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 下 +番外————空梦
空梦  发于:2010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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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隔间的门,看著陈东一脸的青白交织,然後对著低著头的文弱男孩很沈稳说:“对不起,我不喜欢男人。”
高大的男人站在弱不禁风的瘦小男孩面前,尤其那个小的还在表白,那场面很有看头。
“我……我……”肖笑笑结巴,红著脸还要说话。
“行了没有?走……”陈东不耐烦回头叫我,先走了出去。
我走到洗手台,打开水,洗著手,对著镜子那羞愧看著我的肖笑笑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可能笑得不好看,吓得肖笑笑一脸苍白。
“你……你们……”肖笑笑继续结巴。
我没等他结巴完就走了,他说什麽我都不感兴趣。
陈东比以前忙,据偶尔飘进耳朵的风言风语他找了一班人在外边创业,跟在我後头的人跟久了偶尔也跟我说几句话,有次我要去酒吧他进行请示,电话时陈东不在学校,在外面干什麽……
我顺口问了句他在哪?
跟班的说陈东正在干活……
我没问下去,他说得多,说陈东不敢用家里的钱,要自力更生……然後看了看我,说所以,他出现的情况很少,很忙。
很忙,也老病……每上一次床,两具身体骨头烙著骨头,我怀疑他怎麽有性趣……还好做完他就走,要不也真倒胃口。
有次陈东那夥人吃饭时章薇薇跟了来,陈东边咳著边跟身边的人谈话,有人给他递药他看都没看一口吞下,我坐一旁无聊地挑捡著桌上的东西吃,她不顾人的拦阻硬走到我桌前当著陈东面问我:“他哪天在你面前吐血身亡,你是不是还是这张阴阳怪气的脸,无动於衷?”
对於她的描述我仅扬了扬眉,如果不是被人拉住,这女人真的想要过来活撕了我。
不过,也算陈东厉害,跟过他的女人反倒帮著他来指责我。
我懒得说些什麽,反正现在他情深义重,我没心没肺,别的人爱怎麽看就怎麽看,反正不可能影响我跟陈东的关系,相互憎恨,但也轻易离不开。
我也不会让他轻易离开我。
我吃完饭就走,这是陈东在北京的团夥的聚餐,陈东已不打算掩饰我们关系,指著我对著他那帮人冷漠的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你们可以无视他。”
首先他自己就选择无视我,从不跟我说话,眼光从头至尾不会落在我身上,偶尔我打量他,他像当没发现。
我走,他也不会留,但我要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被他看著。
他憎恨我也放不了手,再痛也放不开,终於不再是我一个人呆在厌恨的漩涡里,我对此很满意,他得跟我作陪,我会让他也明白,爱恨交织是什麽味道。
怎可能让他一个人无知的幸福,怎可能啊。
利剑69
利剑69
吴将再次来找我,很是心不甘情不愿。
他说要我管管陈东……昨天真咳出了血,去了趟医院又拿了药出来就又去干活了。
“医生说发展下去会成为慢性支气管炎,不容易好……”吴将猛抽著烟,那脸黑得跟营养不良似的。
“陈东背著家里管这些,天知道他要干什麽,靠他妈的……”吴将在房间里踩来踩去,“他妈下个月就要来北京,看到他这样,我怎麽交待?”
“你们一笔一笔糊涂帐我看不清,也没资格管,但张健……”吴将厉眼看著我,“他妈来了,要是被她觉察到了,你就什麽也得不到,不管是陈东,还是你想要的那些报复……”
我挑眉,看他。
吴将嘲笑般说:“你什麽心思,我猜不准,但是,张健,我来只是想跟你说,既然你招了陈东,那就看住了他,别让他羽翼未丰就把他放出去抵抗世界,他赢不了你更赢不了。”
他扔下这句话就走了,害得我一句话都没说,连表明一下立场的机会都没有。
春天过了,夏天来了,天干物燥的,难怪人人跟吃了火药似的。
我懒懒地踱著步子进了陈东租赁的公司,他搞的是游戏软件开发,领著的那群人要不坐著不动,站起来风风火火的眼睛里基本除了路之外看不到旁人。
我出了电梯,就有这麽几个人匆匆穿过我身边进了电梯,眼皮都没抬。
我进去时坐著的几个人打量了我几眼,不过也就那眼而已,低头又埋进电脑里去了。
陈东的座位在最中央,进去时陈东跟旁边的几个人在说著什麽,说了几句握著拳止咳嗽,看到我,只怔了一下,然後回过头继续说他的去了。
我拉了椅子坐到他桌子旁边,把腿翘到桌子上,随手拿了本摊在桌子上的杂志,无聊地翻著……
一堆人说著一堆专业术语,我学的是工商管理,听不太懂他们说的那套,掏了掏耳朵,想拿出烟抽,那人又低沈地咳了几下,只好没好气地把烟盒扔到桌子上,再扔掉手中的那本英文游戏杂志,翻著桌子想捡本能看懂的,半天都没捡一本,然後有本杂志被重力扔到了手边,随手翻了一下,摄影杂志,拿过来躺椅子上翻著。
等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站起身,走过我身边,扔了句:“吃饭。”
我拉住他,往他兜里翻,“药呢?”
他没理我,只是不耐烦地拉我的手。
“药?”我更不耐烦,皱著眉。
“桌子里。”他推了我一下。
我懒得理他,去他桌子里翻,拿出药包,翻出药方,边看边往外走。
“妈的,这都什麽鬼画符?”那单子上扯的那几个字哪是人写的,我站门口对著玻璃射进来的阳光照了照。
“文盲……”他扯过单子,动了动嘴皮,往电梯走。
到了餐馆单间,服务生上了水,我点了菜,把他牛仔裤里的那单子拿了出来,“一次3颗,妈的,到底是3还是9?”我拿著散装的药包看著看不懂的鬼画符说。
“3。”他喝著水,坐另一旁懒懒地说了一句。
我从包里扔了3颗到桌上,另外的瓶子上都有说明,都扔作一堆,全扔齐了推到他面前,把我的水杯放他面前,不耐烦地说了句:“吃。”
他瞪我,我踹了一脚过去,踢中他身上的白衬衫,印出了一个灰色脚印,回瞪著他。
他揉了揉被踹中的肚子,老实捡起药粒,咽了下去,喝完水还连咳了几下,我揉著额头,咬著牙咒:“怎麽就不病死了一了百了。”
他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看我。
菜点的都是清淡的,他看了两眼,要加菜,我抬头叫服务生出了去。
他嘲笑我:“不是不管我死活,怎麽了?张少爷心软了?”
我想笑,不就是怨老子不管他死活吗?管了他也阴阳怪气了?真是老子的口水吃多了人也变得蠢起来了……
我可不想告诉他是她妈要来了老子不想现在就东窗事发……我等他有实力跟家里对抗,那时候才精彩。
不过,他也好不了多长时间,他妈来了,他明白了怕又是要怒得掐死我了。
我把白菜扔自己口里沾满口水,塞进他口里,“陈东,吃我的口水可以,别学我的阴阳怪气,我怕我恶心……”
陈东猛咳气,吞下口里的东西红著眼愤怒地拍桌子,“就许你他妈的混帐,我……我……”
“我?”我挑眉,等著他“我”下去。
他咬著牙,端起杯子猛喝水。
利剑70
利剑70
我跟著他去他那公司,他回头看我,走,再看我,走,上电梯了,瞪我:“不上课了?”
“上午的课,完了。”我走了进去,按了楼层。
他想装得一本正经不跟我说话,我随他装,不说就不说,爷我也没那麽多力气招呼他。
“陈东,你过来看看这个……”刚进门,他就被人拉了过去。
我瞅著药袋子,仔细看著说明,看看他是不是病得离死不远……很遗憾并没有发现预兆。
这药是一天三次,中午的喂他吃了,叫他派来的跟班买来了润喉的茶,到茶水间装模作样是自己泡的装满一大杯,放他面前,说:“晚上回来吃饭。”不理他的反应,说完直接走人。
晚上他确实回来了,只是有点晚,他进门我把药瓶砸他身上,“吃了。”
说完去了卧室,掀了被子睡觉。
过了一会他跟了过来,站旁边:“你吃了没?”
“嗯。”我懒洋洋地应了句。
“菜凉了。”过了半会,他不走,又蹦出了这麽一句。
我站起身,真他妈的懒得看他,去厨房把桌上的菜拿过去热……我边抽著烟边注意著火候,不怕死的东西尝了点甜头硬滚了过来,我对著他喷了满嘴烟,他咳嗽,我踢了他一脚,“滚……”
他瞪著我,瞪两眼,退了下去。
把汤和菜热过放桌上,刚转过身,又被他拉住,扯到椅子上坐下,他不说话,埋著头吃……那衰样就像个赌气的乳臭未干的小孩。
我心烦,拿出烟抽,想到他那要死不活的嗓子,忍著。
他站起来,回头拿了个碗过来,剩了汤放我面前,从头到尾还是没看我一眼。
他那样子就像在说,妈的,老子爱你,但他妈的我不会原谅你。
装吧,装吧,我让你装……
我玩著烟,有点躁得慌……喝了口汤,外边买来的,不怎麽地道,我皱眉,然後听到他冷哼的声音。
懒得理他,有得喝就不错了,管老子是不是外边买来糊弄他的……
晚上他想得寸进尺,想上我的床,我揪住他掀被子的手,“做爱可以,上床,滚一边去。”
“你要我回来的。”他想得没想直接说出口。
“哼……”我冷哼声,“那你睡。”
我起床穿裤子,後面又大声响了一下,桌子上的台灯被他摔到了地上,接著快步走出了房间。
我走过去,把门大力关上,妈的,想跟老子睡同一张床,下辈子都甭想。
第二天早上没见他,我揉著头半晌,才打了他手机。
“在哪?”他那些个药还在我手上。
没吭声。
“吃药了。”我烦燥的要命。
“不关你的事。”那边挂完。
我摊在沙发上,揉著头角,想了大半天,打电话给吴将,“他妈什麽时候过来?”
“下个月中旬,就十六号,十七号这两天。”
“医生说他这毛病怎麽弄尽快好?”
“按时吃药,按时吃饭,按时休息。”
“妈的,娇惯的。”我摔了手机,落到地面成了两块。
我跑到学校,叫他那跟班的弄清了教室,分好药,拿著水,走进教室,无视於那老教授欲滴穿我脑袋的那双眼睛,坐到他旁边,“吃还是不吃?”我面无表情把药瓶摆他面前。
“你什麽意思?”他问,朝台上的教授阳光般笑了笑,还站起身弯了下腰道了个歉。
我笑了笑,实在没办法说恶心的话,干脆坐旁边不动了。
过了半会,他低咒:“祖宗。”咳了半天,拿过药瓶攥过我手中的水,喝了。
“吃早饭了吧?”我希望我他妈的等会出去的时候不要把早上喝的那牛奶给吐了出来。
他惊讶地看著我,像是看见了他妈的怪物。
我皮笑肉不笑肯定极其难看地笑了一下,“下完课一起吃吧。”
我低下头,弯了腰,睡在课桌上,我想把我早上喝的那杯恶心的东西吐出来,瞧我这虚伪得……
PS:不行了,我晚上再一更,时间来不及。留言吧。我在写第三更时会看到。
利剑71
很久以後,我想起的那些年,无动於衷的时间更多些,我只知道要隐藏,不管生不如死,还是直接把自己淹埋消失,这些都是懦弱的,我只好藏著自己,失眠,一大段一段空白的时间在夜里过去,必须依靠强行的自我催眠才能睡去,我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所以,後来,他问我是否快乐过?我想了很久,很多年,依旧无法告诉他答案。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快乐离我近过没有。
我甚至没有哪刻感觉自己轻松过。
就算,那些年月里,我真的爱过他。
可谁说,爱会带来的快乐的?
我只知道,我哭泣的时候,没人理,後来,连我自己都不太愿意搭理自己了。
谁又知道?
我只有我一个自己。
利剑71
还有一个月时间,不多不少三十天,能让我把陈东弄得完整。
我不想让他在我的虚情假意的关怀里得到太多希望,这样只会让他在崩溃的时候更恨我……恨到决裂,那是我所不需要的。
带他去了餐馆吃饭,他吃著厨师调理出来的药膳,然後放下调羹,认真地问我:“张健,你知道,吃这一顿,顶得跟你大部份同样学生的人吃一个月?”
我挑眉,喝著咖啡。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生活里不只你恨我,你讨厌我,或者你爱我这样的事?”他更严肃。
於是我问他:“你觉得我肤浅?”
我欺近他:“试试,陈东,跟我一刀两断?”
他顿住,看著我的脸,低下了头吃他的东西。
我打开窗边的窗户,对著外面抽烟,陈东的世界里……并不只有我一人这麽单纯,他向往更广阔的天地,在我没套死他之前,他在向往著往外飞。
瞧瞧,张健,多不容易,你要套住他,可并不是那麽简单,他那丰富多姿的世界里,并不是一个你就能占据全部的。
我靠近他,倚在他头上,说:“陈东,我很累,别让我更累。”
他僵住,好半会,抱住我,他说:“张健,你别逼我,你逼我和你越离越远,我心太慌,我受不了你,我不行的,我只能做自己能做的,我猜不透你在想什麽。”
他说了好多个“我”字,代表著他对我的不可捉摸……我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那一时刻,我竟然觉得,或许对他,我应该仁慈一点。
可是,我对他仁慈了,我放飞了他,那麽,谁对我来仁慈,我那日日夜夜在我睡梦中哭泣的奶奶,还有我惨白的父亲,他们的悲凉让我去跟谁说?
“陈东?”我叫著他。
他“嗯”了一声。
我看著窗外的白云,天空难得的很漂亮,蓝得太纯粹,我问他:“哪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悲伤?”
他僵住,好半天的,他一直都那麽僵硬著,我没动,任他搂著我没有丝毫动作,然後他抱住我,说:“张健,你死了,叫我怎麽活?”
我闭上眼,刹那无法言语,在无知的年月里,我们失去的,到底是什麽?
陈东番外之真他妈的烦
陈东番外之真他妈的烦
说起他,我没太多想法,糟糕的事情太多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老觉得他是我唯一的不幸,撇弃那些为他我差点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蠢事外,真的没太多可供我觉得他好的事。
他性格本来就不好,典型的少爷脾气少爷作风,冷漠又暴躁,喜怒无常,我基本不能猜他心里想什麽,反正他永远都让人猜不透,而我则每猜必错。
他这少爷我也不知道从哪学的粗话,不过这次我应该能估计准了,他无师自通的,因为从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就自称老子,往後每每跟我说话,没几句不带粗字,从没见过他脸红心跳过,像我问他为什麽不著家,换他口里,就成了你他妈的给老子在外鬼混什麽,说实在的,我也热血少年过,但从来没想把这表达过在口里,但很显然,事实告诉我,潜移默化之下我也学了不少粗话,他从来没给过我什麽好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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