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远山深处有一座古堡,传说那里有水鬼和河神,那里是世外桃源,进去后谁也不会再回来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谷生┃配角:┃其它:
1.精神病人
谷生的太爷爷是郎中,爷爷是郎中,父亲也是,不过现在不叫郎中,叫赤脚医生,村里都喊谷医生,村里给建了一所医
疗站,站子里只有谷家三口,谷医生腿脚不好,谷生和他妈妈帮忙打下手。
后来谷生上学,再后来闹文革,学校停课,谷生不得不回到农村。
前些天上头医院给社里打电报,说要送一个人来医疗站,一个病人,名叫冯万回。从来只有乡下往城里送的,没见过城
里还往乡下送人,谷医生很纳闷,又不便多问。
几天后医院车开到村口,正值饭点,村民们捧着饭碗出来看,这村闭塞,没来过车。谷生扶着他爹站在村口迎接。
车停了,下来两个白大褂,接着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普通,胡子拉碴,自己背一大包袱,夹在两个白大褂之间走
过来,一眼就知道,这男的是冯万回了。
谷生瞧不出冯万回的年龄,只觉着他不像有病的样子。
一行人来到医疗站的小平房,关了门,白大褂示意不用招待,转头递给谷医生一个信封,意思打开看。
信封里有一张证明和一张纸条。证明,谷医生一看傻了眼,白纸黑字写着这个冯万回是个精神病人,前精神病,现在好
了。精神病怎么好,好了多少,谷医生不知道,精神病人干嘛往这送,穷乡僻壤又不是干部疗养地,谷医生觉得这事不
对,可他不敢讲。
谷生也觉得不对,因为那两个白大褂始终没有摘口罩。
那张纸条,谷生站他爸身后也看了,落款有个红戳,大意这位冯同志想回一趟老家,上面指示请当地医生陪同,路上方
便照顾。
谷医生问:“冯同志的老家在这附近?”
一个白大褂道:“百家堡。”
谷医生摇头,“方圆百里大大小小村落都我一人出诊,有人生病也只会送我这里,从没听过什么百家堡或者从百家堡来
的。”
白大褂点头,“确实比较偏僻,你未必听过,冯同志会带路的,不用担心。”
冯万回大大咧咧坐凳子上,忽然开口,“在山里,往东走个六七天。”对面的谷生头皮一麻,这个冯万回说话字正腔圆
,就像广播里那么好听,像……李老师讲课那样好听。
谷医生很为难,一方面自己腿脚困难,早不怎么出诊了,更不可能陪人走多天山路。
谷生妈看出来,说:“让阿生陪人家去吧。”
“谷生,我儿子,红卫兵呢。”谷医生指指,白大褂立刻点头。“但这小子学医不久,又笨,草叶连个药性也嚼不出,
半路出了什么岔恐怕照顾不来。”
“不要紧。”冯万回露出一个纯良的笑脸。谷生有些发憟,他只跟他爸出过诊,也就邻村,哪怕进城都没走过那么远,
何况这回还是单独和一个病人。
谷生心里想,嘴上却不敢当他爸面抱怨。
“这么定了,一个月后我们来接他。”俩白大褂如释重负似的,连连摆手说不留下吃饭,送到村口,很快,车开得没了
影。
回头谷生妈收拾包袱,谷生帮忙,冯万回和谷医生在院里吃饭聊天。
谷生妈边忙边叨:“你爸说腿疼,估计要下雨,等下给你们借两件雨披去,还有手电,还有晚上凉……”
“妈。”
“嗯?”
“你别担心,没事。”
“嗯……你也当心着点。”
“当心什么?”
谷生妈小声道:“妈瞧那人八成是个疯子,也不晓得上头怎么搞的,你爸哪敢说,说了准保出事,这年月。往东哪有什
么堡什么的,荒山野岭,你爸采药都过不去,全是泥潭子,你要走着走着看势头不对就赶紧回来,知道了没有。”
“那人怎么办?”
“实在不成,别管了,妈只要你平安,知道了没?”
谷生只好含糊答应。
这天大队给谷家放了半天假,晚上大队的人来,难得热闹。
隔天清晨出发,林子里雾还没散。
临走谷医生拉过儿子交待:“采药不过后山,这是你太爷爷辈便有的规矩,这回没法子,破了规矩终究不孝,一来一回
要给祖宗磕头认错。”
谷生应了。
“那个冯万回我昨儿问过,原来是学校里的教书先生,蹲的冤狱,我听他讲话知书达理的,这就不怕了,你带我的药箱
去。”
老师,谷生心里咯噔一下,不由瞟了眼,冯万回正蹲院门口喂鸡。
“爸,我又不是医生,药箱您这个月不还得用嘛。”
谷医生一瞪,“叫你带你就带,路上磕磕碰碰头疼脑热咋办,带!使使脑瓜子,别用错药!”
谷生妈从屋里出来,给谷生肩头多挂了只药箱。
药箱不沉,谷生却像挑了个重担。药箱不是随便什么人能碰的,也是祖上规矩,以前陪父亲出诊,什么都帮拿就是不准
拿药箱,背药箱的就是医生。
谷生感到有些茫然,母亲轻轻推他一把,“走了,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2.老师
谷医生说给祖宗磕头,指后山太爷爷的坟。谷生家背靠后山,坟算分界点,坟后头是不能去的,打小谷生就懂。
坟头又添了杂草,锄草,压两块青石,谷生磕头,冯万回也停下,这时候冯万回道:“你回去吧。”他没看谷生,低头
看着墓碑。
谷生一愣,“那怎么行。”
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绕过祖坟,不知为什么谷生的心跳得厉害。
“好吧。”冯万回摸着鼻梁笑笑,后来谷生发现,摸鼻梁是冯万回的习惯动作,还有,冯万回笑起来居然和李老师有几
分相似。
冯万回始终走在前面,不紧不慢,背着他的大包。
那天晚上谷生梦到了李老师,很奇怪,以前总是整天望着李老师,做梦都想梦到,老师却从没走进过他的梦,现在有半
年没见,忽然就梦到了。
梦里李老师站在讲台前,窗外是洋槐和梧桐的大树冠,映得阳光透绿,照在他身上,很柔和,很朦胧。谷生能听到树叶
沙沙作响,以及知了一声声极富节奏的鸣叫。
老师戴着眼镜,镜片下那双眼睛明亮生动,似乎不经意间瞥了一下,含着笑意,还有那张漂亮的嘴唇,在说着什么……
“谷生,谷生……”
哦,老师在喊我,恍惚间谷生明白过来。老师的声音,果真和那个冯万回很像。
“谷生,谷生,你来回答这题。”
谷生张张嘴,却发不出声,同学们纷纷回头看他。
“谷生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对老师不满意吗?”
顷刻,阳光消失了。
不是,我没有!谷生急了,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动不了。同学在笑,突然谷生分不出他们熟悉的面孔了,他们笑起
来竟都一模一样,像一群面具。
“谷生,对不起,老师、老师对不起你,老师对不起你们。”李老师深深鞠躬,下意识的,谷生觉得那是种求救的姿态
。
知了大声了,规律而聒噪的嘶鸣,逐渐挤占了一切,那可怕的噪声顺耳蜗涌上大脑,在里头死命刮擦。
身边的同学一个接一个站起来,僵直的、缓缓走向讲台。
谷生只能干坐在那儿,看他们包围住讲台,老师几乎来不及挣扎就被他们黑色的毛茸茸的脑袋淹没,他们变成黑色的潮
水,坍塌下来,变成一大群蚂蚁,悉悉索索侵蚀着梦境的空间。
不要!你们放过老师,求求你们,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喉咙在燃烧,脑袋快炸了,他想尖叫,拼命尖叫。
然后他真的叫了出来,他醒了,发现自己半个头伸在帐篷外,雨仍在下,满脸雨水,也可能是泪水。
谷生擦干脑袋,黑暗中听见冯万回均匀的呼吸,睡得挺沉。谷生朝他那儿挨了挨,重新闭上眼。
赶路枯燥,穿着雨披,深一脚浅一脚,药箱裹在雨披里,啪啪拍着屁股。从前走山路还有父亲,一路上讲着山间的药草
。
顺着蜿蜒盘桓的山脊,林子越来越密,越拔越高,那些植物谷生几乎认不识,而且不得不穿上胶鞋防止树根扎脚。
有那么一阵子,谷生甚至对时间和空间也失去了感觉,他又开始想李老师,老师无助的眼神,以及最后那个落寞的背影
,然后当他向前看,老师的背影和冯万回的背影重叠在一起,吓了一跳。
冯万回停下脚步,看看手表,回头道:“中午了,吃饭吧。”
谷生抬头,密林遮住天空,分不清早晨还是晌午。他们靠在树下吃干粮。“听说你在城里上学。”冯万回忽然说,这是
两天来他第一次有聊的意思。
“是。”谷生说,“听说你是老师,中学?小学?”
冯万回笑道:“大学的。”
“不像,看起来不老。”
“不像。”冯万回摸摸鼻梁,“高中完了打算报什么学校?”
“读不完高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冯万回没听到似的,“报医科大,学个几年回到镇上的医院当大夫,坐办公室,上手术台,每天救死扶伤……”听着,
谷生嘴竟停了嚼。
“我开玩笑的。”冯万回猛地打断这个美梦。谷生硬生生咽下干粮。
雨还没歇的样子,打在树冠上犹如大片蚕响,出发开始身上衣服一直湿嗒嗒的,换也没用,难受死了。
“上哪儿?”
“拉屎。”谷生一头钻树丛里。
“当心点,”冯万回高声道,“快进沼泽了,别走太远。”
谷生也不敢走远,蹲那儿,心琢磨万一冯万回要真是个精神病,稀里糊涂把自个儿拐沼泽地里,那多冤,回头吧,又不
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大山里,谁知道那个百家堡不是他幻想出来的。
谷生刚起身,忽然听到了水声,不是雨声,是流水的声音,似乎隔得挺远,听不真切,分不出方向。
提提裤子走出来,他说:“附近应该有小溪,还是河,去灌水吧。”
“你听到水声了?”
“对。”
冯万回的脸色变了变,又好像没变,总之谷生没看清。
“你回去吧。”冯万回第二次这么说。
“你烦不烦。”
冯万回看着他,笑了,“那你可跟紧,”他说,“前面进沼泽,不跟着我你就死定了。”
谷生咽了口口水。
往山沟走,泥巴踩着变得软绵绵的,青苔多起来。谷生始终能听到流水声,却看不到河在哪儿,每当他仔细听,水声又
消失了,问冯万回,冯万回只是摇头。谷生想会不会幻听了。
晚上帐篷就扎在湿地边,冯万回说进了湿地不用两天就到。
底下铺了茅草,还是阴冷,照理说现在不是雨季,也不该这么冷。篝火刺啦啦跳动,谷生裹紧大衣,远处是一大片开阔
荒地,看似好走,实际到处是陷阱,是漂着浮萍的沼泽。
沼泽的雾气一直弥散四周,浓浓的黑夜。今晚是否会梦到老师呢,谷生想,或许这样阴郁的环境容易让人记起往事。
“喜欢老师吗?”
“啊?”谷生一惊。
冯万回坐在对面,“你看,我也是老师。”
“嗯……啊,挺喜欢。”谷生道。
“最喜欢哪个?”
“……班主任,男的。”
“姓什么?”
“李,姓李。”
“你们打他了吗?”
谷生像给猛击了一下,抬头,冯万回的神色是平和的,火光在他眼中跳跃。
“你,打他了吗?”冯万回问。
谷生摇摇头。
“这就好,这就好。”冯万回的手越过火堆,拍拍谷生的肩膀,谷生心里一阵温暖,又酸楚。
“他们打你了吗?”半晌,谷生问。
“全当被狗咬了。”冯万回笑起来,很快又不笑了,“他们不是狗,他们是我学生。”
谷生心里更酸了。
“冷吧?来这儿坐。”冯万回敞开裹身上的毯子。
不知怎么,谷生想都没想就过去了,冯万回搂着他的肩膀裹起来,贴得很紧很暖和,就是俩男的有点挤。
“他们打得很疼。”冯万回自述,“用脚踢,用铁链抽,不让我喝水,不让睡觉。”李老师也是那样,谷生心道。
“但这不是难熬的,他们把我的书撕了,把我的研究报告烧了,当着我的面,那是我很多年的心血。他们还揪着我游街
,我老婆孩子就站在那儿,我儿子朝我吐口水,他还那么小,我老婆当场昏了……”
冯万回轻轻讲着,在谷生耳边。谷生的手指慢慢绞在一起,咯咯作响,越绞越紧,浑身发抖,什么在拉扯着记忆。
“我没办法呀,”冯万回说,“向他们求饶,求他们看在师徒一场的面子上放过我,放过我全家,没用,所以我只能装
疯,我只能救我自己……”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你,”冯万回亲吻谷生的头发,“老师对不起你们。”
“不要这样!”谷生回过头,火苗在眼中跳动,“老师你不要道歉!不是你的错,是我!是……”他蓦地反应过来,这
不是李老师,是冯万回。
然后他惊愕的发现,自己的下身居然被冯万回握在手中,更糟糕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已经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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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生不知所措,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勃起,因为他让他想起老师?
谷生想站起来,可是冯万回的手已探进内裤,顺着阴茎摸到了两颗蛋,谷生浑身一颤,那手不冷,手感不轻不重恰到好
处,就像一条滑进裤裆的蛇。
“自己做过吗,多久没做了?”冯万回在他耳边吐气。
谷生羞得涨红了脸,“我、不是、我自己来。”
“都是想着李老师做的吗,在课堂上也想吗?”
谷生没来得及反驳,手指就在他睾丸后摩擦起来,那个敏感点谷生自己都没试过,前所未有的快感顿时冲上脑门,整个
身子弓起来,连脚趾都绷直了。
“停、停!”他闭紧眼睛。
冯万回没停手,阴茎在他的摩擦下不断胀大,翘起老高,开始有液体淌下,冯万回继续用他的方指甲轻柔地刺激着、拨
弄着,令谷生无法再动弹。
谷生喘息愈发急促,他觉得自己要射了,竟然这么短时间就想射了。
“不行。”冯万回说着,轻按住顶端,另一只手开始摩挲谷生的大腿根部,揉搓那柔软的体毛,毯子从他们身上滑落,
掉在地上。
这下谷生低头,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冯万回白皙的大手,看到那双手中自己膨胀的欲望,忽然间他感到害怕,
他害怕这个冯万回真的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