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恨——迪奥牌手扶拖拉机
迪奥牌手扶拖拉机  发于:2011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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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6岁,他第一次见到父亲,那天,他的母亲把他的头向墙上一下一下地撞去,然后他对父母的印象只留下冰冷的血液。等

他再醒来,便成了一个患心脏病的孤儿,再不能有情绪波动;

7岁,美丽的女孩以他姐姐的身份把他带走,却从不显露对他的关怀;

12岁,他的姐姐被爱人陷害,从高材生沦落风尘,他第一次想要报仇,却发现自己的病症已入绝境,无能为力。然后他

遇到了一个神秘的男人——Ricky;

14岁,他发现了Ricky对自己的利用,也发现了自己对他的爱。于是心甘情愿走向毁灭;

16岁,他进入同父异母哥哥谷衍泽的公司成为一名杀手,得到了谷衍泽的爱 ,却为了Ricky亲手毁去。谷衍泽如愿死在

了他的面前,可是闻讯赶来的Ricky却告诉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谷衍泽;

17岁,他受尽Ricky报复性的暴虐,双手不再灵活,终于逃出了深爱之人的囚禁,却被黑暗的社会逼迫成为一名男妓,仍

然饱受折辱;

20岁,他蜷在阴冷的墙边,被Ricky带走,一如初遇。可当他醒来,却发现自己又一次被抛弃在森冷的街道。原来,他要

的,只是他的眼睛。

世界自此坍塌,他终于再没有了任何价值。

可是,这就意味着他可以不再失去吗?

在命运的流年里看一个淡漠之人如何用心碎演绎最绝望最忧伤的故事。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黑帮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普衍翳 ┃ 配角:谷衍泽Ricky ┃ 其它:暗黑虐身虐心

楔子: 苍·渊

寂寂的深夜,在一条潮湿至极以至开始散发陈腐气息的古老巷子里。一个年轻的男孩抱着双臂蜷缩在墙根。

啪嗒,啪嗒……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愈渐清晰,踏破黑暗的夜。因为刚刚下完一场倾盆暴雨,小巷两旁的破旧居民楼上

积蓄了不少雨水。此时雨水便顺着瓦片蜿蜒躺下,滴滴答答地溅到地砖上,摔得粉身碎骨,带着无名的怨气。

而这突兀的脚步声衬着滴水哀婉的倾诉,更显得诡异非常。

脚步的主人拥有一张异常美丽的脸,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是俊逸非凡,让人不敢直视。

只是这样的美实在太过脆弱,任何一个人看着看着,都会忍不住要叹出气来。因为它太出尘,太不真实,亦太苍白。虚

无得仿若夜色混着月华织就而成的幻像,让人怀疑只要晨光乍现,它就会似朝露一般消失。

只见男人一步一步地向男孩走去。

随着他的逼近,男孩瘦弱的身躯不住颤抖,像是在极力克服恐惧。

终于,男人停滞了脚步。他小心地蹲下,却更显身材修长迷人。男孩栗色的柔顺发丝原本因为沐浴月光而泛着柔和的光

泽,但此刻被男人遮去。于是,他的全身便都被黑暗笼罩了—一如他心被恐惧完全地掩埋。

男人并不说话,只静静地打量着男孩,一直到他禁受不住如此压抑的气氛而胆怯地略抬起头。

于是一张清秀但惊惶至极的脸庞暴露在男人深黑的瞳孔当中。

要怎么形容男孩的样貌呢?

初看是毫无疑问的赞叹:白皙的肌肤仿佛最精致的瓷器,让人光是看就能觉出一丝丝甜意似的;长长卷卷的睫毛如同灵

巧的蝴蝶翅膀一般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翻舞,而在这之下是一双如同小鹿那样明亮美丽的大眼睛,再加上他蔷薇色的唇

瓣。真的是很可爱的人呢。

可一旦你仔细地凝视他第二眼,便会感到一阵阵的心疼,因为男孩的双眼虽然挂着一层水雾,但没有一丝神彩,呆滞到

极点。尤其是他的颈项处,居然挂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红於痕。更不用提他青紫交织的纤纤玉臂和被人撕裂的残破衣裤。

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可眼前的男人看到他这样的伤痕,却只是玩味。

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说不出的好听,似女子般轻柔但不带一点矫揉做作的意味:“小翳,你看,不管你逃到哪里,

我都可以找到你!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难道就是为了来做一个下贱的男妓吗?”

听了男子残酷的话语,男孩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早已习惯了这种侮辱。

见男孩并不作答,男子便一把捏住了他伤痕累累的手臂,动作看似轻柔但实际力道大得惊人,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虐待啊,那不如跟我走吧,我保证一定给你比现在多上十倍的“享受”!”

瞳孔骤然缩紧,男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试探地开口,声音已经近似哽咽:“王衍沁,你……你说了你恨我的。……为

什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男人蓦地笑了,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呢,简直就跟以前一样的……愚蠢!我有说过我恨你吗?

这不过是你一个人的想法罢了。”

听到这话,男孩的眼中终于迸射出一缕希冀的光芒,像是期待着男人接下来的话。

然而男人给他的下一句话却马上浇灭了他的一切希望:“我说的是我讨厌你,而不是恨,懂吗?只有配得起做我对手的

人我才会恨。”

凄惶地闭上双眼,男孩好似疲倦到连呼吸也是一种折磨:“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的一切都已经被你毁了,不是吗

?”

好像竭力思索一般,男人终于回答了他,语气郑重:“小翳怎么可以这样没有自信呢?你跟我走啊,这样你自然就能知

道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难以名状的压迫感令男孩睁开了双眼,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游离,看着男人那张邪气的、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脸庞,他竟然

缓缓地伸出纤细的手指,想要抚摩到男人的手臂。

“啪”!!

残忍的声音划破夜的寂静,男人残忍的力道令男孩支持不住倒在了一边。

他轻轻地抚上自己肿胀发疼的面颊,却无法阖上心中撕裂的伤口。

在意识彻底消沉前的一刻,男孩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男人的皮靴向自己的身上踢来——带着无限的弃恶,不带一丝悲悯。

……

醒来后,男孩看到自己被缚在了一张病床上。

周围站着的是两个穿着白色消毒服装的医务人员。

他……没有来呢。

一阵阵失望排山倒海地涌来。

随即又自嘲地笑了,大概在那个人的心里,自己根本还不如一个保姆重要吧?

可渐渐的,男孩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的全身竟然都不能动弹,除了意识还在,他根本就是一个植物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像听到了男孩内心拼命提出的疑问,两个医生开始攀谈起来:“真是可惜,这个男孩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但做了手

术后就得在黑暗中度日了。”

“是呀,我都有些不忍呢。”

说罢,那人附着另一个人的耳朵轻声说道“虽说这活体移植是违法的事,但咱也没有办法啊。我听说王衍沁还是黑道上

的人,连市长都不敢得罪的角色!我们要不这样做,只怕就该……”

稍后便是一片可怖的静谧。

良久,又有人开口说道:“现在他的麻醉应该已经扩散到全身了,我们快些开始吧。”

男孩终于知道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再也不能放下心来了:原来,王衍沁要的不过是他的眼睛罢了,——所

以他才如此着急地四处寻找自己吧。他所谓的利用价值就是给他提供双眼吗?

痛苦蔓延到四肢百骸。

今后他该如何生存?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听那医生的话,自己应该被麻醉了,又怎么还会有意识呢?难道是……

“麻醉觉醒”四个大字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男孩感受到了极致的绝望:这意味着他不能说话不能动,肢体被完全麻醉但意识却依然清醒,也就是说他将生生地把这

剜去双眼的痛苦受下!!

无影灯的灯光呛得他的双眼生疼,这会是他看见的最后一点光明吗?两只锋利的手术刀一寸寸地向自己靠近,男孩看到

金属反射出的特有寒光,终于沦陷。

回忆像是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的向少年袭来,将他缚住,仿佛连心脏也不再有力。

尖锐的疼痛下,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那些不堪的、耻辱的、就和此刻的噬骨痛心一般别无二致的过去。

这些,就是我的一生了吗?

第一章:弃·泣

男孩开始了对往事的思索,那是一个关于欺骗和背叛,却又无比现实的故事,故事的开端,是两个人的初遇,没有樱花

树下花雨纷飞的浪漫,甚至连微风缱绻的情动也无,有的,只是无尽的猜忌:

是夜,

晨曦大厦,

顶楼,

一间豪华的办公室中,

极低的气压在蔓延,昭示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平静反而愈加让人紧张,

而造成这种压抑气氛的那个人却似毫不自知,依然悠闲地在吸着香烟,缭绕的雾气弥漫,遮住了他的神情,使得他好似

是在认真思考眼前人说的话,又仿佛其实只是沉浸在这种肃杀的宁静中……

王羽刹恭敬地站在男人坐椅身后,看着自己的老大漫不经心的态度,不由替眼前的少年担心。

谁都知道现在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也就是自己的老大,谷衍泽,是个极为恐怖的角色。之所以这么说,不仅是因为

他在本国的黑道上占有一席之地,更是因为他还是酌耀集团的总裁。

或许,想在道上分一杯羹并不能算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而包下整座奢华的写字楼来开自己的证券公司同样也不是不可

能。

但,要把两者都做到,那就不是任何一个稍有才华的人就能做到的了。它意味着你可以在横行霸道靠各种手段发财的同

时,还不用担心被政府找上麻烦,因为,你的集团不论实质如何,起码在表面上,是得到国家承认的了。

而谷衍泽,就是一个神话的缔造者,他的产业酌耀集团,是一所名义上的证券公司,但它的真身,是道上令人闻风散胆

的杀手组织“夜岚”。

谷衍泽如今地位的得来,靠的正是某些政府官员。在这些人中,有不少身世都不干净,他们需要有人帮自己让政敌莫名

其妙地“移民到国外”然后“消失”,也需要一个有力量的组织和政府“警民合作”,铲除恶势力,确保社会安定和自

己傲人的“政绩”。

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政府容许夜岚的存在,甚至当它与别的同类公司发生“业务纠纷”时会予其一些“优惠

政策支持 ”,而酌耀公司作为本市经济的领头人,则每年都为政府工作提供财力上的帮助以“回报社会”。

“慈善企业家”,是市民对杀人无数的黑道老大谷衍泽的认识,这就仿佛最荒唐却最现实、最符合社会实质的黑色笑话

然而,百年不遇的是这个外表羸弱的少年,竟然用了不知什么方法,潜入了酌耀内部,闯入谷衍泽的办公室,要求加入

夜岚。

谷衍泽玩味地打量着少年:柔软的栗色头发下是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睑微低,极长却不上卷的睫毛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

的神色,明明一副恭顺的样子谷衍泽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少年的畏惧。

“有趣,他并不怕我呢,大概骨子里根本就是倔强得很吧,就好像……我以前养的那只叫‘桀’的小猫,总是不肯向我

低头,却在我掐着它脖子时发出动听隐忍的哀鸣,不知道你在面临毁灭灵魂的绝望面前是否也会有如此迷人的反应呢?

”想到这些,谷衍泽原本平静无波的细长双眼射出了光芒,极精致的唇上也带了笑意,丝毫没有觉察到或者说是根本不

在乎周围人的恐惧。

看到老大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惊艳之余,王羽刹感受到的,更多是恐惧。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自己年仅23岁的老大一向

用虚假的和煦笑容待人,亲切却生疏,只有当他对什么事物产生好奇的时候才会这样由衷的邪笑,大概,是即将感受亲

手毁灭的快感,才让他如此兴奋吧?

但看着面对浑身散发着危险王者气息的谷衍泽还能依然保持淡漠的少年,王羽刹不禁生出几许赞赏。或许……这个外表

似可爱娃娃内心其实深不可测的孩子提出要做夜岚的杀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呢?

离开酌耀的大门已经很久了,但那个叫谷衍泽的男人给我的压迫感却一直久未消去。 他真的很适合做首领,他是天生的

王者,恐怕即使落拓,也依然能散发着尊贵的霸气。

让我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真的被允许进入夜岚了。

当他审视自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他眼底的戾气—— 一个外表冷静内心疯狂的人……我惧怕这样的对视

,但却又不得不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低头!否则就算是一败涂地了。

果然,谷衍泽应该是不习惯被人无视自己的威慑力吧,于是我成功地吸引到了他的注意,他问我为什么要来夜岚做杀手

,我神色不变,回他:“因为我能让夜岚需要我。”

谷衍泽脸上笑意更深。

手下会意,告诉我明天再来,他们会安排我做为杀手的第一次考验 。

禁不住好奇,低语到:“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答应自己唐突的要求?难道他们连我的来历和我为什么知道酌耀的内

幕也不关心吗?

原本并不指望能得到回答,高坐的那个宛如神祗的男人却启开了好看的双唇,他说,

“因为我想要看到你凭什么这么说。”

华灯初上,在离家不远时我中邪似的突然想要好好走走,于是我让出租车司机提前停车,踏入深沉的夜色和一地凄冷的

月光。

我在心里对自己告别,——对一个名叫普衍翳的少年告别。明天,一切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吧?

世上会少一个普衍翳,却又会多一个“残月”。这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小小变化啊?毕竟,它根本不会涉及任何人的利益

当那个王羽刹——谷衍泽的得力助手,让我忘记自己的名字,接受组织给我的代号“残月”时,我爽快的态度让他有那

么些不理解。是啊,对一个正常的人而言,多少都会对陪伴自己十六年的名字有一点点留恋吧?可是,我却将它丢弃得

那样爽快,在他人看来,是有些奇怪。

我不禁自嘲地想到:今天我丢弃了姓名,什么时候我会把自己整个人也彻底地丢弃呢?

到了那个时候,有没有人能听到我灵魂的哭泣?还是我真的不应该多做奢望?我是命运的弃儿,注定一生不幸……

站在那个暂时被我称之为家的公寓楼下,仰起头来,觉得每家每户都似一个小小的整齐的火柴盒,彼此紧紧地挨在一起

,而我要去的那一间小屋,依然是万年不变的暗淡无光,在周围灯火通明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孤单。

是的,从没有人等我。

因为我没有亲人,亦没有朋友,只除了即使存在也不可能等我的她———残舞。

我实在无法定义这个女人和我的关系,九年前,她到孤儿院把六岁的我带走,她告诉我她是我的姐姐,但是她一直不允

许我这样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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