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春雨晚来风(生子)——sk吐泡泡的鱼
sk吐泡泡的鱼  发于:201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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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知道了。燕儿,这两天让你们受惊了,我会记着的。没事了,你下去吧。”

燕儿行礼向外走去,关门时也没忘了叮嘱一声:“娘娘,您和别和流珠姐姐说,她怕您担心,原是不让我们说的。”说完便吐吐舌头,一溜烟的跑去给流珠报信了。

流珠听到华阳紫陌醒过来,脚不沾地的跑了进去,连声说道:“主子,您可醒了,您都睡了三天了,今早上才退的烧,都要吓死奴才了!您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华阳紫陌淡淡一笑:“我还好。你们都还好吧?真怕你们因我受累。”

流珠听后哽咽着说:“主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既是您的奴才为您吃苦受累本是应该的,只是您又遭罪了!”

华阳紫陌安慰她道:“我没事,就是身子有些懒懒的,躺会儿就好了。于嫔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有。她倒是因祸得福了,皇上昨儿个下旨封她为‘丽妃’呢。”

“也罢,孩子没了也够她难受一阵子的了。”

“可这与我们有何关系?凭什么出了事情就拿我们抵罪?”

“少说两句吧。传下去就说我说的,以后不管怎样,这件事都不许再提了。”

“是,主子。”

流珠忙应了,却又向前一步贴在他耳边悄声问道:“主子,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太后会不会再为难咱们?”

“不知道。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太后她未必是置我于死地,她不过是想挫挫我的势头罢了——我身上怀的毕竟是龙种!至于荣贵妃咱们得小心着,她与我为难了这么些年如今更是不会轻易收手。”

“依奴才所见您就是太心善了”,她给华阳紫陌掖了掖被角,接着说:“她不过是仗着太后给她撑腰罢了,可皇上心里毕竟是向着您的,您若是给她使些绊子不怕她以后不服服帖帖的。”

华阳紫陌听后苦笑着摸着肚子说:“我天生无法和这些个污泥混在一块儿能怎么办?只是以前一无所托也就一直忍着让着,可如今…如今想想这腹中的孩子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盼着能生个女孩让皇上从此断了那份心,我们娘俩才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唉!”主仆俩齐声叹了口气,又相对着苦笑起来。

这时门外一片喧哗,片刻后就听到了安公公那又尖又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华阳紫陌忙探身向外看去——外面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爱妃醒了?”一个醇厚的声音自窗外响起。接着,门帘被猛地掀开了,华阳紫陌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面带惊喜的看着他。

“华阳,你终于醒了,你可把朕给吓坏了!”旋即那身影便走过去将他揽在怀里笑道。

华阳紫陌依在他怀里,笑道:“有什么可怕的呢,不过是睡了几天罢了。”

宇闻晟闵叹口气刮了下他的鼻子感慨的说:“你是睡了几天,朕可是度日如年啊!”

“度日如年?皇上是在想着怎么治臣的罪吗?”华阳紫陌打趣道。

“你有什么罪哪,不过又是被人算计了一遭。”

“皇上又怎么知道这事儿不是臣做的?”华阳紫陌翻身自他怀里坐起问道。

宇闻晟闵一把将他揽过去,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说道:“你就像那‘碧秋湖’里的水——一尘不染的干净。朕喜欢的就是你这份干净。不过你也得给朕记住喽,如果你哪天也变得向她们一样连这份干净也保不住了,那就别怪朕对不起你!”

一双铁夹般的手将他紧紧握住,华阳紫陌沉溺在这份疼痛里,心醉又心伤。

章三十三

天刚蒙蒙亮,华阳遥川就遣小厮将王勉叫了过去,叮嘱了他些话后,两人直奔皇宫而去。

“王勉,案子查的如何?”宇闻晟闵背负双手沉声问道。

“起奏陛下,臣经过多方查探已理出些头绪,正要禀告皇上。”王勉立刻行礼说道。

“你且说来听听。”

“陈听闻:天顺朝三十年广西一带曾发大水,当时为了解决民生,朝廷曾下令铸造过少量印有‘永州’字样的官银,据说凡是持有‘永州’字样的官银,一两银子可当五两银子来用。敢问皇上,是否确有此事?”

“嗯,确有此事。当时朕还是太子,这主意是朕出的。只是朕不明白这与这案子有何关系?”

“皇上,据臣所查,死的这几个人都与这‘永州官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王勉奏到。

“哦?说来听听。”宇闻晟闵感兴趣的问道。

“据臣所知净空大师在出家前曾做过永州知府的文案,而他出家的时间正是天顺三十一年,所以臣推测他的死与此事定有关系。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臣在新科状元董阳州的遗物中发现了几锭这种官银和几封‘敲诈信’,最后的信里提到只要他不把当年那件事情泄露出去,便答应他的请求并给他黄金千两,并承诺以后保他高官厚禄永享荣华。臣当时觉得很奇怪,不知是何旧事竟能够让人拿出如此数量的银两封口,后来臣仔细想了想唯有这件事情可以与之相关。臣敢问皇上,当年可曾直接参与此事?”

“不曾”,宇闻晟闵立刻答道:“当年朕不幸染了伤寒,那段日子一直卧床静养,所以先皇体恤并未让朕参与此事。”

听到这里华阳遥川插嘴说道:“皇上恕臣直言,不知何人竟敢保死者高官厚禄永享荣华?臣认为此案必牵扯到一位当朝显贵。为了我朝百年基业不受损毁还请皇上下旨彻查此案!”

“嗯,爱卿说的有理。”

宇闻晟闵转身坐回到龙椅上,面色郑重的说道:“刑部尚书华阳遥川、大理寺卿王勉,听旨‘朕,即日起授予尔等特权,可随意进出查探后宫各院、朝廷各部,所有人等必须鼎力配合,如有抗旨不从者定当国法处置!”

“臣华阳遥川、臣王勉,领旨。”他翁婿二人跪在地上齐声说道。

“两位爱卿,朕既然给了你们权,就当再给你们立个限,这样吧,朕就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破了此案,如果破不了案,那就提头来见朕吧。”

宇闻晟闵说罢将龙袍的下摆一甩,又笑呵呵的走到华阳遥川面前将他扶起来说道:“老岳丈有阵子没见到端华贵妃了罢,难道就不想去看看?他现在有了身子又不敢四处走动,整日躺在床上嫌闷得慌,你们这些娘家人倒是常来看看他陪着说会话也是好的。”

“是,臣这就去。”

“王勉,你也一并跟咨”,宇闻晟闵对呆立在一旁的王勉吩咐道:“想想大理寺最近也有什么奇怪的案子去说给他解解闷。端华贵妃心思敏锐的很,你若有什么迷惑的说不定他还可以帮你解开。”

“臣,惶恐。只是娘娘现在于身,臣只怕这些小事会打扰了他。”

“哎,怎么会。端华贵妃可是极为好客的。”宇闻晟闵哈哈笑着领头向外走去。

王勉亦步亦趋的跟在宇闻晟闵身后,偶尔大胆的用眼角余光偷瞄一眼前面高大威猛的身影,不有的在心里暗自思量:也不知皇上叫他此去究竟所为何事?以皇上的精明睿智在迎娶华阳紫陌进宫之前不可能不打探他的底细,难道他因为两人之前的关系要在此时发难?又仔细一想,应该不是——宇闻晟闵一向自负,他既然能够放心的让自己去见他,就料定了俩人绝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也罢,到时还是自己随机应付吧。想到这里他那颗惴惴的心终于放下了,忙甩开步子,大步跟上去。

一进门,就看见华阳紫陌面色苍白,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走神。整个人瘦的不堪一握,好似风一吹就能飘了去。宇闻晟闵忙走过去关切的问道:“这病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若是再着了凉怎么办?”

“不妨事,终日里在床上躺着实在是太闷了,臣出来喘口气,这就进去。”

“朕就知道你会嫌闷,这不特意带了你父亲和王大人过来,让他们陪你说会子话,逗逗趣。”

“谢皇上了”,华阳紫陌这才看到了候在几步之外的翁婿二人,便走过去问道:“父亲近来可好?”

“臣很好,家里也一切都好,谢娘娘挂念。”华阳遥川恭敬的回道。

“华阳大人,此时并无外人,你无须拘束,只管陪爱妃说些家常闲话聊聊天就好。”宇闻晟闵爽朗的一笑,说道。

这时,御前行走太监急匆匆地跑过来趴在宇闻晟闵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话,宇闻晟闵匆匆的嘱咐了几句便带人离开了。只不过他临走时却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让王勉觉得没来由的心惊。

午后的太阳暖暖的照着,屋内的人不时向外看看外面蔚蓝的天,心中便会觉得憋闷。不过,一阵微风偶尔经过窗外,掀起缀地的白纱,骚的人的心痒痒的。

流珠看着皇上走远了,便带了两个小丫头进去,轻手轻巧的摆了几个果碟,轻轻的把门关了,让他们在屋里说话。

华阳遥川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儿子关切的问:“我怎么看着又比之前瘦了许多,流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按时熬药给你喝?”

“已经停了。夏御医嘱咐说除了养胎的药其它的一律都不准喝,病了也得硬扛着。”说罢,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王勉见他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忍不住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身子极好的,怎么现在给糟蹋成了这样!”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妥,忙慌张的向四周望去。

“放心,外面没人,不会被人听去的。”

华阳遥川诧异的问道:“你们二人以前认识?”

“王大人,我们以前认识吗?”华阳紫陌似笑非笑的问道。”

王勉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欠身答道:“娘娘许是忘记了,臣与娘娘几年前曾在江南的莲花寺见过一面,那时娘娘还是少年模样,想是这么些年娘娘已经不记得了。”

“这就对了,以前你每次去你外公家总会在莲花寺小住,想来这就是天注定的缘分,现在王大人可就要成为你的妹婿了呢。”华阳遥川朝着华阳紫陌高兴地说。

“是啊,王大人,没想到我们竟是这么拥。”华阳紫陌倒了杯茶给他递过去。

王勉愣愣地看着眼前洁白修长的手指,忽然一阵子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两人在书房里坐着,微风中送来一阵阵花的香,也是有这么一双手在他干渴的时候给他倒过一杯又一杯爽口的清茶。

“贤婿,还不快接着,怎么能让娘娘等着。”华阳遥川出声责备道。

“父亲,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拘泥礼数。王大人,请自便。”华阳紫陌将杯子放在桌边,柔声说道。

“好。陌儿,既然你不将王大人当做外人,那为父有些话也就直说了。”

“父亲请讲。”

“陌儿,你可知现在朝廷上正为了‘于嫔’流产的事吵得沸沸扬扬,以荣丞相为首的一党坚持让皇上把此事追究到底,是皇上硬把这事给压下来了。”

“噢”。

“你别只是‘噢’,你可知他们这次直直的矛头就是你,听说给太后她老人家逮了个人赃俱获,要不是那晚你在‘思过堂’关着,皇上又肯出面保你,这会子你早就成了大理寺的阶下之囚了!到时只怕你性命不保,还要连累我‘华阳’家上上下下数千条人命!……”

华阳紫陌听着父亲一叠声的指责,只觉得一股火“腾”得自胸口窜出,他愤然说道“父亲,你既知我是你儿子就应当知道我绝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我躺在这儿整整三天昏迷不醒,你们可有一个人来问过我的死活,只怕那时生怕惹火烧身自顾不暇了吧!现在知道我醒了,皇上依旧对我如初,又巴巴的跑来看我。看个什么劲呢,知道人没死就成!……”

还未说完的话被一阵紧似一阵的猛烈咳嗽声打断了,华阳紫陌卷缩着咳成一团,他只觉得五脏六腑烧灼一样疼,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身体象忽然踩了空,脚下没地,心中无底,他猛地推开急着过来搀扶他的王勉,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章三十四

恍恍惚惚中,似乎被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温柔的握着,恍惚的心也平静下来。华阳紫陌迷糊着,不甚清醒,眼睛沉重得睁不开,说不清道不明地,四肢百骸弥漫着疲倦。昏沉得暗无天日,兜转着似回到那年的冬日,窗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他也是被这样一双温暖的大手温柔的握着,那颗因失去孩子而疼痛不堪的心,被这份温柔填的满满的,满满的。

华阳紫陌昏睡了一整天,其间太医过来诊治过,灌了些汤和药,他略微有些记忆。依稀中仿佛听到有人说,这药里安神的成分很奏效,可以让他安安稳稳的睡一会子,只是怕伤了腹中的孩子。他张开嘴想说,那就不要喝了,却最终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是昏昏沉沉的梦,看不清,道不明,梦里好像是孩子死了,一会儿却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眼前,拉着他的手,乖巧的说,娘亲,咱们走吧。

昏沉中,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郁气结在那里,久久不散。一次又一次,梦见王勉沉着脸站在他面前,厉声责备他“你怎么能不遵守约定?你怎么可以不遵守约定?”然后宇文晟闵过来鄙夷不屑的说,“你走吧,朕放你出宫,自此以后你的生死与朕无关!”梦里的他听后只觉得痛彻心扉,心如刀绞。然后是于嫔,燕儿……很多人,拥挤着入梦,个个凄厉的向他诉说着……

梦里的华阳紫陌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能求救似的拉住宇文晟闵,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拨拉开了。他心里想着这样也好,无论如何总算可以逃离这尔虞我诈,互相倾轧的后宫了,不管世间何处总可以有一个让自己安身的地方。可总有些不舍,腿是沉重的,他痴痴的看着宇文晟闵,舍得离开,原来自己竟不想,不想将他一人扔在这里,离他而去。

醒来时,已是次日深夜。一灯如豆,缓缓燃着,并不十分光明,守在身边的是流珠,见他睁了眼,愁容尽散,笑得灿烂明媚:“主子,您醒了!”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四下里瞧了一圈,外屋还有个小丫头守着,此外再无别人。

流珠见状,回到:“她们原也是在这儿守着的,我看您还没醒,就让她们下去睡了。给您倒杯茶喝吧。”

华阳紫陌点点头,接过她端来的茶一饮而尽。又靠在枕上歇了片刻,问道:“父亲,走了吗?”

他一提这人便觉得心口堵,有些问不下去。好在流珠明白他,不等他继续问,便汇报道:“老爷同王大人一直呆到下午才走,说明天再来看您。皇上并不知昨天吵架的事。您不用担心!”

华阳紫陌虽然未回应,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想起父亲沉的面容,想起他对自己的诸多指责……也许,自己于他,不过是一颗可以获得功名利禄的棋子。

流珠继续说:“皇上这两日心情也不好,来看您时也是郁郁寡欢的,不过于嫔那件事他终究没有怪您,这也就是说他心里还是向着您的是不是?”

华阳紫陌眼睑低垂,幽幽的说道:“这事本来就与我无关,皇上只不过是没有被她们蒙蔽罢了。”他说完后半天也没吭声,流珠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话,简单的问流珠:“你还记得欧阳明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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