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向美男 下(穿越)————一马平川
一马平川  发于:2010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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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就不怕他飞的太远了,找不到回来的路了,然后你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抓不住。到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后悔?”我问。

他答:“从未失去怎么会懂得拥有,不去试试怎么能知道结果。”

“我和你真是恰恰相反,以前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成全他。而今我才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束缚他捆绑他,我终究是自私的,这样看来你比我宽容和高尚了。”我淡淡的说。

狐离轻轻的对我说:“叶一本你太浮躁太年轻太骄傲,但愿你永远像现在这样。”

“可是人都会变得,有一天我也会变得比你更世故更阴沉,但有一点我和你绝对不一样,对于喜欢的东西我再年轻的时候放纵的追逐过,对于厌恶的东西我在年轻的时候肆意的摧毁过。”我突然犯了浑,发狠一口咬在狐离的肩上。

他下意识的抽动了双肩,然而很快的就平静下来,对我的撒泼表示漠视。

“月亮饮风,于是月色清冷,星辰如芒。飞蛾扑火,于是蜡烛成灰,彩灯交织。一本我死了之后,极乐门的一切都是你的,无论我们之间是否有血缘关系,你我都是在这个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然而你的眼中不应该只看到我,看到极乐门,有一天你可以站在更高更远的位置,睥睨天下。”狐离将我抱得更紧了。

“如果啊,我只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一个人,那么就算倾尽天下,我也只愿换取那个人的笑容。”我对狐离所说的话颇为不认同,站的那么高除了看得见天,还能做什么。但是人总不能一辈子看着天空过日子吧。

“你还是太年轻。”狐离对我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也并不老,我们只是观点不同。”我顿了顿对他说:“狐离我突然想学画画了。”

“我会帮你找个老师的。”狐离并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只是一味的迁就我。

“真是残忍。”温柔的残忍。

“学画和残忍之间有何必要的关联?”狐离不解的问我。

“我们的生命中有太多东西如绚烂的流行,虽然转瞬即逝可是美得惊心动魄。我突然想将这些美好的东西都画下来,这样有一天我可以浸淫在回忆中过日子。虽然这种想法摆明了是异想天开,或许正如你所说我还太年轻。”我答非所问。

第 36 章

长安是一座古老的城市,这里自古以来便是多事之秋。除了它的神秘与富足以外,最为天下人称道的便是牡丹了。

我初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是盛夏,几乎只看见过牡丹的花影,而且已近凋残。

不过那姹紫嫣红的,雍容华贵的花朵,难免让人联想起杨贵妃,李白不也说‘云想衣裳花想容’吗?

我趴在狐离的膝盖上,用极其别扭的姿势仰着脸看着他:“明年我们再一起回来看牡丹。”

“好。”狐离用手做梳子状来回的抚摸着我的手法。

我感觉我的发丝就变成了他手指间的沙,穿梭流逝复又从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我偶尔会觉得,我想要的很多,自由,尊重,爱情,甚至是辉煌的人生,超凡的能力,冷静的性格,成熟的思想。”我絮絮叨叨的说着。

“那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呢?”狐离笑着问我。

“在这一刻,这在一瞬间,我觉得我已经用了我漫长人生中最想拥有的东西,尽管时间一过我便又会贪得无厌的所求,可是现在的感情不会欺骗我。”我轻声对他诉说。

“人本来就如饕餮活在世间,便吸取世间的一切,直到最后活活将自己撑死,变成一堆白骨。佛教常说舍小爱,为大爱,便是想逆了人的本性,修生养性,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狐离说。

我缄默无言,将头贴在的腿上磨蹭,突然顿悟,我想去爱你,想要这份爱意将自己淹没,就算沉溺窒息,我宁愿在这份爱意里载沉载浮。

执着如我,淡漠如你,莫非从一开始的相识就注定我们都玩完了。我命由我不由天,不到最后我绝对不认输,没有争取过没有得到过,我有什么资格谈何失去?

然而我脱口而出的话又是那样的冷漠:“饿了。”

狐离将我扶正了身子,自己站了起来,正当我以为他会兀自的离去的时候,他又突然俯下身子,将我抱了起来。

我强制压下惊呼声,不想像个女人一般,一惊一乍的。狐离的怀抱很暖很软,躺在他的怀里,就仿佛被隔离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在这里没有喧嚣争斗,更多的是一种安全和沉淀的感觉。

我抬头看见狐离的脸庞,他依旧是眉眼带笑,心中无笑的,可是为什么我会有种错觉,他每次低下头看我的时候,那笑容都是真切的。

“你知道吗?原来韩世君特别孩子气。”我随口胡诌。

“恩。”狐离点头微笑。

我面上笑的更灿烂,心中一片冰冷,我好想从来没有和他提及过韩世君。十年前在他的青春年华中,不只有视为知己的莫拒霜,一心去爱的叶吟溪,还有痴心守候的逍遥邪颜,原来还有个韩世君。

我这才明白,十年的光阴并没有带走什么,十年前他们相遇相识,十年后他们重逢叙旧。

“我们去看荷花吧。”我突然对狐离提议。

“你刚才不是还嚷着肚子饿吗?吃过饭我们就去。”狐离答应着我。

“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就是个黄口小儿,任性偏执还很自私?”我问他。

“你不只任性,自私,偏执,而且还很洒脱,聪明,宽容。在我心中无论有多少种词汇,都无法完整的将你形容,你不过是你叶一本而已。”狐离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云淡风轻的。

可是我的心潮却是跌宕起伏的,我开始不想去计较得失。

黄阁楼地处长安的市中心,是一栋七层高的砖石建筑,据说是成国的标志性建筑。

吃过午饭,我拉着狐离来到了京城最高的黄阁楼,登高望远。站在黄阁楼上,迎面会有强风扑来,狐离恰巧的挡在了我的身前。

“据说京中有人要离去的时候,都会来黄阁楼登高望远一番。站在这里能将京中的景色尽收眼底,让人不免感慨唏嘘。”狐离对我说道。

“同是天下宦游人,江水轻舟灞河畔,一任苍山飞流远,涕泪横流游子梦。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觉得梅园就是我的家,可是我终究会离开这个家的,可是我希望每年我们都能回来小住一段时间。”我对狐狸说。

“如果你愿意等我,等我将现在的事情解决以后,我就离开极乐门,我就带你去天下游离,等你玩累了想休息了,我们就回梅园来长住再也不离开了。”狐离从身后搂住了我。

“你在承诺什么?你在试探什么?狐离你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可不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我。”我一向冷静的理智在瞬间崩溃,语气难免激动了起来。

狐离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这一笑烈日退去朗月当空。清冷的辉月,飘渺的云层,点点滴滴都化成了他的笑颜。

我好想伸出手去将这个笑容攫住,永远也不放开。可是我知道如同我是他的指间沙,他更是我的心中风。风是没有方向的,就算我追逐到天涯海角,如果他不想停留,终其一生我也只能望其项背。

突然开始不去嫉妒叶吟溪,因为狐离十年未曾去找过他,因为他带着回忆过了十年。

这便是狐离,淡漠到极致。

我觉得就算现在要我跳下黄阁楼,我也心甘情愿了,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承诺,关键是我会不会去选择守候。

可是我不会,因为我的脚下是车水马龙的景象,我眼中看见的是如蚂蚁一般渺小的成国百姓。

我以为我并不高尚,我以为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我无法对他们的生命坐视不管,我无法背叛逍遥邪颜的背叛。

我笑颜如花,站在了他的身后:“你说如果我现在将你从这里推下去,你会不会怨恨我?”

“假设性的问题,我不想去回答。”狐离轻声对我说。

“假如你摔残废了,傻了,甚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使劲的搂着他。

他没有回答,迎面吹来的狂风太大了,将他的发丝全都吹乱了。我一下一下的整理者他的发丝,任由它们被风吹乱,又从新任我整理。

“我曾听过一个传说,如果替人梳头的时候,能梳满九十九下,那么这个人就能长命百岁。我把自己的幸运全都给你,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活到九十九岁。如果有一天你的生命中,没有一个叶一本了,那么全当我是你的过客。你还是你,要敞开心胸活的快乐,只要快乐就足够了。”这话我说的极轻极轻,我想他根本没有听见。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想让他听见,但是我觉得我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狐离任由我抱着,抱着他轻轻的摇晃,左摇右摆的。

“我们回去吧。”他淡淡的对我说,

我默认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走下楼梯,我走在后面而他依旧如同每次一样,走在我的前面。

“狐离。”我出声叫他。

就在他听见我的呼唤,转过头来的瞬间。我按住了他的后脑,嘴对嘴的贴了上去。

我吮吸着他的舌,如花儿一般柔软滑腻,这是一种心与心的契合,一种曼妙的感觉蔓延开来。我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仔仔细细的吻着他,吻着他的唇他的舌。甚至是汲取着他特有的呼吸,那种味道如罂粟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终于我放开了他的唇,捧起了他的脸,一点点的吻上他的眼睛,他的睫毛,他的鼻梁,他的耳廓,我想我变成了一个画家,而我的舌变成了我的画笔,我已经将他的样子,深深的画进了我的心里,烙印进了我的血液里,直到我死掉的那一天都不会忘怀。

狐离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脸色绯红,神情冷静:“你……”

“你相信我吗?”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狐离凝视着我,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可是我觉得好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我变成了那等待最后审判的囚徒,是天堂或是地狱,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

“信。”狐离的回答,让我从灵魂到身心都得到了救赎,我几乎快要喜极而泣。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无心伤害你。我今天说的话可以对天发誓,将来如果有一天我违背了这个誓言,我必定会粉身碎骨不得好死。”我一再的对他保证着。

狐离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可是他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事实上就算他问,我也不会回答。我拼命的保证,不过是因为心中底气不足,我害怕伤害他,可是如果有一天我无法控制局势,我不敢往下深想,也会他会恨我刻骨,可是最起码我不负他。

狐离转过身继续向下走去,他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到了,需要彼此伤害的地步。那么就让痛苦来的更猛烈一点,让我们将彼此毁灭,连一点残渣都不要剩下,这样就不会背叛了。”

我懂他的意思,就算伤害也要只属于彼此,感情的世界实在太渺小,容不下三个人。诚如我畏惧叶吟溪,而他怀疑莫拒霜。我真的相信狐离对我是动了心的,爱他到如此地步,我怎么能够去怀疑他没有爱过我。

那个服毒自杀,上梁自尽有何区别。

又是一个繁星密布的夜晚,梅园里安静的诡异。黑夜狞笑着伸开了双手,将一切美好笼罩其中。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我胡乱的拨动着狐离的古筝,唱着小时候听过的童谣。

狐离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胡闹,忍受着我的破锣嗓子。

我又开始唱着:“我家住在黄土高坡,爸爸是妈妈的表哥。”唱了一会想不起歌词了,于是又换作:“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

狐离忍不住笑出了声,两只手捂住耳朵,用像看小丑表演的表情看着我。

我大怒扑上去对他又啃又咬,想要将他拆骨入腹:“那你来唱,唱不好不许吃饭。”

狐离对我的蛮横不讲理无可奈何,轻轻的一甩衣摆,古筝便顺风浮起落在了他的眼前,他低头沉吟,而后小指勾起一根银线,发出了清脆的筝音:“昨夜二十二桥枫别雨来,江南似旧谙故人何在?忽来,雨打芭蕉红杏窗载,长剑一舞卷的花似雨漫。悸动,挚酒低语秦淮河畔,他一笑春风突来梨花又开。春满,桃花夭夭风动似海,纵马奔驰不留香檀。”

我渐渐沉醉在了他的歌声中,荡漾在梨花快残桃花盛开的那个季节,或白或红的花朵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花的香味,如迷药如陈酒。

我与狐离并肩坐在一匹马上,扬鞭驾马,所到之处践起朵朵花瓣,站在马蹄上。

一曲唱罢,狐离坐在哪里淡笑着看我。我砸了咂嘴,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边坐下:“以后我们一起去江南,去看梨花梅花,看日出江花红胜火,看春来江水绿如蓝。”

“好。明年开春,我们就一起去江南。”狐离放下了手中的古筝,搂着我并排坐在院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们格外喜欢许诺,或许是因为心虚。明年开春,不知道那时我的身边是否还有一个他,又或许我不知道那时我还能活着不。

其实狐离很了解我,他明白我的害怕,所以他一味的迁就我宠溺我。任由我说着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可是他一定觉得我的这些想法不过是小孩子的心血来潮,等到新鲜劲过了,就会忘了。

我不会告诉他,我是在对我的后半生承诺,如果我真的能挨过这一劫,如果到那时他不会恨我。那么我一定会陪他,看天看地看满大好河山。

“狐离如果一定要我将你的样子画下来,我倒宁愿画下你的手。”我对他说。

“为什么?”他难得开口问我。

“不告诉你。”我卖了个关系。

青春如酒,醉了将你手紧握。青春如梦,累了将你的手紧握。

第 37 章

这几日我几乎是闭门不出,每日都待在梅园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我开始爱上了看书。

狐离依旧早出晚归,我们见面的时间几乎只有清晨和深夜,每次都只能说上几句话,有时甚至是惊鸿一瞥。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比起他的蓄势待发,我想我恐怕就是养精蓄锐了。

大约是五天后的一个正午,我看着雨后的天空中挂着一条彩虹,突然觉得休息够了。于是我拉着林扶桑出门,直奔韩世君的住处。

所谓来得早不日来得巧,我恰巧在门口碰见了正欲出门的韩世君,他看见我的时候越显惊讶,而后很快就掩饰过去,对我爽朗一笑。

“世君这是要出门?”我开口问他。

“正准备去找邪颜。”韩世君回答我。

“我有些事想对你说,不知道方便不方面?”我犹豫的对他说。

韩世君微微一愣,对我翩翩一笑:“当然方便,这就进来坐坐吧。”

我露齿一笑,拉着林扶桑走进了将军府,然而我示意林扶桑在院中等待,自己跟韩世君去了书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想看见韩世君在临进书房的那一刻,看了林扶桑一眼,那一眼沧海桑田,是快要溢出来的深情。

但是我想我看错了,因为林扶桑只是微笑着注视我,丝毫不为所动。

韩世君的简朴而干净,除了桌子棋子和书架以外几乎没有别的摆设,一如他整个人的气质,清爽而干练。

我状似漫不经心的对他说:“世君可知道,那天我们去安宁王府发现的那个日字有古怪。中间那一横摆明是有人后来加上去的,哪个字是一个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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