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洋芋鱼鱼
洋芋鱼鱼  发于:2012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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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哀嗥,扯着头发根。

很快尖锐的嗥声此起彼伏,他们奋力凿墩,锹尖上带出一溜溜黏稠的丝藓,他们闷声不响挥汗如雨。

然后谷生发现旁边有人开始跪拜了,他们重重跪下叩首再站起,跪下再站起,直到磕破膝盖,他们口中开始发出一种吟

啸,不似念经或祈祷,低婉得像从洞箫里吹出的声音。

跪拜者越来越多,最后除三爷那边,其余包括孩子和孕妇,都跟着下跪,血顺着孩子小小的腿下淌,孕妇们护捂自己的

肚子。谷生有些无措,背上小蝉说没事,站着别动。

这才真正成为了一场祭祀,难以遏制的激亢的气氛在扩张,外城的男人们疯狂地挥舞锹锄,墩上逐渐开出了裂痕,人们

以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行动着,在滩涂上如潮水上下起伏,火光照亮一片森白脊背。

整个峡谷仿佛一锅正在沸腾的水,空气动荡回响,一朵黑絮似的云,慢慢遮盖了半个月亮。

谷生感到心脏亢奋地跳动着,又冷又热,他感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使面具内充满水汽,充满着很多声音,嗡营的、混沌的

,小蝉的胳膊在慢慢加紧,就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分水墩,居然开裂了。

他听到迸裂的乍响,很多裂缝,从墩底同时向上疯爬,萝藤那样蔓延开来。有人扯着嗓子高喊,河滩下的外城人,蚂蚁

般逃散。

分水墩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长得离奇,长得时间好像停了,声音也停了,所有人都定在那。

凝滞的沉寂后,一声惊雷般的巨响,分水墩轰然倒塌。

劲风袭面,谷生感到石屑砸在身上,过程快得几乎无法反应,浓尘如洪水翻滚向河道,外城的都来不及爬上来。

当尘烟散去,遍地残骸,谷生看到,原先是墩座的位置,碎砾间,有八口大缸,黑亮黑亮。

就如拍开陈酒的泥封,起初他没认出那些是缸,它们造型古怪,两两一组,口对口而合,扣成密闭椭圆,犹同一枚巨卵

,四组呈正方排列,形成分水墩基座。

人们人拖着血淋的双膝,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声。外城人也都还在,咳喘着聚集。

冯爷快站不稳了,却强站着。此时三爷几句吩咐,那种四人抬的,十字梁下吊个大口袋的装置终于上场了。

这样的口袋有近十个,他们抬着,小心下到河底,应该是去装什么东西。

外城人铲掉周围碎砾,抡圆了大锤,哐哐开始敲缸,声如洪钟,峡谷之上回音不息,而最远的余音,就像有人在山中哭

嚎。

每一响,孩子们便舞起荷叶灯雀跃,直至数十下,一口大缸被砸开了。

从那洞里涌出一股水,色泽如蜜。可惜距离太远,看不清,谷生伸长脖子,也想知道那水缸有何玄机。

可在这时,所有人呼啦一下跪倒了,包括三爷,全埋着头,噤若寒蝉。

谷生兀立,不知出了什么事,小蝉拍拍他,示意稍微低头,似乎现在不能去看分水墩。

他低头,河道下丁呤哐啷,把缸都敲开吗,为啥,嗯……大水缸瞧着有点儿眼熟,他这样想着,忍不住瞄了眼。

他只看见了一幕,缸底砸开的洞口,他们从里面拖出了什么东西,然后迅速塞进大口袋内。

那儿许多人在抬,挡着,他第一反应可能是条大鱼,或蟒蛇,最后湿漉的金色的部分滑进口袋,感觉软塌塌的。

谷生甚至无法肯定那是生物,因为没有生物能在那样封密的空间里生存,或者它早已死了。

“别看。”小蝉说。

“那是什么?”他悄声问。

“河神。”

他感觉胸口一紧,他原本以为这些人口中的河神是不存在实体的。

“是鱼吗?”他问。

“别看。”

谷生低下头,是鱼,他在心里确定地告诉自己,不是还有传说鲤鱼跃天堑能化龙么,崇拜一条金色大鱼还是别的什么图

腾,在这样的地方,没好奇怪的。

他听到水缸纷纷碎裂,半晌,他们抬着沉甸甸的口袋上来了。

人们谦卑地自动让开,那些大口袋很质密,鼓得像灯泡,滴水不漏。他们直接穿过人群,急急的,朝原路密林中走去。

“这就结束了?”谷生道,“他们抬去哪儿?”

“河神要尽快回百家堡。”

谷生哦了声,也许回去就能看到。

狼藉的河床,那堆碎缸片下,平坦泥泞,没有任何竖井或地基的踪影。月光完全被乌云遮蔽,忽然起风了,似乎风带来

远处河水的声音。

谷生觉得这流水声好熟,就像在来百家堡的路上,他经常听到,却看不到的那条隐形河,说不定真是那主河,上游在哪

呢,他记得自家附近并没河流。

冯爷上车了,小蝉也上车了,吴娘与那些女人早早坐回撵车。

地虎催促快走,转身拉过水藤,忽的紧张,“三爷呢?你刚刚看着三爷没有,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不知道。”水藤压低声调,“时间差不多了,让大家先走,三爷会赶上来的。”

地虎差点跳脚,“乌鸦呢!兔子呢!混账东西,他俩不是三爷守卫吗,又死哪去了!非剁了他们不可!”

12.三爷

冯三爷站在树后,林气湿得像在他头发上抹了油。

他注视着匆匆返行的队伍,荷叶灯的蜡烛烧尽,脚下起了瘴气,一群山间魅影,大口袋颠颠的一个接一个过去,他看着

撵车,受伤互相搀扶的外城人,那个戴面具的小子。

他回过头,“找我有事?”

他身后,冯万回靠在树边。

“天气好嘛,快下雨了。”冯万回笑起来,对方未必能看见,很黑,“今年收成不赖?”

“有话直说。”三爷道。

冯万回摸摸鼻梁,“我就是来问下三爷,今年的河神也请到了,您看,是不是该把我的还我?”

“你的什么?”

“人啊。不然大老远回来干嘛。”

三爷音色渐沉,“什么人?”

“唐冬。”

三爷闭上眼,“这里没有姓唐的。”

“三爷贵人,忘性大。”冯万回啧啧道,“唐冬死了,你该把他还给我。”

“这里没有姓唐的。”

“我给你带来个新的,看到没,那个戴面具的。”

“你明天就走。”

冯万回勾上三爷的肩,“那小子味儿可好了是不是?”冯三爷一手推开。

“您把唐冬给我,我为这个来的。”冯万回依旧往上靠,“不就喜欢那味儿嘛,不像这里死气沉沉的,那小子也不错,

不比唐冬差。”

“明天带上他,永远别再回来。”

“三爷这么讲原则。”冯万回的手不老实的,慢慢顺三爷的肩向下滑,轻抚单衣下厚实的背,“你对唐冬那么好,你对

他说话都温温的,还让他住内宅,还跟他说想住多久住多久。”

“没有什么唐冬。”三爷掸开厮磨耳鬓的冯万回。

但冯万回继续,“你教他认这儿的字,还告诉他河神,你还把他绑起来,关起来,让小孩子揍他,玩儿他,让人捅他的

屁眼,给他吃男人的那玩意儿……”

“住口。”

冯万回嘿嘿笑起来,“可你从不碰他,为什么,没人会不喜欢唐冬,你不喜欢?”他张开嘴,含住三爷湿润的发梢轻吮

,“唐冬那么漂亮,笑起来那么可爱,哭起来更可爱,他哭的时候总咬着嘴唇……”

冯三爷生气了,一转身反拧冯万回胳膊将他抵在树上,嘭的声。

冯万回脸蹭着树皮,“你喜欢看唐冬哭吗,喜欢他被打哭还是干哭?”

“没有、唐冬。”三爷一字字道,俯身发力,冯万回嗤嗤喊着“哎哟好痛”,腿也不老实,三爷用膝盖顶住他的腿。

冯万回只穿着背心,他的脖子胸口蹭着树干,被拧得鼓胀的肱肌摩擦着三爷前襟,看上去就像三爷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明明一般高大,他却全没反抗的意思。

“你知道他们在搞他,为什么不趁机上他。”冯万回说,他们贴得很紧,他忽然松开紧握的拳,五根手指在三爷胸前划

了一把,极富挑逗意味的。

三爷没有动。

“你想上我吗。”冯万回说。

“疯子。”

冯万回颤着肩笑出来。

“我也刚从外面回来,新鲜得很,就不知合不合您口味。”他说,“你也很久没做过了吧,自从那女的肚皮大起来,咱

们在这儿保证没人会知道。”

最后他悄声,“你把我当成唐冬。”

三爷狠踹了他一脚,放手道:“滚!”

冯万回揉着肩,密林死一般黑,谁也看不到谁。

冯万回伸出手,三爷后退。

“就咱俩没搞过唐冬。”冯万回说,“你打折了小蝉的腿。”

“不关你的事。”

“废了他没关系,他还是我的人。”

冯三爷冷哼,“别以为我不会杀他。”

“冯爷肯么?”冯万回哦了声,“不对,他会答应你的,他什么都答应你。”

毫无声息,三爷大概是走了。

谷生躺上床的时候是后半夜,也可能快天亮了。

他有点亢奋,耳中盘旋着那首关于荷叶灯的童谣,心怦怦跳。他都不清楚是怎么回来的了,摸黑跑,有些虎头蛇尾,却

纵极想象的祭典,似乎远没结束。

还有百尺危崖,圆月,分水墩,大口袋里那金黄滑溜的东西,像长虫钻卵,像蜗牛缩回自己的壳,是河神。

脑海里过电影般一遍一遍,看清,看不清,支离破碎,仿佛有无限种可能,谷生头疼。

冯万回不在,不晓得去哪了,大红祭他八成在,只是没碰上。

那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外城人,他是给抬回去的,也不知伤得多重,有无生命危险,冯三爷一党下手忒狠了。

吴娘,谷生摸额头,觉得有点烧,吴娘是蛮漂亮,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样,她会和那粗莽男人有瓜葛?不大靠谱。可那个

男的分明是要找她,而且还挺豁命。

他回想吴娘青丝小鞋上臃肿的腿,浑圆的腹,高挽的发髻,钗,没有荆钗。

一下他就想起那只老猫,猫放大的双瞳,眼下两道泪槽,扎破了肚。吴娘没有戴那支钗,可能收了起来,还换下带血的

围裙。

应该去问的,就给忘了,一想到垂死,或许已经死去的老猫,在深山某个角落,他懊恼,辗转反侧。忽地,他发现窗外

开始落雨了。

小蝉预测果然没错,脚不沾地的小姑娘,腿肯定磕疼了,不知道要不要紧。

听着稀疏雨声,居然倦意上涌,阖眼前谷生想,哪怕猫死了,也得找到孩子的家长,让他们好好教育一顿这群小疯子才

行。

漆黑的雨幕中,百家堡一片寂静。

深巷里,一个低矮黑影缓缓前进,咯楞楞、咯楞楞……雨水在不宽的肩头溅起水花,是小蝉,他胸前捂着个油纸包裹,

努力转动轮椅。

忽然前方,有人堵在那,像在等他。

小蝉停下,光看身形他就知道,那是冯万回。

冯万回也没打伞,走上前,“这么晚,上哪儿去啊?”

“给谷生送贡品,放门口,小鬼不吵他睡觉。”小蝉说,“我答应过。”

冯万回笑道:“你心肠真好。”伸手拿过油纸包裹,夹在腋下,把住轮椅,“不劳你了,回头我带去。”

说罢他推起轮椅,拐入边巷。

“我们去哪?”小蝉问。

“去个好地方。”

雨势渐大,高檐积水如缕,泻在石阶,滴答有声,细碎空灵。

蒙蒙中,一盏孤灯,悬于门楣。

推门,冯万回抱着小蝉,屋内活色生香的情境,令小蝉一吓。

朱红罩灯,罗汉榻,烟味缭绕。乌鸦与兔子周身赤裸,曲膝对坐,紧紧相依,下肢交叠,正伸着舌头,舔舐对方膝盖的

伤口。

半干的血如红线缠绕,他们忘情地舔吮,湿亮的唾液,原始的,像两只相互宠慰的野兽。

听到动静,乌鸦眼珠转向这边,坏坏一笑。

一抹笑意,也自冯万回嘴角化开。他进去,带上门,小蝉打了个冷战。

乌鸦大剌剌张着腿,胯间坦荡,兔子似乎不习惯,往后缩。冯万回放小蝉在榻上,小蝉乖得像玩具,一动不动。乌鸦胯

下晃悠着,爬过来,将粘小蝉脸上的发丝拨开,手指在脸颊压揉。

“冯万回,你守信用。”乌鸦说。

“你也守信,让我接近三爷。”冯万回笑道,榻下烟蒂凌乱,“抽光了?”

乌鸦努嘴,“还剩点儿,地虎在,哪敢多。”扒住兔子,朝他鼻子呵气,“烟味儿还重不重?你闻闻?”

兔子咯咯笑起来,“别闹,天要亮啦,你要办快办。”

乌鸦把小蝉拖到中间,放平,解开他的斗篷,他还穿着祭典衣裳,白绸衫,也湿了,和长发一起贴在身上。

像小孩急着拆礼物,乌鸦兴奋的双手解着小蝉腰带,兔子也不禁斜目。小蝉转头,望着冯万回,冯万回站在那里。

当裤子扯开,荒白的下体裸露,乌鸦歪头盯着,摸摸那小尿孔,又撇开大腿根,瞅瞅屁股眼儿,拧着眉问:“女人就这

样?没别的洞了?”

冯万回忍俊,“他又不是女人。”

兔子惊异,看着小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乌鸦起先嚷嚷骗人,还不如去找满街跑的小女娃。冯万回说我只答应你把人弄来,又没谈别的。

乌鸦一听也是,转尔幸灾乐祸,说水藤也不过得了个没鸡巴的假姑娘,整日推来背去做苦力,哑巴吃黄连。

“那倒未必。”冯万回一坐,“教你怎么玩,保准比女人还爽。”

“当真?”

冯万回蹬鞋上榻,翻小蝉侧身,抬起他一条腿,让他姿势看上去就像只撒尿的狗。他掰着小蝉屁股,使不见光的细嫩皮

肉,和那皱缩着的肛口,展现在三人眼前。

“试过么?”冯万回道。

乌鸦摇头,“塞不塞得下啊?”嘴上说,手却不自觉托住了下面那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兔子也咽了口口水,挤着看。

冯万回将那腿直压到小蝉臂前,用力啪啪拍他屁股,念着“放松,放松”,小蝉不得不挺直腰,肛门鱼嘴般一张一合,

一张一合,昏红光中,如在索求着喂食。

乌鸦已受不住了,搓着自己的男根,口干舌燥,满面潮红,越凑越近,仿佛欲洞察那淫穴内的奥秘。

“不急。”冯万回道,“还有好看的呢。”他抓过小蝉的手,拎出修长的中指,将它沾了灯油,搁在后穴。

小蝉的手自己动起来,中指插入自己穴内,咕叽咕叽搅动,又来回抽插吞吐,手指晶亮亮,如小蛇嘶着信子,三个大男

人伏在一处,看人静静自慰,那场面着实淫靡。

后门越弄越大,冯万回一拍乌鸦的背,表示行了。

乌鸦哪还二话,扑上去,那早已高昂火热的肉棒,一下捅入,乌鸦只觉浑身每个细胞都膨胀了,那内壁拥着他,包裹着

他,前所未有的体验,比舌头舔、嘴里含,还要欢畅百倍。

他闭着眼,绷着臀和腿,狠狠地插,狠狠地捣,起先冯万回还帮他抬着,他嫌不过瘾了,直接抱起小蝉的腰就往身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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