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向美男 下(穿越)————一马平川
一马平川  发于:2010年03月11日

关灯
护眼

斜阳无限,黄昏晚照。

千杯难醉,紫陌红尘。

紫陌红尘。

阡陌曲折, 古道西风。

小桥流水,望断天涯。

望断天涯。

我想起曾经在写文时,一叶姓女子写下的这首散词,当时她正看了一篇宫斗文,哭的稀里哗啦的。彼时我不过是一个痞子,对她冷嘲热讽的。

她气的张牙舞爪,奈何隔着网络,不能将我痛打一顿。当下说出最狠毒的诅咒,叶一本我希望你能成为耽美小说里的男主角。然后千般虐百般折磨,看虐不虐的你丫。

看来果然最毒妇人心,竟然会被她一语成谶,只不过我并没有受过千般虐百般折磨。

我只是有点心累而已。

我每次如上班报道一般,按时到丞相府里。然而每日出来的时候,就能看见莫拒霜等在街上按时对我报道。

韩世君问我:“叶一本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吟溪呢?”

我无辜的看着他,眼睛还特提眨巴了几下:“我没有啊!是你自己多想了吧,我何其善良的一个人,竟然会被你想的这样龌龊。”

韩世君不置可否,摇摇头一笑而过。

我与他同时看见莫拒霜,这些日子里韩世君常常与我一同离开丞相府,自然碰见莫拒霜的几率也很多。

他并不认识莫拒霜,偶尔还会暧昧的冲我眨眨眼。

我故作悲伤,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对她说:“落花有意向流水,流水无情对落花。”

韩世君听了以后,不认同的看了我一眼,憋着笑对我告别:“我先走了。”

我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好吗?”果然莫拒霜每次一开口,必先问这句话。

“很好。”我依旧老老实实的回答他。

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无言以对,我其实不懂既然他想知道叶吟溪好不好,凭他的武功,想让叶吟溪不发现潜进丞相府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我不理解,可是我难得追问,因为他必定有他的理由。尽管我认为哪个理由,就是他在装逼。

“我们走走吧。”莫拒霜对我提议。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我发现有莫拒霜在的地方,聚光率真的非常高。

沿路上不管是大叔大婶,小哥小妹,看见莫拒霜眼中皆会流露出惊艳的神色。更有甚至,还会伫足停留,像花痴一般对着莫拒霜,两眼直冒星星。

和他一比,我就觉得他是那只天鹅,我就是那只癞蛤蟆。旁人肯定会以为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天知道我宁愿去吃野鸭子肉,也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他带我登上登楼,可是又不说话。于是我只能看见他紫衣翻飞,青丝如雪,或许是受了夕阳的渲染,落寞的情绪更加昭显。

“你为什么从来不问?”莫拒霜开口,声音淡漠。

“我问了你们就会说吗?”我觉得好笑,反问他。

“你问,我便说。”不过短短五个字,却带给了我无限的诱惑。

“我只问一件事,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投机取巧。

“叶一本你果真狡猾。”莫拒霜难得的笑了,于是夕阳变成了朝阳:“十年前我初来中原,原本是为了追查上一任教主莫清思的下落,可惜苦寻不得踪迹。恰巧我在京城结识了狐离,十年前的狐离与我一样,从小便接受无情无爱的教育,接受最残酷的训练。你也许不能想象到,两个如修罗般的恶鬼碰巧遇在了一起,会是怎样血腥的场景。我们两个相约每月一次比武,直到分出胜负,我和狐离当时的友谊,便是这样打出来的。伤的越重,杀的人越多,我与他便越心心相惜。”莫拒霜说道这里噤声,不往下说了。

“我只是要求你对我说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并没有指明是具体那件事。所以接下来的事,你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说。而你闭口不谈,想必也是不愿再多说了。”我觉得挺无趣的,看他的眼神带了几分蔑视。

“叶一本你明明心比天高,却为何硬要偏偏装出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莫拒霜冷声问我。

我眉头紧蹙,心中非常不悦,我极端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试探:“你觉得你有多了解我,像你和狐离那样踩在人背上活着便是高尚?像叶吟溪那样躺在权利和金钱的床上便是珍贵?像逍遥邪颜那样手握军权,淌在血水里便是傲气?”

我冷冷的质问他,莫拒霜微微错愕并没有回答我。

我绽开笑颜,轻声细语,可是字字清晰的对莫拒霜说:“我愿意像现在这样如蝼蚁一般活着,因为这样痛苦也好欢乐也罢来的更真实。”我想了想他或许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于是便加了一句:“用全力和财富还有暴力堆砌起来的东西,无论是你们所谓的高傲或者尊贵,都是虚妄的表象的。站的那么高,就不怕摔的更惨吗?怕吗?所以日日提心吊胆吗?所以用冷漠和残酷来伪装自己吗?可是不冷吗?”

莫拒霜始终背对着我,趴在城墙上,看着脚下芸芸众生车水马龙,我并不知道他具体看见了什么,可是我的眼中只看见了一个他。

我开始想狐离了,想象着如果我对狐离说出这番话,他会是怎样的表情。他或许会暴怒,又或许会不置一词,可是我能想象出莫拒霜听了这番话的反应,叶吟溪听了这番话后的反应,甚至是韩世君听了这番话后的反应。唯独猜测不出狐离的反应,他对我就像一个谜团,我越想解开越不的其法。

莫拒霜突然宝剑出鞘,一柄剑直直的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甚至能看见到皮肤被滑落,流淌出血珠。

脖子上有大动脉我是知道的,我更加确信,只要他一不高兴轻轻一抽,我便要一命呜呼了。

莫拒霜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一股剧痛向我袭来,我咬着牙不去求饶。尽管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做是不是会更激怒他,可是我知道如果开口求饶只会让他厌倦。像他这样的男人,只要厌倦了的事物便是废物,既然废物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莫拒霜冷冷的看着我,终究抽回了剑。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而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他的身影也隐没在了黑夜里,我已经分不出黑夜中是否真的还有一个他了。

刚才的一切是那么虚幻,让我觉得我好像是做了场梦般,可是脖子上的痛楚却是那样真实。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我告诉自己颓废的日子到头了,为了迎接明天的太阳。

我得一件事一件事的去抽丝剥茧了。

第 35 章

八月酷暑,田里的庄稼被晒得焦黄,田鸡在稻田里蛙鸣。

星星密布在苍穹的黑幕中,浩瀚银河,仲夏夜之梦。

我开始着手调查江湖中人失踪一事,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些失踪的人口皆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比如慈航静斋的秦掌门,比如少林寺的释空方丈。

今天我与逍遥邪颜来到了慈航静斋在京城的落脚点,一家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客栈。此刻客栈内风声鹤唳,门里门外上上下下,全是慈航静斋的弟子。

逍遥邪颜向一位姑娘道明了他的身份,我与他才得以放行。至于我想必慈航静斋里的姑娘们不会陌生,毕竟在江南的时候我与她们其中几人有过一面之缘。

逍遥邪颜悄悄的看了我一眼,我心知肚明的点了点头“我去趟茅厕。”

几位娇俏的姑娘们,看着我脸颊一红,皆对我流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我感叹,这些女人们被关傻了,连上茅厕都觉得不文明了。

我溜出大厅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蹿上了房顶,直奔秦掌门的房间。来之前我与逍遥邪颜就已经查看过,这间客栈的建筑图纸。

想必那些女人会因为什么贞洁礼教,不允许我们去查看秦掌门的房间。可是秦掌门却是在自己的房内失踪的,简单的说几乎是件密室失踪案。如果不能去第一案发现场查探,那么做再多努力也是徒劳的。

我揭开房顶的瓦片,跳进了秦掌门的卧房。环顾四周,看起来秦掌门的房间内摆设完好无损,四周也看不出任何挣扎过的迹象。只是有一点太过奇怪,这一切未免显得太正常了,甚至连铺盖都被叠的整整齐齐的。

秦掌门失踪的时候正值夜晚,这样推测看来,她当时还并有入睡。既然没有入睡,她内力深厚,又怎么会被人轻而易举的掳走。

我猜想秦掌门应该是被人,从房顶掳走的。可是我仔细查看了四周,除了我刚才弄下的灰尘外,屋内几乎一尘不染。如果要掀开瓦片,从屋顶逃走,就一定会留下灰尘。

想必这一点慈航静在的人也想到了,所以才会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我为什么能区分出,这些灰尘究竟是我弄下的,还是贼人留下的。那是因为除了刚才下的一场雨,京城已经连续暴晒了六天。

而我用手摸过,刚才那些灰尘明显都是湿润的。

我想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去发现了的线索了,或者即使有,我觉得我暂时也无法将它们发掘出来。于是蹿上屋顶,按照原路返回。

我慢慢走回大厅,逍遥邪颜正风度翩翩的坐在那里,这群姑娘们全都围拢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对掌门的担心。

我轻轻咳嗽一声,便率先离开客栈,站在门外等逍遥邪颜。

逍遥邪颜款款然的走了出来,悄声询问我:“怎么样?”

“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我耸了耸肩。

“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可疑的地方。”逍遥邪颜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几天我们已经将失踪的江湖人士的门派,全都走访了一遍。皆是毫无发现,而且这些人全部都是在自己房间内失踪的。头天晚上还好好的在房间内,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发现不见了。”我开口问他。

“难道是有人用迷药控制了他们?”逍遥邪颜推测。

“你说的只是一个很没有根据的推测,要知道这些人的内力深不可测,而且在江湖上历练多年,哪有这么容易被人下药。我的意思是说,或许这些人和安总管一样,都是有把柄掌握在别人手上,因为不得已的苦衷受制于人。”我沉吟了一下,将自己的这番大胆推测说出。

“不会是他?”逍遥邪颜下意识的反驳我。

“不会是谁?狐离吗?如果你不怀疑他,你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谁能在江湖上掀起如此腥风血雨,除了莫拒霜和狐离就只有朝廷了。可是朝廷也得借助江湖中的力量,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吧。”我突然发现我说这番话时的心境很是凉薄。

“可能是莫拒霜呢?”逍遥邪颜说这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我并没有肯定就是狐离,可是我无法不去怀疑他,同样的我也怀疑莫拒霜。不管狐离和莫拒霜究竟为什么要牵扯进这件事,我只知道他们的出发点或许有很多个,为名为利,但是其中一点必定是为了叶吟溪。”我与逍遥邪颜站在湖边,望着湖光山色,望着一望无垠的天空,怎么看怎么颓唐。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叶回主导,他的目的所谓何事。我原先以为他只不过是想除掉作为他政敌的我,可是如今看来事情远非我们想象的那样单纯。”逍遥邪颜又开始剧烈的咳嗽,伴随着他的咳嗽声从他的嘴里溢出了暗沉的红色液体。

我与他对望一下,握过彼此的手,同时在掌心写下两个字‘谋反’。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他问我。

我无语,心中一狠,眼神阴鸷的对他说:“如今西北战事吃紧,倘若此时掀起内乱,只怕成国基业将会危在旦夕。为今之计,只能斩草除根,叶府里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我们手上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想要扳倒他这样一个朝中重臣,又是天下人眼中的忠良贤臣,谈何容易?”逍遥邪颜表面上苦笑了一下,可是眼中寒光乍现。

“没有证据我们可以制造证据,只是你这个祸国殃民的民声,怕是到死都不能洗脱了。”我无不惆怅的对他说。

“与黎民百姓,与成国天下相比我个人声誉简直是微不足道。”逍遥邪颜擦干了嘴角的血迹,神情凛然的对我说。

“韩世君对你来说是如血亲兄弟一般的存在,我理解你并且支持你。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出面,你全当不知道便可。”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飘远的看向远处。

“可否留世君一条命?”逍遥邪颜问我。

“你说呢?”我嘲讽一笑,也不知究竟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讥笑他。

逍遥邪颜不语,目光沉着,我总觉得他目光如雨,淅淅沥沥,让昨日的繁花,瞬间凋残。

“我的权利是你给我的,我无非就是个狐假虎威罢了。邪颜你我既然相知至此,多说无益,我必尽全力保韩世君一命。”我嘴上答应的的干脆利落,心中却没有把握。

我与他并肩坐在草地上,兀自沉思,直到离开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是不想说,而我是说不出。

如果真的是狐离做的,我能怎样?如果真的是莫拒霜做的,我该怎样?为天下为百姓为苍生,我明白我知道,为神为佛为信仰,我应该舍小爱顾大义,这些道理我清楚。

可是如果可以抛弃,我就不会选择去爱上。

人终究是残忍到极致的,往往会喜欢替人做决定,而我也在心中替狐离,替莫拒霜,替韩世君,选择了他们未来的道路。

无论我有没有这个能力,至少我会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这样去做。

可是我知道,狐离如果我先选择放开了你的手,那么我一定会随你离去。

生命贵在珍惜,可是能用理智去克制的感情,就配不上爱这个字眼。

我想疯狂到极致便如我现在这样,脑中清明心中绝望,可是却理智的不行。

原来想逃避也是种奢求,原来就是这样明知道会陷入深渊,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走下去,哪怕无路可逃!

我回到梅园的时候,狐离正站在院内,夏天的风吹来了夏伤,四季交替,春夏秋冬,从来由不得人的喜好,

他静静地站在院中央,斑驳的光点如蝴蝶一般点缀在他的青衣上,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了他的身后,长出了一双翅膀,可是当他正欲高飞的时候,翅膀却突然折断了,变成了缺损的羽毛,落了一地。

我微微一笑,无声无息的靠近他,从背后拥住了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狐离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我的双手,交握在他的胸前:“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频临死亡的时候我不会想哭,他伤我骂我的时候我不会想哭。莫拒霜折磨我的时候我不会想哭,巨大的压力快把我撕碎的时候我不会想哭。

可是他简简单单,平平淡淡一句‘回来了’。却让我心中酸醋难耐,差一点就落下泪来。

我坚信男儿有泪不轻弹,心中难免嗤笑自己,叶一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懦弱了,跟个娘们儿似的。

有些事情便是如此,只要我认定了,就会一条筋的做下去,于是我开口状似漫不经心的对他说:“今日逍遥邪颜告诉我,近日的风波或许跟一位朝中重臣有所联系。我看这成国国泰民安的,想不到表上面越是风平浪静底下越是不消停。”

狐离任由我搂着他,左右轻轻的摇摆:“世事如此,这人世间很多东西都不是属于我们的,可是我们却偏偏喜欢争取。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破坏,毁灭,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的一天,这个天下就是动荡的。”

“比如说你曾经说过,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得不到他就要毁灭?”我笑着问他。

“以前是这样。”狐离简短的回答我。

“那现在呢?”我不禁追问。

“现在我或许会放他飞翔,有一天他累了自然会回到我的怀抱。”狐离的声音如水,风情如云。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