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藤————子了
子了  发于:2010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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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说了什么吗?”见何晓童凝重着脸色看着他点点头,便笑道,“那么好好记住吧!不是谁都能得到的预言哦。”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吗?”何晓童惊讶的问。
  “不知道,那是只有当事人才应该听到的。别告诉我啊,不然会折寿的。”她玩笑着道。
  “你能为其他人做这样的预言吗?”他提出心中疑问。
  “不能。”瞿凡儿坚决的回答,而后又补充道,“这由不得我,但之前我知道该对谁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他很想知道老师的情况,可他明白问不得。
  “这个我也说不清,爷爷也有,只是年龄大了就会失去。好象隔代遗传,仅一个人。”瞿凡儿笑意浓浓的对他讲解“异能”存在的方式。
  “所以阮封的预言是你爷爷说的?”何晓童推断说。
  “恩,那时侯阮封还是个高中生。爷爷去阳朔城送药材,就遇上了,以后他有空就来这里。”瞿凡儿简单讲述爷爷与阮封的相识,他还不知道“功能”已渐渐转到她的身上。
  何晓童将菱角放入嘴里,想这世上果然是无奇不有,胖胖不起眼的瞿凡儿却拥有奇功异能。而眼下的自己,是该走出去瞧瞧这纷繁杂沓的世界了。
  “你应该接受爷爷的药方,它真的医治过许多人的哟。”等到何晓童点了头,她才道,“我们去前院吧。”

  预言意义

  从瞿家出来去赶游船,这次没有谁想要爬上顶层甲板晒太阳了,躲入船舱里跟避暑似的。一路上大家都变的及其沉默,不同方向的痴望着两岸曾过眼的景物,脑子却是各想各的心事各怀各的鬼胎。直到行船接近阳朔城了,因阮敛的一句问话,众人方从“脑瘫”中恢复过来。
  何晓童一直被阮敛忠心的跟随着,在船上也与他排坐在一起。
  “哥,你说,怎么会没有人被预言呢?”阮敛眼睛望着前座椅上的阮封背影却又象自顾自的问。
  “我不是说过么,有缘人自会得益。瞿老头不是谁都能给看的,记得他和我说过,能得着预言启示的人,那是要看修行前世还有所谓善缘的,反正挺复杂严格的说。而他们的预知能力,他说那就象特异功能,总是家族的某位成员被遗传到,听着挺神奇的吧。其他的我知道的不多,想来你们大概都凡心太重,得不到预示也很正常,由不得他人啦。”阮封颇为自得的说这番话,此时也只有何晓童能心领神会。
  “那瞿老头儿真的会看相预知未来吗?我怎么觉的,他充其量也就是一江湖郎中罢了。”萧玲最先表示出不满,除了不甘的得着“随缘”一词一无所获。
  “人家又没挂牌称仙,本就是卖草药的吗。偶尔才用偏方管管病,且还都是邻里乡亲的。”阮封为老友辩护。
  “我到觉的老爷子有些深藏不露的样子,至少是位江湖异士,而且还是很可爱的一位老爷爷,嘻嘻。”嘟嘟想着喜兴模样的瞿老爷子说出不同意见。
  “哎,杜誉,他没跟你说点什么吗?”阮封伸着头避开坐在中间的嘟嘟和萧玲问杜誉说。
  “他该对我说点什么吗?”杜誉奇怪的问。
  “那你和他在后院老半天干吗呢?”他以为杜誉一定私下里得到了老头儿的指点。
  “配草药啊,我不是要了治肠胃的偏方吗。”杜誉回答着手还不自觉的摸摸鼓囊囊的挎包。
  “你还真是来拿药的啊。”阮封说着却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面向舱外的何晓童。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我挺相信中医的。”杜誉对相面呀未卜先知啊并无兴趣,他更为关注养生之道。
  “我以为依你这般出位的相貌出身,瞿老爷子怎么着也给你些示意什么的。”阮封不无遗憾的说。
  “我的人生何需预言,我自己都看的一清二楚。”杜誉自信满满的回答,然后他又象突然想起什么
  似的转头问后排何晓童,“喂,那个很喜感的胖丫头跟你说什么呢?还鬼鬼祟祟的拉你进厨房去了。”
  杜誉促狭的用着暧昧的形容,随意中夹有满腹的在意。
  “真的?瞿凡儿找你去说话?怎么还躲着我们。对了,那丫头可也不能小瞧,被瞿老头儿收做弟子,必有不一般的本事。喂,晓童,她都跟你说什么了?”阮封转过身体趴在椅背上很专注的问何晓童。
  虽然阮封隐约明白点什么,却无论如何猜不到何晓童和他相同,得到既相似又不一样的“未来指示”,他的问话还是引的其他人也跟着瞠着眼仁对何晓童打问号。
  “她请我吃菱角儿。”何晓童气定神闲的回答,全不打算说出瞿凡儿与他的会话。
  “咦,怎么不请我们吃?典型的重色轻友嘛,哈哈哈。”嘟嘟口无遮拦的随心所言道。
  “要是有瞿孙儿就轮到你吃了。”杜誉笑谑着嘟嘟。
  “姐姐要是喜欢菱角我请你吃。”阮敛一旁忙对嘟嘟讨好。
  “你姐哪是争吃呀,她那是争宠呢。”阮封开导小弟。
  “谁的宠?那胖丫头?我不至于吧。”嘟嘟撅嘴恼着阮封的话。
  “想不到那么朴实的乡下丫头也会色诱美男。”萧玲嬉笑着加意调侃。
  “哎,人家没使色,用的是吃食。”嘟嘟继续玩笑的更正,“不过吗,食之,色也,算是食色计吧。可惜功夫白费,哪能轻易就入了咱美男的眼?”
  “入不入眼谁能说了算?”何晓童猝然开口说道,神情悠然言语真挚,“我到觉得瞿凡儿朴素无华如人中美玉,若我要喜欢女人,必娶这样的女子。”
  在座的被他的说词一下子颠入沉寂,没想何晓童这么直言不韪的表明自己的性向,直白的无一丝扭捏,坦然的如天经地义。
  “哈哈,没想到晓童叔如此率直可爱!”阮封又开始嬉皮笑脸混搅,“瞿凡儿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不知道是高兴死还是遗憾死?”
  “当然是遗憾死,如此完美的姻缘眼睁睁看着它竟擦肩而过,唉!”萧玲夸张的哀叹道。
  “哪里来的姻缘?”杜誉听着姻缘两字和何晓童迁在一起竟觉的刺耳,止不住的一阵烦噩道,“他的事可轮不着你们管。”
  大家突然的就默不做声了,嘟嘟向萧玲偷偷吐了吐舌头,示以慰籍。
  “玩笑而已。不过杜誉,你们俩到底谁是叔谁是侄啊?我怎么总觉着你有篡位之嫌呢?”阮封揭露其谋。
  “叔侄关系不重要,谁让咱年长呢!大的总是要管教小的吗。况且我们做经济人的,之所以冠
  以‘保姆’之称,其意义可想而知了。”杜誉貌似推心置腹的说。
  何晓童听着杜誉的狡辩,虽面上依旧嗤之以鼻,但心内却有些许感触。想他在家里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子,被众亲友极度宠爱着长大的孩子,可自答应做他的经济代理以后,到真变成了他的“贴身保姆”,对他可谓是面面俱到事无巨细的照顾呢。细细数来,大到睡床饮食小到系安全带挤牙膏剥虾皮。就说昨晚他要洗澡,杜誉竟打开行李衣箱,从里面拿出准备好的保鲜塑料膜和橡皮筋,虽说他手臂骨折不能完全自理,无微不至也不过如此,对此何晓童不可能无动于衷。
  何晓童虽然对杜誉连日里殷勤的“服务”摆着一幅理应如此的态度,其实暗自里也时有感动。只不过每想他不过是因利益所求,又免不了“物尽其用”的坦然受之。可当杜誉一心一意的为他获取胃药偏方时,且非常认真的去学习辨别药材,何晓童终是忍不住大大的感动了一把。想来还没有谁这么关心过他的健康,甚至他自己都不曾在乎过。即便是为了金钱,杜誉也没有必要如此待他。
  他是什么时候确定自己有胃病的呢?何晓童连自己都没觉察到,在饭前饥饿时因胃部的抽疼而无意识的用手去按压腹部。本以为表面装着若无其事就不会有人注意,哪里想到杜誉若对谁上了心,别说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怕是对方有意藏匿的隐私都会被侦探出来。要说杜誉这人,外表看着高大随性,说话做事不拘小节,一旦执著于某人或某事就会变的心细如发。
  何晓童在返回的船上不得不思虑起瞿凡儿的“预言”,那等于再一次提醒他,杜誉将在未来生活中的意义。

  河童深眠

  船在阳朔停泊的时候已傍晚时分,一行人跟着阮封寻了家本地特色的餐厅吃了晚饭,然后就散着步逛到酒吧街。杜誉几年前和迈克来旅游过,还在酒吧街上的酒吧旅店住过,所以对这里并不陌生。进了一家曾光顾的小酒吧,要了堆啤酒一伙人开始随心所欲的胡侃。
  杜誉去的地方多,乱七八糟的见闻也多,酒喝的上了头,话也就跟着多起来。这晚他说起在意大利旅行,时值冬日,放寒假的时候去的,威尼斯飘着漫天的鹅毛大雪,跟所有旅游杂志上的图片大相径庭,没有了阳光的古老建筑失去了一切光彩,那种残旧破败令人心寒。然那也是一种魅力,他们买了华丽的面具和斗篷在雪巷里穿行。
  而寒冷一直跟着他们到达佛罗伦萨,雪变成了雨。城南有座“锁情桥”,恋人们将一把锁锁在栏杆上,以此作为情定的誓言。迈克说哪日找着了另一半也来这里放把锁。杜誉就嘲笑着对迈克说,要是两人玩完了就回来再打开,还是有反悔的机会啊,这情不定也罢!不过站在桥头看夕阳下层层叠叠的红瓦房,还是让他找到这座城池的精髓所在。当然真正的精华是文艺复兴绘画展览馆,是米开朗基罗雕像馆。
  但在杜誉仰着头看了十几分钟的原版大卫雕塑,又用一旁的电脑荧屏操控观看三围剖析图以后,杜誉第一次对男性身体产生了无法解释的欲望。他困惑过很长时间,并因此开始尝试接受男性。而今他认为自己已经走出了那个“误区”,这些他当然没说出来。
  在罗马的旅游经验,杜誉说去哪儿都不用打的士,罗马的街道窄容易塞车,需要乘车就搭公共汽车,随上随下很方便,因为遍地都有的看头。另外奇怪的是,他们没买过一次车票,因为找不到售票员,司机拒绝代收票钱,这疑问至今还在脑子里没得以解答。
  当然他不可避免的谈到了许多画作的观后感,什么梵蒂冈的“上帝之子”什么文艺复兴展馆的“维纳斯出世”,等等等等。
  杜誉混说了半个晚上,讲累了就怼鼓阮封扯上几个荤段子听,等想到回家睡觉时已经一两点钟。
  杜誉和阮封喝的有点高,除了何晓童不能沾酒,其他人也喝的兴高采烈的。
  回到家阮封父母都已经睡下,阮妹果然去了朋友家过夜,嘟嘟就答应和阮封悄悄住进阮妹的房间。
  杜誉嫌自己身上酒气太重,说上去先冲洗一下,眼睛和萧玲闪了个来回,萧玲便会意般满腹欢欣的回了房。
  萧玲一回到房间就将自己仔细的修整了一番。清洗后重新上妆,描眼画眉涂脂抹粉,换上足以让男人喷鼻血的性感蕾丝内衣。左等右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也没见杜誉过来。难道是自己会错意了?还是他被……拌住了?又不好意思上楼去寻,萧玲在焦躁不安中昏昏入睡。
  其实杜誉的确是打算今晚去找萧玲的,只是他洗完澡后又习惯性要伺候一下何晓童。
  “阮封说明天去撑竹排放鱼鹰捕鱼,一定很好玩。上次来见到过,可没亲手试试,一直觉着挺遗憾的呢。”他一面用塑料膜裹着何晓童的手臂一面兴冲冲的说。
  “我想去写生。”很明显的拒绝去划竹排。
  “干吗啊?你,……你不会是不会游泳吧?”杜誉怀疑的不确定的问。
  “恩。”何晓童毫不犹豫的点着头承认。
  “这样啊。现教你是来不急了,不过,坐竹排上跟坐船似的,又不让你下水。”
  “那不一样。”何晓童坚决的推拒道。
  “恩,是缺乏点安全感。”杜誉也点着头同意,“没想到你这么怕水啊?也行,那你就在岸上画我们划竹排吧。”
  待了一会儿他象是想到了什么,独自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抬头望着何晓童。
  “你肯定是不应该会游泳的!本来嘛,祭献河怪的时候是要把你丢下河的,若你会游水逃跑了,岂不白搭。”他记起小时候奶奶给他讲的民间故事,说河怪每年闹大水淹村子,于是村民要献上童男童女给河怪吃……
  何晓童一听就明白他讲的是什么“典故”,横了杜誉一眼。
  “我一直觉的你名字特耳熟,原来是个被丢到河里祭河怪的小孩儿……”杜誉还想继续调侃,却被何晓童狠狠投过来的一瞥搞的呼吸一窒。
  他贴近何晓童直起身体,光裸着的上身因刚洗过澡潮呼呼的散发着湿气混合着鼻息里的酒气。何晓童迎着杜誉靠近的脸和咄咄逼人的凝视,没有后退的意思。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杜誉先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怪异局面。
  “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你动手试试。”
  眼下这一问一答,在这种情况下及其暧昧。可以理解杜誉的提问是出于真心的协助,更可以解释为另一层面的申请。而何晓童的回答即可以说是挑衅,也可以认为是邀约。
  杜誉果然伸手去掀何晓童的T恤衫,何晓童却后退了半步单手抓住杜誉的手腕。
  “不劳驾了,你还是快下去吧。”何晓童似乎瞬间改变了主意缓和的说,不等杜誉回话他迅速转身进了浴室。
  杜誉呆在当地,象是本认为到手的东西一下子不翼而飞了。他呵呵的傻笑了笑,就四仰八叉的将自己甩在双人床上。
  今晚我就偏不下去了!杜誉狠狠的下定决心。他翻转身体呈趴卧式,脑仁里稀里糊涂的重复着何晓童那恼人的一瞪。
  何晓童回到卧室发现杜誉竟还在,不禁微微一愣,见他一幅已入眠的样子,就将吊扇调到低档。
  他爬上床,注意到杜誉今晚没换上睡衣,就那么裸着上身趴在枕头上,皮肤在昏黄的台灯下光闪闪的。何晓童不由自主的细看了看他的背,肌肤非常干净亮丽,没有一粒雀斑类的瑕疵,光线造成的起伏更趋魅惑。这个时候用手指去抚摸,不知他会不会有感觉?何晓童想着就伸过手去,但他并没有将手掌放到肌肤上,而是悬着手指沿着形状画画似的描摹着。
  杜誉的脸是冲着里面的,也就是对着何晓童,他象是毫无知觉的在“醉生梦死”着。最后何晓童“画”到了脸部,他将手指更加接近皮肤,慢慢的划动。同时他想,如果杜誉突然睁开眼睛,他要做何解释?说正在为他画像也无不可,他这样想着脸上便哼笑了下,而手指就触到了杜誉的鼻梁。
  杜誉皱了皱鼻子,嘟嘟囔囔道:“瞪我你也得吃药!”转了头依然在熟睡。竟然是呓语全没醒过来,何晓童却木在那里,手指都没撤回来。
  他怎么睡梦中都还念叨着他的病呢,何晓童真的惊讶于杜誉的专心了。他关了台灯,将毛巾被盖在腰腹部侧身向另一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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