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魅血(上)————半牙月月
半牙月月  发于:2010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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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雕花的大门前站了很久,终是推门而入。

  室内有个巨大的浴池,缭绕着氤氲的水雾。

  听到门声,正在沐浴的重霄抬起头来,素白的容颜清丽出尘。

  狭长的凤眼些微上挑,眉尾两只黑色的蝴蝶,映衬在羊脂般的肌肤上,给美丽的脸颊带上分狂霸的冶艳。

  慵懒地张开双手撑在池边,眉尾的蝴蝶展翅欲飞一般勾人心魂,轻笑出声:“今日怎么如此自觉,不待我遣人请就来了。”

  池中人看起来不过少年模样,四肢娇媚,可是男人深深知道其柔弱之下蕴藏的可怖力量。

  男人缓缓脱下衣服,露出笔直修长的身体。

  略宽的双肩,腰身紧致而充满力量,不带一丝赘肉,矫健的身躯,透露出倔强凌厉之气,已经披散下来的长发,使身体的线条更加如流水般优美。

  下到蒸腾着雾气的浴池中,默默地擦拭少年白玉无瑕的肌肤。

  重霄面上露出享受的神情,舒服地伸展开四肢,声音却不由冷了下来,“花千树,本宫不养哑巴。”

  “宫主,我想去上京。”花千树低下头,眼角微微有些战栗。

  重霄一怔,继而神经质地笑起来,轻佻地夹起他胸前红缨,时轻时重地拿捏,“你是本宫圈养的宠物,凭什么祈求我将你放出去。”

  任凭对方如何猥亵玩弄,花千树神情始终不变,擦拭的动作也未有丝毫停顿,“你说过待时机成熟,允许我亲自报仇。”

  “我怎么知道,你去了还回不回来?”凤眼中迸发出摄人的寒芒,重霄沿着男人喉结细细亲吻,面上仍是笑意盈盈,“好不容易找到个契合的肉身,现在要本宫放手可万万舍不得。”

  说着骤然将花千树翻过身压于池边,抬起他双手。瞟到拇指处的紫玉扳戒,不禁凑上去吻了下,“记住自己的身份,人前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紫使大人,至于人后……”

  “人后,你便是我一个人的禁脔,你的身,你的心都不能有丝毫叛离。” 素白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对方腰背,最后游移到弹性有加的臀部。重霄心中冷笑连连,果然还是这具身体最为销魂蚀骨,仅仅摸着便已有了迫不及待的冲动。

  露出水面的胸膛紧紧绷着,胸前两粒已被摧残得肿胀起来,渗出些微的血丝。花千树别开脸,低声道:“宫主。”

  “什么事?”

  手掌在诱人的臀部轻揉,重霄声音已带上情 欲的沙哑,凤眼中有朦胧水光,猛地一指插入男人小 穴。

  抿了抿唇,习惯了少年的身体暂时并未感受到太多的疼痛,“宫主,李如成已经打算有所行动,我想亲自去上京,唔……”猝不及防间庞然巨物楔子般钉入身体,花千树撑在池边的手指瞬间褪去血色,惨白如纸。

  “先把本宫伺候好再说。”

  蛮横地将对方翻过去背对着自己,重霄厌恶那双黑色的眸子,它们纯粹得如此干净,又邪恶得如此肮脏。

  将花千树右腿反折在肩上,硕大一冲到底,经常被使用的小 穴再次裂开,鲜血顺着修长的腿流入池中,给迷蒙着白雾的池水带上几分诡谲的色彩,重霄俯下身咬在他麦色的背部,像是野兽啃噬猎物般凶狠。

  肉体撞击的声音弥漫在飘荡着血腥味的池中,如同刀与剑的交锋。这是场残酷的交合,不见丝毫温情。

  身体被野蛮地进出,努力咬牙才能忍住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狂风暴雨中,花千树无力地抬起眼睑,世间所有光亮都抛弃了他,恍惚中看见一双眸子,清澈如水波,微微笑起来的时候,漫天的星辰都折射其中,可有些时候他又觉得,其实那双眸子中只荡漾着自己……

  “嗯……”触电般抖了两下,眼中闪过屈辱和愤恨。

  察觉到他的异状,重霄笑了笑,更加卖力地折腾男人体内敏感的小点,右手捂上结实的胸膛,用力一抓,“叫出来,本宫想听听你的声音。”

  撑在池边的手掌磨出鲜血,花千树紧紧咬住唇,再不肯泄出一丝呻吟。

  用力扒拉开挺翘的臀部,凶器冷静地在洞口抽 插,带出一圈圈红色的媚肉,看到这淫靡的景象,重霄扬起眉,凤眼里依旧冷冽如冰,“好不容易乖了几个月,怎么,又想尝尝本宫的手段?”

  显然是想到了极不愉快的回忆,花千树浑身都颤了下,沉下的黑眸有如深渊,微微吐出口气,“请宫主责罚。”

  “本宫今天偏偏不责罚你,只想听你叫,”放开男人臀部,转而玩弄他软趴趴地耸拉着的男 根,轻蔑地笑着说,“宫的雨露,其他弟子求也求不来,偏偏你弃之如草芥,怎么,莫非心里装着他人?”

  埋着的脸神情微变,“属下没有。”

  “没有就好,”退出一些再狠狠深入艳丽的幽深之所,顶撞得花千树不能控制地颤抖,唇边没能忍住的喘息悄然溢出。

  低沉的声音使重霄残暴的施虐欲望再次高涨,拍拍男人臀部,夹住自己的后 穴本能地收缩了一下,不由笑得极为开怀,“你这身子,果然生来便是给本宫泄欲的。”

  将头深深埋下,花千树冷峻的脸有如冰雕,仿佛一切罪恶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他想,这不是他的身体,不是他的身体……

  “给我动起来。”对于男人的无动于衷,重霄终于有了怒气,“就你这副态度还想本宫放你去上京,告诉你,想也别想。”

  花千树觉得他就要被淹没了,手指虚弱地向前张开,像是要去触摸什么东西。

  他想起一只手,干净漂亮,手的主人有白皙如玉的面容,冰凉中有温润之色。第一次见面时,他把自己手上的泥土蹭在对方手上,对方却始终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了不愿与他计较。后来他才明白,其实凌宇就是个寂寞的孩子。

  凌宇喜欢坐在屋檐上没来由地晃着双腿,喜欢拉着自己走遍上京的大街小巷,任夕阳给澄澈的天空染上炫丽的色彩。

  凌宇说,除了自己这种呆子,没有人愿意跟他玩,他这样说的时候,闪烁着光芒的眸子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有些颤抖,像是承接不住水滴的羽翼,那神色如此忧伤,让自己忍不住难过起来,于是拍着胸脯保证,‘没关系,以后我带你玩。’

  后来的时光太过漫长,漫长得让花千树觉得是做着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他无时无刻不沉浸在那绚烂到极致的景象之中,沉浸在凌宇精致无暇的容颜和软语呢喃的语调。凌宇唤他的时候尾音轻轻上扬,像是要飘到云端去,听着听着连着心也柔软了,融化成了极小极小的一块,可以跟着他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池内渐渐升温,水珠沿着重霄晶莹剔透的脸颊滴落,带出迷离的光晕,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美丽不似凡间。可是他的动作,却莫名地阴沉凶狠,像是要摧毁一切。

  惊涛骇浪中,花千树闭上漆黑如墨的眸子,他想他要活下去,活着见到一个人,即使残缺,即使破碎。他要知道,凌宇没有忘记他,他要知道,那只手,依然是自己一个人的。

  在灼热的肠壁内撒进热液,重霄像是一只餍足的猫咪,勾出艳红的舌尖,在精悍的背部沿着之前啃噬的痕迹轻轻舔舐,察觉到身下之人的战栗,重霄揽住他腰腹,“本宫功力尚未恢复,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你到了上京后替我找个人。”

  黑眸豁然睁开,手紧张地攒紧……上京……

  重霄退出花千树身体,眼中划过一丝流光溢彩,清丽的容颜越发明艳动人,凤眼微微眯起,仿佛在回忆什么,轻声道:“他眉心有滴朱砂,红得如同滴血一般,见过的人便不会忘记。”

  “宫主,是指谁?”

  “重羽轩,魔域下邪之主!”重霄翻过男人,注视着他浓烈的眸子,一字一句,“也是我唯一的主人。”

  7.紫使大人

  钧天教。

  八月的夏风不甘寂寞地徘徊在空旷的殿堂,辛慕天抚着额头靠于榻上休憩,俊美的面容清白润洁,如同上好的璞玉,又若那开春的湖水,凝着将化未化的寒冰。

  飞鸟振翅的声音从远处逼来,早有弟子候在窗外,取下脚上的竹管,恭恭敬敬地呈上。

  “教主。”

  撑起身子,信上只有一行简短的字,年轻的教主却蓦然皱起了眉,将纸条捏做粉末。

  接过呈上的笔墨纸张,凝眉想了想,终是落笔书道:“阿宇,凌家与天晁的书信被邪宫弟子截到,为防其以此陷害,我将急召各地玄部弟子赴京助你,一切小心为上,勿念,慕天。”

  将书信折好又打开,辛慕天凝视着优美隽永的字体,眸中似有无限惆怅。如此漫长的岁月中,唯有这个人让他爱不得恨不得,如此孽障大概终究是不可逃脱的劫难吧。

  嘴角微微苦笑,重新抽出张纸,写道:“邪明宫截有凌家与天晁的书信,恐有所图谋,望小心,辛慕天。”

  墨迹在洁白的纸上渲染开浓烈的痕迹,像是那人模糊而带点忧伤的远山眉黛,他情不自禁摸上去,凌宇……为什么我总是看不见你的心呢?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辛慕天忽然收回手,沉声道,“令各地玄部弟子进京,听命行事。”

  “是,教主。”

  ……

  风雨漫天席地地呼啸而下,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吞没。

  这是上京郊外的一家小店,在茫茫风雨中透着微弱的光。

  小店里设施简陋,只凌乱地摆着几张桌子,其中一桌坐着一个老者,一个少女,两个青年。

  老板撑着头在打瞌睡,小二偷眼往那桌瞧去,只见他们都神情肃穆,桌旁摆着长剑,显是江湖人士。少女如花的俏颜映在油灯下,看得小二暗吞口水。

  注意到小二的目光,少女冷冷向他瞪来,“添好油就快退下去。”

  小二打了个哆嗦,赶紧低下头,打开灯盖往里面添油。

  其中一个青年望了他一眼,道:“小二,这里到上京还有多远?”

  小二恭敬地回答:“这雨看来今夜是不会停了,各位客官还是在小店留宿一晚,待明日天晴一个时辰便可到达。”

  青年点了点头,向那老者道:“堂主,要到上京也不必急于一时,还是明早上路吧。”

  老者沉吟片刻,“教主急发召集令,只怕迟了误事。”

  少女偏开头,面露嘲笑之色,“无非为了凌家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是什么大事。”

  “闭嘴。”老者厉声喝道。凌家二公子五年前入教即被教主收为关门弟子,这番荣宠岂是常人可以亵渎。

  “随便说说罢了。”少女不甘心地咬咬唇,旁人未必清楚,可自己一直在教主身边伺候,教主对这个所谓关门弟子的爱慕之情她可是明明白白看在眼里,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哪知那小子竟敢不领情,一年前从钧天不告而别,教主大发雷霆,害他们一帮弟子都跟着受罪。

  忽听“吱呀”一声,连店老板也从沉睡中惊醒,众人向门口望去,却是一墨衣人走了进来,他戴着斗笠,斗笠上垂下的黑纱遮住了面容。左胸处绣着一朵红莲,在夜色中闪耀着凄厉而绝望的光芒。

  几人瞳孔皱缩,暗暗捏紧长剑。

  狂风呼啸着往门内灌,小二打了寒战,上前唱喏道:“客官,要来点什么?”

  墨衣人径自找了张桌子坐下,斗笠始终未曾脱下,面色漠然,“随便来点吧,我还要赶路。”

  小二怔了怔,好心劝说:“客官,这下雨路滑的……”

  怀中飞来一样东西,小二伸手接住,却是沉沉的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地道:“客官您稍等,这就为您准备去。”

  原来的四位客人从黑衣人进来起就抓紧了手中的剑,全神戒备。

  墨衣人像尊雕塑般坐在那里,似对外界毫不关心。老者皱了皱眉,向之前那个青年使了个眼色。

  青年会意,起身抱拳道:“相逢即是缘,在下陆风,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抬起头来,淡淡扫了四人一眼,讥讽地笑道:“你们钧天教的人来凑什么热闹?”

  四人面色大变,青年尴尬地笑了笑,“兄台认错人了吧,钧天教那样的门派哪里是小弟能进的。”

  “钧天教的人喜用长剑,剑身薄且窄,剑鞘是用塞外特有的梨落木制成。”不理会四人剑拔弩张的姿态,墨衣人抚摸上拇指的紫玉扳戒,“而且,由于练习切玉劲的缘故,教中无论男女……都有一双温软如玉的手。”

  紫玉扳戒发出冰冷的光芒,老者骤然目光如炬,握剑的手越发紧了几分。

  小二觉得店里的气氛有些奇怪,两桌人都相当安静,谁也不吭声,但先来的四人都紧张地盯着墨衣人,那个少女一张俏脸上似罩了寒霜,美目一眨也不眨。

  小二知道这些人是他惹不起的,赶紧上完菜退下,陪老板一起见周公去了。

  老者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多事,率先收了长剑,另外三人虽脸上忿忿不平,仍依次收了剑,目光自始至终未离开墨衣人分毫。

  墨衣人风卷残云般很快便解决了饭菜,让小二不解的是,他竟真的要走,外面风雨大作,好心的小二本想劝劝,但触到面纱背后那双冰冷的眼睛,到口的话硬生生卡了回去,只好恭敬地为他打开店门。

  很多年后少女都忘不了那一幕,墨衣人回过头来,轻蔑地冲他们笑了笑,冷冽的寒风吹进小店,吹乱了她的发,也吹起了斗笠下的轻纱,那样一张冷峻的侧脸,带着三分坚毅三分邪恶三分嚣张,还有一分隐隐若若的悲哀。

  他萧瑟的背影走进凄清的风雨中,天地茫茫,似乎就要将他吞噬一般!

  这样一场大雨!

  待墨衣人远去,出了一身冷汗的几人方才重回人间。

  那个人,压迫感太强了,像是从修罗场中走出的,全身上下弥漫在血气与戾气中。

  另一个青年转过头来不平地道:“师叔,那人如此怪异,更认出了我们身份,为何不盘问他?”

  老者抽出长剑细细抚摸,语气颤抖,显然仍是惊魂未定,“那枚紫玉扳戒,是邪明宫紫使的标志,邪明宫宫主青面獠牙,座下二使,紫使残酷无道,红使阴狠奸诈,人家捏捏指头就能杀死我们,留,如何留法?”

  陆风也点头道:“邪宫弟子一向藏头露尾,如今紫使竟然亲自现身,看来京中是要发生大事了。”

  青年顿时哑口无言,向少女望去,只见她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店里沉默了下来,肆虐的狂风暴雨吹得窗户吱呀做响,天地萧萧,一片阴暗。

  ……

  上京李府。

  青石板的长街上雨声潇潇,清冷而凄迷。

  “我要见李如成。”说话的正是那个墨衣人,只不知为何他走的如此之快。

  “大胆,我家大人名讳岂是你可以叫的。”众门卫气极,如此大雨,这人竟然在李府门口蛮不讲理,还出言不逊,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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