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世界----小步
  发于:2010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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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你知道世界的尽头在哪里吗?
我想,它也许就在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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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人终究还是外星人。
尽管他披著人类的面貌,但他毕竟不是人类。
他总有一天会离开。
欸。
如果有一天上级长官通报我,要我放弃此次任务回外星球。你会不舍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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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到了海的味道。
接著,他看到海了。
夕阳染红了那片大海,彷佛不知道是谁流尽了他的血,为大海换了新面貌,诡谲的面貌。
下了车,陈时道脱下鞋子,大声呼叫地冲向海滩。「我来了──」
庄禹玄终於摸出了右边口袋了烟盒,风实在太大,点了几次也点不著。「靠。」他甩了甩打火机,转过身背对著海,才终於点燃。
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猛然灌入的气体呛得他红了眼,接著他缓缓地吐出,胸口那些不好受的情绪也跟著白雾被他吐出,慢慢消失。
「你什麽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
猛然一回头,陈时道不知何时就站在他的左侧。
敛眼,「最近。」
过多的压力压得他胸口喘不过气时,他才会抽上一根,然後那些难受的情绪也就跟著吞云吐雾间消散。
「欸,也给我来一根。」
「你不用勉强自己。」
陈时道抢过他手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巴,低头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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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世界 (五)
「欸,也给我来一根。」
「你不用勉强自己。」
陈时道抢过他手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巴,低头取火。
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可以看见他半敛的眼,还有那双浓浓的眉毛,陈时道其实长得不差,他很帅,个子也高,和那些演芭乐偶像剧的男主角同一等级,都会令女生花痴得尖叫,为他争风吃醋。
相反的他,父亲是日本人,母亲长得也不高,他能长到一七五已经是极限了,他最痛恨其他人说他长得漂亮,偏偏这类的形容词他听得不下百次。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张过份姣好的脸蛋,所以才会使他爱上同样是男生的陈时道。
陈时道吸了一口後,就被呛得脸红脖子粗,连连试了好几次才抓到诀窍。
「欸,你不知道吗?抽烟的话,是长不高的。」吐出白烟,陈时道说。
「操你妈的。」他踢了他一脚。
妈的,刺激他矮就是了。
陈时道大笑。
吸了一口後,吐出,缓缓爬升的烟雾遮掩了他的视线,使陈时道的笑脸变得不切实际。
「欸,海这麽大,你把你的飞碟停靠在哪里?」
「我都上岸这麽久了,早就忘了。」指了指右方海洋,随即又指了左方,「也许在那里,也在那里。」
「……靠,到底在哪?」
一扔,踩熄烟蒂,「我去找给你看。」脱下鞋子,他往海边走去,不断拍打上岸的海浪卷湿了他的裤管,他迳自往里头走。
陈时道也跟在後方。
他回过头看他,陈时道也看著他,他们两对望,他感觉自己快卷入他的眼底,陈时道看著他的眼神,不知是在想些什麽,有时他也捉摸不清。
天渐渐暗了,太阳消失在地平线那一端,海水变成黑色,风声不断呼啸而过,浪打得几尺高,如海怪会随时扑上前,把他们卷入海里。
也许卷入海里也不错,他就能看见他的飞碟了,去他们的世界尽头。
「欸,你不觉得这样的气氛,很像世界末日要来临吗?」庄禹玄说。
「去你妈的,我才不想要世界末日咧。」
他笑了笑,回过身,又往海走了十多步,冬天的海水冰冷得刺骨,不知不觉间咸水淹过了大腿,慢慢地来到腰。
突然,他的手臂被人抓去,陈时道朝他喊:「他妈的,你真的要下海去?」
他笑了,打掉他的手。
「你疯了不成!」
对,他是疯了,他想死,他想死在他的基地。
「操,不打你打醒不行!」
他听见他骂了一句,下一瞬间,一股力量向後,他的左脸硬生生挨揍,偏过了身子,落入海水里,陈时道似乎还不放过他,在水里作势还要给他几拳,却被海水缓冲了力道,打在脸上不痛不痒,只有感受到他拳头炙热的温度。
他们随著海浪飘盪,载浮载沉。
他抓住陈时道的手,贴向自己,困难地睁开眼,他望见他在看他,依然用著他看不清读不透的眼神,或许,是他从来没想过要真正去读透他的眼神。
他松开他的手,揪住他的衣领,把冰冷发白的唇凑向他,贴住。
他喟然地呻吟。
想了这麽久,忍了这麽久,终於如愿了。
陈时道开始挣扎,用力的推开他,四片唇分开,他又不死心的上前,再一次贴住,用手勾住他的後脑杓,笨拙地吻著他,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胡乱地搅弄一通,激烈而慌忙的吻,没有甜蜜,有的只是海水的咸。
咸得他眼睛都泛热了。
突然,嘴巴吃痛,他离开他的唇,从海面上冒出头,全身早已湿答答。
「操你妈的,你混蛋啊!」陈时道愤怒的走过来,凶狠地揍了他。
「妈的,你懂什麽、你懂什麽?」他反击回去,也抡起拳头,发泄满腔愤忾地给他一拳痛欧。
干,你根本不懂,你懂屁?你懂我的心情吗?
攻势愈来愈猛烈,他们究竟给了对方几拳也已数不清,最後他们瘫在海滩上,气喘吁吁。
「庄禹玄,你到底──」
「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的话那就好了。」他打断他的话,仰望半颗星星也没有的夜空,这麽说。
世界末日来了,他就能乘著他的飞碟离开地球,回去那颗只有他的冰冷星球。
他不要这些折磨人的爱。他没办法喘气的,再继续下去,就算是不死之身的外星人,终有一天也会死掉。
欸。
当地球毁灭的那一刻,你想和谁一起死?
是宋雅凌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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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世界 〔六〕
两个人浑身是湿,海风打在身上,禁不住地哆嗦,实在没办法这样骑殴兜麦回去,还没到家之前,他们已经冻死在路边。
幸好在附近看到休息旅馆,决定先把这一身湿衣服弄乾再说。
「欸,你先去洗澡。」陈时道丢了浴袍给他。
「嗯。」接过,他进了浴室里。
一关上门,他立即就软了腿,半靠在门边,手指摸上双唇,嘴角不时传来陈时道咬破的刺痛。
他是真的亲了陈时道……
转开水龙头,热气盈满小小的浴室,朦胧得他如在幻境。冷意已被驱逐,他的身体开始热了起来,想著陈时道就在外头,或许正在脱衣服,把他那一身湿衣服换下,忍不住的,他的下身就起来反应。
抚上膨胀柱体,开始一连串的上下搓揉,心里头想著陈时道的表情,想著他在自慰的时候,脸上那荡漾的神情……
也许他的眉会蹙起,也许他的脸会开始泛起红潮,他紧闭著唇忍耐……
突然身子一个痉挛颤栗,柱身喷出浊白的精液。
高潮过後,仅是更多填不满的空虚。
换上浴袍走出浴室,陈时道果然已换下他的湿衣服。
「换你进去洗了。」
「喔,好。」
陈时道领命进去,里头传来水流声,他穷极无聊地开了电视,却被印入眼帘的画面吓得赶紧按掉。
他摸出烟盒,里头还剩五根,他点燃,吸了一口後,吐出。
当他抽完第二根,正打算接著抽第三根时,陈时道从浴室出来,浴衣半开著,腰间仅用一条细线绑住,却又松垮,随意在腰间打了平结。
他撇了陈时道一眼。发稍的水滴顺著脸型落於胸膛,缓缓滑入腰腹。
眼神瞬时暗沉。
……干。
他掉开了眼。
「欸,去吹头发。」他冷然说。
「何必,我这种长度随便擦一擦就乾了。」陈时道随意擦几下,却又放任不管。
他离开床,抓了烟盒就往浴室走去。
「欸,你去哪?」陈时道喊了一声。
「浴室,抽烟,自慰。爽了吧?」
陈时道一笑,挑衅又说:「你不知道抽烟会让男人阳痿吗?抽那麽多烟,你确定你还能勃起?」
「干你娘。」骂了句。他挑眉,「老子健康得很,用不著你操心。还是──你想试试看我的功能依然健在?」
「试?」
「和男人做,你难道没兴趣?」他逼近了一步,看著陈时道,陈时道变得深沉的眼神也望著他,他们对看彼此,他眼里只有他,陈时道的眼里也只有他,没有其他人,没有宋雅凌,只有他一个人。
「听说男人後面比女人那里还要紧,玩起来会很爽。」他又说。
陈时道又露出他看不透的眼神,那双眼,乘载了太多情绪。
他自以为和陈时道认识了这麽多年,自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可有时候,他也无法猜透陈时道的心思。
「你在想什麽?」他问。
「在想等等要怎麽干你。」陈时道说。
一愣,他露出笑,「谁怕谁。」
谁怕谁?
我已经输了太多,赔了一颗心,顶多再赔了身体而已。
谁怕谁。
身穿简陋的浴衣很快就被脱除,他胸前的红点被揪得红肿,他紧紧抱住他的头,让陈时道埋在自己胸前。
进来的时候很痛,几乎以为那里要被撕裂了,当陈时道一动身体,他更是疼得发白了脸,嘴巴却又不肯妥协。「干,你是处男阿……一点技巧也没有。」
他的双腿被分开,架於两侧,肠壁几乎能感受到陈时道坚硬性器的形状,甚至有多粗大,一来一回的。「欸,这个体位你不好受吧,我把你翻过去好了。」
「……靠北,要做就做,讲那麽多要死……」
下一瞬间,他被翻了过去,手指紧抓著被单,咬住下唇才不免那丢人的声音从嘴巴溢出。
很痛。
他想,那里肯定受伤了。
陈时倒也没有多怜香惜玉,他不是女人,更不用对自己负责,做起来似乎半点压力也没有。
双脚屈跪,趴俯的前胸顶到了大腿。
後面的抽动还继续著,他却已疼得快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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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世界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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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充斥著那股委靡的味道,他皱了皱眉。
……臭死了。
闻久了,还真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欸,你还行吗?」陈时道戳了戳瘫在床铺的他,他一瞥,在他眼里看到担忧,他故作轻松一笑,「你怕把我玩死了?」
「妈的,我是真的担心你。」
「放心,还死不了,没人会这麽脆弱,玩几次就被搞死了。」他故作轻松说。
他爬起身,抽了几张卫生纸擦拭身上的脏污,由上往下,来到了两腿之间,细缝里缓慢地流出液体,他手一顿,「下次玩的时候,不要射进来。」
弄不乾净的话,肯定又有一番罪可受了。
「还有下次?」
眼眸狐媚一抬,「难道你不想?」他勾住他,启唇微笑,「刚才勇猛得在我里面射了好几次的人是谁?我说不要了,又是谁扒著我不放?」
「靠北,你神经病。」陈时道推下他,走进浴室里。
他敛了眼,再度倒回床上。
到底是什麽让他们脱了轨……
「你在想什麽?」
「在想等等要怎麽干你。」
或许正是因为这句话,把他们逼到了绝境。
庄禹玄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麽陈时道会想和他做爱,明明在海滩时陈时道还因为他吻了他而大发怒火,不要命的揍了他好几下。
一转眼的,却和他翻滚起床单来。
这一回的错该算在谁身上?
是他不该挑衅陈时道,还是陈时道不该把他的玩笑话当真?
干,头好痛,他果然不适合想太深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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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不知何时已成了不成文的默契。
到底做了几次,他也搞不清楚,甚至到最後他神志昏昏沉沉,用尽全身力气抱住眼前的男人。
他因为爱他,所以跟他做爱。而他不爱他,却能和他做爱。
男人这东西,真的是很可悲的生物,欲望主宰了一切,无关有爱无爱,依然可以和对方滚床单,把对方搞得欲仙欲死。
「干,都已经三点半了。」陈时道从浴室走出来,这麽喊道。
他把自己蒙住头,被搞得已经没有力气去盥洗,偏偏那里要是不早点清乾净的话,晚一点可能会捱肚子痛,泻得他再度去和上帝Say Hello。
「欸,你还不去洗?」陈时道推了推他。
「……等等啦。」
陈时道停顿一下,突然说,「要不然我抱你去浴室帮你洗。」
微愣,拿了枕头丢向他,「干,我又不是女人。」
根本无需做这些体贴的事。
把头埋进被子里。却又觉得心窝流过暖意。
去你妈的庄禹玄,不要那麽容易就满足。
「欸,这关你是女人有什麽关系?阿,不管啦!」他走上前就一把抱起他,他咒声连连,双脚在半空中拼命踢步挣扎。
「你你……干,放我下来……」
「再鸡鸡歪歪我就把你摔下去。」
「操你妈的。」
陈时道低头看他,他则是凶狠地瞪回去,突然地陈时道大笑,身体不断抖动。
「你笑屁。」
不知道是从哪里腾出的手,用力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妈的,庄禹玄你好可爱。」
「操。」他搥了他一拳,掉下他的怀抱,进浴室前,朝他比了中指。
「欸。」陈时道在浴室外面喊。
「干嘛?」
「明天要去阿建家,你去不去?你明天要补习吗?」
明天是星期三。
干,他什麽时候才会记得他星期三不用补习。
恶狠狠地低咒了几声。「去,当然去。」
走出浴室时,正巧看见陈时道正在把玩他那把吉他,那是他最近的兴趣。有事没事时,就拿出吉他东弹西弹,他说边弹吉他边唱歌把女生很有效。
……靠,宋雅凌就是这样被他把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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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世界 〔八〕
走出浴室时,正巧看见陈时道正在把玩他那把吉他,那是他最近的兴趣。有事没事时,就拿出吉他东弹西弹,他说边弹吉他边唱歌把女生很有效。
……靠,宋雅凌就是这样被他把上手的。
「欸,我最近学会一首歌,你要听吗?」
「嗯哼。」他点了点头。就不信从他的手里能弹出什麽鸟屁好旋律出来。
他朝弦挥了几下,试了音後,开口唱起歌来。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得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 突然翻滚绞痛著 不平息
最怕突然 听到你的消息
最怕此生 已经决心自己过 没有你 
却又突然 听到你的消息
陈时道闭起眼,指尖按住弦线,另一只手挥动,一首好听的旋律就这麽从吉他发出来,搭配他浑厚的嗓音,歌声穿过庄禹玄的耳膜,竟像会回绕似的,在他脑里不断徘徊。
那首歌是他最爱的一首。
干,不得不承认,这招把女生真的要命的有效。
「怎样?」
「你乾脆改行当歌手算了。」
他大笑几声,兴致盎然地对他说,「我已经和阿建他们讨论好了,如果要组乐团,我是主唱,阿建当鼓手,阿宝吉他手,阿奎贝斯手,我们组一个乐团刚刚好。」
「那阿施咧?」阿施也是常常和他们混在一块喜欢音乐的夥伴。
「干,阿施那小子什麽也不上手,吉他也不行贝斯也不行,乾脆贬去当打杂的算了。至於你,我也想好了,你来当我们乐团的经纪人好了。」他的眼笑眯了起来,这麽说。
干,简单的一句话就绑死他。
「去你的。」他拿下头顶的上毛巾,丢向他。
「欸,你不要吗?」
「我干嘛要委屈自己当经纪人。」
「那你要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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