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殇(第二部)————薰薰[有前部连接]
薰薰[有前部连接]  发于:2010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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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抚过沈觉的脸。男孩有些不自在,别开脸却依旧神情倨傲。


      怀揣相机的男人把一个硕大的豹纹化妆箱递给长发男子,半带无奈地敲敲他的头说,收起你的荷尔蒙。

      另一人,手臂一勾拉下他的脖颈,朝着鼻尖张口一咬,在台上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笑得愈发春意盎然。

      先前那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和小闲打招呼。

      他说,我是椎名雅。

      钱小闲收回好奇的目光匆忙回礼。

      他说,你好,我知道,你们太有名了。

      亚洲排名前十位的娱乐公司老板椎名雅,和霍子非的不相上下。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摄影师秦凡以及多年前就盛名

海外的化妆师展玉风。

      全部都是GAY。这些早已是人尽皆知的旧闻。

      小闲和椎名握握手,想起来曾经有人玩笑说极品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已婚人士,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gay。

      那边,人群起了骚动,小闲听见沈觉高昂激动的声音。他说,我不满意就是不满意,换掉。

      秦凡看了他一眼,淡淡说,我需要理由。

      我不满意,还要什么理由!

      那就请你下次把自己满意的道具带来。

      听得出来,这个低沉的声音比起先前又冷了几度。秦凡自顾自指挥众人继续摆弄道具,对男孩的故意刁难置若罔

闻。

      高傲的脸根本无法容下任何人一丝一毫的忽略。他愤怒起来,指着秦凡的鼻子说,你算什么你这种人也配来拍我

?给我换人!否则我罢工!

      场里许多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空气似乎凝结一般不动。小闲看见原本半眯着眼趴在桌上的展玉风一下敛去笑意

,推开椅子大步走到门口,轰地一记推开大门,对着台上的沈觉,手臂一伸说,走好,不送。


      椎名雅靠在墙边两手抱臂,看着傻眼的男孩,眉毛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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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吼吼~~~我们家一对活宝出场了~~爱情专家来了,请相信霍某人的春天不远了>0<谢谢各位大人支持~~贼笑飘走

~~~~~~~~~~

 

 

      第八章

 

      霍子都在美国待了三天。见了很多麻省时候的校友,名校的高材生们自然个个都混得有模有样,事业蒸蒸日上,

家庭和乐幸福。霍当年在校园里是女生心里公认的白马王子,走到哪里都有大堆大堆数不完的爱慕眼神。当然,现在大

部分都已为人妻为人母,再见面的时候,带一些缅怀,免不了互相调笑一番,亦缠着子都追问他近况。


      霍认真地答完他们每一个问题。有人觉得不可思议,天下居然还有霍子都迷不倒的人。

      霍笑说,迷恋有什么用,那是短暂的,我要他慢慢知道我的好。

      又有男人拍拍他的肩膀问,听说你开一家医院,没想过做大?

      霍摇头。这样就可以了,多开几家我怕忙不过来。

      他只想维持住某种平衡,让生活不至于因为缺乏金钱而波澜四起。雄心壮志,豪情满怀确实是大部分男人的天性

,喜欢江山在握的感觉,享受别人仰视敬畏的目光。但凡事也有例外,年纪渐长霍子都愈来愈懂得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全部的心性只想要一个人可以陪着自己说说话,吃吃饭,然后有空晒晒太阳听听音乐,安静地在一栋房子里慢慢老

去。


      他从不指望一开始就无条件的接受,理解这两个字是用岁月打磨而成的。

      校友里有人抱来自己幼小的孩子,霍逗弄她柔嫩的小手,捏捏,亲亲,一双如云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温柔的笑意。

      校友说,你那么喜欢孩子,不遗憾吗?

      霍抬头望望远处的天空,变幻莫测的片片流云幻化成小闲聪慧中带着一缕黯然的眼睛。他说,遗憾,当然遗憾,

但放弃他,我会更遗憾。

 

      他回加州的老家看望父母。自从知道子非的死讯之后,他的父母一夜之间苍老了大半,直到现在依旧会发出不断

的叹息声。

      他无法做得更多,父母是开明的,从小知道他的性向,并未多加责难。也许当时他们认为至少还有子非可以延续

后代。哥哥是个对很多事都淡漠忽视的人,经历过的人事都好比是沿途的风景,看过就忘,从不记在心上,甚至连对父

母也从未表达过他真正的情感。一辈子,第一个用感情去爱的女人,他没能留住,第二个用灵魂去呵护了大半生的孩子

,是一朵带火的玫瑰,靠近他,为他提前绽放,却又提前枯萎,抱着他一并焚毁。


      打击来得太突然,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霍家的后代已被宣判死刑。作为仅存的儿子,子都觉得歉疚,他

注定补不了这缺失的一块。于是只能尽其所能在其他方面弥补父母。


      一家人的心思,是不用猜的,彼此心照不宣,霍氏夫妇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做了最大努力,除了子婿问题,都是

完满的,所以不能够再要求更多。

 

      霍洗完澡,擦着半干的头发从浴室出来。

      桌上是一叠明天要用的资料。他抬头看看时间,十一点整,心想着那里应该是中午。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国家地

理的杂志,躺回床上的时候,看见手机上多出一条未接短信。


      钱小闲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霍低头想了想,一个电话拨回过去。铃响了两记很快被接起来,嘈杂的背景声,听起来不太真切。

      子都。电话那头是仿佛有些愉悦的声音。

      霍不自觉笑起来,他说,在吃饭?

      嗯,没打扰你睡觉吧?

      我刚洗好澡,才看见你的消息。怎么了?

      看不见脸孔让人的胆子也跟着大起来,霍突然起心想捉弄他一下。他问,想我了?

      小闲明显停顿一下,也许是有些尴尬,支支吾吾不明所以。末了他有些气恼地大吼一句,我不习惯!

      霍的眼睛早已眯成一条线,他听见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声。

      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没有时间观念的两人隔着大洋一通电话聊到不分东南西北。最后实在词穷只好收线的时候,两头的都涨着脑袋,

心里却有什么开始往外溢。

      霍拍拍枕头合上眼之前,想起来一句小别胜新婚,也顾及不到此时的一张脸上近乎傻笑的表情。

 

      第九章

 

      公司对严驰说,现在新人跳得太快,你要保住自己的一线地位,就必须想办法制造一点新闻。

      严驰说,绯闻吗,我算是已经结婚了。

      老总奇怪地瞥他一眼问,反正是假的,你以前不也这样?

 

      半夜回到家,楼道里黑漆漆一片,感应灯出了问题,像鬼火一般跳个不停。

      他打开大门,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房间被佣人打理干净,很多东西却被移了位,嘱咐过几次她总是记不住。客厅

的落地镜子前还流连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妻子更换得太频繁,他已经分辨不出是哪一种。打开窗,深吸一口气,凉风

伴着些许的湿意打在他脸上,静静看着楼下,那条宽阔大道。


      某一个午夜,他曾经拔足狂奔,站在那棵法式梧桐背后,紧紧拥抱住一具清瘦的躯体。怀里是纯粹洁净的棉布气

味。

      严驰的胃一阵阵抽痛,他胡乱脱下外套,和衣倒在沙发上,蜷起身子。

      他记得这里,每一次晚归,都有一个人影缩成一团,听见开门声的时候却一下子惊醒。

      对他说,回来了,有面条你吃不吃?

      结婚的时候,那个女人曾经问他,你为什么不换房子?我们并不缺钱。单身的时候我管不到,结了婚以后要招待

朋友的,你让我面子往哪里放?

      严驰说,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他懂,但是已经太迟。这房子,这里每一个角落全部都是他的身影。微笑的,大笑的,奔跑的,打滚的,还有哀

伤的,恐惧的,失望的。全部都是。

      握在手里的时候,以为他的付出他的服务是理所当然,以为存在于自己生命之外的,不符合自己生命轨迹的,根

本无须介意,失去了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于是他一脚踢开。


      那段生命里最快乐的时光,那簇生命里最明亮的火焰,那个曾经点燃他全部生活的人,那个曾经义无反顾深爱他

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把手轻轻盖在脸上,眼角有水渍慢慢滑下。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他,有些错误是无法弥补的。

      ※※※z※※y※※z※※z※※※

      站在巴塞罗那的中心广场,钱小闲瞪大眼睛,心里有止不住的雀跃。

      霍子都说,喜欢吗?

      两天前,小闲还在扳着指头细数他回来的日子,接到霍的电话。霍子都先是神秘拖拉一番,告诉他,在瑞士还有

些未了结的事。

      就在他失望的时候,霍说,你有一个月的年假不是?

      钱小闲被带着走在满目琳琅嘈杂的大街上,耳边是各式各样杂乱的语种。

      霍说,这里是巴塞罗那最有名的流浪者大街。

      其实本名是蓝布拉,只是鲜少有人知道。像上海的城隍庙,北京的庙会一般,这里到处都是古怪奇特的艺人和表

演,只不过,缺少了一种浓郁的商业意识,大街看起来就多了许多颓唐迷离的味道,所以称之为流浪,哪里都可以停留

,哪里都可以告别。


      霍说,这里无所谓过往,无所谓曾经,谁都可以随时重新开始。没有人会在意。

      东段是画家的领地。

      欧美人喜欢创作一些线条圆润简洁,色彩却大胆明丽的漫画。大胡子画家们不停挥着手里的笔,小闲想起来曾经

在报纸上看过类似的肖像讽刺画,某两位领导名人被演化为猴子与狒狒,不由笑出声来。怕引来误解,忙不迭转过头去


      对面的隔两个摊位围着异常多的人。不时爆发出纷纷的赞叹声。小闲拉着霍,止不住好奇,挤进人群。

      墙边整齐放着不同的作画用具,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小的身影,密密的黑色刘海盖住他的前额,遮挡住所有人好奇

的目光。他低着头,一笔一划,动作很慢。写实画作上,线条精细玄妙,仿若比照着一面镜子。人群里有不绝于耳的议

论和赞叹。


      他画了很久,终于完成的时候轻轻呼出一口气。把画作交给游客。画家抬起头。

      黑发底下是一双晶亮漆黑的眼睛,细白而清冷的脸。

      中国人?

      小闲试探着开口问一句。

      男人注意到他。微笑起来,轻轻点点头。又看见唯恐失散,揽着他肩的霍子都,一怔。他问,你是霍子都?

      霍诧异,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干净却又带着些许流浪气息的男人。如此鲜明的人,曾经遇见不会毫无印

象。他没有接口,只轻轻点了一记头。

      男人放下手中的笔,认真打量他几眼,又把视线转向身边的钱小闲。半晌,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他说,那你一

定是钱小闲了。

      无法抑制的震惊出现在两人的脸上。互相对望一眼,他们扭头等着男人的解释。

      男人慢慢对小闲伸出手,跳动的光线投在他纹路细密的洁白手背上,优雅纤长的手指微微曲着。他说,你好,我

叫莫流云,是椎名雅的爱人。

      钱小闲恍然。

      男人又转过脸对依然不明所以的霍子都说,你的照片各大商业杂志上都有。椎名告诉我,如果在霍子都身边看见

另一个男人,一定就是钱小闲。

      霍也有些想发笑起来。刚想开口,不远处角落里另一个身影匆匆奔过来,一面手里还举着一个甜筒。钱小闲觉得

眼熟,直到他跑得近了,才发现竟然是椎名雅。

      椎名把手里的甜筒小心裹上一层纸巾,递给早已笑弯眼的莫流云,满足地看他探出舌头舔一口,才对小闲招呼。

他笑说,果然,霍子都的身边如果有男人跟着,一定就是钱小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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