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经年 下+番外——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2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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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空闲时间我全部拿来浪费时间,每天下班回来后,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有时晚上十点钟就睡觉,

有时候通宵看毛片

下班后的生活并不规律,也同样没有什么刺激。

就是很简单的如同身边的人一样活下去而已。

有时在办公室,我会突发奇想的觉得一切都是梦,或许哪天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牙掉光的老

头,至于李明淮,只是梦里虚构的角色而已。

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如此枯涩无味的生活,也不愿意这一切真的是梦。

尽管很痛苦,也会有痛苦而衍生出的变态般的幸福。

每个周末,我还是会回李明淮家,这是搬出来的交换条件。

我搬出来半个月后,张立莮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去李明淮家,下班的时候,偶尔会听见她在电话里问李

明淮晚上想吃什么,她好顺路买了带过去。

自第一次遇见那种情况,我就没有任何触动。

大概真的是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所以总会装作没有听见,有兴趣时

还会嘴上调侃张立莮两句。

由张立莮的态度来看,他们大概快要订婚了。不过从李明淮那里,我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但从他那里判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切已成定局,之所以看不出来,是因为李明淮鲜少喜形于色,

也鲜少有人能知晓他的心思。

快过年的时候,我跟着劳清汕到N市出了趟差。他在本市过的不错,经营的事业在本市撑得上如日中

天,本市的交际圈里也算的上手受人追捧的人物,不过他个人并不满足于这点成绩,就上次陪他见了

蒲老板便能看出来,他的心很大,一点点的成绩是无法满足他的。

李明淮同劳清汕的不同就在于此,他的自己所得到的一切都淡然处之,有了好的发展机会自然会接受

,如果没有的话,就把目前的东西经营好。

他得失之心并不重。

临走之前,我回了李明淮家——是张立莮叫的,这次出差劳清汕没让她跟,私底下也是因为他不想打

扰自己的部下谈恋爱。

我跟张立莮的相处,其实并不坏,严格来说,竟还算得上不错,在工作上她是个好上司,思路清楚敏

捷,做事干净利落,因为李明淮和劳清汕的关系在里面,也很愿意教给我有用的东西。

如果这是属于李明淮的幸福,我不会多加干涉。

我曾因任性而毁坏了他的生活,如果再这样做,就太没有人性了。

所以我已决定从李明淮的生活中慢慢脱离出来,即使不愿承认,他也在那短暂而让人迷乱的交集后,

离我越来越远。

我拥有的幸福,只有他刚刚出院的那段时间而已。

到如今,竟然也觉得,如果能拥有这样的回忆,也算不上是太过遗憾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长大的意思。

我在李明淮家吃的这顿饭,较之过去,心态更加平和,因为不再去刻意注意李明淮的动作,也就没有

太多的辛酸和无奈。

人的转身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并没有多难,尽管也算不上太简单。

吃了饭,坐了会儿,我就想回去。因为离开这里也有些日子了,与李明淮之间的相处就越发生硬起来

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李小满拉着我不让走,好说歹说也不愿意,眼泪汪汪的说特别想我,想让我带

她到我住的地方呆一天。

搁在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妥,但第二天早上我要赶飞机,机场方向与李明淮家的方向相反,实在没有

时间来送她回家。

但李小满哭闹的厉害,我只得退而求其次的在李明淮家住了一晚。

我本以为会打扰到李明淮和张立莮,却没想到张立莮十点过后就回去了,临走前她还嘱咐我路上小心

,说是明天上班,她就先回去了。

我忽然有些琢磨不透李明淮和张立莮之间的情况。

张立莮离开并不像是因为避讳我才离开的——倒像是她一直如此。

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我不愿过多的琢磨他们之间的事情,毕竟那一切都跟我不再有什么关系了。

晚上李小满粘着我陪她睡觉,抱着我的腿说什么也不松手,我抱着她睡下,她像是寻找母体温暖的小

动物,半趴在我胸口睡觉,时间长了,胸口有些发闷。我并没有拨开她,昏暗中隐约可见她密长的睫

毛,犹若看见了已去世的蓝彩洋。

或许是因为有些时日没在李明淮家睡了,我翻来覆去,身体虽然很疲惫,精神上竟然毫无困意,等她

睡得沉了,我轻轻将她从胸口抱起来,放回床上。

留在这儿睡一晚没有什么,只是我自己的行李还没收拾利落,慌张出行实在非我行事风格。

我轻轻关了李小满卧房的门,时间已接近十二点,李明淮还没休息,我去了书房准备给他打声招呼就

离开。

依旧在书房忙碌的李明淮对我的招呼,也并不怎么上心,只是淡淡的发出了个语气词,以示他听到了

我要离开,更多的客套话,他已经是吝于表达了。

我回去收拾东西,出差时间来回不过一个星期,要紧的东西,也并没有什么,只是换洗的衣物以及洗

漱用品而已。行李箱很轻,随手拎在墙角放好,轻轻的。

我一夜无眠,只是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暧昧不明的痛苦或者什么需要

缅怀的忧郁。

只是忽然觉得人生少了些追求,也少了些值得恐惧的东西。

因为不再执着,也就不再害怕李明淮是否能恢复记忆。

3.18 酒会

该出门的时候,我将烟灰缸洗干净,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拎着行李慢腾腾的下楼。劳清汕让我不用

自己开车去机场,说他让车来接我,免得多一个人来把车开回去。

上了车,劳清汕一脸精神焕发的在后面坐着,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

他虽然向来秉承笑眯眯的和善风格,但像这样已经有点笑着合不拢嘴的情况,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一般这种情况,跟苏楠是脱不了关系了。

不是有实质性的进展,就是占到了实质性的便宜。

到了目的地后,劳清汕没有做任何休整,就开始着手他到N市的目的。

劳清汕此行的目的,就是冲着蒲家来的。新年前,蒲家照例是有酒会的,劳清汕弄来了请柬,为这件

事情做了很久的功课,势必要在N市开拓哪怕一条羊肠小道也是可以的。他是个聪明人,自知对于蒲

南来说,我们恐怕是不能入眼的,所以也并不指望从蒲南那里得到好处。蒲家的酒会,在N市是很有

些口碑的,多的是有所寻求的有心人。

我跟着劳清汕屁股后面晃荡,左顾右盼的,满目女人精致的粉黛,与男人们意味不明的笑容,虽然衣

着高贵,也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的市井之徒们。

人的欲望总是无穷的,钱永远不会嫌多,否则蒲家的酒会也不会让人如此的趋之若鹜。

我对生活早已没了斗志,所以并不觉得受吸引,只是满目缭乱,且有那么几秒钟,总觉得这一切只是

梦境而已。

近来,总是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我跟着自己老板在会场上左右突围,倒也见了成效,竟然同蒲南说上了话,这是我想都没想到过的事

情。

我对蒲老板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按理说他者个年纪的男人的形容词,无非是英俊潇洒,或者成功睿

智之类,他本身也却是具备各种成功男人的褒义词。我只是觉得,蒲老板是个华丽的男人,这是一种

难以言喻的气质。

劳清汕私下里也曾跟我八卦过这个男人的过去,说来也无非是浪子回头的老版本,当年的荒唐一场,

与如今的辉煌闪耀相应成彰,大概也是因为如今他是如此的成功,故而年轻时候做过的荒唐事也成了

锦上添花。

劳清汕同蒲老板似乎比较投缘,虽然见得次数不多,那时间宝贵的蒲老板,竟然也愿意屈尊绛贵的同

他长谈。

我站在自家老板身后,对他们说话的内容左耳进右耳出,瞟着蒲老板的脸,却神游太虚起来。

听说让这位上流人如痴如醉的那个男人,也谈不上什么不凡,风评似乎也是极不好的,怎么蒲老板就

对他喜欢的不能自已呢。

我正对着蒲老板的脸兀自发呆,要不是手机震动了,我还在灵魂出窍中。

是李明淮来的电话,我看着手机上跳动的李明淮的名字,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挂掉,我将手机拿给

劳清汕看,他点点头,示意我找个方便的地方接电话后,继续他同蒲南的交谈。

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李明淮的电话接过来,但接通电话的时候,忽然之间不知道该称呼李明淮什么

因为自他车祸后,我没有碰到过需要称呼他的情况,愣了下,我十分不熟练的说:“李叔叔,什么事

?”

那边也是沉默了一下,他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问话没有任何铺垫,就这么直直的过来,我弄不明白他这么问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其实只是

很简单的一句回答,我却找不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在电话那头等了等,继续说道:“还有小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搬出来的这一年春节,我其实是有想过找些原因不去李明淮家过的——虽然我承诺过休息日和节日一

定会回去看李小满。

我自己想的很明白,一旦决定了放弃,就要快刀斩乱麻,否则就会半途而废。反反复复的折腾,是没

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重蹈覆辙,我不知自己是否会做出更大的错事来。

“要呆一个星期左右,不出意外的话,过年能回来。”

“你回来过年,朋友之间聚会什么的,推到正月初二后,过年陪陪小满”他命令似的说。

“我知道了。”

陪李小满,这是我最不能拒绝的理由。

或许他以为我心疼李小满,虽然搬出去了,却仍然有许多牵挂。

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跟李小满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拒绝。

李明淮又大致问了下我跟劳清汕此行的目的。

李明淮这个人,无论是否失忆,都有着极为敏锐的观察力,他看出我对经商毫无兴趣,至于人际交往

上,更是漫不经心,所以在听了我极为简单的叙述后,他提醒我多多注意劳清汕的动作,不要总是走

神发呆。

我潦草的应了他,便收了线,走回自家老板的方位。

我一边走一边想:李明淮这样和声悦色的对我说话,已是很久不见,不知最近有了什么样的好事……

大概,好事也该近了吧。

等我过来的时候,劳清汕同蒲老板已经谈得非常投机了,我听劳清汕的意思,是有些想要让蒲家给他

点活计,好在这里站住跟脚。

蒲南一笑,答非所问的向我看过来,又弯着眼睛冲我笑了笑:“这位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劳老板你都

不给我介绍介绍?”

我这种小人物,自然还轮不到被老板介绍给另一个老板,蒲南这么一问,转移话题的目的就非常明显

了。

劳清汕倒也不着急,将我往前推了一步,笑着说:“这孩子叫张矾,老友托付来的,我这次是带他出

来见见世面。”

劳清汕的奉承话也是张口就来,不着痕迹的拍了蒲南的马屁,我不禁侧首偷看他的表情,果然是一本

正经的,想到他平常追在苏楠后头的样子,心里不禁觉得很是好笑。

蒲老板点点头,“确实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

不知是否我多想,总觉的他语气了有种异样的玩味。

等酒会散场,我同自家老板一起回了酒店——劳清汕对苏楠可谓是竭尽大方,对我却很抠门,他要的

是双人间,还是最便宜的那种标准间。

我倒无所谓,不过他这么大一个老板,难道都不在意有没有私人空间吗?

因为时间安排的紧凑,我们可以说是到了酒店,只简单洗漱一下,换了身衣服就赶去酒会会场,行李

随便就扔在墙角,也没来得及收拾。

3.19 亦或自言自语

回来后,我把电脑摸出来逛网店,马上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给李小满买什么东西,只有在网上参考

下,有没有什么是能讨小孩子开心的。

劳清汕洗漱完毕,见我趴在桌前如此Happy的逛玩具网店,不禁叹口气摇摇头,我只当做没听见,继

续忙活自己的闲事。

我从镜子里看见劳清汕爬上自己的那张床,找出遥控器来把电视按开了,又盯着我的后脑勺看了一会

儿,在吵吵闹闹的电视声音里,他叹出一口气来:“哎,我说你这孩子,怎么没一点敏感度啊。”

我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但正专注于对比各家商店间芭比娃娃套装的差价,也没回应他忽然而发的一颗

拳拳慈父心。

他又在床上靠了一会儿,左思右想后,终于还是决定好好将我教育一番,于是又从床上爬下来,坐到

床尾,从镜子里看我,“你是真傻还是装的?”

“怎么了?”我耸耸肩,继续无视他的莫名其妙。

“你没觉出今天那个蒲老板有什么不对么?”

“有什么不对?”

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站起来,伸手拽了我一下,把我从电脑跟前转过来,跟他面对面,“

你没发现蒲南对你很感兴趣么?”

我“啊?”了一下,想了想今天酒会上他对我弯眼那一笑,我自然是觉出什么不对劲了,但更多的想

法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华丽,纤毫动作都精致的让人惊叹。

“你去接电话之前,蒲南看了你几次,但你都在走神,没有注意到。”他皱了下眉毛,“你这么迟钝

,对自己没好处。”

我哦了一声,却没觉出危险来,蒲南一个大家族的领头羊,何必跟我这种蝼蚁一般见识,大概就是觉

得有趣罢了。

“要是别人我也就不管了,但蒲南就是个爱玩的人,对你不见得有什么真心。”他自寻烦恼的说。

我差点没笑出声音。他怎么也有三十多岁了,可还相信什么真心真爱的,这不是可笑么。

但他是我老板,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嘲笑他,只有勾了勾嘴角,“老板,你干嘛说的这么严重,玩玩就

好了嘛。”我耸耸肩膀,又扭身回去继续浏览芭比娃娃,对劳清汕的杞人忧天完全没有奉陪的心情。

“你对明淮也是玩玩就好了?”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转身看劳清汕一眼。

我自认为对李明淮的感情隐藏的很好,更没有对劳清汕提起过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林强并不是多嘴的

人,至于陈衍,跟他更是没有交集。

只几秒钟的时间,很多个念头就闪过。

念头闪过后,我就更不敢回头看劳清汕。

他伸手来拍我的肩膀,又叹了口气:“你别多想,只是我的眼比利罢了。”

“你别让他知道。”

劳清汕又恢复那一脸笑面虎的模样:“这个当然,不过苏楠那儿……”

“这个当然。”

我尽量控制自己放在鼠标上的手不要颤抖,以免被他笑话。

但显然劳清汕这个人就是喜欢看别人的笑话,他在我背后又站了一会儿,问我:“你就没想过给明淮

说么?”

“说什么……”

“当然是你对他怎么想的。”

“不能说。”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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