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尤砂
尤砂  发于:2010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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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的不要...”温澄虚弱地看著自己的养父:“真的不要,不然我...我用手帮你...”
温彦钧胸膛起伏了几下,接著便抽出手指,粗暴的掰开少年的臀瓣,欲望蓄势待发,侵略感十足地抵在洞口上。
温澄看著他的目光里又惊又怕,温彦钧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但他宁愿放任自己,他实在已经煎熬了太久,今晚,他只想遵循欲望。

“不要....算我求你...”少年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温澄拿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绝望地哀求:“真的不行...我不想...”

他听到男人粗喘了几声,像是在极力克制似的,接著就被拽著胳膊拉了起来。
温彦钧脸上是缺乏表情的冷酷,双眼却已经被欲望灼烧得通红。他凶狠地捏住少年的脸颊,逼迫他张开嘴来。
他要他为他口/交。

温澄认命地闭上眼,颤抖著含住前端。

“含著它。”男人的声音微微喘息:“舔它。”

“唔...”前端直抵进喉咙深处,温澄几乎噎到,他摇著头唔唔後退,温彦钧扣著他下颔,毫不留情地挺腰,在他口腔深处狠狠戳刺。

温澄强忍著呕吐感配合,不知不觉,眼泪流了满脸。

男人直到爆发也没再看他一眼。 简单清理了自己之後,他在腰间拉了条浴巾就开门走了出去。

“你漱了口再出来。”

温澄保持著跪坐的姿势在浴盆里待了好一会,才反手擦擦眼泪,扶著瓷砖墙站了起来。

温彦钧,我愿意这麽做,是因为我喜欢你。
温彦钧,你呢。

 


白虎 16

温澄体质偏虚,被这麽冷热反复地折腾了一圈,临睡前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晕,到了後半夜果然就发起烧来。
他做了噩梦,惊醒时满头冷汗。梦见了什麽他睁开眼就记不太清,但梦里那种愤怒又恐惧的情绪却还在纠缠他。
浑身忽冷忽热,闷在被子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挣扎著起身去客厅倒水。

天还黑著,客厅里只几缕淡淡的月光。
温彦钧躺在沙发上,背对他睡得正沈,光著身子,只在腰腹处搭了条浴巾。
温澄哭笑不得,撑著发软的腿去卧室里翻了条毯子给他披上。

男人鼻息沈沈,毯子下只露出小半边侧脸,毯角刚好盖住他线条凌厉的下颔。
月光下那张睡脸难得的柔和。

温澄蹲下身来,把额头轻轻靠在男人温热的後背上。
好像只是这样靠著男人宽阔的肩背,他就能觉得安心些似的。

他还记得那只老虎的好,是它从雪地里救起他,把他带回它的山洞里,为他四处觅食,每晚都让他依偎著入睡。只要窝在老虎怀里,他就什麽都不用怕,山洞外大风大雪,他的世界却永远温暖平静。老虎强大又凶狠,但它的强大凶狠都和他无关,它在他面前就收起它的尖牙利爪,只剩下没有防备的温柔。
温澄当然知道温彦钧早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老虎,而他自己也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天真小孩,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那种能在冬夜里互相依偎取暖的关系了,但温澄却戒不掉对他的依赖感。
他拽著毯角,微微觉得悲凉。

温彦钧在黑暗中静静睁开眼睛。

喝了一大杯水,温澄觉得好了点,走回卧室窝进被子里,很快就又昏昏沈沈的入睡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高热和断断续续的噩梦折磨著他,没过多久就又醒了过来。
身下被褥火烫,他挣扎著翻了个身,却看见温彦钧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琥珀色眼珠瞬也不瞬看著他。

“醒了?”男人的声音低哑平和。
温澄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天已经亮了,窗外还在滴滴答答的落雨,男人起身去拉拢窗帘,又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温澄烧得迷迷糊糊,只当这是做梦。

那只手触探温度後没有离开,反而贴著他的脸颊反复抚摩,温澄听见男人的声音问:“先喝点水吧。”
接著就被扶了起来,腰背处垫上了枕头,男人端来水和食物,耐心的一口口喂他吃完,又哄著他喝了小半杯水。

“外面...还在下雨?”温澄虚弱地问。
“嗯。”温彦钧绞了湿毛巾,仔仔细细给小孩擦脸,小孩乖顺得像只猫,闭著眼睛任他摆弄。
“几点了?我要去上课...”
“今天不去了。”
“嗯...”温澄像是真烧糊涂了,胡乱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不去了?也好...反正...被退学了...”
“退学?”男人拧起眉毛,拿湿毛巾轻轻擦过小孩干裂的唇瓣:“胡说。”

屋子里光线暗沈,阳光和雨声都被隔绝在厚重的窗帘之後,眼前的温彦钧温柔体贴,一切都做梦一般不真实。
温澄直直地盯著温彦钧,像突然不认识他了似的。
“怎麽?”男人探过身来,额头抵著他的额头。
眼前一片模糊,他听见男人问他:
“很难受?嗯?”

温澄摇摇头,呼吸相闻的距离,男人搂著他,他们额头相触,这画面很温情似的。
果然是在做梦。温澄昏昏沈沈地想,抬头蹭了蹭男人的鼻尖:“老虎。”
“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真的。

温彦钧像是怔了怔,接著放开了他,有点哭笑不得地,“啧,烧成这样...”
男人扶著他躺倒,为他掖好被角:“再睡一会。”
“热退了就不会难受了。”

温澄几乎是不加掩饰的贪恋著男人的温柔,他直直望著温彦钧,在他掌心里撒娇似的蹭了蹭脸颊:“...嗯。”
男人似乎有些发怔,但也只是一瞬,接著他就像被烫到似的把手抽了回去。
小孩静静看著他,眼里水汽蒙蒙,无辜至极的样子。
温彦钧咽了咽喉咙,强迫自己转开眼睛:“我下午再回来,会带些吃的。”
“你...你要出去吗?”
温彦钧还有工作和约会,但温澄迷茫失落的表情让他不舍,他顿了顿:“...不。”
他重新坐回床边,摸著小孩的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温澄闭上眼睛,眼角有些湿润。
一定是做梦,他告诉自己。
只有在梦里,他的监护人才会给他这麽一点点,让人摸不著头脑的,施舍似的温柔。

 


白虎 17

温澄从医院出来後就被送近了临近郊区的孤儿院。

孤儿院又小又破,院里的嬷嬷们却还算得上和善。他被分进大班,是全院二十几个孩子里年龄最大的。上午他们会在院子里读会书,下午就在房间里帮著扎纸花,日子变得平静漫长。

温澄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直到那个男人又出现在他面前,西装革履,猎手般势在必得的悠然神情。
他向他伸出手,说:“过来。”
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温澄瞪著他,牙咬得咯咯响,恨不能把什麽嚼碎了咽下去似的,嬷嬷在一旁说著什麽,他一句也没能听进去。
他只记得那时候的温彦钧没什麽表情,只弯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重,却足够让他觉得屈辱。

他说:“这地方确实不太好找。”
“你还打算躲到哪去?”
那男人单手就能掌住他的後颈,麽指在颈侧上轻轻摩擦的动作威胁意味十足:“不管你躲哪去,我总能找到你。”

温澄红著眼睛拳脚相向,被男人轻轻松松就制住手脚,一路拎小鸡似的拎回车上。男人把他压在副驾驶座上狠狠吻他,咬嚼似的吻,狠戾又粗暴,就算他呜呜咽咽哭出声来也没有放开他。
这样的动作代表什麽小孩还不太明白,他又恨又怕,抗拒这个男人的一切,他的陌生,他的凶狠,他的吻。
直到温澄几乎窒息才被放开,男人把他抱在怀里,捧著他的脸,喘息问:“除了我,你还有谁?”
“嗯?你还能靠谁?你还能去哪?”
“你逃不掉。你只能回我这来。”
“你只有我可以依靠。”
温澄哽咽著摇头,他不愿承认,他不会承认。
男人擦掉他眼角的那点湿气:“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有我了,你也只能有我。”
“一次空难还不够清楚吗。”
温澄的脸扭曲起来,他呜咽著,像要发泄什麽似的抓紧了男人的领子,终於渐渐哭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那是他第一次认知到温彦钧的强势,和残忍。

 


白虎 18

“cruel,残忍的,残酷的,形容词。”

午後枯燥乏味的课堂让人没法集中精神,温澄撑著英文书发呆,夏微把下巴支在胳膊弯里打盹,胡小雅在抽屉里窸窸窣窣翻杂志,翘著椅子脚,身子晃啊晃的。
一个重心不稳,摔倒了。
夏微转过头作耻笑状,被她一杂志甩过来差点砸成脑震荡,正要发作,一瞥杂志上的广告,自己先愣了。
两人对视一眼,胡小雅打了个眼色,夏微点头,把内页撕下来夹在本子里,一拍前排人肩膀:“传给温澄谢谢。”

温澄正心神不宁地想著自己的监护人,回过神来桌上多了个作业本,封面上写著‘惊喜’,他满腹疑惑回过头去,夏微嘿嘿嘿笑得像个傻瓜似的,倒是胡小雅比较镇定,朝他做了个打开的手势。

温澄低头哗啦啦翻开本子,呼吸一窒。

摊开的杂志内页上,男人半靠在墙上,从黑暗里探出半个身子,赤身裸体,额发凌乱,眼珠像暗夜里发光的琥珀。
那是温澄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狂野,不羁,自负,充满侵略性,让人想起藏著獠牙的美丽野兽。

“Aggressive,攻击性的,侵略性的。”粉笔在黑板上划了一个弯,啪嗒一声,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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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筱兰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吵醒了,睡眼惺忪一看,温彦钧打来的。难得他会主动联络,她愉悦地用鼻音跟他道早安,那头却劈头就问:“脸是怎麽回事?”

“脸?”周筱兰莫名其妙,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昨天的照片:“你看见了?效果不错吧,怎麽,不满意?”

那头安静半晌,说:“我们一开始说好的,不是这样。”

周筱兰伸个懒腰,笑著说:“当然,钱都翻了个番,是大不一样。”

上次的那批照片,她本来只找温彦钧来当体模,让他站在主模身後作背景就好,按理说成片会把他颈部以上都卡掉,结果摄影师出乎意料的青睐他,片子一出来,他们和广告商开会讨论半天,最後竟然敲定了一张抓拍。

“罗斌把那几个主模的cut全打掉了,他说喜欢你这张的质感,成片一出来,漂亮得连广告商都没话说。”周筱兰说著说著就笑起来:“这次你算是彻底的喧兵夺主,几个主模大概要跳脚了。我早说过,依你的资质,在这行要出头是早晚的事──喂,喂?”

那头只剩盲音,温彦钧早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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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颜之连著几夜没睡好,到了下午就有点精力不济,趁著课间下楼去校门口报亭买了杯咖啡,一抬头就看见玻璃窗上贴著温彦钧的大幅海报。
他悠然抿了口咖啡,嘲笑全都摆在脸上:“难道是出了什麽大事吗,虎君。”

一个声音鬼魅似的贴在他身後响起:“先担心自个吧。”

他霍然回头,硬碰硬地接了对方一掌,气流瞬间挤压膨胀,在两人之间爆裂开来。李颜之被震得後退两步,喘了口气,才抬起头来。

来人朝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灰尾。”

李颜之试著动了动手指,被贯穿的左手毫无知觉,正往地上滴滴答答地滴血,他甩甩手,眯起眼睛:“你撞倒了我的咖啡。”

“老朋友,打个招呼而已,”尹博文一脸缺乏血色的苍白,阳光下皮肤泛著一层诡异的青色:“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在附近见到一只走失的,小白猫?”

李颜之暗暗握拳,看来这次,真的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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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後巷,一大群乌鸦聚在垃圾桶旁,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黑压压的阴影。

温彦钧隔著几条街就闻到了这的腥气。

他挥手驱赶,黑色飞鸟嘎嘎叫著四散开来,露出下面被阴影掩住的人来。

李颜之倚坐在脏兮兮的墙角里,衬衫上血色斑驳,一只眼睛鲜血淋漓的半阖著。灰猫奄奄一息地窝在他身边,气息微弱,看样子伤得不轻。

温彦钧蹲下身,伸手戳他:“死了没?”

李颜之叹了口气:“...差一点。”

“是谁?”

“老熟人,北边的小头目,大麻蛇。”李颜之抬了抬左手,一条手腕粗的死蛇盘在他胳膊上,只剩了半个脑袋,牙齿还扣在他手腕里。

“他的式子....我以为你是在西边闯的祸,没想到连北方佬也在找你。”

温彦钧清楚那条毒蛇的能耐,静默半晌,问他:“有多糟?”

“动不了。断了一条腿,右肩脱臼,肋骨戳在内脏里,”李颜之疲惫地闭了闭眼睛:“而且没吃晚饭,胃很痛。我要住院,替我给学校请一个星期的假。”

“....”

“带薪。”

 


白虎 19

李颜之当然不能去住院,温彦钧只好把他带回家里。温澄正裹了围裙在厨房里做饭,看见他的家长带回来的是个男人他著实吃了一惊,等到他看清那是他的语文老师之後彻底青了脸:
“你......你对他出手了?”
温彦钧皱眉,扶著李颜之在沙发上坐了,温澄才看见地上跟著滴了一路的血迹:“──怎麽了?!”
温彦钧挽了袖子,说:“去拿药箱来。”
“哦....哦!”

温彦钧从药箱里取了剪刀绷带,温澄在一旁拿棉签蘸了酒精递给他,看著李颜之的脸色,小心翼翼问:“老师?那个....是哪里受伤了?很严重的话,要不要送医院?”
温彦钧推开他:“去做你的事,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温澄一愣:“诶?可是──”
李颜之低头坐著,脸色苍白,很疲倦的样子:“我没什麽大事,倒是有点饿了,温澄,能留我吃个晚饭吧。”
“那...当然,”可是他看上去很不好,温澄的目光在地板上的血迹和李颜之的脸上来来回回,犹疑著:“我煮了饭,但是.......”
“那还不去看著锅?”
“我还是....”
监护人的语气不容置疑:“快去。”

等他走开了,温彦钧才撕开伤者的衬衣,露出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可怖伤口:“....来不及了,已经浸进去了。”
“......”李颜之後靠在沙发椅上,晕眩感让他几乎没有力气说话:“先止血。”
温彦钧替他在伤口上缠好绷带,但失血不是现在的大问题,大麻蛇的毒素能让伤口无法愈合,麻痹神经和肌肉,这些才是最致命的。
李颜之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到小臂的皮肤微微发青,静脉成了墨黑颜色,在皮肤上微微凸起。
“恶心。”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今晚你得熬过去。”温彦钧拿毛巾擦干净满手的黑红血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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