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尘缘——海中一主
海中一主  发于:2011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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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寿,现在将它转赠给你。”

“这可不行?青卓受之有愧。”青卓赶忙将珠子递了过去。

轩辕蚺笑道:“我本是皮外刀伤,伤势也基本痊愈,这玩意对我无用。你比我更需要它,更能体现它的价值,所以你

受之无愧。”他将青卓递出来的手推了回去,接着道:“我听说了苏公子当年与德权王爷的事情,不论别人如何看待

,我确很是感动,这颗珠子虽是无价之宝,我不敢肯定它能解除公子体内所有余毒,只是多少会有些缓解作用的,能

让公子身体舒适一些,我也能安心。”

轩辕蚺说话老成,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青卓笑着答谢,闲聊片刻问道:“二殿下为何看中太子

之位?”

轩辕蚺愣了愣笑道:“这么多年,问的如此直白的你是第一人。执着吗?也是,大溟看似安宁繁盛,实则早已虚有其

表,周边纷争不断,国家岌岌可危。我想保护大溟的子民,大溟的国土,这些套话你可满意?”

青卓低咳几声笑道:“我满不满意不重要的,皇上满意才是根本,抛开这些套话呢?”

“抛开这些套话,便是实话,”轩辕蚺望着青卓空茫双眼,言语间泛起淡淡的哀愁:“我想我与苏公子是同类人吧,

苏公子明明对那人恋恋不舍,却抛不开亲人,被一个情弄得遍体鳞伤,即便如此却还是下不了决心,夹在亲人与爱人

之间,明里据那人千里之外,暗里却一直帮着他,只是他能懂吗?”

青卓惊讶年轻的少主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心里好似被揪了一下:“懂也罢,不懂也罢,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他能

活得很好。二殿下不也是一样吗?无论怎样伪装,却还是无法忘记心中的某人,只是那人不懂,永远不可能会懂。”

他摸索到蚺微微颤抖着手,紧紧握在掌心:“不要怕,很多事情是由不得你我的,我明白这些年为了暗中保护大殿下

你辛苦了,我知道为了宇你宁肯用自己的性命交换,若是有一天你有足够的力量,足以掌控天下的力量时,你一定会

保护他是吗?”

轩辕蚺只觉得冰凉的液体滑过脸颊,这么多年了,真正读懂他的却是一个目盲之人,他露出孩子的本性,靠在青卓的

肩膀,仍由泪水滚落下来。是呀,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皇奶奶,母亲,以及外公没有一人问过他可否愿意,只是一

味忙着各自的野心,久了,他也习惯这样的生活,习惯充满野心,习惯将自己变成强者,可是天晓得,每每在宇的面

前他都是处在下风,他只能用强势用冷酷伪装自己。

青卓摸着他的头:“我们都有想要保护的家人和爱人,可是万事都不能两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们必须选择一方

,注定伤害另一方。”

“不!”轩辕蚺猛地抬起头咬牙道:“我便要兼得,若有一天我登上王位,既保住我的家人,也能保住他,那时候我

是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一定……”

青卓听着他喘着粗气,拍拍他的肩膀,眼眸飘向远方喃喃道:“只怕那时……你早已将他伤的遍体鳞伤……得到越多

……付出也会越多……”

37.

一周后,青卓搬入了草市巷的别院,老旧的宅子已经焕然一新。

青卓搬入的第二天,三个美丽的男孩也搬了进去,不出三日,整条街乃至整个皇宫都知道前相爷的公子喜好俊美的娈

童,甚至有些老臣嘲笑道,这不是和他老子一个德行么?

众人正在调侃,却看见白玉阶梯上黑脸的段璞玉,皆纷纷噤声,行礼后绕道而行。走远后,一个大臣碎了一声:“你

瞧他那模样,谁不知道他和那个苏青卓那些苟且之事?这会儿被别人玩了,甩了,生着闷气呢。我还听说他手下的慕

容清风当年就是苏青卓养着的娈童。”

旁边的大臣们赶忙捂住他的嘴:“说不得,说不得,若是让段璞玉的耳目听去,你我可就完了。”

众人望着黑色蟒袍的男子,大步迈入大殿,缩了缩脖子赶忙离去。

走入大殿,行了一个礼,段璞玉起身说道:“皇上,清风的案子已经拖了很久,不知皇上如何看待?”

皇上低头看着公文,头也不抬说道:“怎么看?就这么看。慢慢看。”

段璞玉皱眉道:“皇上不可不急,清风虽是小小参将,却是一员不可多得的人才,国家之栋梁,皇上……”

皇上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命随身内侍拿来棋盘笑道:“你先陪朕下几手,过过瘾再说。”段璞玉还想继续,却见皇上

已经在棋盘内放入一枚棋子,只能隐忍,皱眉拾起棋子。

一盘棋下了大约一个时辰,段璞玉早已没了耐性,落子也是乱七八糟,惨败收场。皇上哈哈一笑:“难得璞玉今日惨

败,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常胜将军也会败北。” 见段璞玉锁眉继续道:“朕以为你现在应该关心自己而不是慕

容清风的问题,朕压着那件事情并不代表那件事情已经结束。别忘了地牢里面关押的不光是慕容清风,还有那些手腕

上刻着明月楼月牙标记的刺客!”说道刺客两字,他故意加重语调。

段璞玉沉声道:“清风十岁便跟在我的左右,对我而言是一样重要的。”

皇上笑道:“真是羡慕清风,有两个人将他视为重要的人,即便是死他也该知足了。”

段璞玉微楞,而后恍然大悟:“苏青卓来找过皇上?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皇上望向窗外,昨夜那个苍白的人闪现过眼前。

他早已听说当年的相爷之子回京投奔舅父,他还记得当年的翩翩少年郎,在酒宴上吟诗舞剑,不知勾走多少女儿家的

芳心。他还记得那个少年大眼微翘,薄唇齿白,四肢修长,可是再见时那双空茫的双眼还是吓了他一跳。

苏青卓面若白纸,由一个美丽少年背着入殿,他坐下来与皇上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

“草民让皇上久等了?”苏青卓微笑开口道。

皇上挑了挑眉笑道:“此话怎讲?”

苏青卓也不避讳说道:“草民这是来协助皇上将清风这个棘手的问题处理掉,草民知道皇上忧心清风的事情会牵连到

德权王爷,而后牵连到大殿下。放人吧,只怕穆将军那方不依不饶,不放吧,又怕安抚不住暴脾气的德权王爷,于是

便一直拖着。不过皇上放心,既然是我父亲的案子,我又是那时的目击者,自然有说话的权利。现在满朝几乎已经得

知我的别院养着三个漂亮的娈童,都知我的口味性向,现在如此,当年跟清风也是情理之中。即便穆浒怀手里有着证

人,也敌不过相爷儿子的话语有力。”

皇上点点头,看着青卓说道:“你希望朕怎么做?”

“受理此案?只有这样才能消除皇上心中的烦忧,我担保清风之事绝不会牵连大殿下,只希望皇上能许我一个愿望。

在大溟律历中,娈童和娼妓都被视为人下人,终身不录用,违者处斩。我希望皇上能将清风赐予小的,娈童有了名分

也就是有了平民的身份,便不在是贱民,清风也能保住性命。”

“只是这样难为了你?你的名声也就坏了?”皇上有些怜悯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青卓笑了笑说道:“名声只是世俗的观念,清风是草民重要的人,坏了名声便能救他也算值了。”

皇帝看着眼前的男子,语气一转道:“重要之人吗?当年苏相死因的确蹊跷,他终是脱不了干系的,既然如此也是重

要之人?若真是杀父仇人,也是重要之人?”

青卓的脸瞬间煞白,涣散的目光凝向远方:“若真是这样,那就让他禁锢在我的身边,该还的还是要偿还的。”

“说到底还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让自己手中多些猛将,多些呼风唤雨的权势?苏青卓你看似与世无争,却城府如

此之深。”皇帝叹了一声道。他还记得十几年前初见苏青卓,这个孩子只是静静地立在苏相的身后,不言不语,落得

几声奉承话,他只是腼腆的笑笑,唇红齿白健健康康的。如今再看,面若白纸,双目皆盲,不良于行,即便这样还贪

恋权势。

揉了揉额际,挥了挥手:“朕明白该做些什么,你下去好生休息吧。”说罢将脸偏向一侧。

同青卓一起入殿的美丽少年帮着他从椅上跪到地上,他跪坐在地上行了个扣头礼,而后由少年背着出了宫门。

“皇上?”段璞玉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起头笑了笑:“璞玉为何突然那样紧张?你是紧张清风还是紧张这个

苏青卓?”

段璞玉眉头紧锁,不再说话,皇上看在眼里继续道:“璞玉,你明白朕现在的处境么?我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宇

儿还有半年才能及冠,这半年会有太多的变数你知道么?其实不是我偏向宇儿,只是长子继位乃是千年祖训,不能在

朕这里坏了规矩,被说成是傀儡皇帝,传为笑柄。将宇儿交与你是对的,你有这个实力可以保护他,只是,现在的你

已经少了当年的霸气,甚至有着不堪一击的脆弱。”

他直视着段璞玉,只见眼前的男人浓眉越锁越深,他冷言提醒:“别忘了你肩上的责任,别忘了你背负着不光是宇儿

的未来,还有大溟朝的未来,那个人现在是把刀子,你不将他折断,总有一天他会捅入你的胸口,璞玉,你要切记,

切记!”

段璞玉走出大殿的时候,已经黄昏,寒风旋转着地上的枯叶,秋天将近,不知他的身体可好。

两日后,皇帝在戍言殿受理了清风的案子。

杨老板哪里见过这等架势,跪在大殿中央抖得像是筛糠一般。清风面容憔悴,精神倒还尚可,此时上衣已经扒光,露

出妖娆的凤凰展翅腾飞。

潘坤冷眼瞟了一眼地上两人,说道:“杨富,你只管将你当年见到的说与皇上听听,皇上自会明断。”

杨老板哆嗦嗦颤声道:“那晚……我只是将慕容送往相爷府上……相爷很是满意……给了我一些银两便将我打发走了

……”

皇上正襟坐于高堂之上,庄严肃穆道:“杨富,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孩长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回皇上……慕容清风儿时唇红齿白……模样非常打眼……特别是那双凤眼,草民一看便认了出来……”

“是吗?哪个娈童不是唇红齿白的,你怎么能真么认定呢?”皇上眉头一挑问道:“还是有什么人教你这样说,实话

召来?”

一声厉喝,杨老板吓得双腿发软,几乎快要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皇上明鉴,就算草民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撒谎

,那慕容清风乃是天生尤物,身后本来就有一颗似血一般的朱砂痣,当年雕刻凤凰刺青时,正是以那颗朱砂为眼,整

幅刺青才会如此栩栩如生,如此微妙,世上仅此一个,草民绝对不会记错的。”

皇上使了一个眼色,一旁的内侍快步走下台阶,瞧了个仔细后疾步跑回他的身旁,俯下身子低声回复。

皇上点点头,望着跪在地上,披头散发垂首不语的男子说道:“慕容清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潘坤走上前抱拳行礼道:“禀皇上,本朝律例,但凡娼妓、娈童以及罪人一概不能为官,此乃下下人,违令者斩!德

权王爷身份权贵,却知情不报,纵容这个下等贱人祸害朝廷,也应重罚!”

段璞玉坐在一旁,眉头轻挑:“潘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的,小心阎王爷晚上剪了你的舌头。”说着,凌厉

的目光扫视过去。

潘坤后脊发凉,看着穆浒怀朝他点了点头,胆子也壮了壮:“若是说实话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只是这贱人跟

了王爷这么些年,朝中上下对于王爷与他的关系心知肚明,这么亲密,王爷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身后的刺青?”

在场的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潘坤噙着笑满脸的得意,若是今次能够除掉慕容,也算了清多年的心病。

段璞玉脸色阴沉,环视四周却不见苏青卓半个影子,整整半月未见,他让自己催促皇上受理此案,看着好似胸有成竹

,可是他得到的消息却是这家伙天天坐着软轿,身旁总是三五个绝美少年簇拥着逛街,郊游。他骨子里想些什么,摸

不透猜不着。想到此,段璞玉双眉几乎纠结在一起,握紧的双拳骨节‘咔咔’作响。

潘坤走上前勾起清风的下颚笑道:“慕容大人,真是不得了的人物,我以前只当是一个舞娘,却哪知不过是个娈童出

身,真不知道你以前那些傲气从何而来,说吧,当年与你一同刺杀相爷的还有谁?谁是主谋?坦白或许可以保住你的

性命。”

清风凤目轻瞟,冷笑道:“哼,我的傲气生来便有,这是你这个阿谀奉承的小人永远学不会的……”

‘啪’一记耳光落下,清风嘴角流下血丝,他只是笑笑继续道:“潘坤,记住,做人要有骨气,你连朋友都能下手,

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那晚青卓离去之后,他一直忐忑不安,之后每日都有人送来茶饭更是让他恐慌,直到宋建云将来龙去脉告知他才恍然

大悟。当听说青卓不知何故不良于行时,他几乎崩溃,老天已经如此不公,怎可以再夺去他的双腿呢?他不敢想,那

会让他窒息。

潘坤几乎气绝,扬起手臂又是重重的一巴掌,大骂道:“你这贱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

“他有!”

大殿门口两个俊美少年抬着一个简易软椅出现,椅上靠坐着一袭白衣人,正是苏青卓。

软椅放置大殿中央,少年们扶着青卓起身,而后跪在殿下,行礼叩拜。

对于苏青卓的出现满座皆惊,都暗想今个儿真是一出精彩的戏码,鹿死谁手还不知呢?大家都屏住呼吸盯着这个前相

爷的儿子,等待他下一步举动。

潘坤毫不知情,对于青卓的出现更是吓了一跳,他走过去低声道:“你这又是干什么?没事不好好养伤,跑这来作甚

?”

青卓抬起头,轻扬嘴角,竟然笑的极其妩媚:“潘大人真是说笑了,我的人被关押在此我怎么可以不来?”

潘坤觉得今日的青卓反常,却也被那抹笑容勾去了三魂六魄的,他赶忙晃晃头皱眉道:“青卓,你可知你这是在作甚

?”

青卓跪坐地上,刺骨的凉气让他打了一个寒战,深吸一口气,扬起嘴角笑道:“皇上明鉴,其实这事说来极其简单,

却被弄得如此复杂。家父心脏不好,那日只是饮酒过量被老天爷招了去,至于杨老板说的半字不假,只是杨老板将清

风送来便离去,哪知道后面的事情?清风其实并非娈童,而是与我关系密切的情人,我们彼此相爱,背后的凤凰也不

是什么刺青,而是当年云雨之后我用特殊的笔墨描画上去的,清水无法洗去,要用特殊的药汁,我想清风这些年只是

想念于我才不将此画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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