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家——燃烛
燃烛  发于:2011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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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两个男人之间的冒险故事。

第一章:侦探事务所

[场景:李玄侦探事务所]

当夜一丝丝渗进白昼,这浓墨一般的夜幕最终完全挤了进来,并且不安分的带来了骤风烈雨,这突然而至的暴风雨仿佛

是黑暗降临时随身携带的一件不可预知的可怕东西,使人胆战心惊的想要快些平息它,而它似乎察觉出人们的意图,转

而以愈加不肯罢休的姿态回应着,巨大的躁动仿佛瀑布顺天而下,将时间一下冲至午夜十二点,狂风把玩着细瘦的雨粒

,又将它砸向窗面,似乎随时都要闯进屋来。

「你我今天谈的事,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枪里的子弹绝对会比你嘴里的舌头快。」这出其不意的仿佛电闪一般由屋

内响起的声音,伶俐的似乎能扯碎雨夜中的黑暗。而这说话的漂亮女人,大概二十七岁上下。一身连衣裙紧紧拥着她纤

细的身体,勾勒出的线条简洁而生动。消瘦的瓜子脸上眉眼清秀而深邃,这样的深邃于女士面上并不常见,故而比起男

人深邃的姿态更能使人心惊肉跳。她说话时嘴角很容易就捎上笑,一双酒窝便出乎意料的嵌在腮颊上,这使她在气质上

又多出几分神秘和深邃。

于女人对面悠闲坐着的便是李玄,这是一个身材结实而衣着考究的年轻人。二十四岁的他除了英俊使人过目不忘外,一

双明亮的眼同样格外显着,由它射出的光芒常常闪着伶俐和机敏,仿佛窗外深深刺进黑暗中的霓虹灯。「放心,我的舌

头除了在骂人时不太遵守道德外,其他任何时候都很讲职业道德。」李玄于说话时便不自觉的泛起一阵极热烈的笑,这

刻板的如同印刷出的笑容就像是迎接外宾时的仪仗队,装饰体面而富于排场。随即,李玄习惯性的从怀中摸出雪茄,顺

着嘴里吐出的一团烟雾说:「有何效劳,夫人?」

女人带着半惊讶半欣赏的神情泛泛笑了一下,随即,她神态高傲的从嘴里扬出两个字:「夫人?」

李玄向天花板吹去一口咽气后带笑的说:「你虽然没戴戒指,但无名指上仍旧留下了长期佩带戒指的痕迹。」

女人一面听一面情不自禁的捎出抹笑,说:「很好,长话短说,我知道你是古墓高手,一句话,替我盗墓。」说着,女

人微微向前倾了一下身体,随即向茶几上丢去张支票和地图。

李玄看见后,一只手于眉毛上划来蹭去,一只手夹着雪茄于腿上敲拍子,忽然,他调出坚决的调子说:「我想你搞错了

,我对古墓感兴趣是真的,但盗墓这种勾当,我向来不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女人听后,一不小心便在神色上露出了不悦,但嘴角仍不忘轻轻的向上挑了挑,带着微薄的笑说:「你已经足够聪明了

,没必要再自作聪明,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你知道,要么答应我,要么再别出这间屋子。」说着,女人便拍响了手掌,

随即,六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便从门口涌了进来,同时拔枪对向了李玄。

李玄一面带笑的看,一只手蹭了蹭眉毛,一只手将雪茄弹进烟灰箱,随即,他展露出痛苦而狡黠的神情说:「现在改注

意,似乎来不及了?」

「你觉得呢?」说话间,女人细薄的笑似乎弹指可破。

「我觉得这是聪明的回答,通常在我面前,撒谎不需要胆量,更多的是靠智慧。」说话时,李玄故意夸大了赞赏的神色

,仿佛于他面上架着台显微镜,能将他内心单薄的情绪在面皮上无限放大。

而女人面上的笑似乎总能细水长流般的保持住,尽管有时因为气恼而变得微乎其微,却始终都能在脸上挂出极易使人察

觉的薄薄一层笑。说话间,她一面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一面悠闲的吐出几个字:「这个人没必要留着。」

李玄听说后,神色苦恼而懒散的从沙发上站起身,一面舒展着手臂,一面顽皮的笑道:「支票上有一百万,足够你们几

个人的医药费了。」说话间,李玄便将支票扬向空中,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他便迅速的翻身跃过沙发,并以极快的速

度将手探进黑衣人腰间,于是当李玄再次转过身来时,男人腰间的手枪已然跃进李玄手中,同时,李玄用枪顶在了男人

脑后,和着眼里跃跃欲试的调皮光芒,李玄微微一笑说:「你们闯进了我的事务所,理亏在先,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

补救的机会,你们五个把枪放下,然后我放了你们可怜的小朋友,怎么样?」

看见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后终于把枪放下,李玄面上的快活和狡猾仿佛水面上浮起的一层油光,于是,他带着得意的笑

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今天不必去健身房了。」说着,枪在李玄手里一转,转瞬间便又回到男人腰间。紧接着,李玄将

他推向了其余几个黑衣人,并借机撤到衣柜前,一面以迅捷的身手摆脱着追来的黑衣人,一面从容的套上风衣、带上墨

镜。就在李玄拿起雨伞时,他敏捷的挣开黑衣人的纠缠,并抽身退到落地窗前,而在放倒两个黑衣人的同时,李玄快速

按下墙上机关,随之而来的便是落地窗应声而开,随即,李玄灵敏的纵身跃进阳台,而落地窗这时竟又自动合上。从容

站在露台上的李玄,一面慢慢撑开雨伞,一面叼着雪茄带笑的看向几个试图打开落地窗的黑衣人。就在李玄风姿的将一

口烟雾吹散在玻璃窗前时,他不禁带着热情而张扬的笑比了手势,随即,一个侧身便翻出阳台,跳上跑车后扬长而去,

消失在涌动着狂风暴雨的暮色中。

[场景:李玄的公寓]

李玄一路开车回到公寓后,就在他将钥匙捅进门锁,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时,恶略的心情使李玄的颜面仿佛遭受过飓风突

袭一般,面上的五官混乱而扭拧的紧紧攒作一团。随即,他气急败环的使出一个大力将门撞开,就在李玄跌跌绊绊跃进

屋时,却犹如撞在蜘蛛网上动弹不得,身僵面红的他此刻就像一大条被风干的腊肉,直挺挺的戳在地板上。许久,他才

像从噩梦中拔出灵魂一般,放声叫嚷道:「上帝!你自己的房子塌了吗?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在我的房间里……我认

为我应该报警。」

「听我说,我不过是忘记了带钥匙,然后在你这凑和一晚,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个坐在床上一面有条不紊穿

着衣服,一面慢条斯理说话的年轻人便是毕升。他和李玄在年龄和身材上都颇为相仿,惟独在样貌上,如果李玄带着优

雅的英俊是一件渊远流长的名贵山水画,那么毕升的便是一件做工不甚精良的现代仿品。在他雕琢的略显粗诳的面上,

一双眼不甚李玄明亮,却多出几分波澜,仿佛受惊扰的湖面泛出的一圈圈涟漪。

「我的天!你的理直气壮简直不含一点智商,你不带自己的钥匙,却把我的钥匙挂在身上,你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弃妇—

—被智慧抛弃的寡妇。」李玄说话时不禁越发的恼羞成怒,这源于他一腔的尴尬都被毕升打劫的一干二净。这让他一面

焦躁的在房间内度步,一面不停的想要打着打火机。忽然,李玄脚下一绊,低头看时,仿佛火上浇油般加重了李玄的怒

气,于是,他一只手从地板上勾起裙子砸向毕升,一只手笔直的指向他说:「你最好让你身边的女人穿上衣服后离开我

的床。」

就在毕升匆匆接住衣服后,他不自觉的扭过头向裹着被单的女人简短一笑,这笑容于无奈中又溜进丝尴尬,使毕升有些

丧气的向女人说:「别担心,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只是不太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当然,你不用怕,并不包括我在内

,可他尤其讨厌别人碰他的床,所以等会他杀了我,替我给我妈妈打电话好吗,就说我非常想念她。」

「你确定他不会连我一起杀了?」说话间,女人不自觉的从眼中探出颤颤微微的光。同时,她的言语尚还打着哆嗦便从

嘴里直接掉了出来。

「追悼会开完了,现在你们两个就离开我的房间。」李玄的怒气仿佛潮涌般拍向他的面颊,使他说话时微微泛着红蕴。

「可我没带房间钥匙。」说话时,毕升不禁摊开双手抱怨道。

「我可不介意替你一脚把门揣开。」李玄怒气冲冲的说。

「我的天!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我认为你甚至能上报纸头条。」毕升一面抱怨一面往外走。

「你在磨蹭,我就把你塞进印刷机里一起出版。」说话间,李玄的手机里忽然多了条短信,随即,李玄匆匆浏览后便奔

向了宇文的实验室。

第二章:藏宝图

[场景:考古实验室]

「教授,我已经过了相信藏宝图的年纪了,最重要的是,这只是一张地图,并不是什么藏宝图。」说话中,李玄并没有

因为苦恼和无奈而失去笑容,相反,他面上的笑灿烂的使人绚目,如果将这笑容于显微镜下放大,还能扑捉到一丝戏谑

和顽劣。

紧接着,一个年轻的声音刹时由屋内响起,并以急切而坚定的调子高声叫道:「这张不一样,我甚至能感觉到它有着不

同寻常的过去。」这个极力争辩的青年便是历史系教授宇文。他现在的神情可以算的上庄严肃穆,毫无多余情感的五官

仿佛是刚从模子里扒出的石膏像。于这样一张刻板的脸上,除去金丝边眼睛给人以知识感外,在近乎一成不变到有些呆

滞的神情下,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脑内存有一百二智商的年轻人。而长期轻微的自闭症使他养成了一种近乎古怪的性格,

而这种特质造就了他独特的清高和不容质疑。

「你是教授,不是巫师,放松一点,我们忘记藏宝图的事,谈点别的怎么样,比如说,你上次提到的那只活了上百年的

虫子。」说话间,为了摆脱尴尬,李玄不住的使手蹭着眉毛。

「你不相信我?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说话中,宇文虽然带着激动到颤抖的调子,但面上的神情却奇迹般的文丝未动,

依旧是严肃到有些死寂。他的五官仿佛经受过军事化一般整齐华一,丝毫不因情绪的宣泄而扭曲变形。

李玄一面听一面点起只雪茄。忽然,不经意间他注意到每面墙上都用红漆刷着『禁止吸烟』四个大字,鲜血淋漓的仿佛

刚从血盆大口中吐出来一般。这让李玄从内心涌上一股因折服而产生的畏惧感,就在他痛苦的咳过几声后,连忙将雪茄

熄灭在烟灰缸里。

「你来看,这本书清楚的记载了民国时,有一个叫爱德华的曼谷商人,他向洋人买下了一批从紫禁城中盗出的文物,之

后这些东西就再没有下落了。」说话时,宇文的调子依旧是惊叹号,而面上的表情却自始至终都是省略号。

「所以你手上的地图正好解释了失踪文物的下落。」说话间,李玄带着近乎同情的神色望向宇文,仿佛正在观看一个外

太空文明下的产物。

「你终于相信我了。」就在宇文激动的吐出几个字后,于他眼内仿佛有股使人不敢正视的光芒刺透了镜片,正波涛汹涌

的拍打在李玄脸上。

而李玄似乎因为宇文的过度热衷而显得痛苦无措,他一面在屋内来回来去的度步,一面提着疲倦无力的笑说:「你的思

维模式真的很独特,因为有一批文物始终了,而你手里正好有一张你认为的藏宝图,所以,你理所当然的推断说这两件

事有必然的联系,而我唯一庆幸的就是,当初没有和你一起开侦探社。」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你必须得相信我,而我能感觉到。」说话间,宇文毫不动摇的神情仿佛一棵挺拔在峭壁上的松树

「没错,就像上次我吃了两张批萨,而你预感到我会吐,结果我真的看见了我胃里的批萨。」李玄无奈的说。

「我从不开玩笑,这次也不例外。」宇文愈加坚决的说。

这时,疲惫使李玄再也提不起反驳的气力和昂扬的斗志,仿佛深深折服于战败中,带着拥懒的笑,李玄不起劲的说:「

我信,但你必须住嘴。」

不久,宇文便音调愉悦的追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李玄听说后,惊惶的仿佛刚从美梦中扯回现实,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突击着李玄的神经,使他敏感而焦虑的问道:「哪

个『我们』?『去』『哪』?」

「替我们的国家找回宝藏。」宇文在提这番话时,尽管巨大的激动仿佛龙卷风般顺嘴袭过,却仍就没有光顾到面上的意

思。

李玄于思索之余,他的尴尬便如预言家做出的预测般提前出现在了面上,这使他不禁沮丧的说:「我明白,每个男人都

梦想着成为超人,但至少超人每次行动前都知道他该干什么,而我们却只能带着铲子,然后走遍世界各地去挖开每一寸

土地。」

宇文似乎并不介意,他一面愉快的收拾行囊,一面振奋的说:「为了我们的国家,我认为我们应该去……」

李玄却忽然将他打断:「你看天气预报吗?你肯定现在的季节需要带毛衣。」

「不,但文物挖掘通常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宇文认真的说。

「没错,私挖土地的确能让我们在监狱里呆上很长的时间,你尽量多带些衣服吧,而我要走了,想想吧,我身边的朋友

除了色情狂就是幻想狂。」就在李玄抱怨时,他的手机又匆匆响起,李玄瞥过一眼手机号后,便皱着眉头奔向了警局。

[场景:警察局—罪犯调查科]

「赵警官,我又不是犯罪调查组的人,你用不用找我找的这么急。」说话间,李玄就将开办公室的门撞了开,不屑一顾

和烦倦至极的神情被他英俊的面庞挥霍的所剩无几。他迈着疲惫到甚至有些拖拉的步子走到办公桌前并且坐在上面,一

只手于怀内摸索出雪茄,一只手敛起桌上的打火机。随着一股烟草香泛出嘴角,李玄继续说:「警官,有事早奏,无事

退朝。」

「想听听这个吗,本月二十三日凌晨,展于国家艺术画廊内的一幅名画被盗,而本月二十六日零时,这幅油画又被原封

不动的送回了画廊,怎么样,大帅哥,要不要我现在破案。」说话的便是警官赵枫。这是个儒雅的年轻人,仿佛所有东

西于他身上都能变得细腻起来。而唯一与这精雕细琢的年轻面庞不相协调的就是他的嗓音,仿佛与空气摩擦的太过用力

,继而将他的音调打磨的沙哑不堪,而这厚沉的调子却总能灵巧的从赵枫嘴里蹦出来。

李玄挠了挠眉毛后,一面将雪茄撵进烟灰缸,一面带笑的说:「你真行啊!说吧,这次是刀山火海还是两肋叉刀。」

「这件事听起来可能有些不靠谱,就在前几天,我们抓住了一个从曼谷偷渡来的男人,据他自己交代,是为了一张什么

藏宝图……」说话时,赵枫努力的屏弃掉使人不信服的神色。

「我的……上帝!」不等赵枫说完,措手不及的惊愕感便仿佛电流一般在李玄体内蹿淌,他情不自禁的吐出几个字后便

陷进了深深的沉思中。

李玄几个轻的发飘的字并没有使赵枫听清,于是他有些诧异的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一面说,李玄一面匆忙的蹿出了办公室。

突如其来的一下使赵枫惊奇的向门外喊去:「喂,你有没有搞错,是我先找的你。」

[场景:考古实验室]

就在李玄奔上楼梯,猛然打开门的一瞬,不经怔的仿佛犹如一张定格的照片,时间愈久,他的神情越发窘促。忽然,李

玄扯出笑向宇文说:「我有没有说过不让你参加。」

听见说话,屋内的两个男人才从恍惚和错愕中缓和下来。矮个的依旧将匕首架在宇文脖上,高个的则用枪对准了李玄。

而宇文一面僵直的坐在沙发上,一面战战兢兢的向矮个说:「麻烦你,拿刀的那只手可不可以不那么抖!」说话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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