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碎(第一、二卷)——乎兮姬
乎兮姬  发于:2012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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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一阵风吹来,青衣白衣一起飘舞,涵修又一次念念有词,那水帘分开,涵修执手,引了飞星入亭内。一脚刚刚踏入,

飞星就觉得阵阵清凉沁人心扉,甚是舒服,不由得神清气爽,深吸了一口水气饱满的空气。

“我只有四分之一沁科族血统,就已经有这个能力了。所以之前,他们都说我是怪物。”涵修又念了几句不知什么,

水帘子在两人身后合上,低头又看看飞星:“你这样的小个子,居然不害怕我呢。”儒雅的脸上一派温和,让飞星因

自己假装哑巴稍稍内疚,但是,沁科族的信息对于飞星来说是太大的诱惑,他暗自下定决心,等之后再想涵修道歉好

了。而且,飞星刚才清楚听到了涵修口中所念的,打开的时候是“阿嘎”,关上的时候似乎是“卯敨嘚那素”。那个

小小短短的词,一下子流进了飞星的心里。

涵修轻声轻语,水声在周围,掩盖了所有的声音,只有亭子中的两个人可以听见。

“我母亲就是死在这个东湖了,别这么同情的看着我。”涵修轻笑着用扇子掩了口,却没有一丝妖媚之气,飞星连忙

将悲伤掩饰,他对于生老病死的话题,从来都觉得沉重,一听就会一脸忧郁。

见飞星脸上表情缓和,涵修也甩开了扇子,继续说道:“我母亲自小就是父皇的贴身侍婢,因为先于皇后有孕,又有

一半沁科族血统,在怀孕八月时,被刘皇后捏造罪名沉于此处。”涵修无奈揉揉太阳穴:“她死后三天,宫人们从湖

中捞出一个婴儿,就是我了。因为惧怕我有天神保护,又与皇家血脉相合,将我留下了。”

涵修停了下来,将扇子收进袖子里。微微弯下腰,轻抚飞星的脸,飞星脸儿一红想要躲避,涵修则抓住他:“别动,

眼泪到处都是。”飞星这才觉出脸上有丝丝凉意,他刚才听涵修所言,只是觉得感同身受,不知怎地,居然落了泪下

来。

手中还有没扔完的月季花瓣,白色纱衣随着俯身铺在地上,卷起个弯来。纤手穿过雨帘,轻轻将花瓣附于流水之中。

指尖接触上冰凉的湖水,眼中却出现了点点幻想。

一个即将被淹死在湖底的女人,无助挣扎,身上被绑了巨石。她撕破了自己的裤子,努力祈祷肚子里孩子不要有事。

我有错,但是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请,请让他活下去。心里的呼喊化成一团团气泡涌起,冲向湖面。只是这茫茫湖

中央,谁闻断肠音?湖底,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头顶上有一团光。她的脸色逐渐苍白,但是她清楚的感觉到,孩子脱

离了她的身体,挥舞着小手向上游去。她欣慰了,任凭生命离去,化地枯骨。

她还在湖底,刚才看到了她的记忆。飞星一个紧张,匆匆抽手出水,呼呼喘气。

“你这脸色,难道你真是血脉纯正的沁科族。只要有族人血浸之处,你都可以读到生前的记忆。”涵修脸色忽然变得

严肃,抓紧飞星柔弱的肩膀,力度之大可断筋骨。

飞星心头正是混乱,涵修的样子也让人害怕,他慌张中狠狠对着面前青色的肩膀咬了下去。涵修吃痛松手,那白色的

小身子,穿过雨帘,飞似的逃走了。

“她还不知道沁科族的能力吧……”眸子里阴鸷涌起,手摸上血液渗出的肩头,涵修嘴角笑意萌生:“沁科,是不是

真的是这个王朝的终结者啊。”

寝宫里,飞星沉默换下了湿透的白色纱衣,备了热水,将自己整个浸泡在其中。如果可以读血,那么自己在密室中,

也应该能读到母亲的记忆吧。母亲的血书,还藏在原地,那一定是她留下,让自己去了解往事的关键。

灰蓝色的瞳孔映在乳白色的水中,江流特地让下人给飞星准备的药草浴水,可以清晰的看清水中的自己。这样一个弱

不禁风的自己,命运在别人手中,皇宫险恶丝毫不知,究竟能做些什么?今天涵修说起自己母亲被溺死,显得那么平

常,难道这就是这繁华深宫的真相?而这个自己,也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

想着想着,头痛欲裂,沉沉睡去。

恍惚中一双大手温柔将自己赤、裸的身子从浴盆中抱起,在一个宽阔的怀抱中,温暖而安全。飞星不由得又努力向那

份温暖靠近,脸蛋儿轻轻磨蹭几下。

第十一章:莫碎君王心

恍惚中一双大手温柔将自己赤、裸的身子从浴盆中抱起,在一个宽阔的怀抱中,温暖而安全。飞星不由得又努力向那

份温暖靠近,脸蛋儿轻轻磨蹭几下。

“我的飞星啊。”江流被飞星那几下磨蹭弄得欲火高烧,但是看他睡态可爱又不忍惊扰,只好,这样抱紧他,裹上锦

被,忍着蚀心灼骨的欲望,将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细线,想静静等待晨光降临。可是谁知道,飞星居然一个翻身将细

长的腿搭在了江流的腰上,江流叹了一声,压上了那个纤薄的身子。

是梦?是真?

那个女子有和自己相似的灰蓝色眼睛。在自己没有去过的绿树林间,穿梭轻快的步伐。忽然间背景变了色,一片漆黑

中,她咬破手指,在白色丝绢上写着字。

呼吸被封住,艰难寻取空气。飞星睁开眼时,脸上还留着将醒未醒的娇憨。却看见一张被放大的脸,惊得想要叫喊,

奈何嘴唇被封住,只能从吼口轻声发出“嗯”的一声,莺啼婉转,反而更加让江流兴奋不止。

“江流……”终于从一场几乎窒息的热吻中解放出来。灵动的眼睛映衬夜色之辉,冰轮一般清澈,飞星望着自己身上

的人,呼吸紊乱,肌肤粉红:“我刚刚做了个梦。”

江流微笑,手捻玩着飞星的一撮发丝,丝绸般触感在指尖扩散开丝丝凉意:“什么样子的梦?”

“记不太清了。”飞星心中暗暗盘算,这宫中找不到任何沁科族的记载,想来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而能够有能力

抹杀一段历史的人,除了皇族,也就没有别人了。想要知道沁科族的消息,只有旁敲侧击,从长计议。“只是隐隐,

似乎有个眼睛和我一样的女子,说着沁科什么的。”当沁科二字出口,飞星明显感觉到江流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不祥

的预感。

飞星不知道,沁科二字对于江流来说,是多么的禁忌。

江流皱了眉,刚才的温柔遽然散去不见,床榻上仿佛东风经过一般,一下子就变了天。

“那样的梦,不要再做。”江流这样说,却在心里自嘲,梦,谁又能禁得住?下了龙塌,离了飞星的温玉软香,只觉

得寝宫中一屋子都是些不顺眼的,随手扯了红帐子,轰隆一声带倒了桌子和桌子上的花瓶,叮叮咣咣好不热闹,寂静

如死水般的宫殿里,一下子诡异起来。

飞星掩了耳朵,用被子将不着寸缕的身子裹紧。他知道,江流不高兴了,他又要受苦了。

红帐子碎了边角,露一段红色丝线出来,江流无意识扯着那红线,一段连着一段,一块红纱帐,一个民间织妇一年辛

苦,扯开来自然是被拈得韧性十足的一段纠缠。不一会儿,他手中已经是一大团红色线绒,他回头冲飞星一笑:“今

夜,我们玩个游戏吧。”

“不要,江流。”飞星想挣扎,又怎么是对手。双手被江流单手桎梏住,固定在头顶。江流眼中深深的阴鸷让飞星惊

恐,慌张乱蹬着小腿。

红色丝线,从手腕开始,满是耐心的细细纠缠,深深勒入雪肌之中,红白相衬,一直到脚踝才止住。封住了飞星的行

动,一丝哀怨自飞星眼中泛起。

“为何总是要这样,难道你,就这么恨我么。”第一次,飞星质问江流,这个他一直信任依赖的男人。

撕咬了一阵子飞星胸口的嫣红,手指不停歇在飞星凹处进出试探。终于在飞星无法忍耐的娇喘起来后,抹了下嘴角的

血丝,媚眼如丝,迎上飞星的哀怨,声音中略微是沙哑:“我早就被你毁了,你只能是我的,理性和梦想都不需要,

你只要像现在这样,永远在我床上就好。”

站起身来,宽了衣带。飞星的身子遍布骇人吻痕,血红点点,丝线在他细嫩肌肤上纵横仿佛一用力就会将他整个人切

开成千段。眼中的哀怨只是让江流更加烦躁:“不够,不够,还是不够。”单手拎起飞星被红丝紧紧缠绕的手,又用

衣带束上,固定在龙塌上方的床梁上。龙塌到顶,恰好是江流的高度,但是飞星被吊起后,脚就无法着地,晃晃在其

中,腕子那里一阵阵钻心的痛楚。

“江流,如何你才觉得够?”断断续续,飞星吃力说出的话,句句含血。

撕裂锦被一阵清脆声响,江流将一段丝缎捏在手中,围上飞星的眼睛:“可能,永远都不会够,纵然死去。”那段丝

,缓缓合上眼前光明至不见,飞星在黑暗中顺从不再挣扎。

因为双腿也被红丝绑紧,后面更是紧得厉害,江流拼力进入之后,居然一时间动弹不得。汗水横飞,发丝妖娆,用手

固定飞星的腰贴紧自己的腹部,将飞星滑下的泪滴用舌尖舔食:“已经没有救了,只能这样了。”飞星一怔,虽然看

不见,但是明显感觉到江流的声音中有点哭腔,莫非,江流也是痛苦的。

不及他思索,江流运动起来,痛楚那般钻心,渐渐模糊了意识。

等飞星醒来,居然躺在自己从小起就一直住的小殿当中。眼里是秋莲垂泪的样子,见他睁了眼,却强笑着问:“还好

么。”

“不用担心。”飞星想举起手来触下那张可亲的脸,却发先手腕几乎没什么知觉。只好将脸上笑容更多挤出些:“父

皇对我,可好了。”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飞星的脸颊上,火辣辣一片。

“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但是你不告诉我事情,莫非是不信任娘亲么?”秋莲的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管如何,

所有一切,都必须一字不漏告诉我。”满是茧子的手抓住飞星的手,微微颤抖:“我一定想法子,一定可以……”说

到此时已经是哽咽不能语了。

飞星脸上僵硬的笑容不见,清晨温和的阳光照射进纸窗,盈盈灿灿晃人双眼。

避暑亭里,一身清冷儒雅的大皇子皇涵修孑然一身。他本来就最中意这个水亭,自从见了双灰蓝色的眸子后,竟然发

现自己每天都会不自觉走来这里,带着一点点也许侥幸就可以再次见面的心理。

见了又如何?父皇的宠姬,总不是自己可以有所奢望的。莫非自己要走远山的老路么?

摇摇头,还是忘了吧。

转身欲去,却见一个衣着整齐老宫人,跪在亭前,目光灼灼坚定。

“老奴秋莲,拜见大皇子。”

第十二章:高处不胜寒

那一夜放肆的宣泄后,是无边的空虚。将少年的身体束缚,却不知他内心是不是随时都会离去。江流自那如潮般的欲

望中清醒过来时,眼睛无法直视那个被吊着的,遍体伤痕昏死过去的人。

“我在做什么啊?”一瞬间有给自己几个巴掌的冲动,手忙脚乱解开系在少年腕子上的衣带。飞星的身体,如秋日残

破的落叶,轻飘飘落在柔软的龙塌上,一动也不动。

“飞星。”轻声唤了一下,不见任何回应。

良久,江流怔怔看着如豆灯光下在那个完美身子的周围泛着金光的轮廓,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

十三岁登基,父母双亡,在尔虞我诈骨肉相残的夺位之战中艰难生存的日子仿佛又回来了。那时候,他常常不敢睡觉

,一个人对着灯火,看蜡油滴尽。

后来,纵然他手刃那些皇叔兄弟,满手鲜血坐在皇位上后,表面荣光都是掩饰,心底,他始终是那个独自面对无尽漫

漫长夜的少年。

皇妃们争宠,他冷静分析朝廷势力,雨露均沾,床第之欢,也都是些算计之事,让人索然无味。

一直到飞星出生,他抱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才体会到的是失落已久的温情。

江流伸开手臂,笨手笨脚想要解开飞星身上的红丝线,任凭他那多年练武,宽厚有力的手掌怎么撕扯,那些丝线只是

越来越紧,生痛生痛。

昏迷中的飞星被痛的皱紧眉头。江流只好松了手,深深的挫败感溢满心头,为什么越是深爱,表达出来,就都是伤害

呢?情是人生最深的迷雾,入了此关,都看不清身在何处。

两个宫人满头大汗,心惊胆战,在江流一脸阴沉,满目杀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用精巧的剪刀断开飞星身上的丝线。

因为勒入皮肉太久太深,很多地方已经破开,流出血来,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在飞星身上纵横。这个过程足足经历

了半个时辰,对于那两个宫人来说,却是被折磨了一年的感觉。

“启禀皇上,丝线已经解开。”两宫人瑟瑟发抖,已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寝宫。

“哦。”江流应了一声,宫人们立在一边不敢动,用眼睛偷偷瞄着皇上的动作,看他温柔细心地用绣着龙凤的锦背包

裹上飞星的身体,那样子,对任何一个妃子都不曾有过,俊逸温柔,让人失神。

“两位辛苦了。”江流收拾好飞星,转头一笑,空气中都轻飘飘的,那平日里慵懒冷淡如同冰山般的皇上,今日却反

常地笑靥横生。可怜宫人不知道祸事将生,还当自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痴痴傻傻,自己入了皇上的法眼,终于也

快要有出头之日了吧,心里不胜欢喜。

床头上,常年挂着江流的一把墨阳剑,如履薄冰的童年里,这把剑是母后留给江流的勇气和骄傲。

还记得母后临终前:“江流,你的路很难走,可我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好自珍重。”那样坚强的母亲,泪如雨下

,平生第一次见,却也是最后一次见。

拿下那把宝剑,手中的重量沉甸甸。

“看来赏赐,是少不了的了。”江流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剑锋出壳,凌冽如风,长臂一个旋身挥洒,溅出鲜血在他

英俊的脸上,更增添几分妖娆。可怜两个宫人,低头等着赏赐,却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去了黄泉路上。

静夜清冷,寝宫中一地鲜血在月色下化成紫色,蔓延着凄凉。

江流用龙袍的袖子擦拭墨阳剑上的鲜血,即使不用擦,墨阳剑也不会沾血,一会儿就流尽了。但是江流是容不得一刻

的污秽,但凡他喜欢的,都必须只属于他,只能纯洁。

“除了我之外,见到飞星身子的人,都得死。”江流想起秋莲,嘴角挑起丝笑意来。

长须老太医半夜被宣入宫中,用一根丝线连上飞星的手腕,隔着纱帐诊脉。闭目凝神,片刻后就有了结果。

“陛下,帐子里的小公子,欢娱过度,神思郁结,又受了些皮肉之伤,虚弱不堪。应当,悦其心神,暂停房事。方可

康健。”

江流低头侧目,看着深深躬身的老太医,心里想,不过是要让飞星开心,不能行鱼水之欢而以,何必说得这么文绉绉

的惹人心烦。人不高兴时候,还真是看什么都不顺眼。挥挥手,示意老太医下去。

老太医就保持那个躬身的姿势,一路头向着皇上,退出了寝宫。

拉开纱帐,坐回床边,看飞星苍白的脸,江流苦笑:“我的红丝线让你痛。刚才那个医生的红丝线,却能知道你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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