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花嫁——远野春日
远野春日  发于:2011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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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的。他只是没想到奏会气得这么严重。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半边肩膀靠着大理石制的暖炉一角,目光尖锐的奏睥

睨着坐在椅子上的一叶。

房里充满了无声沉重的低气压。

一叶如坐针毡,低着头不敢正视奏的眼睛。与宝蓝色洋装融成体的花纹映人眼帘就奸像描绘自己的复杂心情般交织。

「有什么对我想说的或者想问的,我都洗耳恭听,」

好一阵子之后,奏终于打破沉默、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

一叶吓了一跳。摆在膝盖上的手指颤抖,两片唇开了又合。想问的事太多了,但突然间不知该如何敔齿。被这异样的气

氛影响当然也是原因之一,而主要是因为承认错在自己,今天光是做道歉的心理准备就占去他大半的思绪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一叶好不容易挤出干涩的声音回答。

「……你是为什么事而道歉?」奏冰冷地反问。一叶紧张得更降低了音量:

「为未经你的许可便擅自出门的事情而道歉。」

「还有呢?」

对方继续追间。

一叶诚惶诚恐地抬起头来望着奏,想从奏的表情揣摩一个能令奏满意的答案:可惜无论是眼尾嘴角或者任何一处,所传

达出的部是愤怒二字。此时一叶慢几拍才恍然顿悟。奏动怒的真正原因并非是他无端外出,而是对他擅自恢复男儿身的

行为感到气愤。

「还有……我身为桃子的替身却没遵照约定,穿回了男装,对不起。」

听完一叶的忏悔,奏兀自深深叹气。他移开视线。改为望着暖炉上方的马头青铜艺术品。

「这种日子真的让你那么难受?」

一叶再度陷入烦恼。他不觉得有多辛苦,但也不等于没意见。对将来充满不安的心使他没办法预测自己今后的日子会怎

样走下去。现在是还好,那明年、后年呢?想到自己将如此毫无意义地年过一年,不由得开始沉郁。当他知道奏的情人是

那位各方面皆无懈可击的美丽贵妇时,自己也部替自己觉得悲惨。

这桩婚姻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一场戏,而且是超级烂戏,奏如果把对一叶的感想讲出来,他恐怕会深受打击。但如果换他

把内心的感受一五一十地讲给奏听,奏恐怕也难以理解。

想到这儿,一叶忽然察觉自己对贵妇所抱持的这种情感正是叫做「嫉妒」。

他愕然了。

——我嫉妒她?

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急忙否定,可是又否定不了。

因为每天晚上接受奏的欢爱,而使得自己的身心思考也变得像个女人了吗。问题并不在于性别,纯粹是在于心态。

他承认他会嫉妒是出自于对奏开始有了恋爱的感觉。

奏的问题让在此刻重新认识自我心境的一叶放弃辩解,只能保持沉默,

而他的反应似乎令奏越来越不耐烦了。聚在眉间的皱纹益发深刻,睑色难看的可以。或许奏正在利用机会逼一叶屈服,

他等着一叶自己亲口说出他要的否定答案。

「到目前为止确实是有很多地方必须要勉强你配合,不过我一直以为你是考虑过能接受的情况下才愿意跟我结婚的。」

「是这样没错……我是曾经做过相当程度的觉悟。」

迷惘中的一叶低声回答。

为家族牺牲自己——一叶当时的确是做了这样的觉悟,但是后来他发现牺牲后反而是欲望滋长。他开始对奏倾心,他想

得到奏的心,所以当他目击占领奏全副心思的贵妇存在时才会受到那么强大的冲击。叶没有自信能够平静以待这件事,

奏和这样的自己相处起来也会感到棘手。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跟我上床?一叶差点将藏于心中多时的疑问脱口而出。

假设奏没有异常举动,彻底维持形式上的夫妻关系的话,一叶很可能终其一生部不会察觉自己的心意了吧。

历经那般夜复一夜的热切抱拥,任谁也会情生意动。

奏的指尖足那么细腻温柔地碰触着身体,好几次都令一叶有种真正被爱上的错觉。抱着一叶时的奏十分专注,专注到有

情妇的传闻像假的似的。世人都说奏的心另有所属,而且还是表里不一的花心大少。奏的神秘行程虽然多,但一叶实际

上并不觉得奏是外界口中说的那种人。但是今天他得知确实有贵妇的存在,就不得不承认是事实。

所谓热情的夜晚也不过是奏发泄肉欲的管道罢了。

一叶的心情叫做自相矛盾,他喜欢奏的热情,却也怨恨他的无情。

「曾经做过相当程度的觉悟?为什么要用『曾经』?」

奏对于一叶模糊瞹昧的回答相当不以为然地皱眉,使得眉问的皱纹又加深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那个觉悟已经开始消失了吗?」

一叶的心里激烈挣扎,过一会儿才终于回答:

「……是有那么—点。」

(我先跟你说清楚。」

奏迅雷不及掩耳地立刻接话,语气中带着激动。

「我并没有离婚的打算。就算如今你有多么后侮这桩婚事部不能告吹。」奏斩钉截铁地表示。

这股强盛的气势逼得一叶几乎要走投无路。

纷沓而来的各种问题可非口头说说便能自动平息的。至于奏要以何种办法解决它们,一叶可是不但问也不想听,就拿子

嗣的问题来说吧!那位美丽的贵妇是已婚人士,既然两人秘密搞外遇的话,目前是不可能让女方怀孕的。假使一叶的肚子

继续没消息下去,旁人一定会开始干涉。于是奏便能以一叶无法传宗接代的理由,几年后名正言顺地休了他。但从奏强

硬的态度分析,他根本不可能跟一叶离婚。一叶仍旧摸不清奏究竟在想什么。

「希望怀能好好铭记在心。」

奏先发制人后,又补上这一句截断后路。

一叶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手,两人之间再度陷入快窒息的沉默。

把想说的话都说了的奏将头相半边肩膀斜倚着暖炉,继续以同样的姿势伫立除了偶尔会神经质似的用措尖滑抚或点敲着

大理石表面外,几乎没有动过半分。一叶也诐奏影响,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房间里只有沉重的空气在运行,秒针急

促滴答的声音头得特别清楚。因午后阳光而温暖的室内渐渐伸出黑暗的影子,皮肤也感觉到有些微寒。

岛鸦扯着嗓子呜叫,迅速掠过窗外飞走。

一叶惆怅地抬起头望着暮色茫茫的天空。

他们保持静默至少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由于掌控权在奏手上才能从这种状态解放……他偷偷地瞄了奏一眼。

奏仍然是偏过头站着,两手合抱在胸前,肩膀抵着炉壁。鼻梁高挺的侧脸一贯地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一叶终于按撩不住正想提起勇气开口打破僵局的时候,走廊传来脚步声。

接着门被敲了。

「少爷、夫人。」

是欣哉的声音。

奏脸上的肌肉收紧,松开合抱的双手。

一叶也浑身紧绷。据冬嫂说欣哉今天会很晚回来。却也比预定的时问早。完全不想看到欣哉的—叶在心里拜托吾奏去应

门,最好顺便在书斋谈话就好了。「什么事?」奏朝着门的方向问。没有主人的允许就随便打开主卧室门毕竟是失礼的行

为。「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看样子他是帮冬子传话的。「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奏瞧了瞧时钟盘面所指示的时刻,露出「原来已经这么晚了」的表情。思考事情让他忘记时间的流逝,他伸手调好领结

,望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一叶。接着轻仰下颚,催促一叶离开座位。

一叶完全没有进食的心情,只好勉强听从奏的指示起身。想到要在尴尬的气氛下前往餐厅:心里就不舒服,可是如果不

下去的话冬子又要开始担心了。他跟在奏的后——住房门走去。

欣哉就站在房门影子的阴暗处。透过厚厚的圆形眼镜镜片下窥伺的那双小眼睛正好与一叶的视线迎面对上:一叶感到头

皮发麻,赶紧望向别的地方。即使是被认为天真木讷的眼神,一叶就是会下意识地排斥。那种仿佛是陷入峦爱的热切眼

神总是让一叶尖着神经退避二舍。

「请问…夫人……」

低着头通过欣哉面前的一叶被浑浊的声音叫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您的气色似乎不太好?」

碍于礼貌艇法忽视的一叶回过头,小声且简短地回答,

「没事,我很好。」

发现夫妻龃龉的欣哉一副想多管闲事的举动令一叶厌烦的负面印象,虽然知道欣哉并没有恶意,但未免也太超出限度也

更加深他对欣哉缺乏教养的印象。一叶根本不想要欣哉施舍的同情和怜悯,只求他别自以为是。

「桃子。」

奏停下脚步,在走廊另一端回过头以不院的音色呼唤。

「好的,我来了。」

一叶对奏及时给他能摆脱欣哉的理由有点安心的同时也担忧着这样是不是使奏更生气了。他提起裙子快步追上丈夫。

「你在做什么?」

「不好意思让您等了。」奏的火气明显地展露无疑。他对着低头道歉的一叶投以冷冷的目光,不等一叶追上便迳自下楼

,俨然就是亏待妻子的沙文主义男人。

一叶背着欣哉强烈的视线,跟随奏来到一楼、

他在意奏的火气,但更在意擅自想象自己与奏之间关系而产生误解的欣哉。冬子又因为处在低潮的关系,端菜服侍时好

像随时都会出错似的心不在焉,更让一叶多捏了好几把冷汗。

结束食不知味的晚餐,精神给折磨得疲惫不堪的一叶心想梢晚沐浴完毕后便想早早上床休息,于是他先到奏的书斋去行

就寝的告知。

奏正在请欣哉帮忙整理书籍,看都不看一叶一眼就说句「晚安。」

他的态度就是这么冷淡,今晚奏肯定不想和自己同寝了。还以为他会在书斋隔壁的寝室睡的一叶回到房间换好睡友、躺

在大床上开始进入梦乡时,奏却进房了、

床台的震动使得一叶从迷糊中醒来,倏然发觉眼前出现奏的面孔。然后下一个瞬间就被奏压在身下。

「奏…奏少爷?」

—叶紧张得舌头打结。

没想到奏竟然出奇不意地想做那件事。「工作部已经结束了吗?」内心极度动摇的一叶为了拖延时问,情急下找了个没有

多大意义的问题来问奏。「嗯。」奏面不改色,修长的手指已经动手逐颗解开一叶睡衣的扣子了。「啊、我……」一叶

惶恐地望着奏,伸手想要阻止奏的手。奏的手似乎是刚刚洗过般冰凉。对在毛毯里的一叶来说真可说是失去温度的手。

「怎么了?今天晚上我可不会听你的。」奏察觉一叶的抗拒,立刻使出牵制手段。一叶讪讪地把想回避的话吞回去。「我

以为你还在生白天那件事的气。」「那当然。」可是,为什么?

因生气而无视对方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照理说晚上会分房睡,情况更糟糕一点的话也许接下来的好几天都会是耳不听

为清、眼不见净的冷战期。

况且奏原本就是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个性,比起大声怒骂的方式,带点阴沉的神情才像是他生气的表征。但是奏竟然还

会想要碰一叶的身体,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正当—叶困惑之际,奏早以灵活的手指技巧顺利解开睡夹,手掌滑问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

「嗯……啊」

胸膛的突起被摘取并且揉捏着,阵阵麻痹的快感爬上背脊。一叶的脚趾用力伸张、仰头发出呻吟,身体因快感而呈现拱

桥状的弯曲。

一叶的弱点不只限于乳头而已。

自腋下至两边的体侧,以及颈背、耳朵后面、下颚。奏的手指确实地刺激着这些敏感带。

亲吻的时候舌头在口腔内肆虐,交换着唾液和舌尖追逐的yin mi行为使一叶的思考逐渐失序。

白天的冷漠面孔和夜晚热情如火的奏,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发情的身躯被翻转过来,胸腹贴着床单、

从后面来还是他的初体验。

奏扳开一叶的臀部,将火热的坚硬凶器不由分说地朝已经湿润拓解开来的秘孔用力挺进。

「啊啊啊……」

一叶抵挡不了强烈的冲击,发出尖锐的悲鸣。

他的腰不断地上下摆荡,采取这种野兽股四肢趴地的姿势所感受到的跟以前做的体位的感觉截然不同。与奏的结合部位

插得更深、内部像是要刺透全身似的被蹂躏着,连未知的领域也给掠夺了。

对奏而言,这种体位较能自在地使用腰劲追求灵肉的快乐。

紊乱的呼吸从奏的薄唇问泄出,丝丝气息呵痒着一叶的脖子和耳朵。「嗯嗯!唔!」一叶浑身不住地颤抖。两手捉紧床单

。狭窄的甬道任由奏来来回回地摩擦,「啊啊!啊啊!啊!」一叶的呻吟声越来越淫乱煽情。俯跪的身体激烈摇晃着,令人

快分不清是谁在动作、谁在迎合。「一叶…」奏沙哑地呼唤一叶,往更深处突进。「啊啊啊!」

神经烧炙般的快感使一叶放声娇唤,推至高潮。白浊的体液喷溅,床单湿了一片。

两人维持结合的状态崩塌下来。高潮之后的解放感和满足感伴随着睡意袭来,意识逐渐远去。

「…一叶。」

奏再度呼唤他的名字,感觉奏的唇落在颈间及太阳穴,一叶觉得这似乎是个美好的梦。即便是反映愿望的梦也不要紧,

因为现实里的奏不可能这么爱他、

一叶在梦里掉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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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从瞒着奏恢复男儿身偷偷外出之后,一叶闭关有整整一个礼拜了。并不是奏命令他在家反省,而是一叶本身的自省心

使然,让他连到庭院散步都觉得很踌躇。

另外这些天以来,奏都没有再责备或斥骂过他任何一句。

表面上是回到往常的生活型态,但彼此的心中仍怀抱着芥蒂。如今回想起那件事情后发生的当时也好像有种碰触禁忌的

感觉:放过失去沟通并且解决问题的机会,要一叶粉饰太平地在每天极为不踏实的心境下装作若无其事地过,他办不到

。奏照常在白天的时候出门了。去哪里做什么同样也没向一叶报备,同样也是不管乡晚总会在日期递换前返家,对贵妇

的事情更是完全闭口不提。

对于这点,奏已经算是开诚布公了。反正一叶是不能干涉的立场,既然曝光就让它曝光。

奏似乎有从冬子口中得知一叶无精打采,却又装做毫不关心的样子,如果不打算继续怪罪下去也就罢了,但是连至少一

两句安慰的话语也吝于施舍。夜晚两人独处时什么都不讲,只有默默地直接进行性行为、不容许拒绝的气势由他严肃的

表情与锐利的视线中表露无遗。

当家的究竟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冬子也万分苦恼,她劝一叶太过苛贡自己对身体不好,于是一叶终于答应去庭院散

步了。

时近岁末,户外的空气凉透沁骨。花坛和庭院的树木褪下鲜艳的外衣。蒙上一层孤寂。天气会越来越冷,不久后就要迎

接灰色的冬天了;一叶此时的心里好希望能有个温暖的慰藉。

那只小拘不晓得怎么样了?其实在一叶关在屋内的朗间,暗中帮忙喂养这位当客的便是冬子。她好几次表示「小狗见不到

您非常寂寞呢」,可是一叶光是整理自已的心绪就占满他的生活重心了,根本无暇顾及幼犬的需求。这回到外头呼吸新

鲜空气而放松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起狗儿的事情。

一叶在宽阔的庭院中四处寻找幼大的踪迹。

以往差不多在这个时间左右。小狗就会忽然冒出来要东西吃的,但今天无论他怎么等,小狗就是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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