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经年 下+番外——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2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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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的算的上煎熬,李明淮同张立莮谈的很是投机,除去劳清汕的八卦外,都是些关于投资理财

的东西,我对这个一窍不通,只有早早放下饭碗,带着小满到客厅去。

离桌前,我瞥了眼桌上的饭菜,下的都不多——他们只顾着聊天,饭倒顾不上吃了。

我心中冷笑一下,张立莮手段真是厉害。

至于李明淮那里,大概问题也不大了,如果对张立莮没有好感,他是不会这样冒昧到女性家里做客还

连带着午饭晚饭一并解决了的。

李明淮在张立莮家逗留到晚上十点,实在也是因为李小满吵着要睡觉的缘故,我无意做破坏气氛的那

个,更不想在这里看一男一女的相见欢,想着先带小满先走一步,给张立莮打招呼的时候,李明淮看

看表,给张立莮告了别,内容也都是麻烦了辛苦了之类的。

李明淮是自己开了车到张立莮家的,我将小满放在开来的车上,临上车前,我看了李明淮一眼,他一

手拉着车门,对张立莮低头笑了笑,才上了车。

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说不出什么滋味的时候多了,连难过也成了例行公事一般。

怪只怪阴差阳错,我遇见了李明淮,可李明淮该遇见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李明淮先我一步到家,我抱着睡着的李小满径自去了卧室——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家里这种抬头不

见低头见的情况,成了尴尬。

更何况他又得知了我是同性恋……我深知这个社会对于同性恋的歧视,可是,既然他如此平和的谈论

劳清汕的事情,又为什么不能对我宽容一点呢?

3.15 我也许是个例外

接近元旦的时候,李明淮和张立莮之间的事情已经传到公司里。

我是不用听闻这种途径的。

眼见为实。

张立莮平均每两个周末都会到李明淮家来一趟,有时候呆两个小时,有时消磨上整整一天,也有时候

李明淮会陪她出门。

宛然一副成年人谈婚论嫁的样子。

当然,围在李明淮身边的女人不止张立莮一人。除了上次在饭店碰见的那位意图强烈的孙姓女士外,

还有几位不知名的女人。

但来来去去,也就张立莮出现的时间最长,也最持久。

所以说,张立莮是很有些手段的。

李明淮对张立莮的态度一直非常温和,大概是因为很有共同语言的缘故,他从一开始对张立莮,就没

有什么太多的距离感。

对于李明淮和张立莮之间的事情,我已然有了很好的心理准备。

也已经开始着手安排搬出去的事情。

我想的很清楚,也很明白,李明淮家离劳清汕的公司委实有点远了,等到张立莮同李明淮结婚后,李

小满也就有人照顾,我要是再在李明淮家里住着,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过去是蓝彩洋热情款待,以后张立莮是否愿意同李明淮的生活中出现一个他姓的外人,应该算不上疑

问。

我已经二十多岁,实在不适合出现李明淮的家庭生活里。

十一月份开始的双休日,我几乎没有在家里呆过,大部分时间交给了找租房信息。

我对生活质量要求并不高,但合适的户型和价格实在不好找,一直到了十二月初才将租房合同签下来

,期间我同林强见了一面。

在公司时,我偶尔也听说过林强的名字,大概都是说他工作能力优秀,为人低调亲和,非常讨人喜欢

,或许做不了几年就可以提为技术总监。

跟林强见面,也是很偶然的事情,因为周四我替张立莮送一份材料去工厂,电梯间里碰见了林强。工

作以来,我还没和他见过面,就约他周末出来坐坐。

我们见面的地方,是咖啡厅似的酒吧,环境不错适合消磨时间。

开场简略的寒暄后,他便来八卦我的感情生活。

我握着酒杯笑而不答,他立刻上来推我肩膀:“你这是故作神秘什么呢?”

我还是笑。

故作神秘倒还不至于,只是有些不知从哪里说起罢了,于是反问他:“你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嘲

笑我有什么意思?”

这话果然戳到他痛处,他兀自狂灌了两杯洋酒后,才开口:“我的事就不要提了,反正也断了联系。

“快刀斩乱麻,挺好。”

他觉出我语气中的感慨,问我:“你对他还没断呢?”

“不断也得断,他估计快结婚了。”我简略的说。

李明淮出车祸和失忆的事情,我并没有给林强说过,时隔半年后他知道李明淮要结婚的消息,自然很

有些吃惊。

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怎么的,竟然很有些倾诉的欲望,只是话到了嘴边,觉得十分疲惫,只捡了最

简要的说。

“他跟蓝彩洋在L市出车祸,蓝彩洋死了,他失忆,已经半年多了。”

林强有些震惊:“我听你说过,蓝彩洋又怀孕来着。”

“是,连带着孩子也死了。”

他不知说什么才合适,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那你现在……”

“过段时间,我就搬出去住。”

“那……你没有想过……”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他刚出院的时候,我忙的焦头烂额,所以没有时间去想,等到有时间去想了,

也已经不可能了,”我苦笑,“他压根就不喜欢男人,这就根本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没有告诉林强我是这场车祸的罪魁祸首,如果可能,我希望这个秘密烂掉,永不被其他人知道。

我跟林强在酒吧里消磨到了邻近午夜才回家,开门的时候只留了门庭的一盏灯,李明淮已经休息。这

个周日的下午,我出门时李明淮其实并不大满意——大概是因为李小满没有人照顾,他对李小满又实

在不能喜爱的缘故。

我跟他之间的对话也日渐越少,没什么可说的,最多的就是“吃饭了”,“回来了”,“我走了”之

类。他没有再问过我关于陈衍的事情,休息日我出门的话,他也不过问是去干什么,几点钟回来——

或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自己成了被他厌恶的人。

至于原因,我并不知道,也不想深究,唯一知道的是,跟我的性向没有太多的关系,毕竟他跟劳清汕

相处的很好——当然,也很有可能劳清汕是个例外。

否则,我就是个例外。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为人还真是悲哀,无论是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博得他的好感。

3.16 欢迎欢迎

元旦这一天,劳清汕打着我们的旗号,约苏楠出来玩,本来计划好了去临市的古迹转转的,可因为苏

楠正在给陆boss做课题而改成了晚上的聚餐。

照李明淮的说法,苏楠同劳清汕确实有所进展,至少劳清汕是直接邀请的苏楠,而不是像前几次一样

假手于我。苏楠来的时候,气氛也不错,虽然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没有冷着脸破坏气氛。

席间我被劳清汕劝了几杯酒,酒精上了头,稍微有点晕,张立莮则是被劳清汕一边调侃一边灌下去三

两白酒,李明淮看不过去说了句:“你对女士就不能忍让点?”

劳清汕笑眯眯的逗张立莮:“瞧瞧,有人替你说话。”

张立莮即便是醉了,也仍然是很优雅好看的,她只是笑的很幸福,并不说话。

劳清汕将酒杯推到李明淮面前:“我酒杯都送出来了,可没有收回的道理,你们关系这么好,就替她

喝了怎么样?”

李明淮瞟劳清汕一眼,手上一点不动:“她是你的属下,不围好了,却兴高采烈的陷害,该不该罚?

劳清汕讨了个没趣,又被说得不好推脱,便仰头将那一小杯灌了下去。

聚会过后,因为兴致太好,又跑去打保龄球,嘻嘻哈哈玩到早上三点钟才散摊。李明淮先开车送张立

莮回去,大概是因为酒壮人胆的缘故,张立莮当着我的面跟李明淮吻别。

那一幕其实只有几秒,却像是无限放慢的镜头一般,甚至于她将舌头伸进李明淮嘴里的那个细微的动

作都被放大了许多倍。

我低下头,理了理李小满的头发。

回家的路上,李明淮一直沉默,表情也很阴沉,果然车行半路的时候,他开口:“你没喝醉吧。”

“没。”

“回家我有事要问你。”

到家的时间已经很晚,不适合谈话,但李明淮并没有放过我的打算,换了鞋他招我去客厅,等我坐定

了,他审视了我几秒钟,才开口:“你准备搬出去住?”

我没能料到他会得知我要搬走的事情,一时间也没能想通是谁给他说的。

“你不用想,是清汕告诉我的。”

我想搬出去住的想法,是给苏楠说过的,大概就是他给劳清汕说的。

其实谁说都无所谓,早晚我也是会告诉李明淮的。

所以我并没有做聊天的打算,速战速决的对李明淮说:“嗯,计划元旦后搬走。”

李明淮照例是沉默了几秒钟,他问我:“你已经找好房子了?”

“嗯。”

他仍然是用那种淡漠而又不明意味的目光打量我一番,“小满就没有人照顾了。”

“主任也可以的,是时候让她跟小满培养下感情了。”

李明淮皱了眉,“培养什么感情……”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你是跟陈衍一块住?”

那句“不是”终于噎在喉头里,想了想还是说了谎:“我跟他在外面住方便些。”

李明淮对陈衍印象一直不好,他似乎查过陈衍的底,知道他不干不净的。

“搬出去住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我喉头紧了紧,笑着说:“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好说的。”

我自知这话出了口,就没有什么可挽回的余地,照李明淮的性格,也必然会不再多说什么,他并不是

喜欢说第二遍话的人,是不会重复他并不待见陈衍的言辞的。

“我希望你和那个叫陈衍的人断绝来往,他背景不好,跟他来往对你没好处。”

“……”

“你也没有必要搬出去住,”他继续说道:“又不是没有房子住,你住到外面倒让别人误会了。”

误会什么?

误会他因为有了新太太,而把我赶走了么?这是正常现象,我本来就不是李家人,住在他那里,本来

就是说不通的,误会一说倒有些言重了。

我笑笑:“你想的太复杂了,你养了我十几年,对我的义务早已尽够了,没必要为我操太多心。”

他被我的客套弄得愣了一下,半晌才难以置信的问我:“你认为,我对你只是尽义务?”

“……我明白你很关心我,但我已经成年了,不能总是依赖你,该独立生活了。”

在这个李明淮的观念里,我的独立并不太讨他喜欢——尽管在那个李明淮的想法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都无关紧要。

李明淮脸色又阴沉几分,他是想要说什么的,忍了忍,最终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缺钱给我说。

我笑笑,“谢谢。”

我搬家是在元旦后的一个星期日,李明淮和张立莮同李小满去了游乐园,东西搬起来也方便。我的东

西并不多,只找了林强来帮忙。林强这个是,过去是很有些面瘫的,什么时候都是那一副表情,话也

不多,所以偶尔说起笑话来是很有喜感的。

工作后他性格大变,不仅能言善道起来,还很有些油嘴滑舌的意味。究其原因,其实不复杂,不过跟

我没有太多的干系,也就懒得过问了。

林强说我元旦后搬家不合适。

“你的意思是再选个良辰吉日?”

“良辰吉日这是自然的,最好再挂两串鞭炮,邀请各路亲朋好友都来聚聚人气才对。”

“……”我任由他自娱自乐的说单口相声。

他挠挠头发,继续说道:“你就是搬也该春节后,你现在搬,会让李明淮脸上很不好看的。”

我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下半年的节日不仅多而且重要,正是一家人该坐到一起的时候……但我已

经不止一次的想过,我跟李明淮之间到底是不是该算是一家人。

他养了我这么多年,可我不姓李,还干了不少坏事,怎么样都不该厚着脸皮呆下去,更何况,我自诩

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再次跟李明淮和他的太太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已经历过,并酿成苦果,又何必自找不得呢。

然而我搬出来,却也算是有有交换条件的。

李明淮的要求也很简单,由于张立莮工作很忙,接李小满回家依旧是我的责任。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反正李明淮把蓝彩洋的那辆车给我,开车来回,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我只是觉得他没必要这样折腾我。

至于小满,从知道我要搬出去的那天起,就一直眼泪汪汪的缠我,企图用眼泪攻势让我放弃。

然而我对李小满的疼爱基于对李明淮和蓝彩洋的愧疚,所以她的眼泪不能动摇我。

帮我搬家的那天晚上,虽然没有如林强所说的那样点鞭炮,但也隆重的请他到本市最好的饭店之一吃

了顿海鲜。

由于要开车的缘故,我没有喝酒,林强似乎是准备要戒酒,也是滴酒不沾,从饭店出来后,我载林强

回他住的地方。

一开始,真的只是很单纯的载他回去,在楼下他还调侃我是“脱了缰绳”,以后可以“满地撒欢”了

我叼着烟卷回敬他一句“我看你不错,今天就勉强凑合凑合吧”。

他也仍是笑容满面的做个请的手势,“欢迎欢迎”。

我就着他的欢迎上楼,去了他住的地方。

我和他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这个情况下上床。

是我主动的。

大概是我饥渴了太久的缘故。

我只是忽然觉得,他靠在沙发上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很可爱,且想起过去之所以觉得他还不错,也是

因为他某些地方还有些像李明淮。

虽然他现在一点也不像了。

我坐在他旁边,趁着他笑的时候,伸手从他嘴里捏住了烟的过滤嘴,慢慢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在这

个过程中,林强有些诧异,但当我将嘴凑过来,且把舌头伸进去的时候,他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我的

腰部。

我没想过自己这么做是基于什么样的目的,也没有想过这么做是否有违我的观念。

只是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身体合得来,没有什么粗暴的举动,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我爱你之类的白痴告白。

总之就是进入与抽出的性爱,被填满的身体,以及无法被填满的心理。

越爽越悲哀。

暖气很足,分开的时候已经是汗淋淋。他一只手还握在我的腰上,近乎是掐,腰骨有微痛的感觉。我

躺在沙发上,忽然觉得可笑,伸出毫无遮掩的大腿,搭在林强腿间。

然后又做了一次。

做爱真的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有反应怎么都好办。

大概人长大以后,就更不会太多的考虑感情上面的事情,总是“凑合凑合”就行。

3.17 预备不执着

搬出去后,少了李小满和李明淮,空闲时间立刻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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