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藤————子了
子了  发于:2010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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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你就体会我这代理人的好处了。我说了,尽我的能力给你最好的环境,敬请你好好利用吧。”说完,杜誉撤了手臂直起身体,后退了半步才转身走开。
  在即将绕过屏风时,他回头冲依旧坐在床沿上没动的何晓童展颜一笑,阳光明媚的令何晓童不禁一愣。
  杜誉果然在西厢的客卧暂住下来,直到他们出门旅行。
  他迅速的脱去衣服,简单梳洗了下便上了床。
  其实只穿着内裤睡觉是他平常的习惯,因为一开始也不知错搭了那根神经,非要刁难着和何晓童同床,几个晚上都只得睡衣睡裤穿整齐了。
  他想到这里禁不住苦笑,原来刁难到的是自己,杜誉啊杜誉,你也有阴沟翻船的时候!他摇头叹息着自己,好似这是不该犯的错误。
  然而更没想到的是,这船翻了以后就再没翻回去过,且越沉越深还不自知。
  比如此刻的杜誉却对自己的理性和意志力颇为满意,在坠入梦乡前还得意着这次旅行的安排。
  由于他及时的机智的精准的顺利的,找到阮封这样的同行者,最终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尤其还有象萧玲这样“实用”女子的加入,令原本危机重重的失陷感得到些许缓解。
  他惬意着自己能如此妥善安装了“防御设备”而轻松的入睡了。
  复诊结果果然如杜誉所料,x光透视片鉴定裂骨恢复较理想,无须再手术安装“固定条”,因此医师只要做个外部石膏固定就能放行了。
  在拆下夹板时,杜誉与医生肩并肩的仔细的察看着何晓童的手臂,除了青紫的一处伤痕印记,四周都是黄黄的浮着肿。
  专业医师上完药液后,就开始裹石膏纱布。
  杜誉看何晓童挑着一条眉表情古怪便问他什么感觉?何晓童回答说暖洋洋的,挺舒服的感觉。
  医师一旁就解释,待渐渐冷却后石膏会变硬,过几天皮肤会瘙痒难受。又教给他们说可以伸进个小痒痒挠解决一下,不过别用太大的力以防破皮。
  两人点头道谢出了医院,杜誉还是那样拉着何晓童的手臂往医院门口停的的士车赶,这种似曾相识的情景很容易令两人与不久前的场景重叠。
  杜誉回头盯着何晓童,他竟回了个意领神会的微笑。
  “时过境迁啊!这才几天呀?就对你另眼相看了。”杜誉感慨的笑道。
  那位带着复仇的凌厉气势的“魔鬼杜誉”,才扮演了没两天就荡然无存了。
  “我记得当天你就换了好几副‘眼球’。”何晓童毫不留情的揭发。
  “不错,从鄙视蔑视到惊讶钦佩……你都看见了,现在都成崇拜的眼神啦!”杜誉也不忌讳的说出自己对何晓童认知的改变。
  他想,既然已经做了他的经济人,那么该坦荡时候就不必掖着,何况他知道睿智如何晓童这般的,在他面前“耍花腔”是自暴其短。
  “你笑什么?我说真的。”杜誉觉得何晓童笑的不尴不尬的就问。
  “你刚才和医生的表情一模一样,要改行当医生的话,也满象样的。”何晓童不太习惯被别人的“赞美”,他突的记起杜誉那般情切的检查伤势的神情,不禁为之有些悸动,随借此岔开话题。
  “以前我妈的确有愿望想我考医学院的。她说因为我从小就没责任感,希望医生的职业改变我的个性。可她也不想想,什么叫本性难移,上大学时连家族的职业都被我否了。也是闹腾了一场的,你也是‘习艺’的,正好咱俩合伙跟他们翻译官们斗!用十年时间打败这帮人大概绰绰有余吧?嘿嘿……”杜誉说笑着钻进一辆的士车。
  “怎么个才叫赢?”何晓童也跟着进了的士车问。
  “当然是用财富来说话。”杜誉信誓旦旦,他自己“爱钱”以为别人也一样。
  “暴发户和知识分子的较量。”何晓童将杜誉的商业头脑划入为市侩的投机商了。
  “我要给老爹证明,我们才是现代的‘职业贵族’。”杜誉的这句话足可以表明,杜氏家族都有着职业偏见。
  何晓童撇嘴一笑不去理他,脸上分明是:我干吗要和你合伙!

  起飞阮家

  杜誉微微一笑却不去计较他的不甘。他掏出手机在车上拨打了几个关于订票的电话,阮封那边似乎没什么问题,来来回回一阵电话就搞定了。杜誉看看手腕上的表上时间,却猛然有了另一个灵感主意,就又带着何晓童往商城而去。
  来到手表专卖区,非要为他选购一只合适的手表,还解释说用它来遮挡腕部疤痕,比护腕不伦不类的要顺眼多。
  何晓童无所谓的随意挑选一只算完,可杜誉耗在柜台上左挑右选,比划来比划去的,还几个“专柜”串前串后的比较,思量着到底哪一只更配何晓童那纤细的手腕子。
  何晓童的样貌确切的说还象个少年,金啊银呀钻的表链表盘都不适合他。最终,杜誉选定了一款斯沃赤的防水宽带墨蓝色男装表,才结束了这次的购买行动。因为另一只手腕现在正被石膏和纱布罩着,暂不必去考虑,然这以后,杜誉又开始留心惦记起手链饰品了。
  隔了一天时间,一行五人在机场汇合,搭乘飞往桂林的飞机。
  阮封原本要和女友扎一块坐的,却被嘟嘟一把推开了,说想和萧玲坐一起好聊天。阮封不乐意的嘀咕,女人就是废话多!嘟嘟萧玲不去理会他,靠到一起交头接耳。
  阮封悻悻的坐到杜誉何晓童的三人排座,何晓童是第一次坐飞机,杜誉正热心的对他讲述机上一切设施服务及注意事项。
  “我说这位空爷,您也太事无巨细了,待会人家空姐岂不在说废话了吗。”阮封坐在靠走道位置。
  “你懂个头啊,我这是在缓解他的紧张情绪,谁第一次坐飞机都保不准有些害怕。”杜誉说着还帮何晓童扣上安全带。
  “晓童叔你真是第一次坐飞机啊?”见何晓童点点头,阮封又道,“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反正是往天上飞,死了也是进天堂,对吧杜誉?”
  “进你个鬼天堂,飞机出事都是往下坠的,那和下地狱的路子是一样的。”杜誉坐在中间座椅上也扣好安全带。
  “呸呸呸,还没起飞呢,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屁话。”阮封一连声的辟邪,“晓童叔你放心,别听你侄儿瞎说,其实飞机的失事率比火车低多了。就是及其偶然的被咱们撞上了,也该荣幸备至,那是要上特大头条的?”
  “为了头条就愿意送命啊?你小子说的这叫安慰话吗?别叔啊叔的扮小年轻。”杜誉用纯方言口音骂阮封,“待会儿这架机要往下飞,我先堵死你丫挺的!”
  “靠,你说的也不怎么象人话,再这样阎王爷没打算收咱们的也要改变主意了。我自觉的和你站到一个辈份上,怎么是乱叫?要不我和晓童一辈,让你也叫我声叔?”阮封死皮赖脸的嬉笑道。
  “闭上你这乌鸦嘴!也罢,你还是和我一起称‘晓童叔’吧。”杜誉笑着骂道。
  “晓童叔别害怕,说出口的灾难不会发生。”阮封隔着杜誉望着何晓童假装郑重其事的说。
  “你叔我没紧张,也不怕死,各位侄儿大可不必担心。”他轻轻松松的也调笑道,头枕着椅背,转眼望向机窗外,心内叹然:就是地狱的门也撞开过半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时飞机正缓缓的滑动,在跑道的起始线上略停顿了几秒,然后沿长长的混凝土路面做加速冲刺。
  何晓童觉得心脏一悬,他明白飞机已经离地而起。同一瞬间他感觉到一只手压握住他放在扶手的右手上,他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注视着不断远离的房屋,树木,田地,道路……原来这就是“升天的感觉”。
  飞行不出三个小时,飞机便在桂林机场着陆。阮封之前预订好了一辆小面包车,一个多小时的行使后就到了阮封的家。
  阮封家在阳朔离闻名的“酒吧街”不远,是一处挺大的院落。分前后两幢二层的小楼,临街的一栋是阮封爸爸的影楼,穿过中间的种满花草和热带植物的院子,就是阮家居住的楼房。
  阮家这栋老建筑原是一位来此开照相馆的越南华侨盖建的,所以房子样式有点“法越式”,比如门窗都有外加一层的樨木百叶窗门,地面是光滑的水泥漆地,易于每天用水刷洗。
  阮封的太爷爷曾经跟着那位华侨做学徒,内战的时候华侨举家避难迁移,就将照相馆托付给学徒的太爷爷照应。后来内地解放,华侨一家即没返回也没有消息。照相馆充公,由太爷爷管理。
  文革时虽没什么经济效应,有政府的统筹补给也没什么“难处”,后院里住着在相馆工作的三个家庭。太爷爷病逝后就由技艺最好的爷爷接管。八十年代改革期,小小的照相馆因“闲人”太多几乎倒闭。爷爷提出退休,省城政府部门工作的爸爸辞职,回乡将照相馆承包下来。先打发了吃闲饭的“多余人”,让他们“停薪留职”另谋生路。
  九十年代中,移居美国的华侨后裔联系到阮封家,将他们太爷爷的遗嘱经律师传给他们,证实照相馆和后院的房产赠与阮家。最终,阮封的爸爸用半法律半贿赂的手段,将占据的房子通通收买回来。从此,阮家才算正式拥有这处房产和营生。
  现在除了阮封做了画师这一职业,妹妹跟着父母开影楼做化妆师,弟弟还在上中学,现在放假也帮着父母照顾生意学习影楼摄影。
  照相馆改为婚纱影楼以后,财源虽不是滚滚而来,经济确实在不断增长和发展中,阮家生活水平也一直呈上升趋势 。
  阮封的父母都在省城读过二三流的大学,耳濡目染的很有些小情小调,又做着与“艺术”有关的工作,所以“培养”出阮封这样的“艺人”也不出奇。
  夫妇俩陆陆续续的将老房子修缮完整,如今颇为舒适怡人。房间装修不仅保留了原来的风格,扇叶吊顶的风扇而不是空调,竹床竹椅均为老式家具。院子里的植物也是以枝大叶茂绿色热带植物居多,原石板铺的地面,跟身居“越南西贡”似的,当然阮封也以他的美学角度出了许多主意和建议。
  阮封将自己顶楼的卧室与画室一体的大房间让给杜誉和何晓童。当然起初他是想和嘟嘟一起占据的,可嘟嘟说什么也不愿在他家与他“同居”。不得已,一间客卧给了嘟嘟和萧玲居住,阮封只得去和弟弟挤。

  山影启动

  兄弟两住在一起也不是没用处,将几天的游玩计划商量了又商量安排了又安排。第一天坐船游漓江,第二天到乡间撑竹排放鱼鹰捉鱼,第三天去山洞“探险”玩滑泥巴,第四天骑自行车去月亮山攀岩,第五天去绘画老师和师兄弟们的窝看画,第六天自由活动或者提前一天离开去桂林转转。
  萧玲对与嘟嘟共居客卧略有些失望,她想这都怪嘟嘟死要面子,非要在阮封的父母跟前扮“清纯”,害的她没机会与杜誉同房。但她也考虑到与杜誉的关系不能急于求成,抻的时间长点也不是坏事,上床早了反而跌份掉价。
  杜誉又“顺理成章”的被分派与何晓童同床共眠,心里说不出的竟是“喜忧参半”。阮封偷偷与他眨眨眼,悄悄说给他,赶明日说服妹妹去朋友家住几天,可以为他和萧玲誊房间,当然更其实这是为了他自己打算的。
  “怪不得阮封对楼顶房屋情有独锺,看来是打小养成的毛病。”杜誉满屋子的观看游走着说。
  “我也喜欢这种顶层的房子,可惜没条件住到。”这“毛病”还要养吗?何晓童站在敞开的窗前,一只手臂撑着窗台,探头望向窗外。
  “这么说是搞画人的通病喽。”杜誉接着就想到何晓童那间声声入耳的工棚似的“违章”小屋,“恩,明亮的光线丰富的视野就画室的标准嘛,可住着不一定舒服。卧室应该是秘密的洞穴一般的所在,不是吗?”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等回了洛杉矶,就将顶层明亮的大工作间让出来,给何晓童做画室或卧室随他。
  何晓童怪异的望了他一眼,难道他也会缺乏安全感吗?想到他四合院的主卧,果然跟墓穴似的没什么窗户,全凭着射灯光的照明。可他外表看起来多么阳光灿烂无所畏惧。
  “你看什么呢?”杜誉也走到窗口往外乱瞧。
  “这种近在迟尺的山,晚上看象个巨大的阴影。”何晓童抬头看着“险山”说。
  “是啊,白天那么秀丽美妙的山势,现在看上去竟这么恐怖!”杜誉也发觉了这种山的奇异视觉。
  “可它还是很美,象个裹着黑斗篷的黑暗骑士。”这种描述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大概可以认定何晓童的“世界”需要某种“拯救”。
  “只有你这样的怪精灵认为它那叫‘美’,我觉得斗篷里更可能是吸血僵尸Dracula。”而显然,杜誉的“世界”是以争夺掌控为先决目的的。
  “它象你一样。”何晓童依据杜誉的“嗜好”下了定断。
  “什么?”杜誉一时不解的问。
  “你睡觉的地方也和墓穴似的,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吸血僵尸?何晓童终于忍不住微笑着嘴角,少有的开起了杜誉的玩笑说。
  “你竟然也……”他想说,也会开这样的玩笑,但他被那个微笑撩动的不及思考,动作快于大脑。
  杜誉伸臂一把从后面抱住何晓童,作势夸张的张口从侧面咬住何晓童的长长的脖颈。
  何晓童还没来的急惊讶躲避,甚至挣扎都没得到启动,身体就被拢进一个温暖紧制的怀抱。接着,只觉得脖颈处瘙痒难当,浑身却如同抽去了力道不自觉的进入软绵的瘫痪状态。
  他深吸了口气,想吞噬几乎溢出口的呻吟,可滞重的喘息轻易的暴露着他的欢愉。杜誉一下就扑捉到了这细微迷人的反馈,并毫无抵抗力的随其感应起来。牙齿转换成舌头在脖颈上舔卷滑动,手掌十指张开抠抓在胸前的肌肤里。
  一时间,何晓童的身体随即在杜誉的拥抱里愉悦的“舒展”着,他闭上眼任那巨大的黑影笼罩过来,直到身后那位的一处跃跃欲试的要“喧宾夺主”,他才木然清醒,力量好象也随之返回到身体里。
  “杜-誉,放开。”何晓童僵硬起身体,声音夹杂着不稳定的喘息,但语气坚决果断。
  “太晚了。”杜誉俯在他耳边,更紧了紧手臂。
  “叫萧玲上来吧。”何晓童暗叹了口气,慢声建议道。
  这证明他心里有愧,不无否定,刚才自己的反应对杜誉的激起有着一定的“责任”。
  “干吗叫她!”杜誉孩子气的斥问,并松开了怀里的何晓童。他之所以恼羞成怒,是被看穿了“密谋”而心有不甘,“你以为我让她来是为了躲你吗?”
  这句不打自招的话何晓童无须回答,眼睛却是很明白的反问:难道不是吗?
  “好吧,你认为是就是吧。”杜誉气馁的承认,“今晚不用叫她,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先去冲个澡。”气鼓鼓的走到门口他又转头说,“放心,我不会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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