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番外——菊花三弄
菊花三弄  发于:2011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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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弟弟无邪的大眼眨眨,泪水就要落下。

叶锦帛就在这时,不由自主的心软。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天朝男风盛行,达官贵人尤甚。叶家老子本是当地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偏偏好死不死连生了两个

貌比潘安的儿子。上司想要媚上,眼睛盯啊盯的就盯上了下属的儿子,于是叶家有子赛潘安的说法不胫而走,一级级上

报,最后宫里直接一纸诰令扔到叶家,让他们择一子入宫,随侍圣驾。

随侍圣驾,真正作用是什么十岁小儿尚且心知肚明。自古长子为大,叶家能出的,不用说就是次子叶锦川。

所以对这个就因为自己虚长几岁就要被送进宫里任人玩弄的弟弟,叶锦帛无论如何狠不下心来。

“好……好吧,不过我不出声,你也不要出声哦,惊动了爹娘就麻烦了。”

“嗯。”叶锦川鼻尖冒汗,哧溜哧溜就爬上床,三下两下扒光衣服,趴在那里托着腮看他。

虽然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可两人都是初通人事的少年了,如此坦裎相对还是难免面红耳赤。叶锦帛吞了口口水,尽

量把注意力集中到对付衣扣上。

腰上却突然一松,再一看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弟弟抽了出来,得意的拿在手里转圈:“大家都是男人嘛,有关键词就

行了,脱那么干净干什么。”

叶锦帛哭笑不得,捉弄之心顿起,一个虎扑上去,就把他脸朝下压了个结实,一手夺过腰带把他的两手在床柱上绑了个

结实,一掌重重扇上他结实紧翘的臀部,清脆作响:“三天不打,上方揭瓦啊你!”

“你打吧打吧,反正过了这几天,就是想打也打不到了。”叶锦川声音从枕头里发出,闷闷。

叶锦帛不知怎的鼻梁就有些发酸。

再看向身下熟悉的躯体,每一分每一寸都完美无可挑剔,想到这副躯体将会被宫里那个不知是方是扁的皇帝抚摸、贯穿

,心里就一阵阵绞痛。

如果可能,他宁可去的是自己……

手指不由得沿着流畅深陷的脊线一路描画,很快就到了尽头。指甲轻轻搔过那个紧闭的地方,突如其来的瘙痒感引得叶

锦川一个颤栗,不由得扭了扭腰。

都懵懂的两人在这一瞬,似乎都开了窍。

笨手笨脚的从后面覆上他的身体,叶锦帛试探着伸手到前面,抚过身下人光滑的脖颈、玲珑的锁骨,然后到了突起的两

点红樱,轻扭慢捻。

两人的身体自然而然起了反应。

“后面,是从这里进去吗?”叶锦帛碰了碰缝隙中紧闭的花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好紧。

“嗯——”拖了长音的鼻音,颇有几分原始的诱惑。

叶锦帛下决心似的重重点头,纠结那两点茱萸的手一路向下,抄起他的腰,一个挺身突刺。

“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

叶锦帛脸色发青,急忙伸手去捂他的嘴,情急之中却忘了把半入境的罪魁祸首拔出来,以至于叶锦川在他身下哀嚎不止

,手腕挣扎中勒出了道道血痕。

“你不要叫了,真惊动了爹娘我们就完了。”叶锦帛紧张的小声在他耳边说。

话音未落,房门豁然洞开,门里门外的人,都有一瞬的呆滞。

片刻后,叶锦帛脸上已经火辣辣的挨了清脆的一巴掌,嘴角渗出殷红血丝。

“你……你们两个,大逆不道!”叶父脸色铁青,操起手杖劈头盖脸就招呼过去:“说,是谁干的!”

叶锦帛惊呼着,撑起身子护在弟弟上方。

棍棒直接击打肉体的沉闷响声传来,叶锦川睁大眼睛看着他,看他唇边那道血丝颜色越来越深,听他断续小声说“没事

……”

“是我”这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

“是他。”

却有人抢先替他说了,尖尖的手指间指着自己,刚才诱惑自己的弟弟用手指着他,斩钉截铁的说:“是他。”

同样的话,换了个人说,却能浇人一个透心寒凉。

父亲闻言眼中怒火更盛,也不顾妻子的阻拦,径自扯过叶锦帛的头发甩到地上,赤红了双眼一阵暴打。

本来官小一阶被人欺,夺了儿子去做男宠不说,自家儿子之间居然还不清不清白作出此等悖极人伦之事,新怒旧怒一并

涌上心头,让他不知不觉就下了死手。

叶锦川被母亲扶着坐起,眼里早没有了泪,整个人呆呆的,傻了。

直到父亲的手杖敲到沉重的红木桌上,断了;直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的母亲恨铁不成钢的对父亲说“既然他那么喜

欢男人,就送他进宫,把川儿留下”。

直到人们一个一个离开房间,直到遍体鳞伤的大哥被人抬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甚至再也不愿意听他说一句轻飘飘的抱歉……

其实,自己真的只是一时懦弱,以为这个黑锅,大哥也能替自己背;却不知那一份兄弟情谊,就在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

下分崩瓦解……

后来风云变幻,只是那碎了一地的情谊却再也无法拾起,尘世中踽踽独行的人,也因为背负了那一份无法超脱的罪孽而

良心不安。

是天作孽,抑或是自作孽?

第十章:自绝后路

华昌王沈段失势,称病什么的不过是万能的幌子,如今朝野上下沈段的势力分为两派,一些人早早的投奔了他处,免得

沈段死后被斩草除根;还有一部分持观望态度,认为沈段绝对是自有打算,期待着自己成为雪中的那一点炭,日后沈段

东山再起后能够平步青云。

不论这两派各怀鬼胎暗涛汹涌,沈家始终沉得住气没有大动静,只不过沈皇后最近回了趟娘家,名曰探病。

这沈皇后是沈家兄弟二人的胞妹,十六岁时丝毫没有悬念的嫁进皇宫,不几年理所当然的当上了皇后,一切都是沈段背

后操办。东宫之首母仪天下,这天下女子所能奢望的顶峰,得来全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这位脸上已经透出些许成熟风韵的美丽少妇入宫多年,却多少还是有些缺心眼儿。

凤辇浩浩荡荡地停到沈府门前时沈段也拖着病躯去接驾了,看到那比往日还要奢华的阵仗时他和跪在身边的沈泊对视的

一眼同时露出苦笑。

若是当年沈段还树大招风时,这样的阵仗无疑是锦上添花;可如今沈家今非昔比,一个往日全仗家中势力的皇后如此高

调的回娘家,岂不是给了很多人一个借题发挥的最好引子。

“爹,大哥二哥,我回来了。”盛装的沈皇后莲步移出凤辇,与沈家兄弟几分相似的五官昭示着彼此相连的血脉。

有人的脚步停在了门前,来人好像十分踌躇,在门前烦躁的移着步,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上前敲门。

敲门其实根本用不着,他叶锦帛在沈府就是个阶下囚,其实他觉得就像前一天沈段那样破门而入才是正常。

“进来。”话音刚落,门就迫不及待的被推开了一个小缝,易和讨好的笑脸出现在缝里,瞬间闪进身子,把门在身后迅

捷的关上。

“没必要,今天那个什么沈皇后来了,你的那个姘头总不会还缠着你。”叶锦帛瞟了他一眼就转过头,透着灰白的嘴唇

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倒水的声音,易和双手捧杯递到他眼前:“你不吃饭,总还要喝水。”

完全是答非所问,叶锦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指指还晃荡着的杯中水:“三天以前的。”

讨好失败,易和放下杯子,改为站在他面前扭衣角,眼神飘忽游移,明显底气不足地进入正题:“我来,是想找你要解

药……”

“解药,没有。”四个字干脆利落的拒绝。

“你做毒药,从来都是配着解药一起。我还记得……”

“就算心怀杀意,不到最后一刻,还是有变卦的可能。”叶锦帛嘴角浮起笑,衬得一张脸更显憔悴。

“是是是,你还记得。”易和抚掌,诺诺应道。

“所以……”

“所以?”叶锦帛挑眉看他,明显的猫逗老鼠的表情,“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自愿跟着沈段厮混?”

长时间的沉默,叶锦帛眼中含着轻蔑的笑意更盛。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与其无条件对他好,不如给他一个无可辩驳的理由绑在身边更加让他安心。什么自愿

,与其说不妥,不如说连易和自己都觉得太不合情理。

“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沈段死,尤其是看他死在你手上。”

叶锦帛有一瞬间的错愕,缺乏光泽的眸子终于抬起,正正对上他眼:“为什么?因为我是你哥?”

“沈段已经答应事成之后放你自由,我想,他应该不会食言。”易和站直,眼光是少见的坚定。

叶锦帛闻言朗笑,笑得太过,渐渐转成了剧烈的咳,咳得整个人都要散架。

这几日他自己耗着自己的命,不知什么时候,这条命就要耗尽,他在试探着,去触及那个底线。

易和急忙上前,扶着他肩帮他顺气。

这时一顶精致却不显眼的软轿,恰恰停在了沈府前面,下来一人,白衣皂靴,端得是一身贵气却不外露。

那人抬头看看沈府门上的大匾,唇边勾起一抹绝艳的笑,径自抬脚迈入。那一众停在门口的侍卫想要阻拦,也在那人身

边目光锐利的一人掏出一样东西后乖乖退到一边。

“——二哥,你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静安好担心啊。”沉静安扶着沈段坐下,一手握着他手,满脸的忧虑。

“家里有大哥一个病秧子,二哥你也病了,哎,也难怪后宫那些人总在背地里说沈家人烟稀少,香火堪忧呢。大哥二哥

,你们也要快点结婚生子才行啊。”

“要开枝散叶的的不是我们,你就够了。”一直少言的沈泊淡淡的开口,修长的手指尖透着点点红,指点向沈皇后,语

气中七分无奈三分宠溺。

这样一个妹妹,要不是为了沈家,实在是不适合呆在这么一个暗潮汹涌的皇宫,所以他和沈段这几年没少动作,为的就

是能让这个性格有些大条的妹妹能够过的平稳一些。

说道这里,沈皇后目光一黯:“皇上他,本来就跟我关系不近,最近更是少见,怎么可能……”说到这里她脸颊飞起两

片红晕,顿住不谈。

沈泊暗叹一口气,如今沈段命悬一线,自身难保,没了沈家这个顾忌,皇帝肯定更加不会去碰沉静安这块敏感的所在。

“沈段已经帮你除了叶锦帛这个硬石头,接下来的也只有靠你自己。”

一直没说话的沈段听到这里,微微扯了一下嘴角。

这时偏有小厮没规矩的破门而入,张口就结巴:“二少爷,他他他……”指头颤颤的指向大敞的门外,有白衣青年踏着

阳光大步走来,甚是欣慰径直走向沈段对他说:“好久不见。”

沈段俯身跪拜,坚硬的地面硌得他骨节一阵酸痛,眼睛垂下来只看地面:“皇上。”

皇帝笑眯眯上前双手将他扶起,起来时他踉跄了一下,堪堪扎进刘泽显胸前。耳边传来皇帝轻轻的耳语,热热的刮过耳

垂:“你的下人真没规矩,该罚。”

沈段眩晕只在一刻,马上借力站直,一本正经道:“皇上说的是,我这就去剁了他的左右手再一辈子不让他娶妻,让他

饥渴而亡如何?”

皇帝于是笑,还保持搀扶着他的姿势在他臂上拍了两下,端得是君臣和睦:“你卧病在家还不知检点,脑子里只装了这

些东西吗?”

沈段于是陪着他笑,这次一见他们两人笑得比往日都要多。

小厮本来已经白了脸准备好了哀求,见自己逃脱一劫,马上脚底抹油,逃出这是非之地。

没头苍蝇似的绕过廊回,只管低头奔跑的小厮撞上一人,再一抬头,就看见易和青衣雪肤,正从上方瞧着他阴阴地笑,

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小厮低头堪堪问了个礼,低头掩面欲走。

“站住。”背后阴森森一句,易和见到他总是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

小厮背影僵硬地一顿,生生站住:“什……么事……”

“转过来说话。”易和语气不善,自己耳聋的直接原因还不是拜他所赐,这厮居然还胆敢背对着自己,不知道他要看唇

语的啊!

小厮被戳到软肋,战战地回过头来。

“前院,”易和伸出修长的指指点一下方位,“是不是来了什么人?”

小厮想起刚才那一幕,额头上又渗出点点细汗,连连摆手:“没……没有……”

“没有?”易和上前一步,他虽然面貌清秀有余,可是身量并不比沈段矮上多少,上前一步足以把五短身材的小厮笼在

阴影里:“回去记得给大门上点油,开个门吱吱呀呀的吵得慌。”

沈皇后亲临,沈段又放话闭门谢客,如今能从正门进的,可不是沈段也惹不起的大人物?见谎言被揭穿,小厮只好心一

横,扯过他手,在他手心写下:皇上。

易和面色一凛,转头看向还半开的门里,和叶锦帛探究的目光一时相撞。

皇帝此行,就是来看看沈段死到哪一个程度了,绝无他意。所以君君臣臣,气氛热络了又冷,眼看人人都已经意兴阑珊

后院里却传出一片喧嚣之声,闹哄哄的好似起了什么争执。

沈段面色一沉,也顾不得自己脚步虚浮,急急地冲出了门去。

青天白日下,叶锦帛一身煞气地走来,在前院门口被皇帝带来的几个护卫堪堪拦下。叶锦帛头发披散面目枯槁,只有那

对眸子,隐隐现出光华。

沈段将眼横扫,看向一众紧随其后却畏缩不敢上前的家丁:“你们是死人吗?连个人都看不住?”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

隐瞒。

叶锦帛面无表情,只是一记手刀将又一个蠢蠢欲动的家丁打晕,眼光冷冷,一一扫过沈段、沉静安,最后停在白衣微服

的天子身上。

沉静安被他一看,下意识的打怵,往沈泊身后缩了缩。就算是贵为皇后,像她这样不善弄权的人不过是花瓶,城府和受

宠程度都不如人,自然在气势上就要矮上一截。

叶锦帛却当她空气,只是目光牢牢锁住皇帝,形容枯槁的脸上无喜无悲。

“来人,送皇后回宫。”刘泽显大方迎上他的目光,摆摆手驱散闲杂人等。

一时间,院子里静了不少,沈泊也知趣的扶了吵着要看戏的老父,临走偷偷给了沈段一个警告的眼神。

“沈段,这是怎么回事?”刘泽显向叶锦帛那边偏偏头,和气地询问。

“回皇上,草民想到叶公子是皇上的爱宠,所以没有下手。”院子里空空,就他们三个人对峙,也不知道叶锦帛施了什

么怪力,居然可以在断食三天后甩掉众多的家丁闯到这儿来。

“哦,你没忘了你是皇后的哥哥?”

“草民,一向为皇上着想。”沈段装傻充愣,背上已经在热热的出汗。

这四月的天,也着实太热了一点,蒸的叶锦帛额上汗流如雨下,本就水米未进的身体更是透支了水分。

“那么朕给你权利下手。”叶锦帛这个人,绝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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