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藤————子了
子了  发于:2010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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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现在的女人,都是些什么花花肠子啊!”阮封不领情的小声磨叨,“老抱怨我们男人好色,其实妇女同志们完全不在夫男同志们之下吗。”
  他到忘了自己还是个阴阳不限的“败类”,有什么资格说女人的“滥情”。
  杜誉不再理会阮封分辨“好色程度”的唠叨,也将耽什么丢开了,转了心神去绕那个“美”字,侧着头半眯着眼看旁边按摩床上趴着的何晓童。
  可惜看不见那张美脸,想来自对他“动欲”以来,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裸着上身的他小叔。
  肌肤白皙光滑,因为年轻而晶莹透亮,尽管骨瘦却优在干干净净。
  看的出来,按摩师是在轻轻推拿着那薄薄的脊背和后腰,它们实在是“前心贴后背”的视觉,谁看了都会我见由怜的泛滥柔情。杜誉心中喟叹着,不由的又打起补充营养的“菜谱”来。
  回头得好好咨询一下营养师,他考虑着,想起去年夏季,他常去的健身俱乐部,好象有位不错的营养师。
  打定主意后,刚刚溢起的忧虑平复下来,心里不免就踏实了许多,眼睛顺着的那骨感的流线,滑入覆盖着的纯白毛巾里……
  悠悠然的又记起何晓童出院时,因为换衣服执意他避开的固执,而现在却可以坦然的半裸无视他的存在。
  杜誉摸不准他是放松了与己交往的界限,还是他正在走出某种精神桎梏的预示。
  无论如何,杜誉是满意何晓童的变化的,对着这副仅有修长的脊背,和露在头垫上后脑勺的视线范围,欲望竟又开始联翩的翻涌。
  他妈的他是男的!杜誉惊恐的打住联想,慌不择路的将头掉转方向,正看到阮封冲着他这面的半瞌睡着的脸。
  阮封翘着他那厚厚的上唇,仿佛正进入“受中正寝”状,杜誉就捣蛋的想将一只萼梨塞他嘴里。
  “喂,老阮,做清秋大梦呐?晚饭怎么打发啊?”杜誉才不会让这哥们儿这么消停。
  “想吃什么?这附近有家挺有名的粥店。”阮封不快的嘟嘟囔囔。
  “大晚上的喝什么粥啊,我突然特想吃萼梨寿司。”杜誉知道萼梨这种“蔬菜”也就近年刚入内地。
  “我知道工美那边有家新开的日本餐厅,好象有你说的那玩意儿。”阮封虽瘦却不是亏待嘴巴来的。
  “那好,待会儿我们就奔那儿啦。”杜誉立即决定。
  “阮封你是不是特精通吃啊?”萧玲问阮封,她发现他有点象他们的餐厅地图。
  “说好听的是精通,难听点,那叫嘴馋。”嘟嘟稀落着男友。
  两人同居以来,除了早餐就没在家吃过饭,话说早餐也是买回家的面包牛奶豆浆油条。
  其实嘟嘟也逃不了“责任”,她做饭还不如阮封做的好吃。
  阮封常被购画的客户请客,又上九下流的朋友巨多,本城有的名的大小餐厅几乎吃了遍。
  嘟嘟是个很上镜的模特,电视广告图片广告的活儿接连不断,名儿不大,钱却不少挣。
  俩人的“家常便饭”就是下馆子,而且要下的有水准。
  杜誉早知道阮封这俩口子的爱好,所以每次回来,他要想打听个吃处,找他们准没错。
  “我这也是投其所好不是。”阮封接过女友的话茬将责任推卸个干净,“嘟嘟你要是改个嗜好也行。”
  嘟嘟最为得意的是她怎么吃都不胖,在那些总担心自己发胖的同行面前,她的“先天条件”极令人羡慕。
  “啊-呸!姑奶奶我就这么一个本事,老天赐的哪能说改就改?”嘟嘟叱责男友,“要你改了画画的嗜好,可愿意?”
  “花花啊?当然不能改!都是老天给的能耐呀。”阮封故意篡改意义。
  “同好同好!”杜誉可不会错会意思,大加赞同。
  “什么你们就同好?”嘟嘟不知所云。
  “还能什么是同好啊?”萧玲先嘟嘟明白过来,使着眼神看嘟嘟。
  “阮封,你个死性不改的!”嘟嘟明白过来后骂道。
  “男人要改性还叫男人吗?”阮封笑呵呵反问。

  造妖降孽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那叫人妖。”萧玲假扮天真的答道。
  “咦,那反过来女变男呢?岂不就得叫‘妖人’。”嘟嘟很有些举一反三的对应精神。
  “不管是人妖还是妖人,能称的上‘妖’的生物不容易啊,至少比人高明!”阮封喜欢“妖怪”,且热衷妖孽神话,这是他绘画的主题,“比如你们这样的‘妖精’,哪个道行都不浅呀。”
  “论妖精的道行,玲玲要在我之上。”嘟嘟真诚推赞女友。
  “怎么讲?”杜誉对“妖”也甚有好感,不然他不会那么欣赏阮封的那些作品。
  “萧玲可是我们圈子里有名的妖精啊,她的法力就是操控芸芸众男。”嘟嘟笑嘻嘻吹鼓。
  “去你的嘟子,我哪里来的魔法?又何来的众男?况且人家若是男男恋的,咱不就无计可施了吗。”萧玲似乎意有所指却又不经意似的。
  “谁?谁男男恋啦?”嘟嘟懵懂不知的马上发问。
  这时这边厢,阮封咧着大嘴冲杜誉发出无声的大笑,杜誉也回敬了他个劈死的手势,还顺带着无声的“靠”。
  “没谁,我就这么举个例吗。傻丫头,一听男男你就来神儿。”萧玲绕着心思说,“要说男男的你也没少见呀?还这么不厌其烦的。”
  “没辙,俺好这口热闹。”嘟嘟突然压低了声音起身俯到萧玲的耳朵边,“你是说杜誉的小叔叔吗?”
  等嘟嘟回身又趴好,萧玲用口型说“一目了然啊!”
  嘟嘟呆了呆,然后一脸可喜可贺的嘻笑,还做了个欢天喜地的拍手状,口型道“又有好戏看啦!”
  “幸好杜誉不是,不然你惨了。”思想了一下,嘟嘟又俯过身去,与萧玲耳语提醒道。
  “他就是弯的咱也要将他板直!”萧玲立即小声的豪言壮语。
  接着,两个女子发出狂放的哈哈大笑。
  “你俩怎么就乐成这样?跟白骨精抓到唐僧似的。说来听听啊,也让我们分享分享。”阮封心驰神往的问,他估计她们的笑料一定与男女有关。
  “没错,我们正分食唐僧肉呢。你这猴子是想救主呢?还是和我们一起分食啊?”嘟嘟笑喻道。
  “当然是一起分杯羹啦。长生不老不说,据说唐僧肉又嫩又滑美味之极,冲俺这好吃的嘴,哪里有错过之理。再说了,妖吃了成仙,那人吃了,是不是可以变妖啊?”
  “您还不嫌自己妖孽啊?”杜誉睁着一只眼挑着一条眉对阮封。
  “再妖,也妖不过你小……小子。”阮封用下巴壳点了点一直“埋首”无动静的何晓童。
  “他那……可比不过你这厮‘妖言惑众’。”杜誉维护着毫不知情的人。
  “你们在说谁呢?”萧玲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我说你们俩谁也够不上称妖,阮封最多有点神道,杜誉更象降妖的神。”
  “萧玲你也太抬举杜誉了,他妖都没当过,怎么能就成神仙了呢?咱不带超前进化的。”
  “咱原本就是天神降世嘛,哈哈哈。”杜誉蓄意的猖狂大笑着。
  “什么神啊,二朗神?三只眼的那个。”阮封不服的讥讽。
  “二朗神也是神啊,人家还是咱‘国有’的战神呢。”嘟嘟胳膊肘向外拐。
  “搁到西方那就是太阳神吧!”萧玲更是要帮着“预算”的男友。
  “两位女士,没这么偏心的,不就是美男么,奉承的也太露骨啦!”阮封失了面子般的不乐意。
  “喝醋呐?阮封。”杜誉露着白牙冲他笑,“你不就是那个‘造妖机器’嘛,妖孽造那么多个,不都我来‘收’的么。”
  他是指阮封的妖孽系列图,一一被他购买了来。
  “俺们是叫‘吃醋’,杜先生。”阮封特意更正,“给两位女士解释一下,杜誉的‘喝醋’是有来历的。这小子吃饺子不喜欢沾醋,而是在吃之前,先把小碟子里的醋一口喝干净。所以说,就冲这怪毛病他也是一怪妖。不过,到还真有第三只眼,专挑我的‘心头肉’!”
  阮封后一句是指杜誉很会购选画作,他最好的作品全被杜誉搜刮走了。
  萧玲这时终于弄明白些了,杜誉是位“画商”。嘟嘟带她来时只说是阮封的朋友,并没解释杜誉的背景及职业。其实嘟嘟也不怎么清楚杜誉的出处,也就模模糊糊的知道他购卖了一些阮封的画而已。再多些的信息,就是阮封告诉过她,杜誉远居太平洋彼岸,家世条件优厚。
  嘟嘟没有向萧玲多做介绍,的确出于女子的小私心。象杜誉这样的“白钻石”,她们这样的“江湖女子”哪能入他的眼?就算美的够他青睐了,未必被他的家庭接纳。
  嘟嘟也就是去年夏天见过杜誉一两面,那时她刚认识阮封不久,正被他穷追苦恋的无处藏身。见到杜誉这样的自会动心迷惑,可嘟嘟很快清醒,知道他不是自己的那杯茶。所谓各花入各眼,嘟嘟当即认命的接受了阮封。
  电话里阮封透露给她,说杜誉想找个女伴,她当时正和萧玲逛街,随即就想,身边这不是现成的一个嘛!
  不出所料,萧玲果然“一见钟情”,而且大有真情付出的趋势。要知道,萧玲可是她们这班女友里最不会陷入情爱里的理智型女子,因为她一直主张没有爱情这一观点。
  嘟嘟知道萧玲精明世故又机灵,无须她多言,她自会探得个一清二楚。至于她到底能否和杜誉走到一起,那不是她嘟嘟小美女思考的事了。
  “想不到杜誉先生这么年轻,竟是位画商!”萧玲试探的赞叹。
  “购画不是我的职业,只是爱好而已。”杜誉简单解释。
  “这爱好不错,既满足自己还能大赚其钱。”阮封又不忿的插嘴。
  “那也得有这眼力神啊,卖错了画岂不和投错了资一样,是亏本生意吗。”萧玲先一步替杜誉驳回阮封。
  “萧小姐说的没错,这也是风险投资。”杜誉赞同。
  “叫我萧玲就行。”萧玲适时的提示将小姐的称谓取消。
  “是啊是啊,都别先生小姐的见外了。既然一起出去旅行,保不住要住一个屋子的,咱们哥们姐们的就更不要生分。”阮封也不失时机的撮合加暗示。
  “阮封,到你家住的话,我们可是要男女分居的,不然你父母看了象什么样子?”
  “干吗?怕我老母轻视你呀?放心好啦,我们那地方很‘开放’的,没人管这个。瞧,能出我这号人的家庭,会封闭到哪儿去?”
  阮封又独自絮絮叨叨了一番,不外乎劝慰嘟嘟和他相亲相爱的回家,秀给老家人看看,自己招一漂漂亮亮的女友回来。
  其他人各怀了心事,直到做完按摩也没再吱声。

  对手估算

  晚餐依阮封的指点,五位往一家新开张不久的日式餐厅解决肚子。
  席间,杜誉又和阮封唧唧咕咕,依旧是低声商量展览的事宜,也没再有心思与萧玲搭讪调情。
  而萧玲却也不急于和杜誉再攀近乎,她很有耐心的等待着时机,知道还有一大截的旅程要一起走,不必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
  萧玲与嘟嘟闲聊着娱乐圈里的最新八卦,眼睛却不动声色的暗自观察着一旁不声不响的何晓童。
  萧玲凭借着在娱乐圈混迹几年的经验,她早已断定何晓童是同性恋。原因很简单,但凡异性恋男性,或多或少的,几乎没有不对她的身体起“反应”的。可以说,她的身体就是一部测试机,而何晓童就是测验不合格的男人。他属于“无动于衷”的那种人,而“那种人”往往都是GAY。
  尽管何晓童还算是个孩子,可男孩子越“年轻”越容易对女性身体产生“冲动”。都半天时间了,何晓童都不曾多看她一眼,更别说反应,简直就是绝缘体,这样的态度无疑令萧玲窝着一股被忽视的心火。
  何晓童虽然对谁都没什么“正眼”,可却有着一瞥“盯心”的本事。一般他不去注意周遭的人事,可一旦被他略为用心的瞄一眼,对方本质的特性竟能一览无余。比如萧玲,他可以轻易看到她的欲望,那欲望不仅仅是情感的,那里是有许多附带东西的……何晓童很熟悉藏在那种眼神里的需求,她让他想起何艳,他的母亲的眼睛。她们的相貌及其不同,可以说是大相径庭,可要的东西是一样的。
  何晓童不会去理会别人的事,即使他知道一切也不会去述说,除非人家上门去戳动他,堵得他无处可避。
  萧玲认准了何晓童是不会对女人感兴趣的同性恋,自然的就会去猜想,什么样的男人会吸引他的注意?
  现有的阮封,这个猴了吧唧没正型的狡狯家伙,外表看就不能入眼,何况还跟着“傻漂”的女友。
  萧玲经常直呼嘟嘟是傻漂亮,说她做事不经大脑,嘟嘟就噘着小嘴回敬她“傻人傻福”!
  萧玲转眼望着杜誉,心道,那么除了杜誉,内外都过硬的完美男人,他还能恋上谁!
  虽然何晓童对杜誉的态度有些不理不睬,可欲擒故纵的手段在爱情游戏里屡见不鲜屡试不败。她萧玲更是玩这个把戏的高手,她觉得何晓童对杜誉“关爱”的回应是“乖巧”的默认,于是她打起十二分的警戒度。
  萧玲到还没至于到“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份上,算是比较客观的认知杜誉的先天魅力的时候。也因此,这是她自对杜誉有“好感”以来,不得不警惕的外部可能存在的危机。
  起先何晓童被杜誉介绍为他的小叔叔时,她并没上心,心想不过是个苍白漂亮的“小跟班”而已。可她渐渐的发现,他们并不熟悉更没有亲戚间的“亲近”关系,甚至有些客气和陌生。其次她觉的杜誉在“周全”“专心”的“爱护”着何晓童,要用年纪小来解释也无不可。但萧玲总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那其中有讨好的性质。且那孩子是越看越美,有种超乎寻常的吸引力。不仅仅是容貌的,他的神情气质透着一股超然世外的神秘,那是象她这样的俗世女子最不可攀得的,也是最嫉恨的某种“天赋异禀”。
  萧玲深深的暗自呼出了一口气,好象在暗暗为自己打气,又象被那样的“超脱”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似的。拥有那种气质的人让她感到自卑,那不是家境出身造就的,象杜誉这样具有特别优越感的优异男子,她一样可以从容不迫的面对。可何晓童不一样,他就是他自己,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物影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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