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 下 +番外————空梦
空梦  发于:2010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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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我,噜嗦:“平时你从不跟我好好说话,我说一句,你就堵一句,我半句没出口就被你气得要死……”
“现在好了,”他竟笑了一声,气息钻进了我的耳朵,“以後一定要灌你酒,免得你老不听我说话……”
“日子挺难的,真的,张健,你要什麽我都想给的,年轻的时候不太懂,後来我知道我离不开你,就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要把什麽都扛起来,可这时间太短了,一切都让我喘不过气,别的事也算了,可你也不对我好了,我很伤心……”他吻著我的脸,“我很伤心的,你以前对我爱理不理,但什麽都随我,可现在你动不动就不见我,连我抱你睡一个床你都不肯……我想著就想哭,我这麽爱你,你都不爱我了。”
“我一想到你不爱我,就难受得不行,连老爷子的警告都不听了,就怕你真离开我,你要是走了,我怎麽办?你说你死了我会不会悲伤?还能怎麽办,从小都喜欢你,现在也喜欢,你要是不在了,我到哪找你去?我悲伤个屁,跟著你去了得了……”
“我很努力的,你别嫌我笨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张健……张健,你别总是拿著眼横我,像我什麽都不知道似的。”他抱著我,我能听到他的心跳,一鼓一鼓的。
“太多的事了……”他叹息,“抱著你真好,就算是你醉了……”
他起了身,抱著我,有点踉跄了,“管那麽多,明天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做什麽我都愿意,我们死也要死一块。”
他进了往处,放了我到床上,我趴在床上,好半天,他拿了毛巾过来,我半睁开眼,但看不到人的影子,我说著:“头疼……”
“喝,喝,喝死你……”他又在骂了。
“难受。”我抱著他的脖子。
我看不清他,听我还是能听清他的话,他在骂,“妖精。”
我朦胧地笑了一声,他的妖精两字带著太浓重的情欲了。
我想脱衣服,但手没力,只好尽全力挪动著身体。
“你想干什麽?”他抓住了我。
“衣服……脱……”我尽量想简洁地说。
“脱什麽脱……”他还是在骂我,还在我脸上打了一下,“你以为我不敢抽你?混帐东西……”
那力道就跟毛挠过身一样的无足轻重,想来他也不敢打,把我打傻了他怎麽办……想到这我笑了起来,明知只看得清他三头九头的脸,也把眼睁得老大,咬著舌头喊:“脱……衣服……”
他的眼睛,黑得发光的眼,黑得有时能把我吸进去让我惶恐得不知所然的眼呆了一下,然後他又骂了,“妈的,要不是知道你喝醉了,肯定是你在耍我……”
“热……”我不耐烦,体内的酒精烧得我浑身火热。
“蹭什麽蹭,妖精……”他骂著,却还是把我的上衣给脱了。
他脱了裤子我蹭裤子……
“别喝醉了给我装傻……”他在我头顶破口大骂,“再脱老子强奸你……”
强奸就强奸呗……谁怕谁……我还是依旧蹭著想把身上裹著的那点东西给脱了。
“张健……”他喊著我,声音很压仰,沈得我耳朵都在打鼓,“别脱了,我管不住了……”
谁管他管不管得住……我依旧蹭著,想把裤裆那点束缚给挣脱掉。
“祖宗,祖宗,成了,我帮你脱……别动了……”
最後的束缚脱掉,没力气说话,全世界都在昏眩我也无所谓了,我摊著双腿用最舒服的方式躺著,天,太难受了,喝得多了,下次,一定要喝醉死过去,不要这麽九分醉得自己连昏睡都要克制。
“张健,我不行了……”我刚好受一点,他比我更滚烫的身体趴在了我身上。
他把我翻过身,说:“我会轻点,你忍著点。”
他的舌头,从背,到腰,再到那处,一直在舔著,酒精的眩昏,还有那舌尖的煽情,我咬著牙忍著酒精在脑袋的翻滚难受地在枕头里皱著眉。
等他插进去,冰冷的身体竟然温暖了起来,
他动著动著,炙势得能把人焚烧的吻落在了我的身上,到了最後,他泄了出来,体内滚烫,却有冰冷的液体打在了我的背上,他说:“张健,你能不能爱我一点?一点点好不好,我不要要多了,你多看我一眼,多抱我一会就好……”
我没力气了……连意识都快没有了,最後想,我爱你,可是,我怎麽可能爱你?
我的奶奶,爸爸,他们都没了。
我要怎麽爱啊,怎麽爱都是苍白的。
饶过了你,我怎麽去饶恕我自己?就算饶恕了你,我堕入地狱,奶奶,父亲还在悲伤怎麽办?奶奶丧子的痛,父亲临死之前要看我步入前途的容忍,这一切让我拿什麽跟他们交待?人死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们都已经来不及了。
陈东,我所忍受的,你懂吗?
如果不懂就不懂吧,我用自己来惩罚你,报复我所能我报复的,这只是我仅剩的了。
就算你哭了……你也悲伤了,可往事,怎可追得回。
不是你的错,却是我们的错,我谁都没法原谅,你,以及我自己。
我哭出了声,他抱著我,细吻不断,“难受了吗?张健,我不想这麽急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著,我哭著……眼里酸涩,真是一场孽障,张健,你真是个怪物,把一切搞砸了,没有什麽办法,却只有让它继续糟下去……
他抱著我,说著:“对不起……”
我没法睁开眼,只好让眼泪流出眼眶,是悲伤是挣扎,谁知道,如果眼泪想流就让它流吧,我太疲倦了……
如果有一天,陈东,你厌了一切,厌了虚伪卑鄙的张健,看清了他的一切面目你是不是会义无反顾转身就离开?就像你每次离开我的背影一样……不是不可能啊……你顾忌的那些……只有把我摧入更深的漩涡,在你不明白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一切,你没办法什麽都顾全的,就算你想顾全的,最後的牺牲者,你是不是只选择那个据说厌烦你恨你的张健?
你走的每次背影,背影之前,深情懵懂,走过头了,你是不是头也不会回?
你的残忍,我领回过一次已不想再领回第二次。
别再问我,能不能爱你一点。
这个问题残忍得不是我所能负荷。
我是人不是神。
别让你的天真来抹杀我最後强撑著那抹灵魂,我已竭尽全力在抵挡你的魅惑了。
别再诱惑我,别再诱惑我……别让我受不住。
“你别哭……我心都疼了……好不好,相信我,我不打你,不骂你……嗯,你不要骂我,你骂我我就生气,然後那些话就出来了……我不是想骂你的……可你老惹我生气,你做混帐事,从再见面後我对你多好都不对我好一点……张健,张健,这些我都不管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会让你不高兴了,你喜欢,我受再多的苦我也甘愿了,我现在都很努力了,你别放弃好不好?”他吻著吻著我,抱起我,停了两下才这站定,“你看,我没力气,可还是抱著你紧的摔不著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闭著眼,无力睁眼,怎麽去相信?太晚了……
利剑78
利剑78
母亲要带收养的小妹上北京动手术……医院跟专家已经定好,医院院长是爷爷的老战友的儿子,极力保证会用最好的方案来治疗小妹的耳朵,我妈在电话里很欣喜,流著泪跟我说完的事情。
陈东那边我停了去骚扰,母亲的来京,我并不想让她知道我还跟陈东有瓜葛,所以,他的不出现正好合了我的意。
因为母亲的来京,我把张信达拖到了陈东面前,甩下了话:“我不会再找别人,不过,再让他跟著我,我一天一找,你看著办。”
第二天,张信达来告了个别,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当晚陈东来到我住的地方,看著我在拿著专业课本在看,满意而去。
母亲一行人浩浩荡荡来京,弟弟妹妹因为身体的缺陷并未就学,都是请了家庭老师跟保姆,母亲这次上来,带著三个孩子,还有两个保姆,因为要呆的时间过长,会有一个来月,在酒店租了包月的套房用来当做住处。
小妹妹听不到人说话,见到我的时候吃力地张了张嘴,“格……刚……”她想叫哥哥,没有成功。
但我妈站旁边握著嘴笑著哭,这几个孩子现在是她的整个寄托,我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抱著她上了车去医院。
动手术的是老二,漂亮的小姑娘见到医生羞涩地笑,头上扎著漂亮的蝴蝶结,很讨人喜欢……老大也是女孩,思想有点迟顿的她有点害怕人群牵著我妈的手不放,半只眼睛的老三会爬我腿上,“哥哥”叫个不停,很好动……
老二躺床上检查的时候,他们二个就全躲在我妈身边,紧张地看著他们的妹妹和姐姐……
小姑娘的检查很顺利,跟院长见了面,寒暄了几句,说到了奶奶跟父亲,他哀恸了几句……说刚从北京回去不久,人就没了,世事真无常。
我一直都恭顺听著,出了他的办公室,笑了一下,人都死了,落下的也不过是别人的几声感叹慰问罢了。
抽了几根烟,接了母亲跟小孩回去……母亲带的人够,我也就不太担心,告诉她们有事打我电话,每天我会来酒店一次。
陈东偶尔几个电话过来,我都敷衍了过去,不到一星期,他出现在我面前,问我:“你妈来北京了……”
我正在坐在床头抽烟看书,听到“嗯”了一声,没抬头。
“那……我要不要去看看她?”陈东询问般说。
“最好不要。”我把手放到一边,抬起头淡淡地说。
陈东看我,明显沈稳了不少的脸有点疑惑。
我没再说话,只是拿过水杯喝了口水,困倦地闭上眼睛,拿过被单盖上,打算睡一觉。
“你妈难得来,我去看看好不好?”他坐到我身边,问得小心翼翼。
“我说了不要……”我再次坐起,在他的注视下点上烟,笑了笑。“想知道原因?”
“因为你叔叔的那事……”他略微迟疑地说。
我笑,笑得有点恶劣,摸了摸他的脸,“不……”
我吻了吻他,再退开,“我奶奶跟我爸死了,在离开不到一年後。”我吐了口烟雾,笑著看他:“怎麽样,满意了吗?”
陈东刹那苍白了脸,我欠过身,把头搭到他肩膀上,“我妈见著了你,呵呵,陈东,那可不是什麽有趣的场面。”
“奶奶跟你爸……”陈东的声音粗哑得难听死了,他在悲伤吗?是不是迟了点?哦,太迟了,真太迟了……
“是啊,死了呢……”我抱著他,透过他的肩膀看著手中的烟,身体懒洋洋的使不上力,连烟雾的飘浮也是一缕缕的不著道地散著飞,没什麽事情往正确的路上走,最终不过落了个什麽都不对,陌路残杀罢了。
身前的人像被击了垮,一直挺立的腰弯了下去,他倒在我的身上,由我支撑著他。
我笑,真有趣,我在他耳边轻轻说:“陈东,多不好,我妈尽管人不错,可她也未必还喜欢你啊,她再不知情,也知道陷害我叔的人是你师兄,你都没看见我叔那惨样,三十来岁的人,就跟五十多岁的老头一样……”
我扯著他的头发,让他的脸正对著我,我对著他笑,“如果再让她知道,是你这麽个东西把我们家害得家破人亡,我让你去见她,不是又活活逼死她吗?你让我这麽做?就因为我们上了几次床?”
我用脸皮磨蹭著他的脸,他的皮肤很细腻,不像青春期过後男孩的那种粗糙,想来对此我也功不可没,当年他青春年少时的火可全是由我给泄的,
他哆嗦著嘴,想说话,没有说出口,到最後只流出了泪,就那麽睁大著眼哭著看著我,我看得无趣,摸了摸他的头再重力推开,任他倒在床尾,打了个哈欠,把被单重新裹上,倦怠不已,“滚出去,让我睡会。”
陈东没再出现,我乐得轻松,小妹的手术很成功,听力恢复了一半,虽然还必须借助助听器才能听到声音,不过比起以前已经是奇迹了。
我妈很快乐,每天为著孩子东奔西跑的也不见得疲倦,我怕她体内的力焰冲得太高,高过了顶就塌了人也就没了。
我跟我叔说了这个事,我叔反问:“你爸爸跟奶奶都不在了,你还要她怎麽样才算好?”他说这样我们就应该满意了,她已经在竭尽全力活著了,活像我们都受罪了就可以让她不受伤了似的,她照顾自己得挺好,不用我们瞎担心,她这也是做给我们看的,我们不领情难道还要她没事人一样地过著日子?
小姑娘出了院,我送了她们上了飞机回安海,母亲在飞机场拉著我的手说,“你看,等到你寒假回来,他们都可以一齐清楚地叫你哥哥了……”
这次来京,另外两个弟弟妹妹也受了检查,得到不少的治愈建议,我妈很是兴奋,我在旁边含糊的陪著笑,直到进了安检处,那一群老老少少对我猛挥著手,一个一个像衣绵快要归乡似的高兴难捺,让一干人等受到众人测目。
出了出口的玻璃门时,见到了陈东,他就站在那里抽著烟,满脸阴霾,西装套在身上显得成熟,身体修长归修长,脸蛋英俊归英俊,但那一股子气息跟以前的人可有天壤之别,好比晴天与阴天,缺的不只是那一点点的光亮,就像他此时背後有一点微薄的阳光,也冲不淡他身上的黑暗。
我伸手刚要打开停在旁边出租车的门,他拉了下我的手,头偏了一下,嘶哑地说:“那边有车。”
我坐进了他开来的车,他颓废得不成样子,我也懒得多问,打最後的电话给我妈道别,说了几句挂断,陈东绕过机场的高速弯道下到了下面公路的车流里,眼一直都没眨过。
我漫不经心一回头,只看到他冷硬的侧脸,还有冰冷的嘴角,耸了下肩,拿出烟点上。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我的手,又重新把视线看向了前方。
“买车了?”我懒懒地问道,这车看著挺新,性能也不错,颜色也挺好,估计是新买的。
“嗯。”他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也没什麽话好跟他说的,闭上眼睛打算睡会。
“张健……”听到了他在叫我。
“嗯。”我淡淡地应了声,懒得再睁眼。
“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他淡淡地问著。
“原不原谅又如何?”我也淡淡地回应著他。
“会不会?”他固执再问。
“当然不会。”不想再跟他拐弯抹角,我说出正确答案,然後欺近他的身体,在他下巴落下轻吻:“更不会让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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