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恨——迪奥牌手扶拖拉机
迪奥牌手扶拖拉机  发于:2011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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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的狂热,所以从他见到我的容貌那一刻开始便心生警意,从Ricky身边把我支走也是顺理成章。

而至于Ricky,他又怎会连卢微安的这点小心思都看不出来?可他还是如了他的愿——不过是换个人替他折磨我取乐罢了

,实质上根本没什么不同。

烈日普照的午后,连我都有了温暖的错觉。

Ricky的那些“改造”,让我越来越没了男子汉的气概,简直弱不禁风到连我自己都唾弃的地步。

此刻我左手毛巾右手茶水,正端正地立在两道倩影身后。Ricky让我瘦弱无能,却不代表他愿意饶过我让我安心做个“闲

人”,所以我的工作量依然荒唐可怕。

像现在这样经受着曝晒一站几个小时对我而言是难得的休息——至少比蜷曲着缩在狗窝里舒服得多,还不必担心被项圈

勒得过紧突然暴毙。

……

Ricky在教卢微安练习格斗。

我望着他的背影居然有些出神,因为这像极了曾经的我。那是我也如此这般地认真。

不,也有一些不同:卢微安俊俏的小脸认真得可爱,带着孩童的稚气,而我呢,每次练习总是认真得一脸狠像。他这样

是为了与所爱(或者说是所需)之人亲近,而我是为了报仇。

Ricky一招一式贴身教导,从远处望去只觉一脸柔情,虽然他的笑容假得明显,但我还是觉得心口处的洞又大了些,空空

的,仿佛永世都难以填补。

当初他也曾亲自教导过我呢。不过他只是在一旁演示一遍,随后便找一堆下手来与我混战,我总是被揍得以为自己不在

人世了他才会叫人停手。两相对比,待遇还真是天壤地别。

我又在走神了。最近这样的次数愈见频繁。

一回过注意力,听到Ricky不耐烦的声音,我便赶忙迎了上去。

只见卢微安半倚在他的怀里,两腮因为运动而浮起云霞,娇羞美丽,他伸出纤细的手指,任长长的指甲有一下没有一下

的在卢微安可爱的脖颈上游走,神态甚是暧昧。

我看了只觉刺痛。

Ricky好像很喜欢这样做,他直直和卢微安亲近了好久才开始吩咐我,但视线依然是停驻在身边之人的娇颜上的。

他几乎是咬着卢微安的耳朵说的话:“你非要亲自操练,可让我做陪练的话我不保证自己可以忍住不还手,所以……你

就把他当做你的沙包吧。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我看见卢微安的耳朵已经变得透明通红。Ricky极为巧妙地使他退出自己的怀抱,于是稍整衣衫,他便向我走来了。

他说:“对不起了,害你要受伤。这个月的工资我会让管家多算的。”

无所谓地垂手放下毛巾,把茶水布置好,让坐在阳伞下的Ricky享用。做好这些,我便顺从地低下头,凭卢微安击打。

不愧是黑帮的人,一个男宠也很是有些厉害。

卢微安一招一式使得很认真很到位也很…用力。没过多久,我就从站到跪,最后支持不住便躺倒了。

Ricky一皱眉,身边自有人会意,一个打手样的人上来揪着我的后领让我靠到了身旁一棵树上,于是其他人又找来绳索紧

紧捆住了我。

卢微安又是歉意地一笑,随后飞起一脚直踹在我的胸膛是上。

一口鲜血狂飙而出,我尽力地偏头向Ricky望去。他意态闲闲好像很享受午茶或是不耐烦搭理这边的闹剧一样。

头疼得好像裂开了,我好像记得小时候妈妈揪着我的头狠狠往墙上撞去的时候,也有一个男人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

没有喘息的机会,卢微安又是几次出手。我感到自己的脊梁已经完全不能用了,只有勉强靠着树干支撑四肢,使其不至

于散架。

Ricky遥远的声音传来:“安安,你还可以试试别的招式,反复练习,再与你的小仆从交流交流,看哪个角度出手最痛。

紧绷的思维被人撕碎、践踏。我又一次很没用地、如一个废物一般昏了过去。

第二十章:葬·呓

我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接受着屈辱性质的打扮。

镜中的人是我吗?

细细弯弯的眉毛,大而无神的双眼,密密的睫毛,粉粉的唇,皮肤……则是病态的苍白。

以前凭着血缘关系,我和谷衍泽还有那么几分相像。可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那个人的影子了。

他的高贵霸气和细长微眯的双眼,让我和他,差得越来越远。

我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应该得利于Ricky的私人医师们呢?他们是如此高明:可以让我的皮肤不留伤痕永远白皙,也可以

让我的嗓音变得清脆而不低沉,甚至,也让我的泪腺被彻底改造,很轻易就会流泪。

但我怎么也无法为这样的改变高兴起来。每次经过鞭挞就不得不泡到药桶里除疤,我简直怀疑那些药品的功效就是把我

的身体辣下一层皮来,露出滑腻的新肉。而至于改变嗓音,他们更是用手术的方式把我的喉结摘除,更不用提吞下那些

药物的滋味了,简直和硫酸差不了多少,我觉得声带都快融了。

现在的自己,让我想起了那些躺在商店橱窗里的SD娃娃——造价昂贵,精致无比,但一身死气——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

怪物。

偏偏就有人喜欢这样的收藏。所以,Ricky在我身上花的功夫没有白费,我所压抑的嘶吼亦没有付之东流——Jason,这

个政府高官,答应把酌耀的收购权内定给Ricky,条件是邀请我到他的府上去小住几天。

看,我多光荣啊。一个小小的贱奴竟然有资格接近人民的父母官。听说这位高官,还是道德模范呢,难道他就不怕被我

玷污了么?

一阵痛感打断了我的思绪,下颚被大力地箍住抬起,强行仰头,原来是一个化妆师。我也不反抗,凭着他用各色工具尽

情摆弄。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沉稳神色,不禁想到:现在已经没有人把我当做一个生命的存在了吧。或许也包括我自己。

在他们眼中,所做的不过是遵照主人的意思打扮一个模具罢了。

许久之后他们停止了动作,便开始给我换衣服。

我想:这比起做一个道具让人击打要舒适得多,所以我应该知足了,不是吗?

等一切准备停当,我才终于看到自己被妆扮过后的样子。

原有的栗色短发被他们改造得更是柔软顺滑,左眼的下面镶了三颗碎钻,随着睫毛的抖动,钻石的光泽若隐若现。好在

他们没有逼迫我穿上很暴露的服装。衣着只是很普通的休闲服罢了,上身是质地上乘的绸缎衬衫,用以配合我的肤色。

真的不愧是出色的化妆师,我只是匆匆在镜子里扫了一眼都知道自己这幅模样是多么地……让人想要蹂躏。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我还不至于傻到认为那个叫Jason的,真的只是想要我去他家里参观参观。自从我知道这桩黑暗的

交易,每个夜晚就都会忍不住觉得害怕。好像空气中就充满了腐臭的气味一样。

直到昨天,我才做好了心理准备。

为了Ricky我什么都受过了。包括任谷衍泽予取予求和拿自己的身体去让人糟蹋。

那些无数个日夜的痛苦我都熬过来了,相比之下Jason不论做什么都只能算微不足道了吧。

可真正见到Ricky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他看着我笑得意味莫名,似是带着满意赞赏,又透着止

不住的嘲讽和鄙夷。

仅仅只是这样的一个眼神啊,就让我忍不住想要退缩。他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肮脏下贱到了极点。心里的防线就这样溃

败。

突然感到一阵露骨的视线扫来,这使我觉得自己就像剥光了保护壳的龙虾,躺在餐桌上任人享用。那么不用说,这些令

人厌恶的灼辣视线定是来自Jason——这个我未来几天的新主人了。

实在受不了在Ricky的注视下我心里产生的难言悲伤,便只好偏过头默默地打量Jason。

只这一眼,我的心便彻底凉了。

他的一切都是那么令我厌恶,包括他发丝稀疏却硬生生中分开来的头型、红光油亮的面庞和一口被污渍布满的黄牙。我

想要呕吐,但身体却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因为他的眼神。

Jason的眼睛不大,但却很亮。不过不是因为神采,而是因为贪欲。是的,贪婪。在他的眼睛里我只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欲

望:对金钱的、对钱势的以及……对我的。

再次抬头向Ricky望去,我想此刻自己一定是满脸乞求之色。但是他并没有搭理我,只是和早已心猿意马的Jason客套着

,见时机差不多了,他便提出要Jason把我带走。

于是那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更是笑得喜不自胜,当下便给了Ricky保障,答应把酌耀低价拍卖给他。

当我被几个政府的公务人员抓住往外拖的时候,我还在竭力地望着Ricky,其实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大概

,只是想从他深邃的瞳孔中看到一丝丝不忍吧……然后,这样我就可以有理由放纵自己的心,让它不去恨他,不是么?

但是,他的眼里除了事业有成的春风得意,什么都没有。

以前张爱玲说过:谁爱对方更多一些,那么谁的心就会低到尘埃里去。以前我对这句话是很不屑的,直到我发现自己再

也离不开Ricky。

我已经把自己的心主动掏出来放到他的脚下了,可他甚至都不愿意亲自去践踏,所以他选择了让别人来做——卢微安和

Jason。

但即使他使我陷入到了这样不堪的境地,我还是不想要恨他。所以我再三地给自己找一些借口,欺骗自己的理智。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认为他恨我吧,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他厌恶我的事实。

其实仔细想来,我确实是一直在做一个卑微的逃兵,为了不去面对残酷的本相,我总是宁愿用一些别的事情来掩盖。比

如小时候我也隐约理解校长为什么要包庇欺负我的同学,他也是不得已,但我就是不肯让他洒脱地离去,此后我便一直

告诫自己:他是活该。

后来,我明明也知道孟瞳皓对我的真心,却连我亲手把他害死以后都固执地认为他对我不一定有爱。

我真的是很丑陋的一个人,由内而外的。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你要我接受自己亲手害死了他们——凭着他们对我的爱,这样可怕的事实

吗?

我大概永远也做不到,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去面对。我想,我会死。

蒙上双眼之后我被Jason手下的一些公务人员带走,丢到一张货车车厢中。一直颠簸了很久才到达了目的地——Jason的

私人海边度假别墅。

我和大海真是有缘啊。不论谷衍泽还是Jason,似乎大家都愿意让我在这个地方感受绝望。

说起来,这栋别墅还是政府直接奖励给Jason的呢。因为他为了全市百姓操劳不已,导致身体欠佳,所以给他这样的荣誉

借以表达人民对这位党的好儿女的敬谢之意。

每次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开始大笑。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我笑得格外久,带动身上的铁链也一起叮当作响。

站在旁边的一个仆从样的人用一阵说不出来的眼神盯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你现在想笑就笑吧,等Jason处理完事情来

这了,你就再不要想笑得出来了!

算起来我这样被铁链缚在床上已经两天了,每天都有人定时给我送饭。我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至少不要太惧怕即将到来

的毁灭,所以我总是尽力地吃那些仆从准备的优质食物。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很努力在吃,可是就算勉强咽了下去那些食物过不了半刻就又会被吐出来。我每次呕吐都是

尽心尽力地,吐完了食物就开始吐胃液什么的,一直到吐干了,都还在干呕不断。记得那个夜晚姐姐被男友找来的人奸

污,之后她也是像这样地吐,一直到要把心脏都呕出来似的。

与之相对的,我也在很努力地不去想Ricky,可是越是这么做我越是希望自己回去。哪怕他还是会让卢微安欺负我、虐待

我,我也愿意呆在他的身边,没有理由地渴望。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要枯竭了,他找人给我做的手术并不能根除我

身上的遗传病,只能暂时压制不让它发作罢了。

现在怕是大限将至了吧?至于是两年还是三年,我不得而知。

为了制止自己再像个傻子一样去思念Ricky,我便开始强迫自己想点别的什么。

然后我就会想起母亲、想起残舞、想起孟瞳皓、想起谷衍泽,想起我小时候读书时的那个校长。

他们每个人的死几乎都和我分不开关系,母亲是为了不去面对我,校长则是因为临死前我的不原谅而失去求生的毅力,

谷衍泽是为了不让我看到他的失败,至于残舞和孟瞳皓,更是可以说是被我亲手送到地狱的。

其实他们或多或少都曾想过要给我一点点幸福、一点点温暖的吧?但是最后都成了一场梦,随着他们的生命遗落到了未

知的世界。越是这么想,我越是觉得自己失去的实在太多。便更是思念Ricky。

最后我决定了一件事情:这次我只要不死,就是爬也要回去看Ricky最后一眼。

我牺牲了那么多人,死后必定受尽煎熬,现在,他是我唯一想要的了,我只想尽量在死前多陪陪他,那么日后当我在烈

火中受永世折磨之时,也有值得回忆的,不是吗?

这样漫无目的地思考着,我就感觉到脸颊一片冰凉,看来我又流泪了。Ricky说我的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包括仇恨厌

恶或是贪婪,更不用说喜爱,他讨厌这样,所以他专门请人改造了我眼部连接泪腺的几条神经,使我只要稍受刺激,不

论是外界的风沙还是内心稍许的情绪波动就会控制不住地流泪,以此达到他要求的泪眼汪汪的效果。

所以当那个叫Jason的丑恶男人打开自家别墅里的卧室大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才一看到他,我马上就又想要吐,勉强压制了,便看到他那张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近看上去更是丑不堪言。他的气息

喷在我的脸上,我尽力闪躲,觉得他要是再靠近些,或许我就能把铁链都挣断了。

训练有素的仆从们早已退下,并且拉上了门窗,于是屋子立即暗了下来。Jason粗噶难听的声音响起,在空无一人的大房

间内回响:“尤物啊尤物。Ricky还真是会讨我的欢心,看这水汪汪的眼睛和粉嫩的唇瓣。”

他一边说一边用粗糙的手掌在我的后背上游移,突然紧握住我的手腕,然后眼中立即闪现出一道兴奋的光:“没想到你

的脸蛋这么美,四肢也能这样柔软,真真是柔若无骨啊!”

我一听这话,更是难过。

那次谷衍泽钉穿了我的手腕,之后Ricky虽然找了人治好了伤,但它们一直行动艰难,几个月来过强的工作量使我的腕部

越来越脆弱,尤其是那天我被当做沙包让卢微安练习格斗技术时,他更是故意攻击我的手腕,几脚不留情面的重踏彻底

让我腕部骨折。

医生说我的手不可能再接骨了,所以Ricky说既然如此,干脆把手上几处能去掉的骨头都抽了,这样还能让我的手更美些

现下Jason反复地抚摩我的手腕,让我想起抽去骨头那天的疼痛。——Ricky不让人给我打麻药,说要看看我到底有多坚

强。当时我就有一种感觉:与之相比,就是那天的钉刑所造成的痛苦都不算什么了。

我觉得自己忍受这个恶心男人的触碰已经有几个世纪那么久了,他才终于离开了我的身体,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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