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向美男 下(穿越)————一马平川
一马平川  发于:2010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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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大吼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

林扶桑竟然硬生生的用一双手挖开了自己的腹部,我看见鲜血一下子奔腾着流了出来。

“不要。”我再也忍不住的哭喊了起来。我跌在地上,手慌脚乱的爬向林扶桑,可是为什么我越使劲就越难移动了,自己的身体僵硬的连自己都无法控制了。

“不要……”扶桑我不怪你了:“不要……”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一切,我真的快要疯了:“不要……”只要你不死,我错了全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我终于靠近了林扶桑身边,我将他抱在了怀里,用手去堵他的伤口,可是怎么办?谁来教教我,为什么血还是会流出来,我明明已经捂住他的伤口了啊!怎么办?谁来救救他。就算拿我的命换也可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错了。

“求求你老天爷救救他啊!”我禁不住悲吼出声。

林扶桑始终保持着微笑看着我,他使劲全力用一只沾满血水的手抚上了我的脸:“少门主,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后,就带着微笑彻底的闭上了双眼,而我的生命也随着他的离去从此不再完整。

我用手粗鲁的擦干了眼泪,可是又涌出来更多,我真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挖掉,可是不行,我要看着他,我要笑着送他最后一程。

林扶桑,我对你永远的歉疚,我从未曾告诉过你,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你予取予求,和你青梅竹马的辂黎了。

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了,第一次见到林扶桑的样子,他一身白衣胜雪,手中拿着把翠竹骨扇,笑着对我说‘少门主。’

我们在前往江南的路上,他对我的处处维护。

那日在江南的秦淮河山,我踢他下水时,他顺从中露出绝望的表情。

我一夜未归时,与他在晨昏中相遇,他凝视着我,似乎经过了一生的等待。

他频临死亡的时候,还被我刺得心中满是伤痕,可是他依旧对我顺从。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抓住我的裤脚求我不要离去。

那天我对他说,如果你想飞就不要留念的时候。他对我说‘可是离开你的身边,我又能飞到哪里去呢?’

我真的从来没有悔恨过,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啊,狂风大浪就快要将我溺毙。

我真的是连呼吸都没有力气了,连睁眼看着都带着钻心的疼。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究竟是谁,扶桑你的主子究竟是谁?

狐离?莫拒霜?还是其他什么人?

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我要拿他的血来祭奠你。怎么可能?一个明明每天都和你朝夕相处,刚才还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的人,就这样突然不见了,消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苍天啊!我弥天的恨意,你怎能承受!”我不由得大吼一声,再也受不了的瘫软在原地。

顷刻间,狂风作响,大雨倾盆,院中的梧桐树迎风摇摆,似乎将要被连根拔起。一道闪电夹杂着雷鸣直直的劈了下来,乌云密集成了云海。

雨珠铺天盖地的淋在了我的脸上身上,刚刚还是秾艳的血迹,现在已经越转越淡。我一只手发疯似地搂紧林扶桑,一只手在地上扑打着乱抓着,不要冲去他的痕迹,不要带走他。

老天爷,求求你不要!

韩世君一只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我们,大雨淅淅沥沥的一下,他好像猛地清醒了一般。一掌拍在我的胸口,将林扶桑抢到了自己的怀中。

“扶桑,你不要睡了,你不是想回家吗?我现在就带你回家,那里有你最喜欢的凤凰花。我要在你的房前种满凤凰花,以后每年凤凰花开的时候,我都会陪你一起看。”韩世君将脸贴在林扶桑的脸上呐呐自语。

我实在忍不住了,只能死命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看着眼前的一切,林扶桑死了韩世君疯了。

不过一袭之间,天也变了地也陷了。

“扶桑,你知道吗?你是我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唯一的一抹阳光。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七八岁的年纪,那时你涩生生的叫了我一声‘韩哥哥’。当时我的父亲刚刚过世,韩府上下弥漫着悲伤,受尽了世态炎凉。可是你叫了我一声韩哥哥,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一个亲人。从那时起我就将你藏在了心里,可是为什么你都不愿意回头看看我呢?如果你肯陪在我身边,报仇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韩世君绽开了依旧孩子气的笑容。

我用手死死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恶心感,我猛烈的狂呕起来,可是吐出的却是一口鲜血。

“扶桑,我们回家了,韩哥哥带你回家了。”韩世君抱着林扶桑向外走去。

“韩世君。”我勉强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

他冷静的转过神来,带着温暖的笑意看着我,可是我从他的眼中读出了疯狂,读出了心如死灰:“你不要太大声说话了,扶桑睡着了,你这样会吓醒他的。”

“保重。”除了这两个字,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世君带着他的扶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天色真的好暗沉,莫非连老天爷也感受到了这彻骨的悲伤。我看着雨中韩世君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雨幕中。

借问君,知不知有种负叫相思?

今生你欠我的情,化作漫天相思的雨。

纷纷扬扬,淅淅沥沥。

第 39 章

我就这样跌跌撞撞一身是血的回到了梅园,狐离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门口等我。也许是我现在的样子太过狼狈,竟然惊得他丢下了手中伞。

一阵风吹来,卷起画满梅花的油纸伞翻卷在半空中,打了个圈转了个旋,又跌落在我的脚边。

我对他惨然一笑,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没有主动去解释什么,我根本没有力气去解释。

狐离上前将我抱在怀中,他对我说:“一本,不要再纠结了,这些是非都无关于你。各人有各人的命,有时候人必须的顺从命运。生离死别,如朝花夕拾,都是人生必须经历的情感。”

我懵懂的点头,心中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可是我不想去反驳狐离,因为我现在连说一个字,都仿佛能感受到胸腔被撕裂的痛苦。

我推开了狐离,自顾自的回到房间里去。

桃花谢了,凤凰花谢了,荷花谢了,可是菊花即将盛开,等到梅花花开荼靡之时,菊花也已经变成了昨日黄花。

花开花落乃是世情,潮涨潮落皆是自然。

我懂这个道理,可是心中却不愿认这个理。林扶桑对于我,如同亲人一般,我无法想象自己的亲人,竟然是被自己活活逼死的。

有一句话我本来打算问林扶桑,你的主子是不是狐离。可是我来不及问,或许我害怕问,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我恐怕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和机会了。

我一动不动合着衣襟躺在软榻上,睁大眼睛看着屋顶。我很想睡觉,但是无法入睡,因为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看见林扶桑,翩翩儒雅的站在我的眼前。

直到天方露白,一道阳光从窗棂的缝隙中射进了屋内。我认命的从窗上坐了起来,走到铜镜面前梳洗。我瞧着镜中的人,眼睛布满了血丝,下茬长出了如杂草般的青色胡须。

我将头埋进了脸盆中,冷水一下子顺着我的七窍灌入了我的鼻子,眼睛,耳朵。这种冰冷的窒息感令我着迷,直到狐离将我的脸从脸盆里拽了出来。

“你想死吗?”狐离狠狠的将我甩在床上。

我难得说话,甚至连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只觉得全身上下,仿佛散了架似的酸痛无力。

“叶一本。”狐离的口气严厉了起来。

我冷眼看他,绽出一个如罂粟般,明艳到极致,冷漠到极致的笑容:“你知道扶桑死了不是吗?为什么你能够这样心安理得,他是为你死的。”

“事情并非的那样。”狐离脸色一白,目光忍痛的看着我。

“那就告诉我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我嘶吼着。

“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可以了。”狐离走上前摸了摸我的鬓角,目光中全是怜爱之情。

“可是你所做的事情无法让我相信,你让我相信你,我让你相信我,我们盲目的追求口头上的承诺,难道心灵上就可以得到满足了。我厌倦了这种自欺欺人,狐离我爱你。我光明正大,干脆脆的告诉你我爱你。可是你呢?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还是你的心中始终有一个叶吟溪。扶桑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如果你不爱我告诉我,我成全你我放你离开,我叶一本发誓生生世世绝对不会再出现你的面前。”心痛到极致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我连珠带炮的问他。

“如果你不信,我更不屑解释。”狐离冷漠的看着我。

阳光将他的身影拖得老长,又高又瘦,岁月无声的腐蚀着这个男人。而我所能看见的站在眼前英姿挺拔,风流倜傥的那个他。我所能感受到的,却是地上那道萧瑟枯燥的影子。

“你爱不爱我,我可以不再去纠结。我真的是累到无力纠结了,就如同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明明知道前面不是悬崖就是没有陷阱,可是我执迷不悔,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一往无前的往前闯,我可以不在乎自己这一身的伤痕,我叶一本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你,我不在乎,我受过伤,我爱过你,我觉得值了。可是扶桑之于我是不可磨灭的存在,其它的一切你都可以敷衍我,但只有一点我最后问你一次,扶桑的死是否与你有关。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那么狐离你与我从今以后恩断义绝。”我笑了笑,卷缩进他的怀里。

温暖依旧,只是即将不再属于我。

狐离不回答我,只是抱我的手更加使劲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皮都快要被抓破的痛楚。

我淡笑着从他的怀里走出来,眼尖的瞧见他唇上的那抹血色。

“我全当你已经给了我答案,那么好再见亦如不见。但愿从此天涯陌路,如果你我还有碰面的那一天,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转身准备离开。

“一本我们回极乐门,或者我带你离开,我们都放下这一切,远走高飞好不好。”难道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狐离说这话的语气近乎乞求。

我硬生生的停住了即将离去的脚步,转过身笑着看着他,面若桃李:“这实在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你要争名夺利,甚至是爱其他人我便要奉陪。你有天大的仇恨,我便要陪你活在地狱。你说累了,我就要随你离去。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心有思考的能力,现在我郑重对你说一句,对不起狐离,我累了。如果说我曾经是你手中的风筝,而你手上永远掌握着一根控制我的线,那么好,请你低下头看看你的手掌心,你已经找不到当初那根线了,而我飞的太远了,已经没有力气也不想回头了。”

狐离默然的看着我,如同我第一次看见他时,明明是个光风霁月的人,偏偏有如罗刹般的气质。

“放心吧,狐离。我可以告诉你,我还是爱你的。可是扶桑的死横隔在你我中间,是永远无法消融也无法抹灭的仇恨。怎么办呢?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所以我只有让你,也尝尝的痛楚。不知道当你亲眼看见叶吟溪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呢?”我知道我笑的有些疯狂,可是我忍不住心中肆意的悲凉,只能将它们全部化作笑意发泄出来,我以为这是我唯一残存的自尊。

“一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要牵连吟溪他本是无辜的,如果你真的有那么恨我,那就杀了我。”狐离语音颤抖的对我说,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一如既往的宠溺。

只是此刻他这样的表情,只会让我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够了!别再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样子的话,我觉得恶心。我以前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问,我对你一味顺从的背后是怎样的忍耐。”我出口打断了狐离的话,仿佛一秒也不愿意在停留的离去。

“一本。”身后狐离细不可闻的轻唤,让我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这样做是最好的……这样做是最好的,走在路上我拼命的告诉自己。叶回府中必定是会被株连九族的,于其到那时让狐离与逍遥邪颜为敌,与整个朝廷为敌,不如让他认为我因爱成很,蓄意报复。

这样做事最好的……这样做是最好的。扶桑死了,我无法在问心无愧的爱他。叶吟溪倘若死了,他必定会背上一辈子的包袱。

既然爱不了他,又何苦为难他,倒不如决绝一点,断了他的念想。我相信这才是人和人是最真挚的爱情,成全你放了你,只是因为我爱你。

这样做是最好的……所有的一切就让我都带走。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逍遥邪颜的府邸,果然是巍峨雄浑,气象万千。

而这府邸的主人,正站在院子中间,藤萝掩映处,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今晚午时,你我冲进叶府抢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我们两个其中一个会遭遇怎样的不测,一定要将安宁郡主带出成王府,连夜面前圣上。”逍遥邪颜貌似轻巧的对我说道。

“生死有命,为天下为苍生。既然你我已经选择走这条路,就绝对不能再回头。”我口中说着这些大义凛然的话,其实当下心中一片茫然,甚至还有点怯弱可是从未想过要退缩。

“你武功远胜于我,安宁郡主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叶一本。”逍遥邪颜笑着对我说。

“邪颜!”我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你我都深知,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安宁郡主就是叶回挟持的。而叶回挟持安宁郡主的目的,无非是想胁迫成王与他合伙。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牵连整个朝廷士族和武将之间的兴衰。我们俩贸贸然闯进叶回府中,如果被他发现,向圣上弹劾我夜闯官邸行刺之罪,到那时我就是百口莫辩。我北静王逍遥邪颜生死是小,成国存亡是大。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不可能带兵去围剿叶回强迫他放人。可是叶回府中危机四伏,只有你我两人闯进去,必定是凶多吉少。我已决心为国捐躯,叶一本能将安宁郡主带到圣上面前,奏明叶丞相蓄意谋反阴谋的人非你莫属。”逍遥邪颜难得如此一本正经,他说这话时语气极其淡然,显然心中早有此打算,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知道如果现在我再借口推脱,就未免显得我太懦弱。我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与他对看一眼彼此心中的打算一目了然。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约定,是为了理想而战斗。

“你恐怕早已准备好奏章和信物了吧。”我对他说。

“知我者,叶一本也。人生在世得一知己,夫复何求,夫复何求啊!来,来,来,我们两个好好的喝一杯,今天不醉不归。”逍遥邪颜拉着我往内厅走去。

“世君走了。”我想了半天,终究还是对他说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逍遥邪颜一愣,随后很快恢复正常。仿佛自我安慰一般,一直念叨着这句话。

“他带着他的爱人回家去了,我们几个人中最好明的现在看来,莫过于世君了。”我笑着对逍遥邪颜说。

逍遥邪颜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谎言,可是他却不愿意拆穿我,也许他也是在自欺欺人。

“古有诗云‘得既高歌失既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逍遥邪颜击箸高歌。

我只顾闷头喝酒,看见他现在的疯样,只觉得好笑,毕竟平常人一辈子也不能得已见逍遥邪颜这副模样。

”叶一本,我最看不惯你这个鸟样。平时就装出一副熊样唯唯诺诺的,关键的时候比谁都心狠。”逍遥邪颜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指着我的鼻子上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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