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奥列格大公(在最亲近的家族成员中被尊称为沙皇奥列格),与其叔父沙皇尼古拉二世 居住于于亚历山大公,照片摄于某一次家庭寻常晚餐时,奥列格大公时年十八岁(二月革命于不久后爆发)
(3)Grand Duke Oleg of Russian(or Tsar Oleg) touring the whole Europe to find a suitable Romanov bride. Age 35.
俄罗斯奥列格大公(或沙皇奥列格)于全欧洲旅游,寻找适合的伴侣。时年三十五岁。(这一次旅程并没有结果,之后二战爆发,奥列格大公投入卫国战争中,再也没有像这样大规模地环游欧洲。他于二战后迎娶了曾经的德国皇室公主夏洛特,传承了“罗马诺夫新娘皆来自德国”这项传统。夫妻两人婚姻美满。)
(4)Grand Duke Nicolas Olegovich of Russia(Known in close family circle as Tsar Nicolas the third),secretly trained as human weapon inside the Soviet military base.Age 20
俄罗斯尼古拉大公(或沙皇尼古拉三世,此称呼保密于及亲密的家族成员当中),于圣彼得堡秘密接受人体兵器训练,对外身份为雷达兵。年龄二十岁。
(5) Grand Duke Nicolas Olegovich of Russia(or Tsar Nicolas the third),age 39, secretly going aboard to visit his dying mother, Princess Charlotte of Prussia(or Tsarina Charlotte),on the boat from Cannes to Monaco,from where he would be secretly transferred by the Monaco royal family to Stockholm Palace, where his mother take refuge for 16 years.
俄罗斯尼古拉大公(或沙皇尼古拉三世),三十九岁,乘船秘密前往瑞典探望他弥留的母亲。他由戛纳上船,由摩纳哥皇室护送至摩纳哥海湾,随后由瑞典皇室护送回斯德哥尔摩宫,这里是他的母亲夏洛特公主避难长达十六年的、另一个家。
第九章
伊戈尔将李宾斯基交予佩佩之后就离开了,开到半路他忽然想起刚刚自己之所以能进入宴会厅是因为佩佩认识那位负责人,佩佩为什么会认识呢。这下他又找着理由去看佩佩了,他驾着车回到佩佩的咖啡店,当然,门口的灯已经关掉了。然而波利斯还没睡,伊戈尔推门,门内开始没回应,后来他听见波利斯在门那头警惕地问:“谁?”
“莱尔琴科。”
门顿时开了,莱尔琴科发现波利斯的右手正在背后折腾,料到对方竟是在揣枪;他一阵不解,寻思这咖啡店所处地点真有如此危险?波利斯欣喜地看着伊戈尔,并询问道:“莱尔琴科少爷,您有什么事么?”
“佩佩呢?”
“丹尼睡下了,抱着那把琴睡,可是躺下后又怕压坏琴,所以又放去了床头。感谢您找回伊芙王子的琴,丹尼非常想念伊芙王子,这把琴能回来,仿佛伊芙王子又回到了他身边。”波利斯将伊戈尔请进店内:“您一定饿了,可惜今天丹尼还没来得及炖汤,我给您准备点其他东西。丹尼昨天下午就出门了,说是去还琴盒给您,可直到现在才回来,我们大家都很担心;您知道,最近到处不安全。”
伊戈尔又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用多重曝光方法巧妙处理过的哥德堡街景,他问:“佩佩的父母是瑞典人?”
波利斯脸色大变!他的表情严肃下来,并询问伊戈尔:“丹尼告诉你的?”
“我哥很久以前说的,说他找了个瑞典男仆,是个孤儿。”
“……夫人是瑞典籍俄国人,死于交通意外。”
“佩佩身体怎么了?”
波利斯行动如机器人,一边替伊戈尔准备夜宵一边碰翻各类瓶瓶罐罐:“伊芙王子走后,丹尼一直很难过,再加上演出日程繁忙,他只是累坏了。”
伊戈尔一愣:“……演出?”
波利斯露出了自豪的神情:“伊芙王子没有对您说过么,丹尼是位杂技演员,也是著名地舞蹈家,伊芙王子赞助他那时,他就已经很厉害了。”
伊戈尔露出了“还真不知道”的表情。这时,楼上突然传出了一声轻微地“咣当”声,伊戈尔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波利斯表情一动,装作没有听见。伊戈尔问波利斯:“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野猫吧。”
伊戈尔吩咐波利斯:“不用做什么东西,给我点酒,我想留在这里看看东西。”这时,他再次听见了楼顶的声响,正要询问波利斯,波利斯先开口了,说:“刚刚,丹尼睡下时曾对我说,看着那把琴,他就能想象出伊芙王子以前常拉的几组旋律,这让他又想跳舞了。您不知道我听到这句话时有多么高兴,丹尼已经一个月不曾提起兴致做任何事情了。”
波利斯执意为伊戈尔准备了精致地早餐。连早餐都分了头盘正餐甜点和水果,他替波利斯摆放好了五对刀叉,每上一道菜就撤去之前那道的盘子,每一次撤盘子就连着将盘子下压的餐布也撤了。奇怪的是,波利斯看起来并不像是刻意走个程序,而是天天都这么为人伺候饭菜一般;伊戈尔一边吃一边迷惑,想这等吃饭的架势自己也就在堂兄家那十年消受过,再来最多是古斯塔夫小子家,连法蒂玛等上流社会家庭都无法营造出这样的氛围,这寻常咖啡店内如何能呢?
波利斯熟练地替伊戈尔收拾了面前的刀叉,他语调缓慢但仍藏不住里面的欢愉,他对伊戈尔说:“丹尼患有白化病,白天不能出门接受日晒,所以无法和同龄人一起玩耍。杂技是尤其辛苦的活儿,然而丹尼执意要学,夫人也没有办法。他十二岁、夫人意外离去之后,多亏伊芙王子抚养丹尼,他并不光给予钱财上的支持,更是耐心教导丹尼,丹尼有今天的成就,和伊芙王子的关怀是分不开的。”
伊戈尔歪着头认真听,不过他心里实在想不出哥哥能怎么“关怀”佩佩。波利斯继续道:“空难之后伊芙王子苦苦支撑两年却依旧不敌病魔,王子离开后,丹尼突然开始不要命地工作,我们都知道他是用工作填补空缺出来的时间。那一年里,丹尼连睡觉都不敢,他说睡下了就会梦见王子,这是真的。我曾看着他服药后入睡,可是他一边睡一边哭,眼泪不停地掉,最后我们都不敢给他服药了,怕睡着了比醒着更令他难过。上个月,丹尼完成了一次工作量相当大地巡演,回到摩纳哥之后,他果然病倒了。”
“他之后怎么打算?”
“他应该还会继续演出,但不是最近,他的身体不好,不适合长时间工作。本来我们都认为他回家休息是最好的,可以安稳地日子,也有人照顾他。可是现在新的问题出现了,丹尼回家后就不再做任何事,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对其他事情没有一点兴趣,就好像失去了思维的能力一样。如果只是单纯地活着,那也没什么,可是如果你不喂他吃的话,他就不吃;不给他服药的话,他就不睡,所以我们非常担心丹尼。最近两个星期,我们开始逼他帮我们做饭,他以前很喜欢做饭,现在却要我们安排任务才做。我们也安排他照顾自己,自己给自己穿衣服,自己给自己梳头,可是稍微不注意,他就不做了。”
伊戈尔一语道出中心:“他不想活了。”
波利斯手中的盘子一个闪失差点砸到伊戈尔头上,他扶稳了盘子,艰难地点头道:“我们……也是这么认为。”波利斯将盘子端去吧台,再次回到伊戈尔身边:“所以,当我们看见您在他面前提到伊芙王子,他却没那么难过时……上帝才知道我们松了多大一口气!刚刚您离开后丹尼居然哭了,您带来的提琴让他找回了感情,看着丹尼哭,我突然觉得他又活了过来。”
伊戈尔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波利斯激动地看着伊戈尔的眼睛说:“请您一定常来这里用餐,我们会尽量满足您的口味。我看得出丹尼喜欢您,请您看在伊芙王子的面子,还有……还有……啊,”波利斯咬牙切齿斗争了半天,不知道在斗争什么:“……伊芙王子那样照顾丹尼……看在伊芙少爷的份上,请您偶尔来看看丹尼。”
伊戈尔很害怕谁对他用如此强烈的词句,他连忙摇手:“我又不是医生,而且我和佩佩也不认识。我会来这里吃饭,至于他会有什么感觉,我真帮不了这事。”伊戈尔扣扣后脑勺:“或者……你们多让他听听音乐?听音乐人心情会好。”
波利斯不知道音乐疗法具体该如何实施,不过他点头道:“我会逐渐向您请教的。”
“我想单独看点东西,你们这里方便点灯么?”
波利斯赶紧点头:“当然可以,您想看多久看多久,只是,您不休息么?”
伊戈尔打开一本书:“回去也是一个人。”说罢他不再看波利斯,专心看起了书。
伊戈尔在楼下,波利斯不好上楼睡觉,于是趴在吧台打盹儿。由楼梯传来门窗的碰撞声,一下一下,不是很大声,但是“及噶及噶”响久了总归不好。果然,伊戈尔不经意地抬起头看了看,波利斯赶紧说:“可能楼上窗户没关好,我去看看。”
波利斯咚咚上楼去了,几秒的寂静之后,他又咚咚咚地冲下了楼。伊戈尔抬起眼皮,看着波利斯旋风一般冲出大门,消失在了夜色里。伊戈尔起身跟着波利斯出去,他听见波利斯在咖啡店一侧的小巷子里喊:“下来!”
没有动静,波利斯再次无奈地命令道:“下来。下来。”
一个转弯,伊戈尔看见了惊人的画面,这个画面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佩佩穿着雪白的贴身真丝睡衣,站在一根电线上。两根电线桩子都不是普通的矮电线桩子,而是很高很高的那种。佩佩站在摇摇晃晃的电线上,看着三层楼之下的波利斯,停了几秒,又开始在电线上踱步了。他缓步走过来,再悠哉地走过去,电线跟着他的脚步一弹一弹地,他的身影显得无比轻快,看来他正用电线的弹跳表现自己的心情(而他的表情是麻木的)。波利斯和伊戈尔傻了眼儿站在下面,波利斯紧张死了,可是伊戈尔反而不紧张,因为佩佩走得太自如了,他实在不相信佩佩会摔下来。他为这份自如陶醉。佩佩越走越轻盈,到后来,电线居然也不弹动了,只是如平常一般抖着,像微风吹过一样。佩佩于是漂浮了起来,在夜色里飞来飞去。他点着电线跳跃,他腾空的时间很长,所以他能在空中走上好几步,或者很慢很慢地转一个身;他的动作轻飘飘的没有力道,他的一举一动很是缓慢轻巧,他慢悠悠地在天空中翱翔,下面的人心也为慵懒而醉了。在伊戈尔眼里,这些意境明显不是杂技能给与的,杂技多少伴随着心惊胆战和技术指标,佩佩这早已不是技术活了,而是艺术。
伊戈尔对波利斯说:“不错嘛。”
“可是他会摔下来!!!”波利斯惊慌失措地抱着头。
“看着不会啊,我看他很熟练嘛。”
“他摔下来过一次,”波利斯绝望地将头朝天仰:“差点因此丧命——丹尼,少爷,啊,我的主子啊,求求你,快下来!!”
佩佩浑然不理会下面的情况,他竟然越升越高,朝着星星飞去。小佩佩就像风筝一样越飞越高,最后成了白影子。这点儿白影子先是停留在不远处的烟囱顶上,随后上了铁塔,支架,最后,当他停留在水塔顶端时,下面的人已经看不真切了。
佩佩没有看脚下,他从头到尾没留意过脚下,他始终看着头顶,始终仰着头。可是星星还是离他很远很远,他张开双手拥抱天空,还是抓不住星星。破晓时分,他终于回到了卧室窗户面前,他的脚尖踏上窗台的那一刹那,天边也露出了第一束阳光,刚好由他背后打过来。他站在窗台上,突然发现伊戈尔居然也在,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佩佩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窜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那扇“及噶”响的窗户,一张一合。
伊戈尔愣了会儿,随后张开手掌撑在嘴边儿,笑着朝着窗子里面喊:“佩佩,你可真有本事,我们的天空是你的陆地。”
——咔嚓——
(1)Bonbon, age 3
佩佩和伊芙的爱犬蹦蹦,三岁
佩佩的演出程序:
(2)Daniel Pepe,arrive the theater.Unless peforming, he only wears minimum make-up to define certain sharps and boundaries.
丹尼尔 佩佩,到达演出厅后台 (需要戴帽子和墨镜,因为此刻佩佩在欧洲已颇为著名),不演出时,佩佩的妆化得很淡,只是勾勒出基本的五官轮廓,弥补他肤色和发色过白这一缺陷
(3)Daniel Pepe, age 21,backstage at stockholm,before make up
丹尼尔 佩佩,二十一岁,于斯德哥尔摩演出后台,化妆前 (此时伊芙王子刚刚去世)
(4)Daniel Pepe,after make up.
丹尼尔 佩佩,化妆完成之后(在用化妆品轻微勾勒轮廓之后,丹尼尔的五官轮廓立刻清晰了)
(5)Daniel Pepe, performing on stage (Pepe as a tree)
丹尼尔 佩佩,演出中
(6)Daniel Pepe, performing on stage (Pepe as a dancing girl)
丹尼尔 佩佩,演出中
(7) After performance, with make-up removed
佩佩,演出结束,卸去所有的妆后
第十章
波利斯忍不住笑了,伊戈尔微笑着同他点点头,回到咖啡厅内,收拾了自己的书本,开车回了自己的住处。回去时保罗果然还没回来,他推开门,眼前是漆黑一片。他很累很累,可是睡下不到半个小时他就醒了,于是他洗了个澡,回车上将那些琴都拿回了房间,他打开一个巨大的箱子,拿出工具,挨个修理起来。他将琴的所有部件全部拆下来测量了一番,随后换了琴弦,加了琴桥,稍稍挂掉一点点漆,再校了校弦。所有工作完成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了,他整整工作了二十四小时却不想吃饭。就在他终于觉得困倦的时候,门响了,保罗推门进来,看着满地狼藉,惊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背对着保罗,伊戈尔说:“李宾斯基我拍到了。”
保罗大惊,喃喃道:“……是么?”
他走去伊戈尔身边,左右看了看:“你在修琴?这些琴怎么样,是不是太久没拉了?”
“有一点,”伊戈尔的眼袋很深,眼角的皱纹无比明显,眉间的穿刺纹更是深入沟壑,他很累很累:“琴不拉音色就会变差,看来需要想个办法。”
保罗装作不经意地问:“李宾斯基呢?它也很久没拉了吧。”
“我没拉,还没轮到它,十七把琴呢,我得一个一个来。”
“是么?”保罗故作轻松地笑笑:“那让我先拉拉吧。”
“我把它留给佩佩了。”
保罗动作瞬间僵硬,他背对着伊戈尔:“……是么?”
“怎么,你想要?”
“你已经买给我一把好琴了,”保罗笑着坐回地板上:“我用惯了它,你给我新琴我也不会用,李宾斯基也一样。”
伊戈尔停下手中活,转头看看保罗;他们鼻尖几乎碰到鼻尖,伊戈尔疲倦地笑开了,嘶哑着声音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想用它,那我就不能给佩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