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点头+番外————哀怨mm
哀怨mm  发于:2010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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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江湖是什么?一潭烂泥浆呗!凡是被卷进去的人别巴望能清清爽爽走出来,没混个满身泥水似待进炉的叫花鸡就不错了,也甭叫冤,能有命而且还四肢齐全就是祖上积德。千万别学人家名流青史却连尸身都凑不齐,那叫个冤大头啊。

江湖混杂归混杂,帮派之争虽多如天上繁星,但还是有超凡脱俗之人存在的。

这些人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也谈不上邪魔歪道,但就是厉害到连黑白两道的人都生生怕了他们了。他们就四个人,一东一南一西一北,盘踞在四方从不碰头,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生活。但传说,记住,只是传说,他们四个同出一门,而且还有人暗中操纵,不过也就是个传说罢了,其真实性无可探究。

这个传说在江湖上只能算是笑话一则,没人会去信。为什么呢?

侠客甲非常信心十足的说:"这四个人已经是人中龙凤,百年难遇的鬼才,若有人操纵的了他们,那人不就是神仙了么!"嗯......说的有理,凡是只要报出他们的名字,一定可以打听到一连窜的丰功伟绩,当真是前所未见的鬼才啊。

路人乙大笑特笑,那笑法好似快疯了,良久才止住了笑声慢悠悠地道,"光其中一个就已经富可敌国,真要有人背后操纵,江山不是早被夺了。"诶,说的也满有道理的,真有这么多钱这么有势,哪有人不想当皇帝的。

就此林林总总,反正天下人没有几个肯信的,连黄口小儿都不甩,这则传说估摸着成了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 来逗逗小娃儿了。

但事实如何?问当事人就知道了呗!但明的不行,只能暗听了。

1.

"徒儿啊,八月十五不远了吧。"师父的随口一问令常乐顿下了倒茶之举,不解的望着一年到头都慈眉善目的师父又要口吐什么惊人之语。

"师父现在都没什么好教你的了,这次要不要下山去历练历练。"果真是一鸣惊人,常乐放下茶壶,摇了摇头。"我若走了谁来给师父做饭。"实在是不放心啊,一个进一次厨房就烧一次厨房的僧人有可能在他不在的期间好好照料自己吗?绝对不可能。

"我来照顾他好了。"落霞庙里唯一的香客提议。

小小的落霞庙只住了师徒两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多了这个眉目含春,煞是动人的香客一年到头住在庙里不走了,他的出声终于提醒了常乐庙里还有一个人的事实。

怀疑的看了看他如凝脂般洁白的手指,那不像是可以劳动的手,被伺候还差不多。

"小子是看不起我吗?"眉尖一挑,邪气四逸,软若无骨的手掌搁在了九空的脖子上,"师兄,你的徒弟看不起我,我真有这么没用吗?"一口香气袭来,是与庙内庄严不符的淫糜冷香。

"这位施主莫要搞错了,这庙里只有一个九空和尚还有一个常乐。"九空师父神色不变,继续品味杯中茶的清香,丝毫不理会他的诱惑。

面对再一次的失败,那人心中憋的气又多上一分。眼角瞥见一直将他视如无物的小和尚,心中的气恼更是翻腾。就是有这和尚作梗,他和师兄才没有一点进展,气死他了。

"还不快滚,要我哄你出去吗?"

还是对于他视而不见,常乐摸了摸光脑袋轻叹口气,"徒儿若是走了,师父可莫要被人拐骗了。"虽然对于这两个人的过往一概不知,但常乐还是直觉认为他不会伤害师父,既然师父有意让他下山那就下吧。

"你早该走了。"气焰嚣张地横睇他一眼,他在考虑要不要找人做了这小和尚以免他又上山来打扰两人。

轻吐一口气,看了看依旧不动如山的师父,常乐不禁佩服起他来。可以忍受这么任性的一个人这么多年,师父的修围果然了得,不是自己比得上的呀。

天刃山脚下有一座小茶寮,顶小的一个茶寮,里面只住了一个老人和他的小孙女。老人姓张,本名记不清了就统称张老汉,他的老伴早几年病死了,至于儿子和媳妇则是回娘家探亲再没回来过,估摸着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孙女今天已经十四,长的甚是清秀可人,附近村子里来提亲的人多着呢,可张老汉心疼孙女,一直没想把她嫁出去,也就这么耽搁下了。

茶寮的生意非常冷清,从早到晚也没见几个人影。这倒也是,天刃山上多毒虫瘴气重,猎户们长脑袋都不会往这山上去捕猎,而这里又不是什么要道,人少是自然的。

今儿个是八月初十,张老汉一年中难得高兴的日子。因为每年这一天总会有四个年轻人从东南西北聚过来,在他这茶寮里喝上一壶茶一人吃上一个馒头,然后上山去了。问他们上山干啥去?每次都回句,"看仙女去"。一来二往的还真勾出张老汉的好奇心来,有一回偷偷尾随上山,被那瘴气给毒的差点一命呜呼之际当真眼神迷朦中看见了仙子下凡,醒来后就回到自己家中。自此他就把这四人当成仙子的徒弟,将来要去当神仙的人物,每回他们来都殷勤到家,巴望能占点仙气好长几年寿。

日过正午,四个人准时出现在张老汉昏花的老眼里,依然丰神俊朗。一人一匹骏马,慢悠悠朝茶寮踱来。

"四位爷,还是老样子?"为首的青衣人点了点头,看了看直冲入云霄的天刃山心下又是一阵叹息。

"好哩,就请四位爷稍等片刻。"看张老汉离去,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阿南你先说。"

"为什么是我?阿西的比较重要,让他先说。"

"呸你个无耻男(南),谁说我有话说了,咋不问问小北啊。"

原来四个人无巧不成书,名字里正好镶了"东、南、西、北"四个字,成了四方。他们爹娘伟大不到哪儿去,绝没有姓什么东方啊南宫的,无论是姓还是名都没有高明到哪儿去。

年龄最长的是谢仁东,依次下来是阮箕南、何润西、沈君北。

沈君北左右看了看,突然冒出一句,"你们也被逼婚啦。"一针见血就指他这样,其他三个人就好象被踩到尾巴的猫儿死命地瞪着他。

"别这么看我,我......唉!已经守了十年了,你们还是不准备收心吗?"

"收心?怎么收?你收得了吗?"闭上眼睛幻想那个人的姿容和消魂蚀骨的白玉身躯,谢仁东忍不住热了下腹,"早在见面时就已经没了心了呀。"

"可是我们对他来说除了怯毒的工具就什么都不是了。十年不易,我又有多少个十年能等到他清醒,我又有可能让他对我不离不弃吗?"太多太多的不确定藏在心里已经十年了,也该到头了。

沈君北的心声又如何不是他们心中所想,但......难啊,难放下,纵使一死换他一笑也值得,但是他又能懂多少呢?

午时过了一刻,正是山上瘴气最稀薄的时刻,四个人没有浪费时间飞快地朝山上驰去。

天刃山顶上有一座小茅屋,茅屋连着后面的山洞竟也不小,起码可以住上七八个人。山洞的最深处有一处温泉,常年冒着热气,熏腾的一进屋里就暖活起来,和外面终年积雪冰封的寒冷完全是两个世界。温泉的旁边有一个小石屋,里边住着一个身着白衣的人。

他从来不开口说话,对一切也视若无睹,动也不动一下,若不是心口还有起伏,所有人都会当他是个死人。他长的很美,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说,当然那些人都成了他的裙下之臣。他的左脚被一根镶在山壁里的粗长玄铁链给锁住,锁链的长度只到泉边,好象是为了让他可以清洁身子又不会逃跑才这么设计的。

他住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也许只有几百年,也许上千年了,因为他已经称不上人了。不吃东西他不会死,不喝水他同样不会死,他从来不睡觉,就这么睁着自己明亮但没有生气的眼睛朝天的方向看。

世间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除了当初把他锁在这里的人和他的徒子徒孙们。

他是这个神秘门派的至宝,他的血可以解天下间的百毒。但他的身体里有毒,名叫淫毒的东西,每年八月初十就会发作,然后他需要过毒的人,起码三个以上的人为他过毒,过毒后通过特殊的运气之法那毒就成了宝,成了难得的妙药。

山上又出现了那四个人,望着他洁白如玉的身躯开始吞咽唾沫。

名为交媾的恶心行为开始,五个人影在这无人的山中交缠,荒淫的喘息、呻吟在死寂的天刃山回荡。

八月初十的日子。

2.

"请问......前面就是天刃山吗?"清亮舒爽的男子嗓音从背后传来,吓了张老汉一跳。一回头,见是个光头和尚,信佛的张老汉立马热情地迎了上去。

"这位小师傅是为了啥事打听这天刃山啊。"

"摘草药。"果然这里就是了么?

"师傅可要小心些,这山上毒蛇毒虫多不说,林中一年四季还有瘴气流窜,不知毒死过多少人。"张老汉一见这和尚就投缘的紧。且不说他小小年纪就已经俊雅出众,那面上的柔和佛光可看出他修为定是不浅,天上的神人应该就长这样吧。只可惜了,左脸上有一道泛白的伤疤,破坏了他的柔和。

"多谢施主提醒,常乐紧记在心,会小心着点的。"施了一礼,和尚走了,明明是慢悠悠的离去,但是不过一盏茶人影已经在一里外了。

揉了揉眼睛,张老汉赞叹一声,"当真神人,不凡啊。"

擦去额上的汗珠,密林里充满了腐朽腥臭之味,空气不流通,使得常乐比平常多花了两倍的力气赶路。

今儿个已是八月十四,若是还找不到百年幽兰可就麻烦了。

一想到千里之外还有一大绑子需要他救治的病人,也就顾不上什么累啊热的。倒也奇怪,明明打听到这山上毒物多危险着呢,可一路上山除了参天树木至今什么活生生的东西都没看见,好象故意躲了起来似。

越往上走山路越是崎岖,但是不知怎的,在浓密茂盛的林子里他却有一股熟悉感,身体自动自发的在林间穿梭自如,只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林子边缘。

寒气刺入骨髓,只有一线之隔却恍如隔了一个世界,身边还歪斜着长了几棵小树苗,但是身前却是一望无际的皑皑冰雪。

朝红通通的手掌呵了口气,没有厚度的衣服根本抵御不了寒气。苦笑了一声,他此刻突然想起自己有点异于常人的"母亲"抱着年幼的他在院中玩雪时经常对他说的关于雪妖的故事,就不知这荒山野林里是否有他说的善良但害羞的雪妖会助他一把了。

常乐平时虽也练武强身,但终究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且也只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本领强不到哪儿去只是体力过人而已。一到这雪地中过不了须臾便冻僵了身躯,颤巍巍地向前行着。

不巧山上开始飘起雪花,淹没了他来时的足迹也遮挡了他的视线,被冻僵乏力的腿再也支撑不了身体,趴跪在雪地里狼狈地喘息。

头脑晕沉沉的,想爬也爬不起来,难道今天得埋尸在这天刃山顶了吗?

他还没有活够本,还不想死啊......

茫茫雪山,一片死寂的白,白色的山和白色的人最后被埋葬在一片白影中。

如同回到母体中,温暖和安心包围着他,包围......

睁开眼睛,水雾缭绕,他竟赤身裸体的浸在一潭温泉中。

胸前凉飕飕的,低下头一看,一双藕臂搁在他胸膛上从后把他的身体给托了起来,怪不得泡在水里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吃到一口水。

身后的人似乎知道他醒了,手臂放松了力量但没有松开。

"这位施主,常乐已经无恙,请松手。"轻轻挣开了胸前的桎梏,回过头,看到的绝世容貌直叫他想念阿弥陀佛,妖艳动人是不必说了,但是......天啊,佛祖,弟子今日可是毁了一个姑娘的名节。(ˉ-ˉ|||人家早没名节了好不好,而且竟然男女不分。)

游上了岸,他在池边发现了衣物,不管是谁的,先遮再说。

莹白的小掌拉住了衣摆,轻轻一扯,衣服从他身上扯下滑进了水里。

汗,这下谁也甭遮了。

池里的人丝毫不介意他裸露的身体,大大方方从水中爬了上来,裸着身子进了一旁的石屋。

跪坐在原地的常乐红了一张脸。他......他看见了......那个......原来和他一样是男生啊。无形中他不由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女生,不然就难办了。

随着他的走动,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令常乐蹙紧了眉头。粗重的铁链在山洞中不是很显眼,但是连在那孩子不盈一握的脚踝上的一端令他这个局外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明白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这么锁着一个孩子。

许是久未进食,肚子在此刻响起了令人尴尬的声响,脸上的红更艳了,羞的他蜷紧了身子不敢抬头见人。

拖着链子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双不陌生但也不熟悉的小手敷在了他闹腾的肚皮上,更有甚者他还附上了耳朵好奇的听着那声音。

长这么大还从没这么窘过。

清了清嗓子,他犹豫地问道,"请问,这里可有什么东西可以果腹。"

歪着脑袋,孩子的眼中透露了两个字--不、懂!

诶,不明白?"那个......你不饿吗?"这个够简单直白了吧。没想到回应他的还是那个表情--不懂。

唉--"请问我的衣服放哪儿了。"总算有一句听明白了,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温泉边上一块可坐两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大石,他灰色的僧衣湿淋淋可怜兮兮地挂在那上面。

无语,当然肚子还在抗议....................................

半晌穿着那孩子明显比自己小上一大号的衣服,常乐别别扭扭地站在久没有用过的炉灶前熬他今天的晚餐--一锅地瓜粥。

那孩子此刻因为链条的受限待在厨房门口,好奇地探头探脑。衣服已经穿上了,但是更惊讶的是他橱子里的衣服少的可怜,而且都是春夏款式的。被这孩子的可怜样给煞住,常乐已经打定主意找到百年幽兰后要带这孩子一起下山。

屋里的干粮不多,禁不得浪费。考虑了一下,常乐为那孩子盛了满满一大碗,自己则比之少了些许。

孩子像狗儿一样嗅了嗅端到他面前的那一碗,在确定无碍后兴致缺缺地舀了一勺吞进嘴里,末了还咂咂嘴似在回味。品尝到了美味,那孩子接下来的吃法可谓风卷云残,一下子就把他那碗两人份的粥给扫进了肚子,之后还意犹味尽的贪上了常乐只吃了一半的那碗。

被他盯的没胃口再吃下去的常乐非常大方地献出他那一份,不过眨眼的工夫,那碗只剩了空碗,而孩子饱足地眯起了眼睛。

看他这样,常乐对他的心疼更是深了一分,他到底有多久都没好好吃上一顿了。

"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什么的,他问出了这问题。问完后常乐了不禁自己笑话自己,这孩子根本不会开口说话,怎么能回答他呢。

出乎意料,孩子识字,以指沾水写下。

没名字?读了桌上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常乐对锁住他的人也不禁有了怨恨。这人也恁的太狠了。

执起他的手,脑子随便溜了溜,听到隐约的风声便有了灵感。教他正正经经写下"舞、风"两字,"你看这名字好不好,喜不喜欢?"

似乎是很高兴终于有了名字,孩子腻在常乐的怀里不肯出来,甚至伸出自己的小舌在他脸上舔了又舔。

"呵呵,别舔了,好痒好痒......"被他撒娇的举动搞的进退不得,常乐只能左闪右躲,可是......闪避不及,两瓣红唇贴在了一起,淡淡的幽香在两人的口中互相传递。

喝!常乐吓的往后拼命仰,避开了他的唇。

舞风舔了舔唇瓣尝到了非常甜美的香味,逐又附了上去想要再尝一遍。

"砰!"常乐光亮的脑袋磕到了地上,晕忽忽的好象很多小鸟在他头顶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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