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once lost遗落在列宁格勒的爱 中——clairekang
clairekang  发于:2012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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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戈尔弓着腰退出了房间。他大跨步回到车内,佩佩正坐在车里发呆,见他来了,赶紧下车道:“莱尔琴科先生。”

“我用上了身上所有的东西,”伊戈尔发动引擎;“这几年买的东西今天集体赔出去了,连戒指,”伊戈尔抬起手露给佩佩看:“还有上次去我哥家临时拿的那对扣子……看看这老家伙之后会做什么。”

佩佩不敢相信地看着伊戈尔:“如果他什么都没做呢?”

“愿赌服输。”伊戈尔一个盘子转了个圈儿:“不过我觉得这次我会赢。”

这话刚说完,一位黑衣人突然挡在了伊戈尔的车前,当时伊戈尔刚要踩油门,是佩佩深吸一口气提醒了他,不然他就撞人了。伊戈尔马上示意佩佩升起窗户,他将手按上佩佩的肩膀,警惕着这位黑衣人,想如果这人拔枪的话,他好马上将佩佩按去座位下。黑衣人先是被车灯射得睁不开眼睛,他示意伊戈尔关灯,伊戈尔不关。佩佩明显紧张了,他伸直了脖子,上半身前倾;见对方不愿意说话,佩佩打开车门要下车询问对方的来由,伊戈尔厉声制止了他。

佩佩摇摇头,别了下肩膀,让伊戈尔的手滑落。他在次打开车门要下车,伊戈尔喝道:“告诉你了不用!”

佩佩根本不理会伊戈尔,身子一闪下了车。伊戈尔看着佩佩下车了自己也跟着下去了,他在车前抓住佩佩的肩膀,脑子一热,抬手给了佩佩一记耳光,然后拎着佩佩的脖子要把他塞回车子里面。那位黑衣人愕然地看着眼前两人打架,他不确定地喊:“莱尔琴科先生,您是小莱尔琴科么?伊戈尔莱尔琴科?”

“我是。”伊戈尔捏着佩佩的脖子,佩佩脖子挺得像天鹅一样,见那黑衣人朝伊戈尔走来,连忙挡去两人之间,一脸戒备。那黑衣人递上一件东西,佩佩接下了;那人要上前同伊戈尔说话,可那人左手还揣在口袋里,佩佩立刻挡下了对方,看了看对方口袋。对方拿出手让佩佩看了看,佩佩回头看看伊戈尔,伊戈尔点点头,佩佩这才让去一边。

“你今晚立刻离开苏联境内。”

伊戈尔点点头,对方转身闪去了路边。可是还是有人比他快!路边突然跳出两名记者,举着照相机一阵猛拍,镁光灯射得佩佩眼睛在一瞬间里失明了。这两名记者拍了照立刻拔腿逃跑,伊戈尔吓了一跳,挡在他面前的佩佩也吓了一跳,以为镁光灯是有人开枪。那名黑衣人大声吼道:“追上他们!”

停车场几辆车的后面,还有晚宴厅里都冲出了人,伊戈尔看着这堆人追着那两名记者而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佩佩上了车,自己也开着车走了。果然,就在大部队到来的那一刻,停车场上、伊戈尔刚刚停车的地方突然被丢了好几颗炸弹。伊戈尔选了最隐僻的道路逃跑,哪知半路上他突然瞧见了其中一位记者;那名记者见自己被车撞见时吓得摸出家传手榴弹要掷伊戈尔,伊戈尔连忙喊了一声,对方先是一愣,随后转身朝身后丢了手榴弹,自己竟然趁乱打开伊戈尔的车门上了伊戈尔的车,这下伊戈尔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伊戈尔大骂道:“滚下去!”

“我是波利斯耶维奇家的人!”

伊戈尔一个盘子又扭去另外一处小路,那人躺在伊戈尔的后座座椅上不断问伊戈尔:“我同伴呢?我同伴呢?幸好照相机在我手里。”

“这群不要命的。”伊戈尔认真看路:“别指望我把你送回波利斯耶维奇家。”

那人拍拍佩佩的肩膀:“你手中就是那把琴对不对?太好了,我们终于拍到了政府自己暗地拍卖艺术品的证据了。”他又拍拍伊戈尔的肩膀:“您放心,我们会将您说成我们的卧底。”

“谁要做你的卧底!”伊戈尔再次骂道:“赶快滚下去!”他抹抹额头:“……完了。”

“亚科夫有危险!我要见少爷!”这人扭着伊戈尔让伊戈尔做车夫:“快送我去少爷那里,他在加加林元帅府!”

伊戈尔路都不看了,转过头惊奇地问:“加加林府?!”

“……的门口!”

伊戈尔再次骂起了娘,他一边急速开车一边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您组织小提琴比赛时少爷就因为报道这次比赛而认识了文化局内部的人,他早知道今天晚上文化部部长参加宴会时会带着这把小提琴,也查到您在宴会邀请者名单当中。刚刚我和亚科夫一直在宴会厅内做侍应,我看着您被文化部部长的秘书请入里间,所以我们算着时间去了您车附近。我们以为您会带着小提琴出来,哪知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将琴交给您;太好了,直接拍到交接场面,这比只拍您更具有说服力!”

伊戈尔转头看佩佩,用眼神询问这些人在车边儿上晃荡呢,你在做什么?佩佩露出了惶恐的眼神,这小东西肯定当时在想其他事,不然怎么会看不见车边儿上的黑影子呢。伊戈尔再次看佩佩,并摊开手掌,意思是这么大两个人你难道以为是猫咪?佩佩更加绝望了,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看车后,再看看车外,意思是可是我真的没有看到。伊戈尔看回前方,竖起食指晃了晃,意思是你小子在想什么老实交代。佩佩马上把脸的下半部分全部埋入伊戈尔的大衣内,眼珠子滴溜溜转:不告诉你!

伊戈尔真的开车去了加加林府,一路上他一直问路:“怎么走,怎么走。”对方熟练无比地指来指去。车逐渐去了郊区,再一转弯,那栋巨大地府邸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夜深了,黑幽幽地府邸轮廓看着像一座山。伊戈尔对佩佩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佩佩则沉默地看着窗外,不愿意看正前方山的影子。

法蒂玛的二哥真的在府邸门口以铁杵磨成针的架势同门卫周旋,还坚持着要见加加林元帅。见一辆车开来,他顿时躲去一边,不料车上跳下了他的得力助手,对方见他后立刻泪如雨下,大哭道:“亚科夫不见啦!!!!”

法蒂玛的二哥弗拉迪米警惕地看着车内人,车光太亮他看不清楚,他怀中的人哭着说:“是莱尔琴科少爷送我过来。”

“伊戈尔?”对方大惊,走去车前,果然看见了车内脸色很不好的伊戈尔。伊戈尔打开车门拽起弗拉迪米的衣领子就是一拳,他把弗拉迪米一路拎去墙边儿,低吼道:“你利用我是不是?”

“你让我正面报道你的比赛,我可是正面报道了!”弗拉迪米底气完全不如伊戈尔足:“之后我通过你认识了谁,是我自己本事。”

“你这样做文化部会认为是我勾结你……”

“什么勾结不勾结,反正都是亲家了!我是你小舅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小舅子!”

伊戈尔气得扬手要扇对方,无奈加加林府的警卫出来了,举着枪大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在元帅府面前竟敢如此放肆!全部给我押进去!这样作乱肯定另有目的!”

伊戈尔指着对方——包括对方的枪——大骂道:“一边去!”

下一瞬间,一窝警卫集体冲来伊戈尔面前,将他扑倒在地。弗拉迪米和他的得力助手也被扑倒了,最后几个警卫冲去车前抓佩佩,哪知车里已经没人了。这是一个可怕的事实,说不定这个人才是关键人物。警卫们立刻让墙内的人开了探照灯,并又派了十几名警卫出来。他们在附近牵着狗找了很久很久,可就是没找到佩佩。连伊戈尔也纳闷了,那名警卫厉声问他:“那人上哪里去了!快交代!!”伊戈尔迷茫地说:“飞了吧……”

警卫的对讲机和门口的监控器都响了,对讲机和监控器是一个频道,里面的人问:“怎么了?为什么开探照灯?”

“报告亚里克森 彼得罗夫斯基上校,有几位可疑人士在元帅府附近作乱,我们已将其镇压,正要带回府内让肯林中尉审查。”

“可疑人士?”亚里克森回头看看身后消瘦地背影,背影没有转过身来,反倒是他脚边的猫儿转过头来看了看。

“其中两名是这一个月来经常出现的、波利斯耶维奇和他的随从,还有两位是生面孔,驾车来到府邸门口,下车即与波利斯耶维奇发生了斗殴。”

亚里克森听得一头雾水,板着扑克牌脸,他问:“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逃走了,我们的人正在追捕,另外一位……”警卫厉声吼伊戈尔:“你叫什么名字!”伊戈尔不理他。警卫大怒,拿起橡胶辊要打伊戈尔的脸,旁边的弗拉迪米连忙帮他答了:“伊戈尔维萨利翁诺维奇莱尔琴科!小提琴家!小提琴家……”

亚里克森露出了非常值得揣摩的表情,他的嘴角明显抽了抽,随后,他强装镇定,转身对消瘦背影说:“……伊戈尔少爷在门口……”

背影顿时有了反应:“伊戈尔?伊戈尔莱尔琴科?”

对讲机里沙沙响了阵,过了会儿,亚里克森的声音再次出现,问警卫:“你确定是伊戈尔莱尔琴科?”

那名警卫当然不确定,他要埋头再次审讯伊戈尔,可他刚扭住伊戈尔的下巴伊戈尔就用头顶了他,不准他摸自己。他于是大怒,也不问这人到底是不是伊戈尔了,拿起橡胶辊又要打伊戈尔。弗拉迪米拼命想要拦下对方以保护自己亲家兄弟,可他自己也被压着,所以他只能哇哇乱叫。伊戈尔相当厉害,他顶了这个警卫的头,又蹬那个警卫的脚,总之三两下的他就挣脱了人家的手臂,转身要逃跑。对方全部举起了枪,弗拉迪米吓得尿都要出来了,以为伊戈尔要被人家打死在这里了。

“伊戈尔。”对讲机和监控器里同时传出一阵柔软而清润地声音。

“佩佩?”伊戈尔将那声呼唤听成了佩佩的声音,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那警卫,随后他发现声音不是从警卫口中发出,而是由警卫领子上的话筒发出,于是他对直走去人家面前,古怪地打量那个话筒。话筒里面再次传来一次呼唤:“伊戈尔?”

“伊戈尔,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弗拉迪米看看那个警卫再看看身边其他警卫,发现这些人都站得笔直,脸上带着见鬼表情。话筒里那声音轻声道:“伊戈尔,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在打架?”

伊戈尔多听了几次,这才辨认出对方是谁,他立刻辩解道:“他们先打我。”此话一出,他身旁一圈儿警卫都露出了想杀死他的表情,一个人对另外一个说,明明他先动手!

如佩佩那般平和缓慢地、但却和佩佩很不一样地、近乎做作地优雅、并且富于感情的尊贵声音说:“回家啦。”

伊戈尔耸耸肩:“……唔。”

所有警卫均看着话筒,身子不敢动,嘴巴不敢张。眼看着这个用头撞得自己鼻血都出来的人就要活生生从自己眼前消失了,那名带头警官憋红了脸,鼓起勇气对着话筒里说:“……可……可是他……他们……啊!”那名警卫想起了什么:“他的同伙还跑了!我们正尽全力要将其逮捕!”

“同伙?”清润地声音露出些许疑惑。

“一个白头发的人,在我们眼皮底下逃走了!”那名警卫四处观察,看这人可否藏在附近;伊戈尔则吊儿郎当地喃喃着:早飞走啦,飞走啦……

对讲机里良久无声,很久之后,清润声音喃喃道:“……康斯坦汀也在么?”

随后对讲机被切断了,切断时亚里克森正同清润声音说着什么。警卫们谁也不敢动,眼睁睁看着伊戈尔整理衣服,整理头发,整理领带,然后带着他那死讨厌的小舅子和他小舅子的得力助手回了车上。伊戈尔一关车门,其他两人就在车子里面寻找佩佩;三人在里外三层警卫的热烈瞩目下东张西望找了好几分钟,还下车来在路边看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佩佩。当时所有警卫都捏紧了自己的枪,要不是那清润声音下了这样“亲切”的命令,他们一定会在被蔑视的愤怒中开枪打死伊戈尔。三人将眼前三十几名警卫当隐形一般、前前后后找了十几分钟,最后伊戈尔不确定地问:“是不是他先走了?”其他两人连忙点头附和。三人上了车,带着疑惑的表情倒车走了,临走时伊戈尔还探了颗头出来最后张望了一下,那名带头的警卫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掏出枪要打,旁边几人连忙将他劝住了。

“元帅,”带头警卫重新接通对讲机:“他们走了。”

亚里克森接了对讲机,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他放下对讲机,回头看了看自己元帅,不确定地问:“您确定他们说的是他?”

清瘦男子不作回答,他陷入了忧郁之中,刚刚对着监视器与伊戈尔亲切对话时的那副神态不见了,此刻的他沉默而忧伤。他重新走回落地玻璃前,看着楼下花园,陷入了沉思之中。亚里克森正要上前说话,却发现他的元帅突然在窗口弹了一下!元帅慌张地转过脸来,指着窗外茫茫夜色,嘴张开却说不出话。亚里克森不明所以地走去窗前,随后后倾了下身子,吞了吞口水。

楼下是广阔地花园,先是喷水池,然后是些修建整齐地草地;再之后,就是一片森林,层层叠叠地。在冬日里的枯枝之间,佩佩正像猴子一样从中穿过,他雪白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之下特别打眼,甚至地上树枝狰狞地倒影中也闪过了他的影子,这么看的话,他就像一只夜鸟穿过树林一般,佩佩当真在飞。加加林元帅连退两步,一只手指着窗外,一只手臂抬起,外翻,挡在胸前;他瞪大了眼睛看看亚里克森,再指指外面飞过的少年,很努力地长大了嘴。

亚里克森大跨步走去电话面前,拨通电话对着里面沉声问:“他呢?”

波利斯的声音轻松地说:“丹尼?他今天去莱尔琴科先生家作曲了,这几天作曲进入尾声,他们几乎足不出户,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曲子的事。”

加加林元帅看着窗外即将飞过的少年陷入了很深很深地沉默,他愣愣地看了看打电话的亚里克森,再看回树林。少年很快飞远了,最终消失在了夜色里;很久很久,元帅都还觉得很远的树林里有一个白色的小点儿,所以他在窗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亚里克森为他披上披肩时才回头。

“他走了。”年轻地元帅摇摇头,由窗口走回了书桌前。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落,他勉强笑了笑,轻松地说:“想不到伊戈尔会来这里,或许我该安排个时间,同他见一次面。”

作者有话要说:(1)Princess Leila,age 3,a baby is always an angel.

蕾拉公主三岁照,谁出生时都是父母的宝贝。

第四十五章

伊戈尔赌气开着车,不明白自己完美的计划怎么会被突然杀出的波利斯耶维奇给糟蹋掉。弗拉迪米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赶紧回家收拾东西,今天中午我让我哥想办法把你弄出国境。”

伊戈尔鄙夷地看对方一眼:“我哪里也不去。”

“你疯了?刚刚做了那样的事,你认为政府会放过你?”

伊戈尔大怒:“拜我小舅子所赐。”

“你和我是亲家,说你不帮我们做事政府也不会信。它们是在利用你,谁不知道你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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