你。”他呵呵的笑了,“我早说了,我喜欢你,让你跟着我,可你呢,从来就不听。我是不是没有给

你说过……我陈衍看上的东西,得不到也要毁掉。”

他别着我的那双手又用了一点劲,我惨叫了一声,立刻紧紧咬住了牙齿。

“可对你,我还舍不得这么干。”他笑着说,接着松开了我的手,在我挣扎着要从他身下爬出来的时

候,他重重的咬住了我的后颈。

不疼,却足以让人恐惧。

他放开了我的手,膝盖却还盯着我的后膝窝,我动不了,只感到他放开了我的后颈,又伸出舌头来反

复的舔舐被咬的那块皮肤,他漫不经心的说:“我两个月前给他打的电话,怎么样,他对你的态度也

没什么变化吧。”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我只有这么一句千篇一律的说辞,但说到最后几个字,却越来越心

酸,不知怎么的,眼泪开始往外涌,我用胳膊去蹭脸,可擦也擦不干净,我一边哭着,一边想要从他

身体下面爬出来,“你这个王八蛋。”

他终于放开我,蹲在我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就这么一句么,舌头跑哪儿去了。”

我迅速坐起来,瞪他。

到现在,我对他依然没有恐惧,即使他扭断了我的手臂,把我揍得头破血流,我也不会害怕。

除了李明淮,我什么也不怕。

就这么僵持着,房门开了,高君拎着个袋子进来,见屋子里的情况,微微皱了眉毛,“这是怎么?”

陈衍歪着嘴巴笑,缓缓的站起来,随手抹了胳膊上的血迹,“跟我们家张矾挠痒痒玩呢。”说着,把

胳膊伸到高君面前,“给我处理下。”

高君阴着脸,“衍哥,你能别这么玩么。”

陈衍满不在乎,“我怕什么,烂命一条,死了不亏。”他嘿嘿一笑,“倒是你,死了指不定谁要伤心

死呢。”

高君冷笑:“谁会伤心,我怎么不知道?”

陈衍戳他痛处:“也是,刘顾乾都不要你了,你还能找的出谁来心疼?”

刘顾乾果然是高君的痛脚,他嘴角抖了抖,没再说什么,端着陈衍的那条胳膊坐到沙发上,处理他那

条胳膊。

陈衍满不在乎的看他重新缝了裂开的那小段伤口,本来就丑,这样一弄更是丑上加丑,等高君弄好了

,他无所谓的甩甩了两条胳膊,跟没有疼痛神经一样。

高君给陈衍弄好了伤口,从刚才拿的塑料袋里把盒饭拿出来,给陈衍摆好,他自己则随便将手擦两下

,也不在乎刚才自己动了别人血肉模糊的伤口,他拨空看我一眼,“对不住,不知道你要来。”

所以只买了两个人的饭。

他说话还真是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陈衍用那只好的手拨拉饭,吃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高君:“那事查出来

了么?”

高君捧着饭盒,一边吃饭一边说:“有苗头了。但我们得先给那边道个歉。”

陈衍冷笑:“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真当我能忍?”

“没法,就等着我们认错,先服软,以后再弄他们。”

他们当着我的面,谈论的毫不避讳。我却觉得没必要听这些所谓辛密,还是那句话,我不仅要命,并

且要好好的活下去的。

我叼着烟站起来,拍拍手,示意自己的存在。

陈衍笑眯眯的扭头看我一眼,“你这是要走了?”

“请您老人家批准小人告退。”我做奴颜婢膝状。

他哼了一声,回头扒拉自己的盒饭:“急什么,才来就走,天还亮着呢。”

陈衍这个人从某方面来讲,跟我很像,贱,还是特别贱。

他是见不得别人开心的那类,尤其是自己落拓的时候,更是喜怒无常。

我无意给自己找麻烦,只是沉默着呆着,不提要走的事,等他们吃了饭,张立莮的电话打过来,内容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问我大概什么时候过去。

当着陈衍的面,我不好说什么,陈衍是个耳朵很尖的,当然我说些什么,让他听了去也没什么要紧的

,但也免不了要遭到嘲笑。

遭到嘲笑不会少一块肉,但我也不喜欢。

我答非所问的挂了电话,到最后也没说清楚自己晚饭时间是否会去她家。

陈衍对我的这个电话,却没没有任何好奇。他同高君一直在讨论自己的复仇大计,都是些险恶的东西

,没有一个听起来是好计划。

即便是我这样的普通人,听起来都觉得凶险,就更不用说真正实施起来到底该是什么情况了。

就这么干等了一个多小时,等他们一边把抽烟一边把屋子弄得乌烟瘴气后,他才像是忽然记起来有我

这么个人存在的似的,“啊,你还没走?”

“您老人家没发话,小人可不敢擅自离开。”

“我老人家发话了,您老人家可以走了。”他弹弹烟。

“您老人家没说反话?”

他啧了一声,人格受到了侮辱:“您老人家不信我老人家?”

我立刻站起来,顺了他一根烟,笑眯眯的说:“小人哪敢,您老人家说啥是啥。”我开门,还有点不

敢确定似的的回头 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真正确定了陈衍不是在说繁华,才火速离开。

从社会治安上来讲,陈衍是个社会败类——尽管他人性上有可取之处,只可惜干过的缺德事太多,终

归是没有好报的。

很多东西都不可信。

但因果循环这类,却是绝对可信的。

所以我承认,有那么一刻,我对陈衍和高君,感到了恐惧和害怕。

无论同他们相处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对我都不幸成任何吸引。

3.14 那个人不是我

去张立莮别墅的路上,我到超市买了些东西,都是李小满喜欢的零食,张立莮说她要做些家常菜,这

也是可以同李明淮去超市的好理由。

所以我只给李小满买了零食。

既然李明淮永远是属于女人的怀抱,那么过多的争取,只会显得我过于怪异。

我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过一次,李明淮的性向,不可更改。

我到张立莮住所的时间算是正好,张立莮已经开始切菜了,她家的厨房是比较潮流的半开放式,厨房

与餐厅之间用透明的玻璃墙隔开,,符合开放式的美感,且又隔离了做饭的油烟——当然,设计价格

以及清洁费用也会很漂亮。

李明淮秉承了他如今的远庖厨风格,在客厅里看财经新闻,留李小满一人在客厅研究张立莮给她买的

全彩百科书。

门是张立莮给我开的,她系围裙的样子很居家漂亮,笑着将我让进来,“可算是回来了,我真怕你错

过吃饭的时间。”

我将买的零食随手放在门庭的柜子上,低头换了鞋:“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说话不方便。”

“啊,没什么的,你声音压得低,我想也是不大方便。”她一边将塑料袋拿起来,一边问我:“都买

了些什么?”

我对她过于熟稔的语气微微皱了眉头,但还是回答了她:“给小满买了点吃的。”

她拍了脑门,用十分歉意的语气说:“哎,你看我这记性,都没给小满买零食。”

我对她那过于充满感情的歉意有点厌烦,这做给李明淮看的事情,又何必弄的太逼真?她对小满到底

是什么感情,我无意去探究——但大概没有太多的女人会对所追求男人的女儿有太多真心的喜爱。

我笑笑,由着她提着塑料袋去招呼李小满了。

走到客厅去把李小满抱起来的时候,李明淮开口问我:“中饭在陈衍那儿吃的?”

我不知道他问我中饭是什么意思,但认真的对他说“没吃中饭”,并且解释到底是为什么也实在有点

矫情了,就含糊的“嗯”了一声。

他没再多说什么,倒是厨房那边刺啦一声,张立莮的第一个菜下锅了。

我扭头看过去,那名社会女精英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倒也十分好看,或许不久以后,她将在李明淮的厨

房里也这样娴熟的忙碌。

张立莮虽是个女强人,居家生活方面也完全够得上贤惠标准。

她上了标准的四菜一汤,菜色是家常菜中较为复杂的,冬瓜汤虽然清淡,但上面整齐漂浮了细腻的鸡

肉圆子,这就又是个大工程了。

我不说话埋头吃饭,间或照顾李小满的饭碗。

李小满似乎是因为不大喜欢张立莮,连带着她做的饭也兴味索然,只是偶尔用勺子往嘴里送一下,大

部分时间都拿着勺子不停戳着碗里的饭菜。

李明淮对她的不礼貌非常不满意,正准备开口,张立莮立刻开口,“前两天我跟清汕说起小满来,都

觉得这孩子长的比同龄孩子高,领出去,以为有五岁了呢。”

这话说得果然巧妙,夸小满长的好看有过于讨好的嫌疑,夸她长的高,倒真算是有涵养的表扬。

李明淮微微一笑,“清汕是不是想要小孩了?”

张立莮撇嘴,表情有几分童真:“他?个人感情问题还没解决,哪有心情养小孩?”

李明淮又是一笑:“我记得上次他来,跟我说起苏楠了,说是稍有进展。”

“就算是大有进展,苏楠也不会给他生孩子,”张立莮做鄙视状:“要我说,他追苏楠的方法就不对

……”她顿了顿,转向我:“小矾你跟苏楠不是认识么,给咱们老板说两句好话。”

我埋头扒拉饭,“我跟他不熟。”

张立莮有点尴尬,李明淮轻描淡写的给她解了围:“这事儿旁人管不了,苏楠也不是那种说两句好听

话就能行的,看清汕自己的造化吧。”

李明淮在家里,向来是寡言少语的,也很少闲话别人的家常,即使是他车祸后回到本市的初期,对我

很依赖,话也还是不多的。劳清汕过来时,他也只跟对方谈工作上的事情,偶尔也会说说苏楠,但大

都是听着,不怎么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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