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帅白了老天爷一眼，实在没有较劲的心情了，干脆转身走人。谁叫自己今天倒霉来着？

「等等……」泼水的大叔在后面喊他。

「……」吴小帅回头用目光询问。

「进来躲会儿雨吧。」大叔人还不错。

「不用，谢了。」

那大叔见他没有进去躲雨的意思，就追了出来。「小伙子，等等。」

「嗯？」

「你看你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快进去躲躲，喝点热乎的。」大叔抱着脑袋冻得直打哆嗦。「你看这雨越下越大了。你往哪儿走啊？」

这老天爷还挺应景的，大叔话音刚落，雨就跟瀑布似的哗哗往下砸。俩人妈呀一声奔进角门。

＊＊＊

万豪酒店楼顶上了。甲抡圆了巴掌照着乙的后脑勺就一下。

「哎呀……你干嘛打我？」

「你开那么大阀干啥？要是真把吴小帅少爷给冻坏了，是你赔得起还是我赔得起？」

「那我关小点儿就是了。」乙撅着嘴巴拧阀门。

甲又狠狠地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傻啊你？刚才那么大，现在又这么小，一看不就露馅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都你说的有理？你来拧！」

……

＊＊＊

吴小帅站在门口往外瞧着。「这雨怎么忽大忽小的？」

「小伙子，别在门口吹冷风了。来来来，进里面喝点儿热的暖和暖和。」大叔赶紧把人哄进屋里。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这厨房可宽敞的很，从上到下一色白。屋当间儿是三大趟炉台。高帽厨师们正有蒸有炒忙得不亦乐乎，敲得锅碗叮咣乱响。

大叔想得挺周到，不但给吴小帅找了个歇脚的地儿，还特意给他倒了杯热茶。吴小帅也真是冻坏了，捧着热茶咕咚咚一口就灌了个底朝天。可茶水刚一下去，肚子里就起反应了。就觉得大肠拧着劲儿地打架，咕咕直叫。

「大叔……您这有厕所吗？」吴小帅不好意思的问。

「有有。我带你去。」

吴小帅冲进厕所，蹲在坑上就拉起来没完了。从开始觉得舒服，到最后彻底两腿发软眼冒金星。等好容易能从厕所里爬出来了，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小伙子，你还好吧？」大叔深表同情地问。

「……嗯。还行。」其实已经拉脱水了。

「我带你去客房休息休息吧。」大叔搀着他进了电梯。

吴小帅就觉得两腿直突突，脑袋晕乎乎，整个人都跟棉花做的似的。「我妻明……你大爷的。」他捏着眉心嘟嘟囔囔地骂着。也不知道这大叔到底想把他安排到哪儿，反正只要能有地方躺会儿就行。他这样想着，就昏昏沉沉地进了一间屋子——很暖和，晕晕乎乎地躺进了被窝——真舒服，稀里糊涂地脱了衣服换上了睡袍——好清爽，嗯……管他天啊地啊的，先睡了再说。

……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把吴小帅给惊醒了。

「怎么回事儿？」他揉着太阳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房间的门没关，外面叮叮咣咣的听得很真切，其中还夹杂着女人喊救命的声音。嗯？

吴小帅激灵一下坐起身，趿拉着拖鞋来房门口。正巧一个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女人从走廊上冲了过来。

「救命！救我！」

女人鬼哭狼嚎得把吴小帅都给弄愣了。等定睛一瞧，竟然是……「陶桃？」

65

「陶桃？！」吴小帅扶住险些跌倒的人，追问。「你这是怎么了？」

「刘，刘明……非，非礼我！」陶桃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扣着吴小帅的肩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吴小帅安慰性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陶桃顺势扑进他怀里，死死地抱着。「我知道你会来救我，我知道！」

就在他俩相拥的时候，我妻明出现了。往日的俊美优雅都已不在，现在的他只是个头发蓬松，衣服凌乱的醉鬼。

「小帅……」我妻明摇摇晃晃地直扑过来。他嘴里口口声声地喊着小帅，人却往陶桃身边粘了过去。「小帅，我爱你！好爱好爱！」

「啊！……」陶桃一声尖叫，赶紧躲到吴小帅身后。

「刘明！你清醒点！」吴小帅猛推了他一把。

「小帅……给我……」我妻明踉跄了一下，随后又扑了上来。「小帅，我忍得好辛苦。我真的真的真的好爱你！」

吴小帅涨红着脸，一颗心蹦蹦乱跳。他此时的心情比被捉奸在床还要难堪百倍，就好像身后正有火辣辣的目光在尖锐地挖苦他。「你###地给我清醒清醒！」话音未落，拳头就已经砸在我妻明的脸上了。

人都是这样，敢做未必敢承认。尤其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突然被挖出来摆在外人面前晾晒。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人类的极限。

我妻明受了一拳跌撞在墙上，却还在嬉皮笑脸地嚷着。「小帅……我爱你！」

「闭嘴！你###地闭嘴。听见没？！」吴小帅拎着他的脖领子，恶狠狠地警告。

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两个警察来。「你们这是干啥呢？」

「……我……」吴小帅一时无语。陶桃早就被吓呆了，愣在远处不出一声儿。我妻明这会儿也老实了许多。

「到底怎回事儿？走一趟吧。」警察凶巴巴地上来抓我妻明的胳膊。

吴小帅赶紧过来解释。「误会，纯属误会！我朋友是喝多了，耍酒疯。真的没事。」

那俩警察又去问陶桃。陶桃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大概意思也是说我妻明喝多了。最后那俩警察很好心地主动担任起护花使者一职，答应把陶桃安全送回学校。吴小帅又是安抚又是劝慰的，折腾了半天才算送走了陶桃。

刚送走了陶桃，吴小帅还没来得及琢磨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呢，我妻明就又耍起酒疯来了。

「小帅……」他稀里糊涂地锁了门，随即返回身来直扑心上人。

「你##地倒地想怎地？醒醒酒行不？」吴小帅一边反抗一边骂他。无奈现在的我妻明醉得一塌糊涂，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他也听不进去一个字。

吴小帅还想挥拳，但是眨眼的工夫两只手就都落进我妻明的魔爪中了。左腿刚一抬，又被对方的膝盖给顶了下去。还不等右脚做反应，脚后跟儿就一软，整个人都倒了去。

『咣当』一声，两人都摔了个结结实实。吃痛声刚要脱口而出，嘴就被对方痴狂的唇齿给夺取了自由。

「呜……我……呜呜……」

任凭他拳打脚踢，我妻明就像一座山似的死死地压在他身上不起来。

滚烫的双手狂乱之中却不失条理，边将身下人的反抗一一化解，边野蛮地撕扯彼此身上的衣物。迷乱之下，利指在肌肤上划出一道道红鳞，激起的快丨感更是一波又一波。

此番，我妻明似乎是势在必得，再无以往的隐忍和犹豫。而吴小帅虽然不屈淫丨威，却仍在节节败退。

当霸道的中指顶开紧闭的后丨穴时，吴小帅不禁一阵颤栗。这不是因为惊愕也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强奸』这两个冷硬的字眼在瞬间冰袭了他全部的感情。

停止反抗并不代表放弃也不代表退让。而是在用僵硬的身体以最真实的方式控诉强者的暴行。

身上莽撞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抵触，野蛮的举动随之顿住。唯有沉重到了颤抖的呼吸还在宣誓未泯的野性。就像是在撒野的兽突然被重击后，缩回到笼子里偷偷舔舐伤口一般，痛彻心扉之中带着受辱的不甘。

「我……只是想爱你。」声音因哽咽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却又清晰而坚定。紧握的拳死死地抵在地上，可是仍然无法阻止身体的颤抖。

片刻的僵持后，我妻明猛然一个下俯，埋头在心上人的腹底。他拼命地扩张喉间的极限，如同困兽一般，不知死活地将滚烫的蛮物吞入其中。不顾一切的唇舌由于痴狂而显得有些笨拙，无意识地挂碰着敏感的皮囊，惹得身下的人再度死灰复燃。

灼热焦躁的律动伴随着快节奏的碰撞声将彼此的呼吸一波波地推上近乎窒息的巅峰。被包裹的人也由逐渐掌握了主动权，全力以赴地贯彻始终。敏感的前端极力地顶进湿滑的喉间，与一紧一缩的柔软内壁亲密地磨蹭着。有力的手因为兴奋而紧抓住对方的头，五指钢钩将柔软的发丝揪在指缝里，忘乎所以地享受着被纵容的爱。

俯身受用的男人自虐般地迎合着灼烫攻击，强忍不适，压抑着身体的颤抖，自欺欺人地想要模拟一场成功的情事。即使自己的焦灼只能与冷硬的地板互动，就算自尊与身体都在承受濒临绝境的摧残，他还是义无反顾。

原来，想要在一起的心是如此迫切！

初次尽兴的吴小帅在高潮前保存了最后一丝理智，奋力地想要从男人的嘴里挣脱出来。无奈对方坚持不放人，硬是将他的余兴全然吞下肚去。

「你！……呼呼……」吴小帅无力地倒在地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我妻明却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儿，偎在床边儿独自寻求着出口。只是屡次的失败另他精疲力竭。眼看滚烫的紫红肉物越胀越大，细嫩的表皮上也尽现触目惊心的血丝，最后甚至因钝痛而痉挛不止。

抵不过欲苦难耐的地狱，我妻明只好刺住自己的腰眼儿，硬生生地将欲丨火逼了回去。「厄啊……呼……」

「我妻明！你在干嘛？」缓过乏的吴小帅一起身正看见我妻明的举动。他赶紧一把拉住干傻事的人。「这么干伤身，你知不知道？」

全身是汗的我妻明却淡然地一笑。「没事，以前我想你想到不行的时候也常这么干。」

他满不在乎的语气反倒刺得吴小帅心底一痛。

「我来吧。」理亏的吴小帅闷闷地俯下身，也学着我妻明的做法，想来把口丨交。可惜他不是无师自通的天才，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反到搔得我妻明愈发痛苦不堪。

「我，我没事。」男人颤抖着推开身上的人。眼见傻小子弄着满嘴湿哒哒的，他实在是于心不忍。一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对方脸上污秽擦去。一边说道。「你，去洗澡吧。我自己，来，就行。呼……」

我妻明的手烫的灼人，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颤抖着。眼见于此，吴小帅又怎能忍心丢他一人不管？最后干脆乖乖往地上一趴，慷慨就义道。「来吧。」

「……」我妻明愣在那儿，没说话也没动。

「你还愣着干嘛？」吴小帅不耐烦地扭回头瞪他。

「真的可以？」我妻明的表情有些扭曲，似欢喜又似质疑。

「哪那么多废话？……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吴小帅最后闷闷地丢了一句。其实他也明白，论实力比技巧，都是我妻明占上风。可人家不但没用强的，还三番五次地谦让自己。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自己要是再不识趣，那不就成了给脸不要脸了吗？

我妻明摸摸索索地爬过来，小心翼翼地覆上吴小帅的后背。中指也胆怯地缓缓靠上那心慕已久的后丨穴。他所有的动作都加着万分小心，好像随时准备叫停一般。

指头在探进蜜丨穴的瞬间，怀里的身体又不自主地抖了一下。我妻明赶紧退出手指，轻声轻语地商量。「要是不舒服，现在就叫停吧。」

「你怎么那么磨叽？」吴小帅涨红着脸又回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快点儿办正事儿吧。」其实他早看出我妻明快熬不住了，再这样下去非伤身不可。

「那，那我真的要做了？」我妻明再次探手指进去，在褶皱的边缘来回磨蹭。「放松……呼……」虽然忍得天昏地暗，但我妻明还是坚持要中规中矩地稳扎稳打。

「我妻明，你还好吧？……呼……快进来吧。」

「这是你第一次，怎么能草草了事？」说着，他退出手指，转而用舌尖挑弄一紧一松的密门。唾液也随之被送了进去。反反复复地挑逗了几回，我妻明突然伸舌头在他光洁的屁股上大刺刺地一舔而过。

「啊……我妻明！」吴小帅激灵了一下，刚要再说些什么，后部就传来一阵滚烫的刺痛。「厄啊……」整个身体都因疼痛而紧绷起来。

「放，放松……」我妻明揽着他的腰，轻柔地舔舐着他光洁的脊背。另只手也体贴地摸索着他身前的敏感。「疼就说话，别勉强自己。」他越这么说，吴小帅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自然也就越不会开口喊停。

身上的人终于开始动了，他强忍着被撕裂般的疼痛，承受内壁火一般摩擦，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一次次的顶进一次次的深入，都满载着彼此的执着与付出。纠缠着两人的不再是浑浊不堪的欲望，而是纯纯的暖意。相拥的身体互相慰藉互相依靠，彼此都是唯一。这样的感觉，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第一次。

「小帅……你真好！」我妻明心满意足了。

「废话！」吴小帅嘴上没好气儿地会斥他，可眼角眉梢却尽显笑意。「喂……你一直都这么绅士？」

「只有小帅是特别的。当然更是唯一的。」我妻明紧了怀，把脸懒懒地贴在他的后颈上。

被抱着的人不禁开口回问。「为什么？」这一句倒不是矫情的明知故问，而是真的不解。毕竟这种被强烈地爱着的感觉总需要有一个理由才好接受。

而被问到的我妻明却沉默了。回忆像海潮一样涌上了他的心头。自己的出生是为了报复，自己的童年满是欺骗和背叛，就连防身用的枪也随时都有可能成为自己死神。接近自己的人不是为了金钱就是为了纵欲，身边的人事物都充满了利用与被利用的腐臭味。只有吴小帅是真心为自己好。想到这儿，他终于笑了。

「……因为除了你，其实我一无所有。」

66

万豪酒店的贵宾套房里，在凌乱的双人床上，两个大男生裸着身子并排躺着。一个皱着眉头品味香烟，另一个则是满眼花痴地搂着人家的腰身儿不放。

「小帅，你该不是每回床事后都要吸烟吧？」

「嗯……」

被搂得死紧的人不舒服地动了动，随即弹了弹烟灰。

「小帅～我还想爱爱～」人高马大的我妻明脸皮厚厚地拿起嗲来磨人。「好不好嘛～老公～」反正他是算准了吴小帅会吃这套。

「好什么好？」吴小帅叼着烟卷低着眼皮瞧他。「想爱爱行，你先交代了错误。」

「行！」我妻明腾地一下坐起身，乖乖往吴小帅面前一跪。「我刚才是借酒装疯，想强了你。我知错了！你罚我吧。」

吴小帅吸了口烟，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没了？」

「有有。」我妻明赶紧继续交代。「之前的那两个警察……也是假的。」他见吴小帅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又急忙解释。「都是我家的忠仆，绝对安全，绝对安全！」

「还有……之前用计拖住欧阳跟黄飞也是我。不过我有特地给他俩安排了一场干柴烈火的机会。放的春药可是我妻世家特制的哟。」说到这儿，他还显出一副美滋滋的小样儿。叫人看着又是来气又是好笑。

「你说你折腾这么多事儿累不累？值得吗？」吴小帅拿脚丫子踢了踢我妻明，随后噗嗤一声又笑了。

「值！一百万个值！」我妻明异常认真地表态。「小帅，我……我不知道什么是真心，怎么样才是真心。可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永远地在一起。为你我什么都肯做。」

话不多，但坚定不移的目光里却烙着我妻明的挚诚。

「好了好了。」吴小帅实在受不住这气氛了，干脆一把将人搂进怀。「我什么都不用你做。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少惹点儿事就行了。」哎……不知为啥，他突然特能理解当妈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