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啊，都年轻轻的，又不是老头子。”羊小虎赶紧描。

李——鹏好像鉴定文物真伪般地斜着眼睛看了羊小虎一会儿，才终于相信了一般，说：“所以我才说人无完人啊。”

“别嚼舌根了你。”根本不相信的羊小虎不再理睬李——鹏，干起了自己的事，不过他心里却不能平静，他不知道为什么杨阳要对他那么冷淡。

不过不管怎样他并不打算放弃，所以转天早晨6点，他又跟以前一样站在宿舍门口，可是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看杨阳从宿舍出来，羊小虎想了一会儿，终于提起勇气，走过去，使劲敲了杨阳宿舍的门。没敲几下，就有同班的一个男生揉着没睡醒的眼开了门，羊小虎问了，那人说杨阳已经去晨跑了。羊小虎看着宿舍门在自己眼前关上，他真的不明白，杨阳这是怎么了。所以他下了楼，一屁股坐在宿舍门口的台阶上，耐心地等待杨阳回来，他要问个明白。

第二十二章

等了大概40分钟光景，都不见杨阳的影子，羊小虎只觉得自己的尾巴骨都冻在台阶上了，便站了起来做了些简单的热身活动。正压腿的时候，他居然看见杨阳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杨阳。”羊小虎冲着完全无视他存在的杨阳喊。

看到对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羊小虎心里松了一口气，跑了过去。

“你今天好早。”羊小虎若无其事地说。

杨阳看了看羊小虎，没说话。

“我等你半天了。”羊小虎搓搓因为冻得冰凉的双手，笑了一下说。  “有事？”杨阳终于开口问，语气依旧冷漠。

“他们跟我说，你有了女朋友咱俩不能那么近，会妨碍你……可是我不明白，你现在分手了跟我怎么比你有女朋友的时候还生分？”羊小虎话说得很慢，他好像在慎重选择说话的内容。  “生分不好吗？”杨阳挑了一下眉毛问。  “……”羊小虎感觉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胸口憋闷得难受，可是他不想就这样和杨阳越走越远，所以鼓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我不想和你这么生分……”

“你到底想怎样？我跟你不生分的时候，你不是让我去交女朋友吗，现在跟你生分了，你又来问我？”杨阳皱着眉头说。

“我没让你去交女朋友……”羊小虎顿了顿，嘴唇动了动，然后好像下了决心一样，又开口说：“我要是知道你女朋友做的都是原来我做的那些，我……”

“女朋友做的都是你做的？”杨阳换了疑问的语气大声重复了一遍。

“我……”

“你确定吗？女朋友会跟我上床，你会吗？”杨阳打断了羊小虎的话，“所以你觉得我跟你生分吗？那就对了，因为我要跟你绝交。”

“为什么？”听到绝交两个字，羊小虎震惊地瞪开了眼睛。

“我告诉你为什么，你就不再缠着我？”杨阳冷冰冰地说。

“为什么……”羊小虎仍然重复这三个字，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生分还不行还要绝交，杨阳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他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我跟女朋友上床的时候，居然喊的是你的名字，我没法跟你当朋友。”杨阳一口气说完，扭头就走进了宿舍楼。

羊小虎听了，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过了好半天，全身都冻僵毫无知觉的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被王蔓叫做“死变态”，杨阳被说“阳痿”。

杨阳回到宿舍，只觉得一身烦躁，钻进被窝蒙上脑袋，准备翘课睡觉。可是才刚躺下没五秒钟，杨阳发现身体就不受控制地爬了起来，移动到窗户边，他果然看见羊小虎呆立在楼下的空地上。管他做什么！杨阳撇了撇嘴，重新躺回床上，可是无论他是数羊还是背唐诗就是睡不着。数到第500只羊的时候，他已经爬起来往窗户外面看了三次。等到第四次的时候，他实在无法再躺回去了，抓了挂在床边的薄棉服外套，冲出了宿舍。

“你要站到什么时候？”杨阳把自己那件外套给羊小虎披上说。  “我不想跟你绝交……”他听见羊小虎所答非所问。

“……”

“我不绝交……”羊小虎仍旧重复着。

“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明白啊？”  “那我也不绝交……”

“……进去吧。”杨阳说着，就去抓羊小虎的手，只觉得冰凉。

“进去就不绝交吗？”羊小虎终于歪过头看杨阳。

“……羊小虎，得，我白说了……”

“那……怎样才能不绝交？”

“不是怎样才能不绝交的事，而是咱俩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不可能不绝交吧？”杨阳有点着急，他只觉得怎么也说不明白。

“一样了不就行了。”

“我做不到。”

“那我做好了。”羊小虎说完，迈开脚步走进了宿舍楼。

“啊？”剩下杨阳基本上就是楞在了那里，直到过了一会，羊小虎穿了羽绒服下来，手里拿着杨阳那件薄棉服。

“走吧。”羊小虎说完，就把那件薄棉服递给杨阳，往校外的车站走去。

“去……去哪儿啊？”杨阳边走边穿好，有些慌张地追上去问。

“你家。”

“一会儿还上课了，去我家干什么？”

“上完课再去吗？”

“羊小虎！你别这样。”杨阳有点着急。

“来车了。”羊小虎压根不睬他，看到车来了，就凑了过去要上。

杨阳一把抓过已经迈了一条腿到公车台阶的羊小虎，冲司机师傅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你跟我来吧。”杨阳说完，放开了抓着羊小虎胳膊的手，沿着便道走了出去，他琢磨着，随便找个旅店，吓唬他一下，他没准就又跟上次一样哭着跑了，自己倒省去很多事，毕竟感情这种事，不是随便下个决心就能搞定的，自己还下过很多次决心，不照样一塌糊涂吗。

走到西康路，杨阳找了一家招待所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满意地发现羊小虎果然在犹豫，只见他抬头看了看招牌，磨蹭了一下才迈上台阶走上来。 故意大声跟前台接待员喊要个双人房间，杨阳毫不避讳接待员投来的好奇视线，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羊小虎赶紧反悔。可是事情却有点出乎杨阳的意料，似乎是被接待员看得难受，羊小虎先是局促不安的低着头，接着居然朝他身边靠了过来。杨阳只得有些郁闷地接过房门钥匙，往房间里走，他真的很希望这个时候羊小虎在他身后说，回去吧，可是一直到他开了房间，羊小虎都没说话，反而先一步走了进去，打量起房间来。

杨阳反手故意用力把门锁上，羊小虎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未露出任何惊慌的神色，杨阳见状，只好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他说：“脱衣服啊，你等什么？”

羊小虎听了，有了一丝拘谨，但是下一秒就坐在床沿，拉开了羽绒服扔到一边，两手交叉又从头拉了毛衣下来，就在他要再次交叉双手去拉秋衣的时候，杨阳实在忍不住冲过去，按住他的手：“小虎，你不用这样。”羊小虎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侧了一下身，就把秋衣也脱了下去。看着已经赤裸上身的羊小虎，杨阳反而慌了手脚。

“小虎……你不用这样，真的，好了，我不跟你绝交了。”杨阳说着，伸手去抓被羊小虎随便扔在床上的衣服塞给他。

“没事啊。”羊小虎说着，又开始脱裤子。不过下一秒，他就被杨阳一把抱了过去。然后他感觉到后脖颈子没一会就洇湿了一片。听到越来越大的抽噎声，羊小虎拍了拍已经剧烈颤抖的杨阳的后背。

“你哭什么啊？”羊小虎呆呆的声音。

“你随便敷衍我几句就行的。”他听见杨阳混着鼻涕的声音。“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我为什么要敷衍你？”杨阳没回答，但是羊小虎觉得抱着自己的手臂，加大了力度，把自己紧紧地箍了起来。

“我腰……要折了……”羊小虎只觉得自己歪坐在床边被抱着的姿势很难受，腰都要断了。  “要不想折，就让我亲一下……”终于听见后脖颈子传来杨阳正常的赖皮的声音。

“恩……”羊小虎刚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自己就被推倒在床上。

“你不用擤擤鼻涕吗？”就在杨阳的泪脸越凑越近的时候，羊小虎问。

“你真孬心人……”杨阳的嘴就覆了上去。然后羊小虎尝到了咸咸的苦涩味道，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吗？还是鼻涕的味道呢？想到这，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就闭上眼睛，沉溺进去，其实即使是上次寒假在杨阳家里，他也并不不讨厌被杨阳这样吻着，很舒服。

第二十三章

杨阳用双手捧着羊小虎的头，吻着那柔软的唇。他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晚第一次触碰小虎嘴唇时的感觉，那份不能自抑的激动让他根本忘不了。而这一次，感觉和上次并不一样，小虎对他的态度、对他的好，让杨阳此时此刻感受着发自内心从来没有过的激动，但是他不想急，他想慢慢来，想细细品尝小虎的一切。

羊小虎的嘴唇很软、很柔、很暖，杨阳觉得有点儿像喜之郎果冻。羊小虎并不完全是被动的，在最初显然是因为不习惯而出现的短暂静止之后，他便开始笨拙地回应，这让杨阳很开心。在小虎张开嘴的时候，杨阳就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小虎的口腔比他的唇还要温暖，杨阳舔着里面的每一寸，用舌头卷对方的舌头，感觉就好像是在品尝一颗甜蜜美味的糖果，他是如此着迷，杨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不想放开，怎么都不想。直到身下的人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他才勉强让自己停下动作。

杨阳低下头，看到羊小虎的脸有些红，大概是因为缺氧的关系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双眼睛有些迷离地看着自己。杨阳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他有种感觉，这一刻在羊小虎的眼里、脑海中都只有他的存在。

这感觉再次让杨阳难以自制，他俯下身，用脸去磨蹭羊小虎的肩窝，用嘴去亲吻他的脖子，左手则离开小虎的头摸上了他平坦的胸部，这一切杨阳都是凭着感觉凭着本能的行为，却没想到在他碰触到那一点突起的时候，身下的人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羊小虎，发现对方的脸比之前更红了，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因为他的行为，还是因为自己的反应。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杨阳都很喜欢，于是一口将那突起含进嘴里。

“啊！”羊小虎吸了口气，下意识地用双手抱住了杨阳的头，如果这时候小虎推他的话，杨阳一定会放开，但是羊小虎只是那样抱着，并没有将他推开，心里划过一丝温暖，杨阳用舌头舔舐着那里，另一只手则摸上了另外一边。

“我可以咬吗？”杨阳的声音比平时略显低沉。

“……什么……”羊小虎愣了一下，却依旧不明白杨阳说的是什么。

“咬这个。”杨阳用视线指了一下羊小虎的胸前突起。

“为……为什么？”羊小虎终于明白过来，惊讶地张大眼睛。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啊？能不能啊……”杨阳满是撒娇的口气……

“……疼不疼啊……”羊小虎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为难，他有点害怕，不过他看着杨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杨阳笑了，笑得很灿烂，轻声说：“没吃过我妈的奶，就一直想咬咬看。”

“我是男……”

杨阳没等羊小虎说完，低下头再次将那突起含进嘴里，用牙齿咬了上去。

“……呃……轻……轻点……”

杨阳真像是一个吃奶的孩子，又咬又吸不肯放开，羊小虎开始觉得有些刺痛，后来就变成一跳一跳酥酥麻麻的，有种想伸手去挠挠的冲动。

等杨阳终于抬起头，羊小虎低头一看，原本平板一样的胸口，那两个从来不会被注意到的东西，此时却像樱桃一样红红地还泛着水光。这种淫靡的感觉，让他不敢直视而赶忙别开眼睛。

杨阳一边轻吻着羊小虎的小腹，一边脱掉了两人身上所有的束缚。他看到羊小虎那里已经有了反应，颤悠悠地立了起来，就满意地用手轻轻握住，只觉得羊小虎整个人一震，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圈了起来，但因为自己趴在他双腿之间，腿根本合不起来。

“没事……”杨阳的嗓音有些沙哑。

“……”羊小虎睁开眼睛看着杨阳，然后伸出手，抱住了他。

杨阳顺势趴在羊小虎身上，同时抚弄着两个人的分——身，粗重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犹如两个人此时此刻的感情，随着一声急促的低哼，两人同时得到了解放。杨阳就那样趴在羊小虎身上。

“杨阳……”最先开口的是羊小虎。

“恩？”杨阳答应了一声，人却一动没动，他不想离开羊小虎，就想那么一直趴他身上。

“你……和王蔓也这样了吗？”

杨阳听了用手臂支起上半身看着羊小虎，发现对方的表情很认真，“你很在意吗？”

“……”羊小虎没有说话。

看到羊小虎这样的反应，杨阳觉得很开心，也许最开始他还觉得羊小虎愿意跟他做——爱是害怕失去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那么在经过这段缠绵和听到这样一个问题之后，他觉得羊小虎其实是喜欢自己的，也许本人还并不十分清楚。

“我跟王蔓没什么，关于我阳——痿那传言你听说了吧，那天我俩的确是上了酒店，可是当我抱着她亲得美了闭上眼睛之后，居然喊了你的名字……结果当然狠狠挨了一巴掌还被骂作变态！”说完杨阳抬手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脸颊。

然后杨阳听到羊小虎“恩”了一声，听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果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那你为什么想要跟我这样呢，我是男的，王蔓是女的，还那么漂亮……”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说她漂亮了。”杨阳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羊小虎似乎也感觉到了，所以接下来他几乎是在嘟囔，“本来就很漂亮……”

杨阳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跟你做这个……那天半夜你一边哭一边说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我也想了，也许我应该交个女朋友，就能不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恢复正常了。”

羊小虎看着杨阳，他从来不曾知道原来在自己纠结痛苦的时候，对方也是一样的。

“王蔓对我不错，我对她也不错。但是你那句话说错了，你做的事她不会做，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