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点头+番外————哀怨mm
哀怨mm  发于:2010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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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到头都被人这么可怕凶恶的盯着,他好怕好怕哦。

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牧均充满同情的眼光全聚焦在还被踩在脚下的常乐身上。

"你的脚给我抬起来。"常乐咬牙切齿的说道,每个字都有力到好像在嘴里嚼了再嚼才掷地有声的吐出来。

"你在哪儿?"舞风装模作样的四下望了望。

"你脚下。"可恶,早晚有一天要打断这一双贱腿!

"哦,抱歉,你也知道我看不见,所以......"话是这么说,但是舞风连换个姿势的兴致都没有,还是这么直挺挺的站在他背上。

是啊,看不见--我呸你个五四三,平常打人的时候听声辩位的功夫不要太好哦,他刚刚摔下来这么大声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掉在哪儿?说到底,他就是故意的!

"我呸你个番茄炒蛋,MD的BMW,没人要的IBM......哇啊!"惨叫声震天响。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故意让他听不懂,罪加一等!!

"啊!别踩了别踩了,再踩下去就成萝卜干了!"哎唷,我的腰哟!

"萝卜有营养,多吃才能头好壮壮。"砰!一个人形像流星一样飞过,再砰砰砰,下一秒乒乒乓乓,最后以一声闷闷的砰作为结尾。

撞翻了好几个桌子的常乐从一地喂了土地公公的佳肴中爬起来。

被摔的晕晕乎乎的,连生气都没来得及,常乐就觉得眼前一片红,半边脸热热的,然后......

"哇!有血啊!"凄厉惨叫一声,见不得血的常乐白眼一翻,光荣的晕倒过去。

"好像打出人命来了。"甄裕仁张口结舌的跟爱人说道。

睨了还在侧耳倾听的舞风一眼,牧均没有错过他脸上的懊恼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

"可是晕的好惨烈耶!"简直就和尸体没两样了嘛。

"志同道合。"揉了揉眼角,牧均指挥众人把人给抬进了空着的房间。

"嗯?"惊讶的回过头,"你是说他也有那种病?"原来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窝囊的人啊。

"看一眼就知道了。"

"哦,明天我给他煮红蛋。"能比阿均更反应激烈,也算他不容易了。

"你!"看着他一脸还在状况外的可爱单蠢的模样,牧均摇了摇头。算了,他也是一片好心嘛。

还歪着脑袋在听的舞风这时候才抓住了牧均的袖子。

"怎么回事?"

"都被你踢伤了你还一脸无辜的问怎么回事?你脸皮很厚耶!"甄裕仁插着腰气鼓鼓的说道。被他这一踢,他整个婚宴都毁了啦,所以懊恼之情是可以想象的。

"伤了?"眉心一皱,舞风看似有些错愕吃惊,"不可能!我算过,那一脚顶多让他泛泛淤青。"

拉住了有些冲动的甄裕仁,牧均露出了友善的微笑,"不怪你,只是飞出去的时候被碎掉的瓷片划伤了。一些皮肉伤,血流的是多了点,但是不会留下任何疤痕。"说罢,还故意举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不用挥了。"眼睛眨都没眨,舞风的眼睛非常的漂亮,没有瞎子的一片黯淡,甚至充满光辉,除了对不住焦距视线没有焦点以外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呃,你怎么知道。"作为方圆五十里最有名的郎中,牧均毫不怀疑他确实瞎了,但是,他怎么知道他在挥手?

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舞风的眼睛好像要吞噬人一般释放出一股魔性来。

"这种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牧均僵硬在他的注视下。

笑容一敛,"把他抬出来丢上马车。"

"啊?"

"我想走了。"舞风转身爬上马车。

"可是......"伤还没涂药......

"把药给我,派个人把马车驾到山脚。"钻进马车放下了帘子。

"啊......"好--好霸道的人儿啊,看来那个车夫惨了。

"怎么办,我满喜欢那个车夫耶。"拉着情人的袖子,甄裕仁哀怨的瞪大他细长优雅的眼睛。

"不怎么办,照他说的办喽。"反正他看起来好像......不会伤害他的样子。

"你干嘛这么听他说得话啊?"不满不满,他说的话为什么他一句都不听。

"傻瓜,不想死最好听我的。"

"我才不傻呢,如果我傻我怎么可能追上你。"

"好好好,你不傻,是我傻好吗?"

"当然是你傻嘛,当初美人投怀送抱一点表示都没有......"

一对傻瓜,这是坐在马上里的舞风丢下的评语。

"哇!我不要当瞎子也不要当聋子啊!!"

大路上一片荒凉,一匹白色骏马驾车飞快奔驰,而那刺耳的嚎哭声就从这辆没什么出奇的马车上传来。

一觉醒来被包成木乃伊的噩梦终于降临到他身上了!他承认,他有些坏心眼,所以当年用这招恶整过他的大哥,不过那也是他罪有应得,所以他是替天行道,怎么可以给他来个一模一样的报应呢?老天不公啊。

"呜呜呜!好恐怖好恐怖哦!"当年他还好心为他大哥剩下两眼鼻子和嘴巴没包进去,这次怎么连眼睛都看不了了,他的眼睛又没有事。

"恐怖什么?"模模糊糊的声音进到耳膜里听不真切。

"我怕黑啦!"他这辈子怕的东西不要太多哦,怕黑算什么。

"胆小鬼!"还好含着口水在嘴里咕哝的声音没有被一脸可笑的常乐听进去,不然又是一场暴动。

"我只是额头破了点皮,为什么把我包的好像我被毁容一样!"难不成有人乘他晕过去的时候往他脸上泼了硫酸还是王水?

摸摸自己的脸,没有热烫被腐蚀的感觉,而且他很怀疑,就算把他丢进硫酸池里那些化学药剂能溶了他吗?

沉默不语。

"喂喂喂!不要因为把我包成木乃伊就把我当死人一样好不好?"他还没死透呢。

如果不是眼睛被包住,常乐会非常兴奋的看见八风吹不动的人脸上染上一层薄霞,他在害羞。

"喂!"怎么又缩进乌龟壳里不理人了,他好无聊哎。

"含烟谷快到了,你别给我闹。"

这、这种口气......分明在哄小孩嘛!他是小孩子吗?!他被侮辱了!!

二话不多说,开始撕脸上缠了只觉得厚重透不过气来的纱布。

"你敢拆!"手被抓住了,往后一翻,脑袋重重磕在了马车的门板上,身上也重重的压着另一个人的重量。

"你看我敢不敢!"微嘟着嘴唇,常乐还是挣扎着要拆开脸上的纱布。

"我不许。"抓着他的手更用力。

"我管你许不许,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摸到后脑勺处打上的结,常乐使劲拆,可就是拆不开。

"你的事我管定了。"赌气似的说道,舞风牢牢抓住常乐乱动的双手,抬腿压住了他乱踢的腿儿。

正在比拼力气的当儿,突然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重心不稳的舞风没预警的倒了下去。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亲到了什么东西啊?常乐颇受打击的僵硬石化在那里,等待风化。

而他身上的舞风却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虽然看起来更像在发呆。

尴尬的空白期一直持续着,时间久到常乐非常怀疑的想着他的手撑这么久不会麻么?

"喂,你......唔!"略嫌故意的大声给半途截断,舞风的脸上换上了戒备的神情。

"嘘!"脸上挂上比平时更可怕的冷笑。

出于动物的本能,常乐立刻感觉到了危险,手上的动作也更急了。这种时候看不见,等于站着不动当肉靶子。

终于重见光明了,可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后脑勺被狠狠压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脆弱的鼻子已经重重的磕上了车底。

"呜哇!"一阵接一阵的风声从他头顶上擦身而过,甚至带来的余威令他肌肤生痛,不过此刻吸引常乐全部注意力的是从鼻子上传来的剧烈疼痛,那股疼痛,简直令他产生了鼻梁骨被撞断的错觉。鼻腔里一股湿热之感,温热的液体在车底上晕染开来。

天!他的血!脑袋一阵晕眩,突然,马车的一头迅速倾斜下去,砰,脑袋撞上了坚硬的木板,常乐控制不住的晕在了已经破破烂烂的马车上。

跳出车外的舞风挥舞着宽大的衣袖,制造出一股又一股的劲风改变那些如同下雨般射来的羽箭的轨迹,再也伤不了马车一分一毫。

"哼!凌舞风,少了一双眼睛的滋味儿怎么样啊?"原本低醇的男音因为此刻声音里充满的不怀好意和兴奋而开始扭曲,难听的如同指甲刮过玻璃般刺耳。

"凌祈,这种不如流的把戏你还没玩儿够吗?"撇撇嘴角,舞风一脸的厌烦。

"呵呵呵,现在这种不如流的把戏也能要了你的命!"嗖!一支羽箭贯满了劲力直射向他的面门。

微一侧首只听一声碎裂,马车彻底毁了,而看不见的舞风只有心下焦急的份,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事儿。

被掉下来的断木砸到肩,常乐闷闷哼了一声,平时俊雅的容貌不见,只剩下痛苦狰狞。

被这痛苦的哼叫声一击,舞风立刻收敛心神,脸上的表情也迅速的冷了下来。

"我的命不是你这种卑鄙下流的东西能拿走的。"换上最高傲的表情,挺直身子站在敌人面前的凌舞风嘴角冷笑,好似他面对的只是几只凶恶的恶犬而已。

"你!......我今天要定了你的命了!!"话音未落,又一阵箭雨落下。

顿时舞风咧开了优美的唇线,仰天大笑了几声,箭落下处,只是一眨眼间,原应该被射成刺猬的目标已经飞上半空,手中蓦然出现的是武林中最负传奇性的名剑--缭绕。

一瞬间挥出无数剑影,朵朵光晕如同飞花落叶,华丽灿烂的不可思议。恍惚间,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片片飞舞的花瓣,好像置身在繁花似锦的春色之中。绝美到极点的刹那,喉间一热,只见幻象的春色成了炼狱,红染天际。

二十九个人,各个不说是绝顶的高手,也称得上是武艺不凡,可就在那连眨眼都不够的时间内人头落地,这是何等可怕的身手啊,更可怕的是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个瞎子而已。

被飞溅的血液染红华丽衣衫,四皇子凌祈惊骇欲绝的看着连鞋也没有沾上尘埃的凌舞风。

"你......你......"硬逼出声音的喉头喀喀作响,下身一阵潮湿,竟然已经失禁了。

"你以为你是谁?"舞风将颜色近似透明在阳光下看不清全貌的宝剑搁在了四皇子娇贵的脖子上。

可怜的皇四子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估计随时他纤细的神经就会崩溃。

"皇上的儿子?我的表兄?未来的皇帝?"舞风的嘴角勾起了最艳丽的弧度,"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杂碎!"

"啊啊......"想要求饶的声音在喉间环绕再环绕,最后竟然又回到了肚子里。

"荒郊野外随我毁尸灭迹,你的父皇绝对不会想到我头上,我的小皇子。"剑往肉里刺入了一分,"不巧,他这么宠爱我,连怀疑也不会怀疑吧。"

眼翻白,嘴角流下白色的泡沫,先前威风的比天皇老子还老子的四皇子不堪负荷,终于吓晕了过去。

"这等废物岂能污了我的剑。"不配成为皇族的人。拾起丢弃在一旁的铁剑,断了他的声线划画他的脸。从此,没有四皇子这个人!

转身回去,移开常乐身上的木桩,探了探他的鼻息。

真是命大的小子。

偏僻的山脚,满地的鲜红,都入不了这两个人的眼。

皇四子凌祈,私自微服出游,下落不明。

10.

混乱的梦境,是眼泪还有鲜血。

"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温柔的男中音在耳畔呢喃。

"为什么是这种结果!为什么是你!!把他还给我啊!"尖锐的女声在另一边悲愤的吼叫。

"你是我亲自挑选的继承人啊,你会比我甚至任何的先人都做的出色。"

"不!我不承认!你是身份不明的野种,你是连半点血缘也没有的外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你要比任何人都坚强,你要比任何人都冷酷,因为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你早该死了,为什么是你活着!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

"你是最优秀的, 因为你是我所认定的人。"

"你这个恶魔!不要过来,来人啊,快把这个魔鬼给我赶出去!"

"......你为什么从来不哭呢......"缥缈的嫩嫩的童音在耳边若隐若现。

你们是谁?我认识你们么?

"你的名字是蓝流乐。"

"你的名字是常乐啊!"

"啊!"不要说了啦,我的脑袋都糊涂了,到底谁是蓝流乐谁是常乐啊。

突然一阵肚子上传来巨大的压力,几乎把他的内脏都从肚子里按出来了,激寒从头冰到脚,把沉在梦境里的脑袋瞬间冰醒。

"啊!谋杀啊!!"从床上唰一下坐起,常乐下意识一舔嘴角,甘甜的泉水,想必是从山涧取来的吧,阴冷彻骨。

回头,只见一醒来就看到了那张可以让人心情激荡到极点的脸庞,心脏有点小小的不能负荷。

重重喘了几口气,总算压下了那不可思议的心悸。

美人娥眉轻皱的模样真是太刺激啊。

......皱?不会又是要找我的麻烦了吧?戒备的缩到床角,常乐瞪大眼睛盯着他。

美人慢悠悠的靠着床沿站了起来,在站起的时候眉尖又颤了颤,直颤的常乐心窝子一口气憋住了。

一定马上就发作了。

一块白布巾"啪"丢到了他的脸上,凌舞风旋身慢悠悠的离开,"给我擦干净点,热水马上会送来。你今天要洗不透你就别巴望未来三天的饭了。"

啊--我饿!摸着瘪瘪的肚子,常乐苦着一张脸。他现在连洗澡的力气也没有。

算了算了,随便下去泡泡,暖暖被浇湿的身子,反正他是瞎子,斗大的垃圾搁他跟前他都看不见。

"别盘算着敷衍我了事,若你洗不干净,我家的下人会押着你直到搓掉你三层皮为止。"

哈里路亚,我的妈呀,我绝对会洗干净的,保佑我的皮在今后的日子里还是在我身上啊。

面临危险的常乐突然忘了他是佛教徒。

待一出门,凌舞风脸上的高傲表情马上换下。弯下身子,贝齿咬在了唇上,一副痛苦的模样。

可恶,自己是鬼迷心窍了么,竟然不眠不休的照顾他,甚至在他发烧梦呓的时候一时太过慌乱而拐了脚,整盆水都往他头上一到,膝盖和脚都好痛啊。

揉着开始肿起来的膝盖,舞风心中暗骂。这个死没良心的东西,睁眼瞎,那双眼睛干什么用的,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还怕他怕的紧呢。

"阿嚏!"门扇后传来一个大大的喷嚏。

舞风小小的心肝儿一阵收缩,最后冷冷一哼。

得报应了吧,谁叫你没心没肺的。

一瘸一拐的朝自己隔壁的房间走去,舞风一边疼的直哼哼一边咕咕哝哝抱怨个不停。

等会儿还是叫人煮碗姜汤给他灌下去吧。反正这家伙一定会痛苦的挣扎个老半天才不甘不愿吞下去,哼,就是要看你的凄惨模样儿。

走到门前,舞风眼中的些微暖意突然消失无踪,寒冷的几乎要结冰的脸上带有几分不耐,推开了自己的门。

是女人的气味。

"主子。"低柔娇媚的唤了声,柔软芬芳的身躯依上了舞风,浑圆的胸部在他胸口不住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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