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藤————子了
子了  发于:2010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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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又去问阮敛想探听更多信息,可阮敛说他也没见过这样的人,不过他知道哥哥常结交些不三不四的“人物”,因为阮封在本地也可算位“异类”了。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大家的心思却转为期待,在后来不到两个小时的行程中,安静的寻思加想象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奇人逸事。
  船载着年轻漂亮的游客们最终到达了一处较大的古朴镇子,镇上有几座明清时的老宅院和庙宇,算是有几处景点。
  游客多了,街面店铺便看着繁华些,出售的纪念品和商品也跟着上些档次。
  因为是最后一站,游船给游客充裕的时间在这里游玩参观和午餐休息,下午三点才会起锚回程。
  一伙人先沿着石板小街逛两边的门脸店,然后顺便溜达古宅庙门,肚子开始咕咕啼叫时开始找餐馆。
  自打知道何晓童和自己同为高中生的阮敛,下船后很自然的就去和他结伴同行。两人虽然话题不多,但相处的并不勉强。
  阮敛不象他哥哥那样聪明机灵善于说笑打趣,却是个非常实在的男孩子。
  何晓童更是不问话不出声的主,何况第一次出门旅行,怎能不睁着好奇的眼睛忙不迭的东走西看呢。于是免不了的总是落在后面,而阮敛作为半个主人也自觉的放慢了脚步陪着他。
  确定何晓童有阮敛的陪伴,杜誉也就放心的和萧玲结伴而行了。萧玲拉着他帮忙挑选天然水晶石首饰品,而杜誉对这种饰物的设计最是在行。
  萧玲洋溢着一张热情可亲的脸蛋儿与杜誉一路说笑,似乎将发生在几个小时前的不快完全忘记了。
  阮封和嘟嘟跟随其后,两人或搂搂抱抱或手挽手的亲热行路,脸上却挂着媒公媒婆般的欣慰表情,看着由他们“速配成功”的另一对唧我男女。
  虽然杜誉和萧玲亲亲热热的揽在一起,可一进入餐厅就餐,他便无论如何都会去坐到何晓童身边,为他递饭夹菜,督促他吃这喝那,婆婆妈妈不厌其烦。
  更蹊跷的是,从未见何晓童现有尴尬或不适,不仅如此,竟是一派理所应当的安然享用着杜誉的过份细心的伺候。
  这个现象在之前也就罢了,只当是叔侄间透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可刚才明明是和萧玲蜜如情侣般的腻在一起,还不时的为她护佑的杜誉,怎么一到餐桌上,就将身旁的萧玲丢到一边全不顾问了呢?
  “杜誉,你怎么象对三岁小孩似的,每回都要给你小叔叔劝饭啊?”早就发现这一特征的嘟嘟终于忍不住委婉说出疑惑。
  “他可不就是孩子吗。”杜誉眼都没抬的给何晓童碗里夹放进一块剔掉刺骨的鱼肉,“怎么了嘟嘟,要想阮封给你夹菜明着要啊,干吗还转弯抹角的。”
  知情者们即刻气结。阮封想这杜誉是真糊涂还是假迷糊?照之前的表现,今晚上萧小姐的床本是水到渠成的呀,往常那狡猾的劲儿去哪儿啦?
  嘟嘟一连串的发着问号题想,那杜誉对他小叔叔到底是个什么感情啊?怎么会亲情与恋情分不出个重点来呢?刚刚不是见着他对萧玲挺有意思的吗?
  萧玲更是恼火的暗自思讨,以前看杜誉给何晓童“喂饭”,可以理解为亲戚间的照看,最多猜测那孩子可能患有厌食症也说不定。进门前一直搂着她的腰走前护后的照应着,还不停的与她耳鬓斯磨的说笑,现在还能感觉到耳根子的热息呢,怎么这会儿依旧是全情呵护那小叔叔的胃口啊?连转过头来招呼她一声都没有了呢?
  “少吃一口饭会死掉吗?”萧玲压了又压心中的气还是小声的表达了不满。
  杜誉终于抬起头,看到阮封嘟嘟和萧玲的各自看着他的异样表情, 心中方自明白他们对此事的介意。他微微笑了笑,斜眼又看了看一旁事不关己慢慢进食的何晓童。
  “对现在的我来说,晓童的身体是第一位的。”杜誉开始对大家认真解释,声音不响亮可句句清晰明了,“这次我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接晓童回家。这是我们家族里的事务,在此就不向各位多做解释了。之前他一直在医院里,身体很不好,这你们也能看到,瘦的跟柴火棍似的,而我的职责就是尽可能的且尽快的让他恢复健康。”他停顿了一下,望着阮封又道,“另外,晓童不仅是我的叔叔,还是我的‘顾主’,我代理他的全部作品。这跟老阮你不同,我想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就和明星公司签下艺人的性质一样啊?”嘟嘟插嘴问。
  “理解的不错。他就是我要的明星,我公司的财神爷!”杜誉现出意气风发的笑容,“阮封最了解我。对我来说,熟重熟轻还要说明吗?”
  杜誉毫不掩饰自己的愿望目标,这也是一种可爱的坦荡,因此阮封将他当哥们儿对待。
  “晓童,你和他签经济代理了?”阮封正经的问低着头用吸管喝汽水的何晓童。
  “他是那种让‘肥水流外人田’的人吗?”何晓童抬着被碎发半遮的眼睛回答阮封。
  “嗬嗬嗬,说的一点不错。”阮封赞同的大声笑着又对杜誉道,“杜誉,你认识晓童多久啊?他可真了解你呀!”
  “如你所猜,不久,比你多两三天。不过,既然流的都是杜氏家族的血,怎么着也能心有灵犀点吧!哈哈哈。”杜誉也开怀大笑着说。
  “是这样啊!”萧玲跟着笑嘻嘻的插入道,伸手将一盘红烧泥鳅段推到何晓童面前,“来,晓童,这个最养人了,它可是号称水中人参哦。”
  萧玲即刻清楚了她和何晓童在杜誉心中的位置,也多少了解到杜誉是个视事业金钱为重的“商人”。这点她不仅不讨厌反而更生好感,出色的男人就应该善于谋取金钱利益。
  萧玲是个崇尚理智的现实主义者,对于好男人的标准当然是绝对理性的强者。她看不起感情用事的人,更不屑多情感性的男子。因此她认为杜誉把何晓童这把“金钥匙”放在第一位是完全正确的,尽管她还不知道他的价码,但她直觉的相信杜誉的眼光和能力。
  所以要做上“杜誉的女人”这把交椅就须从“金钥匙”下手,她要帮他更好的保管他而不是排除他。精明世故的萧玲及时的端正了态度,并改变好战术,事实上她因理解了杜誉的目的而轻松了口气。
  “谢谢,多吃这口也不会活的好。”何晓童轻声淡淡的说,继续吃他碟里杜誉夹送的食物。
  萧玲再一次被噎的面色难堪,好在这次人家礼貌的说了谢谢,但她仍是被蹩的多不出一句话来。
  “萧玲说的没错,泥鳅真的是被称为水中人参的营养品。”杜誉这次帮萧玲说话了,“有一年参加夏令营,患阑尾差点穿孔,手术后特别弱,我妈赶回国照顾我,每天就逼我吃泥鳅,两星期就恢复了。所以呢,就是不喜欢,最好也能硬着头皮吃些。”
  杜誉话说的象个温和的和事老,然后叨叨唠唠的照旧对何晓童关顾来去。而这以后大家不再对此现象弄出诡异的态度,理所当然的接受如何晓童一般。
  萧玲是真正的欣然满意起来,不再计较杜誉对小叔叔的“嘘寒问暖”,与身旁的嘟嘟兴致勃勃的谈论起本地的食物和菜色去了。
  何晓童却没接受杜誉的劝说,最终对那盘推过来的泥鳅碰都没碰。甚至杜誉夹到他碗里去的也他被剩下,杜誉看在眼里计上心来。

  问病异能

  杜誉很满意自己刚才的“解说词”,那不仅是说给在座其他人的,更确切的说,那是解释给他自己听的。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为他的那些不由自主的“关切行为”找出合理的答案。杜誉没有觉察到,自己欲盖弥彰自欺欺人的心里设置。他将对何晓童的利用价值无限扩大,以此来掩盖情迷深陷的真相。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样大言不惭的放胆追求利益的最终目的只是一个表面的借口。
  饭后,阮封将一伙人领进镇子边缘一条幽僻的小巷,敲开一家干干净净的小院落。
  这之前他叮嘱同行伙伴,尤其是嘟嘟,不要提太多问题,对方能知道的自然会说出来。弄的大家更加骄躁紧张,仿佛阮封即将敲开的是一扇命运之门。
  然为他们开门的却是个十八九岁的胖女孩儿。女孩儿五官没什么特色,细咪咪的眼睛却天生含着笑意。
  阮封介绍说她叫瞿凡儿。笑眯眯的瞿凡儿让到一边,看一行“丽人”挨个进来,才又合上木门。
  “老头子在吗?”阮封问的是瞿凡儿的爷爷。
  “后院晒药呢。”瞿老头儿是个卖草药的。
  “这两年可好?”他距上次离开已有两年。
  “老样子算好吗?”瞿凡儿既是照顾爷爷的孙女儿又是“关门弟子”。
  “那就是好啦!”眼下的日子不变就是好啊。
  院子里有一株坠满紫葡萄的葡萄架,架下有竹制的桌椅板凳,阮封大咧咧的走过去坐了,瞿凡儿就去砌茶请她爷爷。
  穿着传统机织布手制衣裤的白须老头乐呵呵的从角门边走出来,虽然不如瞿凡儿那么胖,爷孙女俩却很象。
  阮封起身迎上去寒暄,行的是拱手做辑礼。然后赶紧着先把一行坐立不安的朋友,一一将姓名介绍了一遍。老头儿跟着对每一位拱拱手,还是笑呵呵的让座。
  “瞿老爷子不仅卖草药,还会用几副祖传秘方治病,比如便秘什么的,哈哈哈。”杜誉不正经的介绍,“不过,最拿手的还是观人看相。我当初入广美北上京城,都在瞿老爷子的预言中呢。”
  “真的啊?那老爷子,您看看我的相可有什么说法?”嘟嘟耐不住的马上必恭必敬的问。
  “嗬嗬嗬,莫信谗言莫信谗言。”瞿老头儿打着哈哈的推诿,“姑娘轻信他人心无城府,面相亲和善结人源,可喜可贺啊小阮。”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他的……他的?”嘟嘟惊讶的问,其他人也惊奇的望着瞿老头儿。
  “‘缘分天定’‘夫妻面相’‘相由心生’都是老话儿,姑娘不必惊异。”老头儿混绕杂说。
  “说到缘分,那么请教瞿老爷子,可否也能说说我的姻缘?”萧玲终于也迫不及待的发问。
  “哈哈哈,所谓缘来缘去,随缘,随缘吧姑娘。”瞿老头儿敷衍了一句再不肯多说。
  瞿凡儿这时正端上茶来,为每人酌了半杯,众人接过茶来礼貌性的先抿了一口,竟是清雅怡人的绿沫茶。
  “刚才听闻瞿老爷子有几副治病秘方,不知可有医治肠胃疾病的药方?”杜誉细尝着茶味竟是上品,扬着双眉肃着脸认真的提问道。
  “先人原是江湖郎中,的确留有几许医病的偏方,不过算不得什么神奇的秘方,远不如现代的医院出的药管用。只是乡下人入院不容易,我这老头子的几方草药暂为顶顶用罢了。”瞿老头儿眯缝着眼打量着杜誉一边谦逊道,“不过肠胃不适多为精神刺激生活饮食不规律所致,胃是要慢慢食养调理,药物只做协助作用,不可能根治。待会儿我可以给你写个方子,你若愿意可以回去试试。”
  “多谢老爷子指点,我会试试您的方子。”杜誉恭敬的谢过,招来何晓童斜眼一视。
  “方子不是你自己用吧?杜先生应该是胃口奇好的人,身形健硕体魄出色,到是那位……”他说着话峰一转,对着坐在一旁的何晓童,“姓何的小先生吧?印堂少光气色不佳,该是脾胃阳虚,兼气滞血瘀之相。”
  见被老头子将话题带到,众人又齐唰唰的将头转向他,何晓童不由的撇了撇嘴角。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脸现得色的杜誉,心中不免悸动,他竟没将“胃下垂”的那句话当玩笑。
  “既然不能根治,又何必吃那劳神子的药。”半年来他不知灌下多少药,听着就心烦。
  “草药虽不能包治痊愈,却一定能缓解疼痛,若再加上食物疗养必可达到理想的疗效。小何先生是不是右上腹处常在夜间疼痛?饥饿时也会有隐痛?”瞿老头儿却耐心与他解释探问。
  “瞿老医师说的极是!”待何晓童点头承认,杜誉大声赞同,又尊敬备至的要求道,“再麻烦您给他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病症?”
  “哈哈哈,病者不愁旁人急,还是先问问你这位亲戚怎么打算吧。”瞿老头儿要把脉问诊却也得征询病人自己的意愿方可。
  “我们长的很象吗?”杜誉吃惊的问,阮封并没介绍他和何晓童的叔侄关系,且一个姓杜一个姓何。
  “虽然容貌不象姓氏不一,看人是看精质神貌,你们终是一家人啊。”老头儿不动声色的回答。
  听老头儿这么一说,连阮封都再度仔细的在杜誉和何晓童的脸上逡巡来去。大家都不断打起疑问,他们哪有一定点的神似啊?即便都是英俊漂亮的脸蛋儿,也是及其相反的气质呀!
  瞿老头儿说的隐晦,杜誉不觉呆怔住了。终是一家人?我们当然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终不终”的呢?
  嘟嘟紧接着也问瞿老头儿会不会治糖尿病,因为她妈妈最近患上此病。一时间,大家将自家亲人的疾病均报上名来问诊,言来语往的好一会儿不得安静。
  接下来嘟嘟又要瞿老头儿帮她把把脉,老头儿笑呵呵的摇头说,除了小何先生你们都年轻健康,而他只给病人把脉。
  “你们这样看我,不如去瞧瞧那些草药的原本模样。”何晓童对着又被大家盯住的状况无奈的的提议道。
  阮封知趣的最先站起身赞同,催促大伙一起去参观下后院。
  后院没再有人家屋舍,半人高的土院墙外就是草药种植地,院内也挺大,四周盖着棚子,棚子里是凉草药的竹层架子。
  城里的年轻人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不断的打问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草作什么用效,还要拿起来闻闻嗅嗅跟上植物课似的。
  嘟嘟和萧玲最先离开又去前院喝茶去了,然后阮封和阮敛兄弟也跟着回到前院。杜誉拉着瞿老头儿在草药架子间,给他出示药方上的草药,什么甘松草叩川楝浙贝的。
  何晓童慢腾腾的也往前院走,在厨房角门边被走在他身前的瞿凡儿挡到一边,她拉他拐进厨房,笑嘻嘻的将一碗煮熟的菱角递给他吃。
  “你的亲戚很爱护你,别拒绝人家的好意哦。”她一面说一面拿过一只菱角拨开。
  “你说我的侄子?”何晓童接过瞿凡儿递给他的菱角。
  “想不到你是做叔的呀!”瞿凡儿大叹道。
  少停顿会儿,好象是故意空出一片静默,何晓童注意到瞿凡儿有话要对他讲。
  “以前的事该忘的就忘记吧,快乐是在以后不是在以前。”瞿凡儿说这番话时脸上突的全没有了笑意,眼睛直视着他却又如穿过他停在虚设的某一点,睁开的眼睛现出琉璃般透亮的瞳孔,“你会是个出色的艺术家,而他是那个必不可少的人!此去东行远离,周遭大变,沉浮均有,他是关键。”
  何晓童讶异的看着她变幻着的眼睛不得说话,直到瞿凡儿恢复到笑眯眯的原来模样,他才慌忙移开凝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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