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敏锐的娱记们嗅到一丝不同寻常,于是矛头很快全部对准他,主办方被搅得措手不及。问得最
多的就是原因,这是最直接的问法。
严驰没有接着回答,余留一群炸开锅的众人发着疯。他的视线滑过人群,定格在镜头前,久久停住,沉暗的眼底
起伏波动。
主办方很快控制住场面,用其他问题转开记者的注意力。严驰忽然眉头轻轻拧住,面色亦一寸一寸灰暗下来。于
是身边立刻有人低声询问。他摇摇头,勉强打几句招呼,便匆匆离开,背影微微摇晃。
小闲觉得脸上有湿意,一抹,满手是泪。
舞池中央,有一双眼睛,复杂黯淡。
霍说,我送你过去,你不熟悉地形。
小闲张张嘴,背对他没有回头。他说,好。
于是拦了车一路开到采访中心。后座上并排的两人各怀心事,都不吭声。小闲用眼角去偷看子都,依然神情平静
,仿若之前的一吻只是午夜梦回里的幻想,是镜花水月,经不住任何考验。他突然想起来面对自己的时候,霍的脸上永
远都是温柔的笑。鼻腔里有什么正在发酵。
推开车门的时候,小闲顿了顿,低头牙咬,又很快转身在霍子都的唇上啄一口。他说,我很快就回来。
霍点头,依然微笑,他说,好,我在酒店等你,如果晚了就给我打电话,不要一个人坐车。
很久以前,父母曾经一面抚摸他的头发一面叹息说,你这孩子,不能总是为别人考虑。
子都不明所以。为别人着想不好吗?
当然好,只是你会很辛苦。
霍站在酒店窗前,眺望远处夜色下的地中海。温和静谧,无人知晓海面下的水花正如何翻卷沉落。
房里一片漆黑,空荡荡的,有点冷。唇上还留着那个亲吻的一点余温,含义不明。旨在安慰他抑或是提醒自己,
只有当事人知道。他环住双臂,玻璃杯的热水已经握在手里慢慢冷却。
除了等待,他别无选择,如同以前的每一次争执一样。他永远只能站在局外看着纠缠的两人互相蹉跎。
他不是木头人,没有知觉不懂痛楚。笃定悠然,沉稳淡泊,有时候只是在克制,避免自己把人性中极端的一面显
露出来。他花费漫长的几年去陪伴一个未必会有结果的人,只是想爱,不遗余力地去爱。
小闲,我并不认为漫漫三年的平和相处,一个暧昧不定的亲吻就能够彻底抹煞他在你心里的地位。事实上,我也
懂得一个人的回忆有些是注定无法遗忘的。人的一生冗长,然而我可以等待的时间却有限。我试图在彼此之间建立起一
点一滴的信任和感情,我期望有朝一日终能开花结果。
但世事岂能皆如人所愿,我的感情只是我的,惦念或者喜欢都只是单向,我不会把包袱给你,不会让你做艰难抉
择。我只愿你终可以找到自己的花好月圆。
那时,我将在哪里,是不重要的。
雪白墙面上的挂钟一格一格向前走,胸口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冷却。霍听着分针移动的声音,却不敢回头看。
海面上。一艘油轮鸣笛驶过。
一群海鸥盘旋飞过。
一阵海风呼啸掠过。
楼道口的电梯打开,传出纷乱的脚步声。
然后是钥匙转动的声音,客房门被大力推开。钱小闲喘着粗气,脸颊通红。他一把打开墙上的开关。
霍背脊一震,转过头的时候,忘记掩起那抹空茫的色彩。
小闲冲上前,左右开弓就是两记轻轻的耳光。他抱住子都的头,冰凉的鼻尖抵住他的。
他说,饿死了,亲爱的有没有东西吃?
第十二章
他把湿漉漉的头向后仰躺在霍子都的身上。耳边是吹风机轰隆隆的响声,霍细长的手指在他发间轻轻穿过,细细
梳理着纠结在一起的短发。
小闲闭起眼睛。很温暖。仿若回到年少时那个被父母悉心照料的男孩。
烫吗?霍低下头在他耳边轻问。
他发出意义不明的晤声。霍笑起来,人向前靠靠,把小闲的身体整个揽到他怀里固定。那个神游太虚的人,头像
动物一般蹭蹭,继续睡。
替他掖好被角的时候,霍子都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午夜一点。他想着是否可以用什么把这个夜晚记录下来。
窗外夜色撩人。又是一年花好月圆时。他靠在床头,暗暗笑自己。
他从来不对任何事期望过高,亦从不冀求完满,所以几十年无大喜,无大悲。
摸摸心口,有清晰的跳动声,喜悦就像是突然绽开的花朵,扎扎实实地层层爆裂,释放出他积沉多年的隐秘情感
。
情窦初开的少年吗?
他侧头去看身边沉睡的人。
小闲迷迷糊糊里把毯子拼命往上卷,牢牢遮住肩膀两侧,整个人缩成一团,却不当心把脚底板暴露在空气里。霍
起身拉一把,不动。再拉,总算松一下,不到两秒又被拽回去。他苦笑,取来自己的毯子,包住他的脚。
钱小闲其实在扯毯子的时候已经醒了,他故意捣乱。看霍把自己的御寒物也盖到他身上,忍不住暗暗眼红。他暗
暗骂一声,笨蛋。一抬脚,又把那条毯子蹬得老远。霍无奈,只当他睡相不好,于是下床去捡。小闲故意一个翻身,把
毯子压在身下,宽大的睡衣下摆撩到腰部以上,现出只着一条底裤的大半个身体。
霍一回头,只见圆润翘挺的小屁屁下是一双白花花的美腿,瞬间头脑发热,气血翻涌,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他闭
眼做起深呼吸,医学上用来对付紧张的心理疗法居然被用到这时候,真是哭笑不得。小闲睁开一条眼缝,看他清心寡欲
的样子,一时间有点咬牙切齿起来。
都送上门了还拿乔?
他气鼓鼓地翻身滚到霍的怀里,手脚并用像巴爪鱼一般缠到他身上,脸搁在他腰部,鼻息间温热的气体呼吐在他
的下体。霍子都石化,僵硬着一动不动,某样东西正不受控制地抬头,他心底警铃大作,慌忙想推开小闲,却不料身体
被他死死箍住,半点都动弹不得。
只能拼命喝水。他站在地狱和天堂的分界线上摇摇欲坠。
钱小闲一面依旧装睡,一面偷偷观察子都胯下的变化,其实心里早就笑翻天。就要看看他到底能把持到什么时候
。于是又把脸往前移了移,搁上大腿根部,蹭蹭,鼻尖似乎触到了什么。
霍一个激灵,终于全线崩溃。他抱起小闲翻转压在身下,却对上一双晶亮,笑意盈盈的眼睛,哪里有半点睡意。
这才惊觉被摆了一道,半带报复地说,小坏蛋,你故意的!
小闲咧开嘴,说,我就是故意勾引你,怎样。
这种时候,就算是柳下惠也恐怕早就化身为黄鼠狼,更何况是一个身心无比健全的男人,美食当前,哪有继续矜
持的道理。
霍挑挑眉毛,低头就堵住他的嘴。虽然欲火焚身,但他依然是温柔。掌心贴着小闲的身体线条游移摩挲着,似是
在膜拜一件极为珍贵的艺术品。舌尖来回描绘着他的唇瓣,又不断轻啃。小闲在子都轻如棉絮的挑逗下,意识早已飞出
九霄云外,半张着口,探出红润的舌,嬉戏纠缠。一吻作罢,两人都已气喘吁吁。霍抬手盖住小闲波光迷离的双眸。
他说,不要诱惑饥饿中的男人。
冲动时期的身体是很敏感的,一点星星之火足以燎原。霍在看到小闲雪白精致的锁骨时,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
,原来自己几十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是放屁。小闲半仰脖子,承受着潮水般奔涌而来的情欲。微闭的双眼,睫毛轻轻
颤动着。他把手臂环上子都结实的背脊。霍沿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滑,炙热的唇在皮肤上留下一串串痕迹,手也移到他
胸前的两朵嫩红,轻轻按压,绕着乳尖打圈。小闲一记呻吟泄漏出口,身体也跟着扭动起来,两人的下体紧贴,顶端无
意中相互摩擦,已经密密渗出晶亮的水珠。
霍咬咬牙,按住小闲在他耳边嗓音暗哑地开口,乖,不要乱动。
肿胀充血的东西已经蓄势待发,但他必须做足前戏,他知道底下的爱人即将比他承受更多痛苦。
大掌抚上小闲挺立不断颤动的小东西,前后套弄起来,脸依旧埋在他胸口挑逗。小闲半眯着眼,曲起膝盖抵进霍
双腿之间摩擦,霍子都倒吸一口气,手上加快了速度,亦时不时去揉动根部的两个小玉球。
小闲终于把持不住在他手里爆发。
霍把他翻个身,手指转到臀瓣间,按住穴口细细绕转拨弄,手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精液。小闲皱皱眉头,异物侵入
的不适感让他在一瞬间开启了记忆的闸门。那个粗暴的圣诞夜里,冰冷的砖面和铺天盖地的痛楚。他心里瑟缩一下,指
甲陷进子都的皮肤。
霍一面重新吻上他的唇,一面说,爱你,宝贝,爱你。
小闲眼底已有泪光积蓄,他知道子都在尽己所能地克制自己,安抚他,他亦是懂得,这个男人,一直以来,给予
他的是多么大的包容力。
霍一点一点啄干他眼角水珠,叹息说,傻瓜,别怕。
床头是本来预备当作夜宵的蛋糕,霍顺手抹一点巧克力酱,放到小闲嘴边,笑说,尝尝。
小闲伸出舌尖在他指端舔舐一口。霍低头缠住他的舌,一面说,很甜。
带着酱汁的指探入小闲柔嫩的洞口,体液混合着巧克力进进出出,在空气里发出一阵阵淫糜的扑哧声。霍曲起手
指在他体内轻轻刮搔,引得小闲呻吟颤栗不断,缓缓推进的时候,触到一小点突起。按一下。小闲尖叫起来,身体如电
击般拱起,湿润的眼睛迷茫一片。嘴里说不出连贯的话,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可以顺利适应三根手指的时候,霍终于一个挺身,滑进他的体内。小闲轻呼一记,咬住下唇,
霍忍住不动,对他说,乖,痛就咬我。一面继续刺激他有些软化的跨下。小闲于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细密的汗珠滴下霍的额头,他脸上有几乎支撑不住的隐忍表情。小闲吸口气,动一动,他说,好了,你来吧。双臂搂
上他的后颈。
低吼一声,霍终于缓缓律动起来。
好……慢…嗯……一点……
宝贝,宝贝。
……里面……再深……那里……啊……
敏感点上的不断碰撞引得小闲内壁一阵猛烈收缩。霍间歇停下,在甬道里轻轻抖动去摩擦他的花心。
不要……你……故意……
头不停摆动,身体亦不自觉弓起迎合需索。
霍笑起来,一把抱起他翻过坐到自己身上。他说,宝贝,我们换个姿势。
重心的下压瞬间让霍的根部直直没入小闲的洞穴。两人齐齐叫起来。霍双手扶住小闲的腰,说,自己动动。
小闲手后撑在他大腿上,泪眼朦胧地上下滑动瘫软的身子,潜意识里主动寻找着体内的敏感点。
强烈的快感一波高过一波,终于在他快筋疲力尽的时候,霍子都重新把他翻回去,接着又是一阵猛撞的撞击,终
于扑通一下倒在一起喘起粗气。
稍稍松开一点他把小闲抱入怀中,亲吻着头顶的柔软发丝。霍问他,疼吗?
小闲累得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来不及回应就已经被周公急急拖去下棋。失去意识前,他听见子都说,巧克力真
是用途广泛的好东西。
第十三章
严驰坐在车里,远远看着小闲脸上恍若前世的鲜活表情,看他轻轻仰起头,与身后的人小声交谈,笑容明亮,终
于开始相信,自己曾经给予他的点滴记忆是真的淡了。满腔的爱和漫漫长路他全部交付与另一个人。
动动嘴唇,徒留一腔苦涩。
他打开车门,走到两人面前。
霍子都笑得不怀好意,一面去搂小闲的腰,一面在他耳边问,还疼吗?
钱小闲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色狼果然都一个样,上了床就彻底颠覆本性。昨天一晚上被颠来倒去不知道多少次,
外面天都大亮了,床上的人还精神抖擞。于是一觉睡到下午,起身的时候腰部以下像是瘫痪一般,只能学孕妇用手倒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