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尘缘——海中一主
海中一主  发于:2011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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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口气走向屋内,掩好大门。

青影呆立在原地愣愣的望着紧闭的大门,余光中,一直趴伏在树木中的黑影趁着不注意跃向墙外。青影转过身,望着

那人远去的背影勾起嘴角。

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青卓立在门口蹙眉道:“是谁?”

“是潘坤,公子。”

青卓扬起嘴角笑道:“看来舅父十分不放心你呀,连潘坤都成了趴人家墙根的人了,你处处小心,把白沙鹤悄无声息

的引来,不要惊扰了舅父他们。”他想着潘坤成宿伏在树丛之中的狼狈相,忍不住又笑起来:“那么骄傲的人,也做

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害得我们大清早出来唱段子,青影,回屋休息吧,他们不困,我们还是得养足精神的。”

到了夜晚,德权王府气氛异常的凝重。将领们聚在议事厅,个个皱眉叹气。段璞玉正襟危坐众人之上,面上有些倦意

,眼眶下的青黑尤其明显。整整五日穆府的人未给清风进食进水,继续下去等不到皇上审理此案,清风早已被渴死饿

死了。

一股奇怪的气流在体内转动,‘啪’的一声,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段璞玉觉得自己好似控住不住自己行为,自己也

吓了一跳。

他猛地起身,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齐齐的盯着他,等待一声令下。

“张茂,带上十几个弟兄,今晚听令。”他勾起嘴角,和他斗,好吧,那就比谁更狠。

知常在门外急的团团转,王爷的火气是越来越大了,起初他以为是因为苏青卓的缘故,而是仔细观察,王爷不光是火

气,连举止也越来越暴躁,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若是以往,他怎么可能会冲动如此,一定会另想法子解救清风。可是现在,他这样硬闯,别说救不了清风,就连自己

也会白白搭进去,这不是正好中了敌人下的套了吗?

他明白,能阻止能让王爷又爱又恨又没招的除了苏青卓还有谁?一出此时,他便派人去接苏公子,可是侍者中午回来

告知:现有不便,等舅父离开我便想法子赶去府上!留下这句话便没了动静,这会已经入夜,火药味越来越浓,这人

怎么还不来呢?

一个下人小跑进来说:“苏公子在门外……”

知常顿时惊喜异常奔去门口,却见苏青卓满身泥污,垂头靠在墙上,听见声响便缓缓抬头,嘴角微微上扬。

知常觉得眼睛酸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忍住喉间的哽咽,走上前,牵着青卓向后院走去,语气如常:“真是谢谢

公子了,可是最近王爷脾气暴戾,我怕会伤着公子……”

青卓淡淡一笑,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瓶笑道:“没事,对付你家主子,硬的可不行。”

知常纳闷道:“这是什么?”

“迷药!”

“……”

将青卓安顿好,知常赶忙冲到正厅,走到段璞玉的身旁低声道:“苏公子来了,他说有急事找王爷,我将他带到了后

院的厢房。”

“还有谁?”段璞玉问道。

“就他一人。”

一人?他眼睛看不见,住所与这里距离甚远,又是如何来的呢?疾步走入厢房,修长身影坐在桌旁,安安静静,神态

也是祥和,只是满身的泥污灼痛了段璞玉的眼。

青卓侧首尴尬的笑道:“我又来给你添麻烦了。”他好似也知道自己的窘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叹道:“一路问着过

来,实在有些不便,自己走了一趟,才知道住的地方多么偏远,山陡坡急的,不小心摔了几脚,现在怕事狼狈不堪,

让王爷笑话了。”

他站起身,抖了抖褶皱的衣服望向段璞玉:“不知道可否借地沐浴换身衣物?”

段璞玉拧着眉头回首对知常吩咐道:“叫下人为苏公子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物,你先退下。”

他一步步逼近苏青卓,一双眼眸几乎眯成缝隙,好似两柄刀子。苏青卓身子笔直,嘴角轻扬,眼眸却微微下垂,乌黑

的睫毛像一把毛刷子挠的他心痒。

“你不是与我划清界限吗?可是你现在摆明了又是在诱惑我?难不成你是觉得看着我段璞玉为你死去活来的很有趣不

成?”他举起右手在他的双眼周围轻轻画着圈,忍不住叹道:“我最喜欢的便是你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清澈,波澜不

惊的。”他的指尖在他的睫毛上滑过,指尖下的双眸受惊合上,双眸的主人向后躲了躲。

“不能视物,再好看也没用的。”青卓蹙起眉峰语速缓慢道:“你就当我是来勾引你吧?看在我费心费力的份上,就

当是我单纯的诱惑你吧。”他的语气好似自嘲,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苦涩。

段璞玉一掌掐住他的下巴,冷冷道:“你很聪明,却不要将我当成傻子,给我一个理由,你大驾光临的理由?”他的

眼眸不经意定在他的脸上,他的下巴擦破了皮,泥巴和着血痂,衣衫不整,膝盖处破了两个洞,衣料上的鲜血早已干

涸,段璞玉觉得内心不忍,手上的力度却莫名的加大了几分。

眉头锁得更深,终于忍不住喉头的刺痒咳嗽起来,青卓扶着桌子稳住身子,下巴处的钳制退去,留下一片生疼。他笑

了笑,扶着桌子坐下边咳边道:“为了救清风,这个理由足够了吗?”他捂着嘴咳嗽,待气息平稳接着道:“现在舅

父让青影限制了我的外出,以前不觉得依赖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蛮好,现在才发现离开了别人的照顾,我真的算是

废人了。说了这么多,口都有些渴了。”他摸索到桌上的茶壶,自斟自饮两杯,而后倒满一杯递给段璞玉道:“王爷

也喝一杯吧。”

段璞玉皱眉盯着举在半空的杯子,低沉道:“我从不喝敌人碰过的东西。”

青卓轻笑,一饮而尽:“王爷警惕心这么高,当真没有喝过任何敌人递来的酒水?”

青卓话里有话,段璞玉捉摸不透,他凝视着他柔顺的发丝,油灯下泛着黑色的光泽,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发现我

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你若是下定决心助你舅父,你就应该像青影一样坚定立场的,你这样犹犹豫豫的夹在中间,最后

伤的又是自己,何苦呢?”

“是呀,何苦呢?可是有时候你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真真假假有谁能猜透?”

下人们在门外通报,得到应诺推门而入,抬进来一桶热水放在屋内。一个下人将折叠整齐的安静衣物放在床上,而后

看了看王爷的眼色,悄然退了下去。

门紧紧关闭,青卓朝着段璞玉的方向问道:“王爷不走?”

段璞玉哼了一声,干脆坐了下来说道:“该看的都看过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青卓愣在原地,眉形好看,却时常拧在一起,好似这人永远有愁不完的事情。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而后解开衣袍上

的腰带。

他的左手使不上劲,只能辅助着脱衣,动作有些笨拙,带子好几下才解开。衣衫在脚踝处堆叠起来,他背对着段璞玉

,白皙的后背凹凸分明,烛光打在柔美的流线上,窄腰翘臀,双腿修长,当他解下发带,乌黑长发倾泻而下时,段璞

玉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已经快于脑子压了过去,吻上丰韵的嘴唇,吸允时只觉舌尖一阵麻木,青卓的唇瓣诱惑中带

着微苦的味道,苦涩顺着喉咙滑入体内。

他草草退去自己的衣物,将面前的人横抱起来丢到床上,腹部灼热的厉害,这个人摆明了是在诱惑他,他知道一定有

诈,却还是忍不住扑了过去,本能吧,段璞玉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

不知道为何,今晚的他特别的饥渴,他应该是心疼身下的人,可是身体突然就灼热的厉害,毫不温柔的进入到那人的

体内,掌心触及的肌肤冰凉细滑,就像抚在缎面上一样,粗暴的动作让青卓呻吟起来,而他的声音却像催化剂一样,

段璞玉只觉得全身充满力量,加快频率,几个冲刺便达到巅峰,浑身颤栗的释放出来。

段璞玉觉得今天异常的兴奋,又异常的劳累,趴在青卓身上不住的喘气。

青卓摸上他的头发,让他愣住,想起身却觉得浑身无力,除了爷爷,没有第二个人摸过他的头,可是青卓冰凉的掌心

却让他好舒服,他迷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突然耳旁飘来的话让他一个精灵,想跳起来却又力不从心。

“下次记住,敌人的色诱一定要挺住,不要怪我用阴招,我一定有法子救清风的,所以你不能硬来。你若是晚上去了

穆将军府上,那真的满身嘴也道不清楚了,别忘了你还有嫌疑未能脱身,你的麻烦是我引起的,所以我不能看着你往

火坑里面跳。潘坤那儿你放心,一会我会去他那,然后为清风送些水和食物去。”

他顺着段璞玉的黑发摸索到他突起的眉骨,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以及微薄的双唇,指尖有些留恋,停顿片刻离了

开。他将身上的人用力推向床内,撑起身子,后穴阵阵撕裂感,停住动作蹙眉喘息片刻,忍不住又摸上那人的眉眼淡

淡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着我,只是你也不算亏了,我要的结果达到了,你要的我也给了,也算是两清。你的

内功好,所以迷药下的有些重,你可能会很难受,忍忍就好了。我知道,以你的本事救出清风还不是易如反掌,神不

知鬼不觉的,但是,救出来之后呢?你希望看着清风一辈子都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明月楼势力再大,终究逃不出轩

辕帝的掌控,我要让清风能活的堂堂正正,而不是偷摸着且活。”

段璞玉睁大双眼咬紧牙关,想咆哮却喊不出来,只能恨着青卓,看着他缓慢的起身摸索到木桶,浸泡到木桶里面洗去

残留在双腿之间的血迹以及粘稠的液体。洗干净触及的粘液,青卓又摸索到床边穿戴好衣衫,朝双眼有些迷离却满是

怒气,硬撑不愿昏倒的男人勾起一抹微笑,而后退出屋外。段璞玉第一次觉得如此窝囊,束手无策,只能任人摆布,

头脑越来越晕,他只知道愤怒的同时刚才逾越的快感还深刻的布满全身,久久不能消散。

34.探监

夜深,马车摇晃在空旷的街道上,马蹄声在巷子中回荡,打破原有的宁静。

苏青卓一袭淡紫色的外袍系上黑缎腰带,映衬着一张疲倦的面容。他缩在角落,身子随着车子晃动着,不时低沉的咳

嗽。知常坐在对面,担忧的望着他:“苏公子,你还好吧。”

他用袖子捂着嘴唇咳嗽,强压着喉间的腥味,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几乎坐不稳。他只能撑着身子,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还好吧,如果你家主子能温柔些就更好了。”

知常尴尬的低笑起来:“这次多亏了苏公子,不然以王爷的脾性,还不知道闹出怎样的风波?”

青卓强打精神说道:“你家王爷被人下蛊了。”

知常眼睛咻然睁大:“什么?不可能,没人能够近距离接近王爷,不可能的。”他嘴里虽然否认,但是最近王爷一些

奇怪的举动已经让他怀疑,王爷最近极易暴躁,全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性。可是,武功高强的段璞玉,怎可能被人下

蛊,还全然不觉,除非,这个人是他完全没有防备的人。会是谁呢?

青卓叹气:“上次他与我同房……”一抹酒红浮现,他顿了顿继续道:“我隐约闻到香气……这次香气更甚……我想

那蛊虫定是厉害,以他如此的功力竟然察觉不到,若是莫博涵没死,我定会想到是他,只是莫博涵早已死去,我实在

想不出其他的人。我将青影留在舅父身边,便是希望能代我查出些耳目。功夫不负,螫国长公主白沙鹤曾经派人向他

们献过一件奇物,是蛊术中最厉害的寄生术,唤作蠹虫。那蠹虫是用百种毒虫杂交而成,几十年才会降下一卵。那虫

卵必须寄生在活人体内,骤时下蛊者会用特殊的引子操纵被下蛊之人。我让青影拖延白沙鹤,正是希望在白沙鹤到来

之前找出法子。”

知常突然跪下来,朝他磕了一个头:“苏公子为王爷,为清风做的一切,小的铭记在心,今后若是有需要小的时候,

小的一定赴汤蹈火。”

“我也不光是为了王爷,就算为了自己吧,哪怕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你们不要担心清风,只要我活着,便一定会想

法救他。我决定搬离别院,离这不远有个废旧宅邸,那是我父亲的房产,翻修一下就能住进去,请你帮我找几个身后

明月楼忠心的漂亮孩子送过去可好?一来可以使唤着放心,二来外人知道我的特殊嗜好,不会起疑。”青卓调整坐姿

,扯动伤口,忍不住皱眉咬牙,额间浸出来一层冷汗。

知常见他脸色煞白,只觉得就像摇曳的灯火,随时会熄灭,光看着也让人心惊。他从车子内侧拿出来一个四尺多长,

直径约两指宽的圆形雕花手杖,银白色的钢材质地,闪烁着光芒。知常咳了一声,引起青卓的注意后说道:“这是王

爷早就为你打制好的,说拿着这个你行动会方便些,用了上好的材料,上方有个圆扭,只需一按便可拔出里面的剑来

,还可以防身用。”他将手杖举到空中,拔出剑身,又‘咔’的一下合上。

青卓循着声音摸索而去,将手杖紧握手中,良久才道了声谢谢。知常看着眼前的男子叹道:“此去不知吉凶,若是撑

不住便学会放弃,有时候多为自己想想也不算自私,量力而行吧。”

马车停了下来,青卓抬起头问道:“你放心,我还有用,他们也不会拿我怎样的。”

知常跳下车,将青卓扶下来,叹道“我将车停在不打眼的巷子,你等会往前走二十步左右,围墙尽头右转便是穆将军

府。地牢的钥匙在潘坤手上,没有他的带领,谁也不能靠近半步的。”

青卓点点头,手杖点地,扶着围墙缓缓而行。寂静的夜晚,铁棍敲打地面发出的声响异常刺耳,瘦削的身子吞噬在黑

暗中却那样笔直,像棵松柏。知常望着墙角消失的背影,听着渐远的敲击声,觉得肃然起敬。

入夜,一声闷雷让庞坤内心悸动,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本就无心睡眠,突然降下的大雨更是扰乱了心神。门口传来

下人的声音,听不真切,他含糊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坐起身,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蓄了那么多年的胡子,单单是青卓一句‘其实你不留胡子还是很好看的’,仅这一句,

他便毫不犹豫的剃了个干净。剃了又有何用,一个瞎子能看见什么?即便是眼睛没有瞎掉,还像儿时那样明亮又怎样

?他从来没有让他入心,从前是,现在亦是。其实能不能入心是次要的,而是入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那个人多好?无

论男女,无论何人,独独那个段璞玉不行。他常想,若是青卓娶妻生子那倒罢了,就让心中的秘密烂在肚子里面,真

是这样多好,真是这样他也不会整宿失眠,心烦意乱。

脑袋有些昏沉,当房门推开的时候正巧一个闪电划过天际,潘坤心惊,抬起头看见火光之间矗立着瘦削的身影。

心惊,但不是害怕,潘坤想,即便这个男子真的已经变作孤魂野鬼,也绝对是足够诱惑他的美丽的鬼。

目不转睛盯着那抹紫袍佳人轻点着手杖,跨过门槛,走到他的面前。潘坤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突然不敢确定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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