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 lovers yet+番外————蚀骨
蚀骨  发于:2010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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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高中时候的一票蠢事,跟老师作对,给同学起外号,拿假蛇吓人,在模拟考之后拿试卷叠飞机,下晚自习偷偷摸摸去网吧,我们就没消停过。

耿乐跟曹玉珊在黑板上画黄|色漫画,我跟陆风找回以前同桌的那张课桌,居然到今天还是比邻的。

“哦,对了,那时候我还老抄你作业,每次考试你都会给我划重点……”我摸着自己在桌上刻的字,很俗的字眼——I love you——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轻易就说爱啊爱,好像我们负担得起似的。

“你还记得这个什么时候刻得?”他歪着头看我。

“印象很深好不好……”我敲着那行字,那时候高三临考,有一天的晚自习,我神经兮兮的给了谭晶晶一张纸条,她没看,我就一直追问她,为什么不看?她说不想看。可我还是不明白,还在不停的追问!更为惊讶的是,放晚自习回家的时候,我竟然跑到她家门口去了。

她骑单车回家的,我竟然比她还快!她说你干嘛,我就像着了魔一般地问她,为什么不看我的纸条?谭美女说,只为这个啊,快回去吧。我要回家。

我只是站在那不动,她又说你快回去吧,我还是不动,她就没再说什么,直接进家门了。

第二天早上我就在书桌上刻了这行字。

“那天我一直跟在你后面。”陆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很是措手不及。

“不会吧,那天我在雨里淋了N久!”

“就是啊,冷死了,又不敢上去叫你……”

“喂……你从高中就开始垂涎我?”我小声发飙。

“怎么可能?”

“……”

“初中就开始了。”

我正觉着陆某人的基因肯定哪个地方变异了,就听耿乐看着课程表大笑:“三毛居然是这个班的班主任!这都多少年了,还在这儿误人子弟?”

这个三毛是我们高中政治老师,中年秀顶,头发稀少的用三毛来形容都嫌奢侈。

“那家伙一直看不起我,整天找我茬。有次我手指被刀子割到了,叫了我老妈来带我去医院。那家伙居然趁这时候跟我妈打报告,说一大堆我根本没做过的鸟事……现在想起还火大。”耿乐咬牙切齿的对我们抱怨。

“还好吧,政治最烦了,每天就是背书,这样才能把那些由御用文人编写的一长串献媚语句不知廉耻地写在试卷上。”我托着下巴,看着满黑板的黄段子。

对我来说政治可以说是诱 奸学科,占着重分的论述题最能证明这一点。

论述题的题目通常是——有人认为gong*chan*zhu*yi不可能实现谈谈你是怎么看待这一问题;谈谈你对我国正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看法。

这种题目让人觉得和蔼可亲,仿佛一个红老鬼拍着我的肩膀:“小鬼,说说你的想法吧,随便讲,言者无罪嘛!”如果我不能识穿他的伪善,必死无疑!

我的真实思想是——必须让人消除贪念、为国为民不遗余力才能实现按需分配的gong*chan*zhu*yi,人不可能个个大公无私,所以gong*chan*zhu*yi不可能实现,正因为不可能实现,我国现在只能处在初级阶段。这样回答很直爽,却冒天下之大不违,遇到根红苗正的老师,我全篇试卷得零分也有可能。于是我只有让政治诱 奸,还要说说诱 奸好,好得不得了,我对诱 奸全人类必将成功充满了信心之类的话,但是政治只得到我的文字,没得到我的心。

“我记得有一次三毛问实现个人目标的三个步骤,看见小雨在睡觉把他给叫起来了……”曹玉珊提到这个陆风就开始笑,然后曹玉珊也开始笑。

我跟耿乐都一头雾水,这件事我印象不深了:“怎么了?”

陆风笑够了:“忘掉了?当时我在下面做口型,想、做、干。你张口说:想做 爱……”

这笑话别人说还好,从陆风嘴里出来,我们俩表情都怪怪的,尴尬起来。

那对活宝笑得叫一个欢快。

这种尴尬发展到后来就是我们两都闷起来,满脑子的黄|色画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滚床单。

那对不识趣的却像拿我们开涮似的到处拖着我们溜达。

去完操场去宿舍楼,去完宿舍楼去实验室,到12点了还把我们拖去肯德基吃夜宵。

我们两兴趣缺缺的看着对面那一对high人。

这两人都是大嗓门,又笑神经发达,动不动就干出一些引人侧目的事儿。

我跟陆风动作整齐的吸百事可乐,动作整齐的抽薯条,沾番茄酱,放进嘴里,动作整齐的在桌子下面暗暗牵手。

从感觉他的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指背,到掌心紧紧相握,手指交错,就像两只鸟的爪子扣在一起,这中间没花多长时间。

我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借机挡住半边腐笑的嘴角。

“不过这都多少年了,你们还在一块真的挺难得的。”耿乐突然扯到我们,曹玉珊瞄了我们一眼,挺……意味深长的。

“……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嘛。”陆风没什么表情的回了一句。

“那也挺难的,我小时候玩伴多了,也没有处这么久的。”耿乐是实话实说,到了曹玉珊嘴里变味了许多:“那是,普通玩伴哪有他们那么多奸情?”

耿乐是当梗听的,笑得喜庆,曹玉珊就乐得鬼畜了点。

陆风勾唇。

我抽搐嘴角。

疯言疯语的聊了半天,终于刑满释放。

我们爬上车,跟那对说拜拜。

“草鱼三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边收保险带边问。

“好像吧,她不会乱说的。”陆风在调台。

“她不会乱说?你忘了她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她高中就知道,要说早说了。”

“高中!?高中我还不知道呢,她怎么知道?”

“我告诉她的。”

我气噎住了:“你告诉她?她是你什么人啊?你告诉她都不告诉我!?”

陆风挠挠嘴角,尴尬着发动车:“没有,那个时候她喜欢我,就算我不说……她也看穿了。”

我因为知道了这件事见到草鱼三都有点心虚,但没过多久另一件事打破了我们河蟹的生活。

人院发生了盗婴案。

陆风那一阵子都很消沉,医院安排夜间值班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报了名。

我白天工作,他睡觉,晚上睡觉,他工作,难得有休假就一整天的make love。

那啥生活参差不齐的结果就是,我决定夜探人院。

16.黑海辰光

其实自从看完《咒怨》我就很少去他们医院了,更别提是在晚上。

开车到了医院门口才给他打的电话。

他在走廊上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朝着虚空道:“喂,你带个小孩来干嘛?”

9点以后就开始查房,我穿着宽松的休闲服一路紧紧跟着他,自我厌弃:“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黏人了。”

他边走边转了个身,本来要说话的,却只是笑了笑,又转回去了,象跳舞一样。

我发呆的顿了顿步子,跟上去:“没事儿别那么笑。”

“怎么了?”

我歪着头,靠到他耳后:“心动了。”

他转身看向我,我钉在原地,盯着自己脚尖,直到他探头过来吻了吻:“别逼我在走道上……”

我脸热了下,掰着他的肩推着他继续往前走,嘴里的蠢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你之前说是……处男,那你青春期怎么过的?”

可以看见他的耳朵有点红,右手象装灯泡似的转了两下。

“不至于是想着我那个吧……”请叫我蠢问题之王。

“我最美好的时光都留给了你。”他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走路频率正常。

我对留给谁没多大反应,却下意识道:“那是你最美好的时光?”

他步子慢了一点:“现在当然比那个时候……”

我老脸一红,突然想起:“大二的时候,被你看到我跟萧云……”

“别提那脏事。”

“喂,这能怪我么?我又不是你,哪能忍这么久?”

“最可恨的是你还连续好几天跟我分享干那事的心路历程……”他没往下说,我心虚的拿脑门顶着他的脖子:“别生气了。”

他停下脚步,自嘲的笑笑:“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可怜巴巴的,遇上同样可怜巴巴的秦笑,就成了朋友。”

我轻轻在他脖子下面最凸出的隆椎上吻了一下。

“以后,我只跟你干脏事……”

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拖着钻进旁边一间空病房。

我伸手指指他后面:“监控……”

他呼啦一下把床帘扯起来,然后背对着我钉在那儿:“糟了……”

低头,露出后颈,颈椎突起,让人想咬一口。

我从口袋里掏出TT:“我带了。”

他回头,样子怪怪的:“你根本就是来……打扰我工作的……”

我坐在床沿掰过他的脖子舔吻,然后换到耳朵上又咬又舔,带了几分撒娇般的催促:“在家一个人看片子有什么意思?有了目标就应该想、做……干。”

陆风屏住呼吸,一手顺着我的颈项抚下。

感受着指端略带凉意的润泽与滑腻,高大结实的身体覆了下来,贴合着的地方越来越热,我将他指尖含入口中,身体弓了起来,在他身下轻轻磨蹭着。

陆风脱掉白大褂,堵住我翕动不已的双唇,舌头长驱直入,带着吃定我的气势,侵占唇舌,直吻得人意乱情迷,拍着他的肩膀闷哼,才哑声道:“谢小雨,你可真会勾引人。”

我双臂已经缠上对方的颈项,身体也弓了起来,一双桃花眼情|欲氤氲,迷离如醉,陆风低声笑了,扯下我的手臂,凑到我耳边低语:“脱衣服。”

我瞪了他一眼,脸红得快滴出血来,手忙脚乱地脱去休闲服跟牛仔裤,身体光溜溜地贴了上来。

陆风却突然坐起身来,轻轻将我推开些距离,又道:“我说得是我的衣服。”

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此人的无耻纯是我惯出来的。

双手探向他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动作慢吞吞的,感觉到对方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脊背,低吟一声,负气的一手朝他裤子里伸去,碰着胯间生龙活虎的欲 望,又有些害怕地缩回手去,低低地喘息着。

陆风今天是成心找我别扭,拉过我的手覆上自己的硬热,啃咬着耳朵,含糊不清道:“怕它干嘛?还得靠它来喂饱你……”

只觉得自己脸上快要冒烟,两道温热的液体滑了下来,陆风一怔,随即喷笑出声,随手扯过件衣服给我擦脸——

“小雨,你流鼻血了。”

头昏昏沉沉的。

一分钟之后陆风的表情开始严肃。

10分钟之后,陆风像个疯子一样的抱着我往急诊室冲,眼皮沉的要死,天花板上的节能灯一盏一盏飞速的从眼前穿过……

我大概痉挛了,带着腥味的液体顺着下巴流到陆风的白大褂上,我没什么意识,却知道自己快昏迷了,就在他耳边咬了一句:“别怕。”

做了很长时间的梦,梦里有一条一眼望不到边的五彩长河,非常漂亮。

很多人挤在河边捡一种发光的贝壳,我本来也想加入他们的,却看见我妈了。

手里捧着贝壳,一辈子没这么开心的笑着向我招手。

我往身后看,一片深沉的黑海。

海里一个声音鬼吼鬼叫着:“小雨!谢小雨!”

场景有些熟悉,再回头,我妈还是那个表情。

心里一个激灵:妈呀,这是要招我上天堂啊。

我慢慢走到妈妈那边:“捡贝壳好玩吗?”

我妈居然还说话了:“不好玩,但是光明,没有烦恼。”

我叹了口气:“既然见面了,顺便说声对不起吧,你留给我的钱,本来很有骨气的不打算用的,后来拿去付头期了……”

黑海里的人加大了分贝的疯叫。

“你藏在箱子里的日记给谢东瑞看了,那家伙后悔的一塌糊涂,让你下辈子使劲报复他。”我烦躁的抓抓头:“捡贝壳的事儿,没什么建设性,我不去了。再说还有人等我……”

我本来转身要走,一直傻笑的妈却突然伸手搭上我的肩膀,看着那片黑海,露出可怕的表情:“小雨,很黑很可怕。”

我拍拍她的手背:“我知道,可总会有辰光普照的一天。”

睁眼的时候是深夜,什么也看不到,感觉有人在黑暗中抓着我的右手,我就顺着摸过去,把人给摸醒了。

“小雨?”陆风的声音嘶哑的在黑暗中传递。

我恶人先告状的哭出来:“呜呜,让你讲黄|色笑话!讲黄|色笑话会出人命的……”

他没有被我的无厘头逗乐:“谢小雨,你有脑膜瘤,12小时之前你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我愣了愣,适应了黑暗,能看见他在月光下的轮廓,干笑:“听起来挺恐怖的,可我是撑过来了不是么?”

他顿了顿,摸上我的左眼:“脑膜瘤是内眼肿瘤的局部转移,如果不实施眼球摘除术,还会有其他并发症……”

我触电似的推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眼睛:“眼、眼球……摘除!?……如果,不做呢?”

“半年之内,也会慢慢瞎掉……”

17.我很坚强的傻逼样

天亮之后,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先出现的是曾帆跟谢东瑞,从美国赶过来的,脸上都是疲态。

“嗯,就是要摘除眼球,我跟医生谈了一下,片子拍出来其他地方都没什么问题。”我的口气很轻松好像在谈别人的事情。

陆风倚在一边的白墙上,一句话也不说的盯着我。

曾帆捂着嘴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出来:“小雨……”

谢东瑞的眼眶也红了:“那个手术要多少钱,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不然到美国来,我帮你找医生!”

我剥着手里的橘子:“我现在没那个美国时间。”

这时候门被踢开,王老|虎跟谭晶晶破门而入。

谭晶晶冲进来就抓着我的手又哭上了:“呜呜呜……”

我没去看她,对着老王:“蜜月度了这么久,都没说给个电话,怎么我一要瞎,你就跑回来了。”

老王单刀直入:“海辰之星怎么办?”

我望着窗外,一瓣一瓣的把橘子丢进嘴里:“暂时不打算手术,这个案子也没几个月就完工了,我的眼睛还能坚持半年呢。”

老王朝陆风求证,陆风毫不客气:“恶性肿瘤,若不摘除,随时可能转移到身体其他组织。”

老王斩钉截铁道:“那等什么!马上预约,最好今天就做!海辰之星由我亲自操刀,总不会比你这个犊子差吧!”

我看着老王,口气很冷:“不要,这是我的设计,我的海辰之星。没完成之前我既不会瞎掉,也不会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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