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夜囚狼 27(美强)
「苍武,照片里的那些人是谁?」
「那些?」苍武随著我的视线方向望去。「喔,那些是我弟弟们和母亲的照片。」
苍武伸手抽了几张相片给我看,照片中,站在他身旁的分别是他的母亲和两个双胞胎弟弟。
「我的两个弟弟比较像我母亲,我则是比较像父亲。」苍武在提到他的母亲和弟弟们时,苍武的表情明显柔和许多,他接连的聊了很多他家人的往事。
我从没看过这麽多话的苍武,神采奕奕,和平常那副略带冷漠的严肃不同,比较有人味。这让我想起,古艳也曾这麽说过我......
苍武一定和我一样,也很想念自己的亲人吧。
「苍武......你不恨天海吗?」
我抬起眼,对上苍武那双漆黑的瞳仁。
苍武因为我的问题,愣了愣,随後垂下眼眸,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後打破沉默的,是他在静谧的夜晚中,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原本......」苍武丢了个模糊的答案。
「原本,那你现在不恨他了吗?」我想起了件令我十分在意的事。
「不,不恨,虽然他有时候确实还是挺讨人厌的。」苍武扯了扯嘴角,像是苦笑,低头又灌了几口啤酒。
「为什麽这麽说?天海不是夺走你自由的人吗?苍武,有件事我很在意......」我暗自思忖了许久,还是决定把藏在心里、在意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雅人告诉我,你是喜欢天海的,这是真的吗?」
本该迅速否决的苍武并未吭声,只是默默的盯著手上的酒瓶,但视线又如同放远了般。
「苍武,是雅人误会了,对吧?即使你不恨天海,也不可能......」
我其实并不相信雅人所说的话,因为雅人的情形跟我或苍武并不相同,若要以同理心来说,我是最能理解苍武感受的人,所以我并不认为苍武是喜欢天海的。
──正如同我对古艳的感觉,由恨转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十久......雅人并没有误会。」
对我露出无礼的讶异神情,苍武仅是苦笑了下,凝视著我的神情依旧像个慈爱的兄长。
「我不能理解──」无法理解,同时也逃避理解。
「我明白,或许因为你是最能了解我处境的人,所以更不可理解。」苍武又发出了微弱的叹息:「但你来这里的时间最短,没有雅人认识我认识的更深,你也不知道以前在绝翅馆里发生过的事。」
「苍武......」
「夜十久──我和天海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甚至在进绝翅馆之前......你不曾参与过我和天海之间发生的事情,所以你不能明白,我对天海的感情很复杂,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所以,你真的是喜欢天海的?」
「喜欢?大概是吧......那种感觉。」苍武将手中的啤酒罐完,捏扁後丢入垃圾桶。
我没有继续接话,沉默地盯著手上的啤酒,指腹被附著於啤酒罐上的水珠濡湿一片,口腔内则是充满著啤酒略带苦涩的残存气味。
什麽都不知到的我,一再因自己的愚蠢和自以为是受到冲击,这让我感到痛苦,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的蠢蛋。
一只大手蓦地放上我脑袋搓了搓。
「不要摆出这麽可怜的表情,什麽都不理解也没关系......」苍武微醺的神情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的平静而温和,他手支著脸,眼皮因困倦而显得有些沉:「没有这麽容易,你可以一下子就知道所有人的事,因为绝翅馆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背後的一段故事。」
***
我站在长廊旁的转角处,监视忙著清扫的犯人们。
在晚餐前的下午时刻,有段时间是安排给犯人做的清扫时间,本来应该是每个人都必须做的工作,但我观察到现在为止,因为阶级之分的问题,几乎全部都还是由二、三楼层的犯人包办。
由二、三楼层犯人所负责的事情很多,包括厨房、洗衣部、清洁部等......都是由他们在负责的。
「鬼尚!你等等我嘛......」
我双手环胸,一动也不动的看著高大的身影朝我走来,後面跟著从老远就可以听到他声音的雅人。
雅人八成又是丢著事情不做,跑去缠著鬼尚了。
「滚开!你烦死了!」
一脸不耐烦的鬼尚从我面前晃过,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我,等瞥见我,立刻赏了我胳臂一掌,把我的身子都打歪了。
我抚著被打疼的手臂,勉强撑起笑容打招呼,心里暗忖著,希望下次鬼尚能换个好一点的问好方式,别打这种会让人感觉到疼痛的招呼。
「鬼尚!」雅人後一步跟上来,目睹鬼尚跟我打招呼的这一幕,似乎让他挺吃味的:「为什麽你会主动跟小羊打招呼?我平常跟你打招呼,你连甩都不甩我一眼,这样不公平!」
「啊!你很烦耶!」鬼尚翻了翻白眼,迈开步伐便离开。
「等我啦!」雅人後脚一步又黏了上去,就这麽风风雨雨的来、风风雨雨的又走,让人摸不著头绪。
鬼尚和雅人间的相处气氛真的很微妙。
鬼尚曾经跟我说过他对雅人只有恨,但其实我却不曾见到和雅人在一起时的鬼尚,除了不耐烦之外,有露出过发自内心憎恶的神色,是因为我没看出来,还是因为......
背後忽然被重物撞击,我吓了一跳,慌张的转过身,却发现身後的人比我更慌张。
「对不起、对不起!」撞到我的少年忙不迭的弯著身子跟我道歉。
「你是......」我看著眼前略矮我半截的少年,他那头短而俐落的黄发和蜂蜜色泽般的肤色,我很快地认出了他:「乔许?」
「呃......你知道我?」乔许的眼神像是只畏缩又好奇的小兔子,他的脚伤似乎已经好了,没看到他像上次那样裹著纱布。
「啊,蒂尔告诉我的......你还好吧?」
乔许的额头红了一块,他撞到我的力道并不小。
「我没事!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心不在焉,所以不小心撞到你了。」乔许尴尬的乾笑了几声,他手里拿著扫把和畚箕,应该是刚结束工作。
「没关系,以後小心一点就好了......」我瞥见地板上掉落的一条项鍊,弯腰将它拾起,「这是你掉的吗?」
项鍊是用一条银制的鍊子,串著约一个硬币大小的椭圆形银饰。
「对!谢谢你!」
乔许急忙地将我手中的项鍊抽走,仔细查看项鍊有没有拿里碰坏了。他将椭圆形的银饰从一旁掰开时,我才发现他的线项鍊是中间可以镶上相片的那一种款行。
「还好没有脏。」乔许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我瞥见了他项鍊中的照片,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眉宇间和乔许有几分相似。
「那是......?」我问。
「我妹妹。」乔许现在的笑容就像我那时在篮球场旁看到的一样。
「你妹妹?你是大哥吗,还是上面还有兄弟姊妹?」
「不,就只有我和妹妹。」
「真巧,跟我一样。」我不由得对乔许产生了亲切感。
「呃......对、对了,那个......」乔许有些结巴,不知道是不是我主动跟他谈话的关系给了他压力。
「嗯?」
「上次真的很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害你的。」
十九夜囚狼 28(美强)
「上次?啊......」我明白乔许在说哪件事情了:「不要紧的,那件事情不能怪你。」
「但要不是我向你求救,你也不会......」
「傻孩子,那种情况任谁都会求救的吧?不用在意了。」我微笑,轻拍乔许的肩。
「......谢谢。」
乔许羞赧的抬起脸,他是个让人感觉很诚恳的孩子,我不明白为何这样的孩子会进入绝翅馆内,究竟他犯了什麽大罪?
「那个......」乔许欲言又止的似乎想再和我说些什麽,却忽然惊吓地噤了声。
「怎麽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乔许的眼神轻慌而飘忽,说对不起时,眼神是充满敬畏的瞄著我身後,也没等我开口,一溜烟的便跑走了。
奇怪的孩子......他究竟是看到了什麽?
我转过头,对上站在身後的人冰冷的视线时,我整个人都傻住了。
「古艳......」
***
古艳一脸阴骛的将我拉到角落,接近花园旁的楼梯转角处向来没有什麽人会经过。他猛力一推,我的背部狠狠地撞上後面的花岗岩石墙,钝重的冲击让我难受的闷哼了声。
「你做什麽?」我没好气的问道。
「我才要问你在做什麽呢?」古艳碧绿色的眸子像是冻了层霜似的。
「我什麽都没做!」
「嗯?和乔许站的那麽近说话叫什麽都没做?」
「我们只是聊聊而已!」
「问题不在这里!」古艳一把抓起我的领子,我从没看过他对我这麽愤怒的模样。
「古艳!」
「狼......我并不喜欢你跟别人太好,但是这些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接受,但是对像不可以是乔许。」
古艳平常总是带著慵懒氛围的漂亮脸孔,现在只看的到冷酷和略微发散的怒气。
「不要去招惹乔许,你忘了你第一天进来的下场吗?要是今天看到这一幕的人不是我是丽,你想他这次还会轻易的放过你吗?」
「可是我和乔许真的只是稍微说个话而已。」我被古艳拽得有些透不过气。
「丽并不是个理智的人,他对乔许的感情是疯狂的,你真以为你跟他说你只是和乔许聊聊,他就会理解吗?况且,你应该明白我跟丽之间的关系并不好......狼,丽因为乔许的关系非常讨厌我,他知道我很疼你,所以相对来说,他也不喜欢你。让他看到你跟乔许在一起,比起乔许跟其他人在一起都还要来的雪上加霜,他没这麽简单饶你一马的。」
「这我知道,但......」
「但什麽?狼,你要明白你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古艳松开了拽著我领子的手,突如其来地,将我揽进他怀里,我顿时心脏剧烈跳动的难受:「我虽然能够保护你,但总会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可不希望哪天,只是因为我一个不注意,你就被别人抢去玩坏了,这可会让我发狂的。」
「别开玩笑了!古艳,我并没有你想像得这麽无能!」我使劲的推了古艳一把。
我最憎恶的,便是每次古艳都一再强调我的无力、强调他的能力、强调我只能依附著他!古艳总是一再的劝我对他弃械投降,这让我感到心烦!
「你才应该停止你那无谓的自尊心!狼,你究竟是不是如自己所说得有这麽大的能力,或只是因为你自己的执拗,不愿面对你是弱者的事实,是前者或後者你自己是最清楚的。」
古艳的话让我脸色变得十分难堪,我的头皮在发麻,颈子一直冒出冷汗。
我是清楚的,我的内心其实明白自己的确能力是有限的。
和古艳为了这种事情争吵的戏早就不知道重演过多少遍了!不论是雅人、蒂尔或其他人,也都不停的劝我!每每,都让我近乎溃堤的,要接受了自己必须依附著古艳的事实。
但我害怕接受之後,我就真的成了苟延残喘的弱者,只能永远攀附著古艳、永远被他囚禁在身边,待在这个阴冷的绝翅馆内,再也无法见到小澄......
小澄......
「够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些问题。」我的口气很差,推开开古艳便准备逃离。
「你这是在逃避!」古艳拉住我的手臂,又将我扯回原位。
「去你的!你没资格跟我讲逃避不逃避这件事情!」
我甩开古艳的手,整个人几乎濒临愤怒的爆发顶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似的滚热著,身体的肌肉像是有自主意识般的,我伸手便揍了古艳一拳。
古艳没来得及反应,也许是没料到我会出拳打他,那张雪白的漂亮脸蛋硬生生的被我弄了一块红晕上去,唇角还沾上了血丝。
「为什麽我非得像个懦夫一样的逃避这种事情!为什麽我非得在这里依附著你像个弱者一样的活著!古艳,这全都是你害的!要是当初你选的人不是我,现在就不会这样了......你凭什麽管我!」
古艳对上我愤怒视线的那对霜绿,温度明显的又下降了几分。
下一秒,我被古艳托著肩膀,背部再度狠狠的撞上墙,这次的力道大的让我有些头昏眼花,从身後传来的疼痛让我缩了身子。
「就是因为你是我选中的人,所以我才要管你。狼,我很喜欢你,想把你当成个珍品,好好的收在身边,在我的认知里,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所有物了,所以我不能允许让任何人有机会动你、伤害你甚至是破坏你这种情况发生。」古艳掐著我的臂膀,我的臂膀处传上犹如骨头碎裂似的疼痛。
我的怒火一下子被随之而来如潮水般的恐惧打熄了,当古艳用那种丝毫没有温度可言的冷绿眸子凝视著我时,是我已经惹恼古艳的警讯。
「可是,狼,你却很不听话,我甚至怀疑你从没听进我和你讲的任何一句话,真是可恶透顶!就好像好心的跟你说前方有陷阱,死命拉著你,你却赌气的愈要往陷阱里跳。」古艳轻叹一声,勾起两边嘴角笑了,清丽的脸孔不带任何感情,他这样的笑容,比起冷然的愤怒,更令我感到害怕。「我好几次以为,你动摇了,会变成温驯的绵羊乖乖的依赖我;但往往不过多久,你又会变回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兽,愚蠢的叫嚣著自己不需要依靠。」
「啊啊,难不成是因为我太宠你了,你才会这麽嚣张吗?」古艳搭在我我臂膀上的双手放松了,重新环上我的腰际,将我抱入怀中。「狼──我很生气,对你愈好、你似乎愈任性,可是我并不想像你刚来的时候那样对你,我喜欢把你保存的好好的放在身边观看、赏玩,而不是没事就把你弄得浑身是伤。我自认比起以往,对待你已经十分有耐心了,你却一再挑战我的底线......我很苦恼,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乖乖听话,是要像以前那样粗暴的对待你......」
我立刻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身体里对古艳一开始残暴的对待方式有深刻的痛苦记忆、那种皮肉上、疼到骨子里的外击痛苦,让我浑身发颤。
「......或是换一种方式,不要伤害你,但在别人面前羞辱你?」古艳在我耳际吐纳著热流,原本环在腰际的手探到了我的胸前,熟练的解开我制服上衣的钮扣。
「古艳!」我惊慌的想抓住古艳持续的开著我钮扣的右手,但古艳却轻松的单用左手就将我双腕箝制住,高举过头。
「别挣扎的太厉害,你不会想再嚐一次手臂脱臼的滋味的。」古艳轻轻的啮咬著我的脸颊,长指不规矩的在我光裸的胸膛上滑动著。
「古艳,拜托你不要!还有其他犯人在别的地方扫地,有可能会有人经过这里的!」我惊恐的喊著。
「啊啊,我当然知道这点,可是我并不介意。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不过在其他人面前,更直接的再宣示一次主权,我并不认为有什麽不妥。」
古艳的手指下探至我的裤头,我的皮带被他扯开,跟著腕上一紧,古艳将皮带缠上了我的手腕。
古艳是来真的!
我忍不住害怕的直发抖,连双腿都开始发软。
「你很害怕吗?你又在发抖了呢,就像当初的几次一样,好可怜......但我觉得还是有教训你的必要。」古艳的手探入我的跨间,掌心炽热的温度包裹上我的垂软的性器。
十九夜囚狼 29(美强)
我的整片背都发麻了,微微沁出冷汗,沾湿了制服。
「古艳,不要在这里!不可以!」我惊惧的挣扎著,古艳却将我的身体扣的牢牢的。
我的性器被古艳握在掌中,温热的掌心温度令我发颤,他轻轻地按压、撸动著,企图唤醒我体内的欲望本能。
「哦,渐渐有反应了呢。」古艳轻笑著,伴随著下半身的急遽升温,我感到极度的羞耻。
「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低声嘶吼著。
我努力的向後弓著身子,间或左右闪避,最脆落的部位却还是被他紧握在手中,强制性的玩弄。我的性器在他有技巧的抚弄下,逐渐膨胀,从体内升起的一波波诡谲的快感,伴随著发毛的恐惧像我侵袭著。
「很舒服吧?」古艳亲吻著我的颈子,伸出红舌一路向下舔咬,最後驻足在我的锁骨处。「狼的身体哪边敏感,我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